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金光夫妻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連夜趕到了警察局。
“小穎啊,求你一定要幫幫雲娣和雲朵啊!”
沈玉翠苦聲地哀求着林穎,知道她是省城的大律師,她應該會有辦法的。
“嬸嬸,你放心,不用你開口,該幫的我是一定會幫的!”
林穎聲音平和地說,卻是半點大律師的架子也沒有。
這讓楊金光夫妻很是愧疚。原本就是他們楊家的人,對不起人家在先的。可如今,除了林家。他們還能求誰呢。
指望鄭海濤嗎?
事情發生到現在,他連個電話也沒有打來,楊金光去飯館找他。也不見人,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少聰啊,當年的事。是我們的錯,我們對不住你啊……”
一想起當年的事,沈玉翠又是一陣慚愧。
“是啊。是我們的錯……”
連一直不說話的楊金光也如此說。可真相卻只能讓它爛在自己的肚子裡,說不得啊。
“一碼歸一碼,以前的事先放一邊吧,眼下最重要的,是張銘順的事!”
林少聰聲音淡淡的,臉色冷冷的。如果當年楊雲朵嫁給了他,哪裡有現在……可這個世上,又哪裡會有那麼多的如果啊!
“叔叔嬸嬸,你們還是先進去錄個口供吧!把你們知道的所有事都如實地告訴警察!”
林穎提醒楊金光夫妻。
他們便相攙着去了,步履蹣跚。
“那個鄭海濤怎麼到現在還不現身啊?他是雲朵的老公嗎!”
林穎有些不滿地擡腕看了看手錶,“他可稱得上是,史上最淡定老公了!”
鄭海濤去了哪裡?恐怕只有林少聰知道了。
他在想。要不要把鄭海濤的事告訴林穎呢?讓她給個參考意見?
直到事發第二天,鄭海濤才姍姍地來了。
他去錄了口供,但警察不准他去看楊雲朵。
“少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朵怎麼就成了殺人嫌疑犯呢?”
左右無果,他只好來求問林少聰。
林少聰冷冷看他一眼,並沒有回答他。
“雲朵到底是誰的老婆?自己的老婆出了事。反而來問別人,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林穎斜睨鄭海濤一眼,對他嗤之以?。
鄭海濤頓時語塞,這時響起,他又匆匆地出去接電話了。
“切,僞君子!”
林穎朝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她最瞧不起這種虛僞的人了。
“姐,搞的好像你很瞭解他一樣!”
林少聰不太明白,林穎跟鄭海濤接觸的並不多呀,怎麼開口就說他是僞君子呢。
林穎猶豫了一下說:“昨天我回家的時候,在路上看到了鄭海濤,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她咬了咬脣,又憤憤地說:“你看他那樣子,鬍子拉茬,滿身的香水味,尤其是他眼角的那些魚尾紋,分明就是縱、欲一夜之後……”
她脹紅了臉,沒有再說下去。
林少聰心中瞭然,他並沒有去評判鄭海濤的事,一切還是等張銘順這件案子結束了再說吧。到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他絕對不會再放開楊雲朵的手了。
過了兩天,初步的調查取證結果出來了,林穎姐弟倆洗脫了嫌疑。
首先是殺人兇器菜刀上的指紋。
上面有秦洋的。楊雲娣的,張夢雪的,張銘順的指紋。就是沒有楊雲朵的。
林少聰聽到這個結果,緊繃的神經才緩了一緩。
其實菜刀是張家的,上面有張家三口人的指紋並不能說明什麼。
“雖然兇器上沒有云朵的指紋,但也不能排除,她是幫兇的可能!畢竟,她纔是最初的受害者!她有想殺害張銘順的動機!”
林穎蹙眉分析着。
“是啊。要說殺人動機,他們每個人都有!”
林少聰點頭贊同。
然後就是張銘順的屍體解剖結果。
張銘順身上的第一處傷,是從後肩頭砍下的。而他的致命傷,則是腹部傷。
“他的下腹傷勢太重,可能當時一刀下去的時候,他就已經一命嗚呼了。但兇手應該是對他懷有刻骨的仇恨,纔會一刀又一刀的砍下去,連他的命根子也不放過!”
林穎繼續分析。
“雲朵並沒有被張銘順侵、犯,所以。她不會恨他恨到要廢了他的地步。有可能兇手是雲娣大姐,她長期被張銘順虐待,恐怕心裡早就恨透了他,所以纔會連他的屍體也不放過!”
林少聰忖度着,“可能秦洋也參與了殺人!”
“你們姐弟倆還在這裡啊!”
姐弟倆正說着話,一個警察朝他們走了過來,表情略有些嚴肅。
“耿偉!案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林穎見他來了,脣角輕輕地勾了勾,又湊到他耳邊低聲說,“記住,別在少聰面前提那件事!”
“知道!”
耿偉也小聲地說。
林少聰並沒有去在意他們之間的悄悄話。
“這件案子有點麻煩,那幾個人都不配合。堅持說人是自己殺的!”
耿偉瞧了一眼林少聰,目光帶着徵詢,“你小子怎麼跟楊雲朵分手了?你們當年不是愛的轟轟烈烈的嗎!她怎麼就嫁給鄭海濤了呢?”
他是林穎的同學,也是林少聰的學長,當年他和楊雲朵的事,一時間被傳爲佳話。什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金童玉女。只要認識他們的人就都知道。
但他不知道楊雲朵後來和鄭海濤結了婚。
“這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還是先談案子吧!”
林少聰現在只關心案子的事,只想快點把楊雲朵從警察局裡撈出來。
林穎朝耿偉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繼續說案子。
“那我們就來還原一下當時的場景吧!”
耿偉眼眸微眯,緩緩地說,“目前,我們是傾向於楊雲娣的口供的。當時的情況是,張銘順正在欺負楊雲朵,有個人拿着菜刀從後面偷襲了他,一刀砍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痛的轉過身來,正要反抗,卻又被一刀砍掉了命根子……”
“什麼?他的那個……是生前被砍掉的?”
林穎驚愕地瞪大了雙眼,這是她沒有想到的,她一直以爲是後來才砍的。
耿偉輕輕地點了點頭:“後來,我們在牀底下發現了他的下、體,是被一刀砍斷的!”
當時張銘順的下面血肉模糊,已經看不清他下、體的情況。
“這麼利落?難道說……”
林穎的眼眸瞪地更大了,“他是在勃、起的時候,被活生生地給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