楊雲朵到家的時候,大門半開着。
進了院子,她和鄭海濤的那間屋子亮着燈。
停好自行車,關好大門,楊雲朵呼出一口氣,低頭走向了屋裡。
“這麼晚纔回來啊!”
鄭海濤躺在沙發上看着,見她來了就起身過來抱她。
楊雲朵淡淡一笑:“加班晚了點!”
她的身子微微地一僵,即使過了六年,她還是有些不習慣他夜晚的擁抱,和晨起的親吻。
抱着她的身子,鄭海濤突然蹙緊了眉:“怎麼有一股菸酒味?”
楊雲朵心中一慌,慢慢地推開了他:“可能是經過吸菸區的時候沾上的吧!我先去洗個澡!”
說着就去臥室拿了換洗的衣服,速速地走向了院中的浴室。
洗好了澡,楊雲朵坐在臥室的鏡子前梳着溼發。
頭髮上的水滴落在肩上,滴溼了睡衣,肩頭涼絲絲的。
鏡中的自己雙眼微腫,她心虛地看了一眼正拿着吹風機走過來的鄭海濤。
“不用吹了,聲音大,會吵醒彤彤的!”
楊雲朵輕聲地說,洗完澡後她感覺特別的疲憊。
他們的女兒鄭曉彤跟她的爺爺奶奶睡一個屋。
看着鏡中有些憔悴的楊雲朵,鄭海濤的眉毛輕輕地擰了擰。
“那我用毛巾給你擦乾!”
他放下吹風機,拿了一條幹毛巾,站在楊雲朵的身後,輕柔地給她擦着溼發。
楊雲朵眼簾耷拉着,任憑鄭海濤擦着她及耳短髮。
“我記得結婚之前,你的頭髮很長,都快到腰邊了吧!後來爲什麼剪了呢,真的好可惜!”
摸着她軟軟的短髮,鄭海濤的心裡有些微的失落。猶記得年少的她,長髮如黑瀑般在背後披散,在陽光下閃着耀眼的光澤。她驀地回眸一笑,笑的燦爛,美的驚心動魄。
只是,那溫暖的笑,卻不是對他。
她也從來沒有那樣真心的對他笑過,雖然她的脣角邊總是掛着微笑,卻是刻意的,敷衍的。
“沒什麼可惜的,反正還是會長長的!”
楊雲朵淡淡地說,脣角習慣性地微微地上翹。
鄭海濤的眸光猛地一沉,他突然有些痛恨她這種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我才聽說,原來露華儂的總經理是林少聰,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過呢?”
他換了一個話題,眼睛緊緊地盯着鏡中她的臉。
“哦……我以爲你知道呢!”
她垂着頭,眼皮也沒有擡一下,放在腿上的雙手卻輕輕地握成了拳頭。
裝的可真是滴水不漏!
鄭海濤的心裡莫名有些煩燥,更多的是嫉妒,想想她回家時身上的菸酒味,紅腫的雙眼,想象着,她是不是依偎在林少聰的懷裡,跟他哭訴着,她有多想他……
一雙燙熱的大手突然覆在了楊雲朵的胸前,隔着睡衣輕輕地揉、捏着。
她身子一僵,本能地想抗拒。
鄭海濤埋首在她的脖頸間,輕含着她細嫩的耳垂,聲音噥噥的:“雲朵,你還是當年那個美麗的雲朵,我好想要你……老婆……”
她是他的老婆,他們是夫妻,這是事實,所以,她無法拒絕老公對於性、生活的要求。
在心裡苦笑一聲,楊雲朵任憑鄭海濤把她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在了牀上,很快地脫去了她的睡衣,壓在了她的身上。
剛剛鄭海濤埋首在她頸間的時候,讓她想起了在辦公室,林少聰吻在她的脖間……
“老婆,舒服嗎?”
鄭海濤俯在她的耳邊柔聲地問。他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在和他做這種事的時候,她居然分神了。
她輕輕地“嗯”一聲,可實在是裝不出很享受的樣子。
“飯店的生意好嗎?”
無法,她只好故技重施,想用聊天的方式讓他忽略她此時的感受。
“還好啊……”
鄭海濤喘息不已。
“四妹很能幹吧?”
她接着問。
四妹楊雲杉在鄭海濤開的飯店裡幫忙。
鄭海濤的動作突然停了一下,眼前浮現出楊雲杉一臉嬌羞的模樣。
她,的確能幹,無論在哪個方面。
“嗯,她是個不錯的女人……”
鄭海濤加快了速度,牀墊隨着他的動作大幅度地顫了起來。
不錯的女人?楊雲朵覺得這句話有些怪怪的,終是沒有深究下去。
一聲悶哼,鄭海濤軟趴在了她的身上,重重地喘氣。
楊雲朵的思緒突然飛到了六年前的那個晚上,初夏的夜,她穿着大紅的連衣裙,河邊的草地上……
“雲朵,累了吧,睡吧!”
鄭海濤從她光、裸的身上翻了下來,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