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學院的大禮堂是巨資建造的,大的幾乎和學院的操場一樣,能容納整個學院的所有學生。一樓的兩邊牆,都嵌着大大的高清晰的屏幕,即使坐的遠看不到的學生,依舊可以通過屏幕將大舞臺上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貝冰榆置身在這樣的大禮堂上,心中很是洶涌澎湃,讓她覺得自己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所有人都在仰頭看着她。
她的目光第一時間看向了二樓,黎默恆對着她低低一笑,看到她穿着自己買的衣服,眉梢微微的挑了挑,臉上喜悅的表情顯而易見。
貝冰榆忙收回目光,這纔看向前面黑壓壓的一片。輕輕咳了一聲,貝冰榆接過支持人手上的話筒,對着下面所有的學生老師說道:“我知道大家對我要表演的節目很好奇,我想,看到我穿着這一身衣服,大家應該都明白了。好,接下來,我想請大家幫一個忙。”
主持人很配合的問了一句,“什麼忙呢?”
“如果大家沒有內急什麼的,就坐在座位上,不要大幅度的走動,當然了,小小的動作還是允許的。”
她的話引得下面的學生低低的笑,卻聽到了更大的迴應聲,“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貝冰榆點了點頭,滿意急了。轉身將話筒還給了主持人,架起畫板,散開大小形狀各式的畫筆,端端正正的坐在舞臺正中間。
她的手纖細修長,畫筆在她手上轉動的樣子尤其好看,換筆的速度更是利索,像她開槍那樣一樣。t7sh。
黎默恆想,他越來越迷她了,不管是她的一顰一笑,都能影響他的情緒。
只是,唯一讓他心裡不安的,便是她總是有意無意的躲着他,他甚至隱隱覺得,這個女人心裡,對自己隱藏着一絲絲的恨意,讓他滿頭霧水的恨意,那眸子中常常有掙扎,讓他看得心驚。
大禮堂裡鴉雀無聲,儘管貝冰榆允許大家小幅度的動作,然而看到她那樣專注的樣子,竟然就被深深的吸引了過去,有些身不由己的,就算坐姿僵硬也捨不得動一下。
沈競康站在簾布後面,看到她那樣認真的背影,心跳突然跳得很急,似乎要蹦出來一樣,手指就着簾布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她。
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貝冰榆終於常常的籲出一口氣,擱下畫筆,擡頭看向衆人。
“這麼快就畫好了?她畫了什麼了?”有學生終於開始低低的說話。
“是啊,這纔多長時間,她竟然畫好了?”
“我畫畫最起碼要一天的時間,她這纔不過半個小時過去而已。”
“這什麼速度啊?”
“是不是畫的不好看?”
演人生在。底下的老師學生開始嗡嗡嗡的交流着,尤其是美術系的學生,更是存着滿心滿眼的懷疑,卻更加期待着她將畫板轉過來。
貝冰榆並不回話,見衆人的嗡嗡聲沒有停止也不惱。有一句話怎麼說的?越有爭議的東西價值越高。
好半天,等到大夥討論的差不多了,她這才接過看到她畫像後滿眼驚詫的主持人的話筒,揚聲說道:“時間很短,所以我這幅畫還只是粗線條,以後有機會再來修裁。”
說罷,將手中的畫板轉了過來,下一刻,全場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氣,卻全都驚詫了。
他們以爲,貝老師是打算將整個大禮堂的人都畫下來,所以事先纔有了那一番話。然而所有的人都想錯了,就連二樓的黎默恆,都幾不可聞的抽了抽嘴角。
畫板上確實是人,然而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貝冰榆自己,大禮堂兩邊牆上的高清晰屏幕,都是圍繞着大舞臺展開的,而舞臺上,只有貝冰榆一個人。
她的畫中,重點突出的,只有那幾個屏幕,以及……屏幕裡的自己。那專注的眼神,那靈活的身手,那緊抿的脣瓣,以及那由擰起的眉心到舒展的神態,全都呈現在那幾個大大的屏幕裡,刻畫出來的表情,神態,都極爲相似。
就連美術系的系主任,都被深深的吸引,這是個出人意料的作品。更加意想不到的,是那畫上並不是只有那單調的屏幕和屏幕上的人。
整個大禮堂能看得到的景物都略略幾筆描繪其中,學生老師雖然沒有神態沒有眼鼻口耳,然而大致的輪廓還是存在着。
在畫板的正上方,貝冰榆用筆簡單的寫着,‘如果你能找到自己所在的位置,歡迎大家在畫上添上幾筆,在模糊的輪廓裡,添上自己的自畫像,無論美醜。’
學生們紛紛激動了,開始磨拳擦掌,迫不及待的希望競選教師的結束,好上去在畫上留下一筆或者兩筆,坐的遠的學生比較失落,畢竟畫板有限,他們的輪廓只是小小的一個小黑點,不能盡善盡美。
黎默恆沒着眼睛深深的看着,二樓的包廂裡,每間都有一臺液晶電視,他就這樣看着電視裡的某個女人,嘴角悄然的彎起。那畫中,也有他的一個輪廓……
他想,這個女人贏了,不管是先前做的那些工作,還是現如今表演的這一出,就能讓所有的人都留下深刻的印象。
大多表演者都是千篇一律的舞蹈演唱甚至是書法,可是那也只能給大家匆匆一瞥的機會,畢竟這樣的表演看到了太多太多,對於外行來說,根本就提不起興趣。
可是貝冰榆不同,從一開始,她就和大家進行了互動,讓所有的老師學生甚至是二樓的家長,都參與進了這場表演,讓所有的人都印象深刻。
即使她的畫作一般般,衆人也會歡喜,更何況她畫的那樣驚豔那樣出人意料。
現在更是給了大家一個共同畫作的機會,最後的那番話,讓所有人都心癢難耐,黎默恆想,這個女人,絕對是壓倒姓的。
貝冰榆等大家的騷動都停止了,才悠悠然的開口:“我的表演已經結束了,如果大家覺得不錯的話,投我一票。”
………我是不要抽我的分割線……
層層和冰榆一樣的心思……乃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