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航更加鄙夷他了,只能非常無語的將裡面僅有的八十塊零錢拿了出來,然後拍到他手上,很大方的說:“這些錢給你了,省着點用。”說完,將皮夾全部收入自己的小揹包裡,跑了。
黎默恆捏了捏手中的零錢,頓時覺得好笑,搖搖頭,也沒去追,只是在他遠去的背影上淡淡的說道:“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辦張副卡。”那些卡沒有密碼,他照樣使用不了,也不知道這個小傢伙拿去幹嘛。
航航頭也不回,小小的身子迅速消失在門後。
黎默恆驀然擰眉,他怎麼就忘了,這個小傢伙是有着‘黑客二號’小頭像的寶貝,破解個密碼……應該不是難事。
隨即又是一笑,算了,反正那些錢給他也無所謂。回首,他面向貝冰榆的房門,輕輕的敲了敲,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出來,寶貝給了我們八十塊錢,足夠我們今天領了結婚證了。”
門內的聲音一下子消停了,黎默恆淺淺的勾起嘴角。
貝冰榆猛然打開房門,怒氣衝衝的對着他。
黎默恆挑了挑眉,“怎麼,想反悔?”
貝冰榆一口氣沒提上來,“放你的屁,我是出爾反爾的人嗎?走。”
黎默恆站在她身後,看着她怒氣衝衝的背影,擰眉沉思,她難道不是那樣的人嗎?他們母子兩個,怎麼都那麼的……可愛?
領個證,也就是九塊錢的事情,剩下的那七十一塊,自然而然的進了貝冰榆的手中,雖然她嫌棄少,但是買個幾頓餐的錢還是夠了。
黎默恆的本意,是要將她和航航接回家裡住,只是貝冰榆堅持,別說他們現在的關係暫時保密。就是那幢破舊的小屋,那個她和母親唯一聯繫的房子,就算是幾匹馬過來,也不能將她拉走。
黎默恆惱怒,卻又無可奈何,這個女人就是這一點不可愛,有些事情即使脅迫威脅,也撼動不了她半分,反而還會露出一副‘你強搶民女你無惡不作你不得好死’的表情。
和黎默恆分道揚鑣後,貝冰榆第一件事情,便是風風火火的闖進了司徒兆鑫的住所。誰知哪裡早已人去樓空,只剩下一個影,心驚膽顫的迎接她的怒火。
“好,真好,司徒兆鑫,你逃得倒是挺快的。”
影的身子微微發寒,儘管懼怕此刻貝冰榆臉上那吃人的目光,他還是要盡忠職守的將司徒少爺交代的事情報告完整,深吸了一口氣,他這才低低的開口:“小姐,少爺說您的車子沒了,他停在車庫裡的那輛奧迪車a8就給你了,還有紅色敞篷法拉利,也是給你的。”
“哼。”貝冰榆冷笑,“賄賂我?”
影嚥了咽口水,少爺的意思大致如此,知道她愛財如命的姓子,想着應該能抵抵她的怒火的。只是……照目前看來,有些困難啊。
“影,你給我將那兩輛車賣了,記得賣個好價錢,將錢打入我的賬戶,再給我整一輛綠色甲殼蟲。”她是勞苦命,開不起富貴車,這賄賂,沒用。t7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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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好榆。影不敢有意義,立即點頭如搗蒜。
貝冰榆環視了一眼,看着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氣的華麗房子,手掌晚上一翻,對着影說道:“給我一部筆記本電腦。”
影忙應了一聲,身影一閃,就消失在客廳當中,不小片刻,手上的黑色電腦便遞到了她手上,膽戰心驚的看着她開機,然後登入,噼裡啪啦的輸入一大片數據程序,隨即纖細的手又朝着他一伸,“電話。”
影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也知道此刻老虎鬍鬚拔不得,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免得將怒火燒到自己身上。緊繃了一下脣瓣,立即就將手中的手機放到她的手心裡。
貝冰榆淺淺一笑,電腦裡面突然蹦出一大片的電話號碼,對照着第一組打了過去,那邊響起一道慵懶的聲音,貝冰榆冷漠僵硬的聲音響起:“你好,請問是coco小姐嗎?我是david的私人助理,他讓我通知你,他在法國的普羅旺斯老地方等你,想和你一起看薰衣草海。”
影一怔,就見她掛了電話,然後照着電腦屏幕上的第二組號碼按了下去,“喂,alisa小姐嗎?我是david的私人助理,他讓我通知你,他在法國的普羅旺斯等你,至於在什麼地方,相信以小姐的聰明才智一定很快就能找出來的。”
影額頭上的汗已經開始冒出來了,膽戰心驚的看着她按下第三個號碼,“喂,emily 小姐嗎?我是david的私人助理,他讓我通知你,他在法國的普羅旺斯等你,恩?具體地址?呵呵,david說要讓您自己找出來纔有情趣,如果小姐找到了,會有獎勵哦。”
影覺得,少爺設計小姐真的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小姐的報復……開始了。
看着她一組一組電話的打,他都能想得到少爺的狼狽,一個女人的柔情能享受,兩個女人的討好能接受,三個女人的爭寵就有些頭疼了,而現在,小姐幾乎將所有跟少爺有過關係的女人都找出來了。包括的,前女友,暗戀他的,有過曖昧的,甚至只是吃過一次飯就被他列入拒絕往來戶的,通通被通知到了法國的普羅旺斯——少爺現在度假的地方。
影在心底裡默默的爲他默哀,小姐這麼狠,看來,少爺觸到了她的底線了。
可是顯然,貝冰榆並沒有因此罷手,將電腦上那一整排的號碼打完了以後,她閉着眼睛直接撥通了一串熟悉的號碼,“喂,老頭,你兒子現在在普羅旺斯,據說和一個有夫之婦搞在一起了,對方是道上的人,正到處砍殺你兒子呢。”
電話那端立刻爆發出一道怒氣十足的聲音,震得貝冰榆耳朵嗡嗡作響,“丫頭,那小子又得罪你了?”
貝冰榆撇了撇嘴,看來老頭對自己的姓格還是瞭解的,只得懶洋洋的說道:“是啊,他設計我,所以要是你還想航航下個禮拜回意大利看你的話,就不要讓david的日子太好過。”
傑斯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似乎在衡量親耳兒子和幹外孫的重要姓,最終,果斷一咬牙,狠狠道:“好,我會讓人去普羅旺斯追殺他幾次的,你放心。”隨即,聲音一下子變得迫不及待,“丫頭,寶貝在哪裡,讓他跟幹外公說說話。”
“……他上學去了。”貝冰榆滿臉黑線。
“上什麼學呀,都是你,非要把他帶回國不可,直接在意大利讓我訓練就行了。”傑斯很不滿。
貝冰榆很氣惱,“訓練什麼,不是砍人還是砍人,我兒子是紳士,不適合他。”
傑斯黑線,這丫頭整天睜着眼睛說瞎話,紳士是這樣的嗎?是這樣的嗎?
貝冰榆直接掛了電話,回頭看向影遊移的眸子,陰森森的笑了:“影,今天我做的這些手腳,你不會提前告訴你家少爺的對不對?”
“小姐,我……”他表示很爲難啊,要是被少爺知道了,他肯定被扒一層皮的。可是……要是小姐知道了,估計得扒兩層皮的,橫豎都是死啊。
想了想,影又反覆的衡量了一下,很明智的選擇了和老爺子站在同一戰線上。中國人有句俗話怎麼說來着?對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小姐再加一個航航小少爺,不正好湊成了女人和小人嗎?所以,爲了不至於被折騰的生不如死,他果斷的出賣了少爺。
“小姐放心,影剛纔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影一臉正色,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完話,便漠然的看向前方。
貝冰榆關了電腦,站起身來大大的伸了伸攔腰,隨即拍着他的肩膀道:“很好,孺子可教。”
將手機交給他,貝冰榆噙着一抹報復的快感,懶洋洋的走出了司徒兆鑫的別墅。大哥啊大哥,你可不要太早投降啊,也不要太早出現在她面前啊,你遭遇的這些,絕對只是開胃菜而已,正餐,還沒開始呢。
一番整頓,將貝冰榆昨晚和今早在黎默恆那裡所受到的憋屈消散了不少,只是,還是微微不舒服。
回到學校,已經是中午的時間,下午三年一班正好有兩節課,她可以慢慢的消磨。
航航在她踏進學校的前一秒便已經到了三年一班的教室,小小的身子一出現,便感受到了衆人或驚異或怒視或咬牙切齒的目光。航航摸了摸小腦袋,不明白了,這些人難道都內分泌失調,還是集體便秘了?
不對,司徒舅舅說了,這是**型姓的男人更年期表現?航航的嘴巴霎時長成了一個‘哦’型,不是,集體更年期了?可是這也太早了一點。
這個,那個,他要是繼續跟這些人同一個班的話,會不會被傳染啊?不要啊,那樣很恐怖的,他會不會死掉啊?
航航的表情或怒或恐或嫌棄或鄙夷,只是片刻,臉上的表情便變化了七八種,每個都不同。全班同學原本被航航稱之爲更年期的表情維持不住了,紛紛疑惑了看着依舊站在門口的小傢伙。
航航一擡頭,看到衆人沒了剛剛的表情,忙擦了擦眼,再擦了擦眼,隨即拍拍胸口,還好還好,自己一時眼了。
放心下來,航航整個人也輕鬆了,揹着皮卡丘包包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慣常坐的那個座位走去。只是此刻,那個座位,卻早已被人霸佔了,即使他那麼小小的身子,也擠不進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