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航站在大廳中央,小手一遍一遍的撫摸着天天纏着厚重紗布的手臂,唉聲嘆氣的樣子,“矮油,好可憐啊,居然被打成這個樣子,天天,我對不起你,都是我把你帶到這裡來,卻被一個外人給欺負去了。 矮油,我可憐的朋友,在我的家裡竟然還被人這樣折磨,可憐啊可憐。”
航航就像是唱山歌一樣,那哀怨的表情,那微微顫動的小身子,無不昭示着內心的悽苦。
天天嘴角微微抽搐,亞力的臉色有些難看,半晌,才走到兩個小傢伙身邊,將航航的小身子抱到一邊的桌子上坐好,無奈道:“好了,寶貝,等找到安德魯,我隨便你怎麼處理好不好?”
這小祖宗他確實得罪不起,要真的惹急了,他腦子裡的奇思妙想多的很,有的是方法報復回來。倒不如一次姓讓他出完了氣,否則越積越多,爆發的也會越來越大的。
金琳琳急了,不由的出聲,“亞力……”
“金大嬸,安德魯是你的保鏢,他打了我最好最好的朋友,這是不是算你管制不力啊?”航航偏着頭,很純真很無辜的看着她。
金琳琳的表情瞬間扭曲了起來,金大嬸?她有那麼老嗎?
“寶貝,這不關琳琳的事情,她是無辜的。”亞力皺了皺眉,安撫面前的小傢伙。右手在身後扯了扯金琳琳的衣袖,讓她安靜,不要去招惹航航,否則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金琳琳欲言又止,最後只好閉上了嘴。她現在在人家的地盤,就連亞力都要看這小鬼的臉色。看他一副對小屁孩無可奈何的表情,她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太沒用了,她受了那麼大的氣了,竟然拿一個小孩都沒辦法,如今還要將對她最忠心的保鏢送出去任由她處置,想想都不甘心。
航航來來回回的看了看兩人的臉色,雖然天天說過,金琳琳是個惡毒的女人,是她讓安德魯對付他的。可是媽咪也跟天天說過,他們現在沒有證據證明金琳琳是個壞人,而且她還是金氏的千金,亞力又一心的維護她。現在還不能和她撕破臉,否則不但收拾不了她,反而讓一直對她死心塌地的亞力也會對航航有所意見,甚至對傑斯都會不滿,怕有二心的。
可是他好不甘心啊,就讓這個女人這麼逍遙法外的,他心裡很難受的。
航航抿了抿小嘴,內心糾結不已,隨即想了想,對付這種險惡用心的女人,還是要以牙還牙的,他也暗地裡使手段對付她好了,雖然不能讓她受多大的苦,不過小麻煩不斷就好了。
“亞力護法,安德魯帶來了。”克里斯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大廳內的沉寂。
金琳琳臉色很不好看,她沒想到克里斯的動作那麼快,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人給帶來了。
航航瞥了她一眼,在心中下了決心後,就不再看她,小小的手臂伸了出來,衝着亞力說道:“抱我下來。”
亞力無奈,將他抱了起來。
雙腳一落地,還沒站穩,他小小的各自已經衝着門口的兩人衝過去了。“你就是安德魯?”
“小,小少爺。”安德魯心裡有絲害怕,點了點頭。
航航冷哼一聲,將背上的包包拿到了前面,就在裡面不斷的摸索着。
亞力一驚,忙上前壓住他的包包,搖搖頭,沉聲開口:“航航,不要。”
“你自己說任由我處理的。”小傢伙脣角抿成了一條直線,惱怒的看着包包上的大掌。“亞力大叔,我問你哦,要是有一天霍爾大叔被人打了,手都被折斷了,你會怎麼樣?”
“我……”亞力的手微微的鬆了鬆,讓航航將包包抽了出去,深吸一口氣,“我會殺了他。”說完,他看向一邊的金琳琳。
女人見他如此,更是氣惱的直跺腳,沒用的男人,沒用的男人,連一個小孩都搞不定,太沒用了。
航航點點頭,將包內的長針拿了出來,“亞力大叔,天天和我,就像是霍爾大叔和你哦,我媽咪教過我一句成語,叫做‘將心比心’,所以,你不能阻止我的,否則你以後也是我的仇人,然而也是我媽咪的仇人,然而也是我司徒舅舅的仇人,然後也是我幹外公的仇人,哇,亞力大叔,這樣一來你的仇人就多出來好多的,你一下子能不能對付的過來哦。”
亞力偏過頭,站起身背對着衆人,低低的說道:“安德魯任由小少爺處置。”
航航笑了,那笑看在安德魯的臉上那是真的陰森森的,毛骨悚然的感覺。航航給了天天兩根針,認真的囑咐道:“用力一點的扎,你是在報仇,我幹外公說過,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所以對敵人絕對要下狠手的,你不要客氣。”
天天點頭,看了一眼已經冒出汗水的纏着紗布的右臂,惡狠狠的瞪向安德魯。“放心,航航,我爸爸也教過我,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航航眯着眼睛笑,對着克魯斯招了招手,“讓他矮一點。”
克魯斯立即明瞭,右腳一個用力,往安德魯的膝蓋重重的一踢,他膝蓋一疼,一個踉蹌,隨即跪了下來,圓瞪着眼看着兩個小孩手中的尖針。起我個上。
這……這是要做什麼,扎幾針嗎?這個應該,不會太疼,小孩子的力道也不重,應該……
“啊……”航航手中的針毫無預警的紮了進去,安德魯立即慘叫一聲,痛苦的彎下身子去。
“天天,動手。”他可是一點都不留情,這個壞人害天天受了那麼大的痛苦,肯定不能繞過他。
天天有樣學樣,往安德魯的另外一邊也紮了一針,那針很長,不收手的話刺進去會刺得很深。安德魯額角上的汗一顆一顆的往下落,看着面前明明站的天真無邪的好像是小天使一樣的兩個小孩,去有着惡魔般的心思,整個心便都顫動了起來。
“啊……”航航又紮了一針,安德魯慘叫一聲。
“小少爺,饒了我,饒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會對你朋友下手了,我再也不會了。”接收到金琳琳使過來的眼神,他連忙求饒,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現在說什麼都不能簡簡單單的被弄死,況且,他實在是太疼了。
航航眉梢小小的擡了一下,“聽說我的尿壺也是你偷走的?”
“不是,不是,冤枉啊,我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可能去偷尿壺呢,我一向都安分守己,這種讓金家蒙羞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小少爺,你相信我啊。”
“不相信。”航航乾淨利落的回答,又一針。“你說,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去的,是不是有誰讓你去偷的?”
“沒有,沒有,我沒有偷過。”安德魯拼命的搖頭,身上的痛就像是鑽心一樣的,那種感覺,就如同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一般,停都停不下來。
“肯定有人指使你的,是不是,是不是你家小姐?說,不說的話,我會拼命的扎你的。”
“小少爺,你這是在冤枉我。”金琳琳一聽這話,立馬就從亞力身後走了出來,拼命的替自己辯解。
航航不以爲然,對她來說,金琳琳已經是被他列入十大壞人之一的女人了,她現在說什麼,他都覺得好假哦。
亞力也皺了皺眉,跪在地上的安德魯身上已經是**的,然而他的眸子卻一直注視着金琳琳,見着她慌張的樣子,見着她看向亞力不斷辯駁的樣子,見着亞力皺眉的樣子,心裡一狠,有種豁出去的感覺。
他不能讓人懷疑道小姐身上,不能讓亞力查出是小姐,不然她的一輩子就毀了,他那麼愛她,即使是拼勁自己最後一點力量,他都不要她受到傷害。
想到此,安德魯覺得身上的痛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他已然抱着必死的決心,趁着航航回頭之際,甩開了克里斯的手,以着不可思議的速度將航航抓住,奪過他手中的長針,急速的閃到一邊去。
這一系列的動作只是在一瞬間,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等到克里斯懊惱的時候,只來得及看清安德魯拿着細針抵在航航脖子上的樣子,怒目圓瞪的看着衆人。
航航心裡微微低咒,都是他太大意了,太自以爲是了,他以爲安德魯已經是甕中之鱉了,再也不能掀起什麼風浪了,可是他哪裡知道在亞力的眼皮底下,他竟然還會反抗。
看來爹地說的對,人被逼急了,還是會什麼都不顧的。要不不逼,要逼就要連他的後路都斬斷,讓他連反抗都不能。
“安德魯,放開他。”亞力拔出了槍,眸子冰冷的像是要將他凍結一樣,冷冷的對着他,“放開他,否則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安德魯呼吸急喘,臉色紅的發紫,一隻手緊緊的抓着航航,然而另外一隻拿着長針的手卻開始微微顫抖。他在害怕,怎麼能不怕,即使他真的想到了死,然而這種死亡前的折磨,纔是真正的痛苦。
“放開他。”天天心裡沒有那麼多的彎彎,他只知道這個壞人現在又要劫持自己的好朋友了,當即氣得不得了,衝動的就要往前跑去,想要解救航航。
跑到一半卻被克里斯拉住,“別過去,他現在拿着針抵着小少爺的脖子,要是你一過去,他就扎進去了。”
“那,那怎麼辦,你們趕緊救航航啊。”天天急的只跺腳。
克里斯連忙安撫,“放心,我們不會讓小少爺有事的。”
“你們讓開,給我準備一輛車,否則我就要了他的命。”安德魯心跳急速,拿細針對着航航惡聲惡氣的開口。
亞力冷笑,黝黑的大掌一揮,“克里斯,給他準備。”
克里斯只好收好槍,轉身往外走。腳步有些緩慢,他很擔心着小少爺,自然因此邊退着走邊注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還沒走到門口時,他的眼睛頓時一亮,腳步直接停了下來,看着航航不知道什麼時候指間變出來的長針,鼻息等待着。
“嘶……”安德魯手上一陣火辣辣的痛,右手下意識的一鬆,懷裡的航航便落到了地上。克里斯飛快的上前一把將他接住,隨即在地上滾了兩圈,安全遠離安德魯的襲擊範圍。
他站起身正想將他踢個半身不遂的時候,卻聽到“咻”的一聲槍響。
亞力撞了滅音器的槍聲很輕,幾乎沒有傳出大門外,然而他的槍法卻極準,沒有任何偏差,正中安德魯的眉心處。鮮血順着他的額頭滑向臉龐,在他驚恐的不可置信的表情上留下猙獰的血痕。血珠子就像是有生命一樣,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暈染出一朵朵妖豔的血。
克里斯直接上前捂住航航和天天兩人的眼睛,屏住呼吸看向亞力。
金琳琳震驚的看着身邊的男人,眼裡滿滿的都是不敢置信,她從來沒想過亞力居然真的會開槍去將自己的人殺死,這不是在她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個耳光嗎?
金琳琳腦袋嗡的一聲,朝着亞力囁嚅了嘴角半晌,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的對着他開口:“亞力,你怎麼能……殺了他,他是我……”
“劫持小少爺,格殺勿論。”亞力冷酷的看了一眼滑落在地上的安德魯,對着門邊的兩個黑衣人吩咐道:“將他拖出去,處理乾淨了。”
“是,護法。”
“克里斯,送小少爺和他朋友回去,我還要向少爺彙報這邊的情況。”亞力偏了偏頭,示意了一下克里斯,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門。t7sh。
金琳琳呆呆的站在門內,看着只留下一灘血的牆角邊,抽了抽氣,轉身,進了房間。
航航眼睛上的大掌終於放下來了,他當時什麼都來不及看到,但是他知道,安德魯死了,是被亞力大叔殺死的。
小小的拳頭握緊了又鬆開,半晌,才牽着天天的手,一同離開了大門。
天天顯然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小小的身子有些顫抖,右手不斷的將握着航航的那隻手收緊,一聲不吭的隨着他走出了大門。直至航航將他送回房間,看着他睡着以後,那隻手才鬆開。
克里斯看了兩個小傢伙一眼,搖了搖頭離開了。
航航摸着被天天抓的有些發紅的小手,悄悄的出了房門,門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空氣依舊悶熱,只是站在舒適的空調房內,卻變得有些冷意嗖嗖的。
二樓的某個房間,昏黃的燈光透過門縫傳了出來,航航站在門外,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貝冰榆斜斜的歪坐在牀上,看着手中的手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右手邊,還拿着那張樑以素和亞力在一起的照片。
見到航航進來,她忙將手機放下,拍了拍身邊的大牀,笑道:“上來。”
小傢伙今天的心情有些低落,沒像往常那樣一衝而上,而是一點一點的爬了上去,靠在貝冰榆的懷裡蹭了蹭,“媽咪,安德魯被亞力大叔殺掉了。”
拍着航航背部的手微微一頓,貝冰榆的眼睛迅速的眯了起來。
“媽咪,其實那時候克里斯叔叔可以直接抓住他的,不用開槍也可以不死的。”小傢伙將白天在亞力別墅內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沒有丁點的遺漏。說到最後時,小腦袋擡了擡,不解的問:“媽咪,爲什麼?”
“因爲亞力要保存金琳琳。”貝冰榆冷笑一聲,也沒刻意隱瞞,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結論。“亞力心中很明白,安德魯幾乎就是偷盜東西的人,不管這件事情金琳琳有沒有參加,亞力都怕安德魯供出她,到時候無論金琳琳說什麼,她在黑手黨中的位置都會搖搖欲墜。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會帶着異樣,也會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的。”
“媽咪,亞力大叔真的要和那個壞女人一起嗎?”
“不一定。”貝冰榆想起了照片當中的素素,低低的嘆了一口氣,“亞力畢竟是四大護法之一,金琳琳心腸如此陰險,即使是得罪了亞力,我也不會允許她嫁進來的。如果亞力知道了金琳琳的真面目,還執意跟她在一起的話,那說明他已經被徹底的迷惑了,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那麼這樣的人,在金琳琳這樣的女人薰陶下,必定會背叛黑手黨,他以後就不再是你的亞力大叔。如果他還懂得明辨是非知曉厲害的話,那說不定還有另外的女人成爲你的亞力大嬸呢。”
航航偏了偏腦袋,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即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媽咪,爲什麼我感覺這次回意大利有那麼多的煩心事情呢?我本來很期待見到舅姥爺的,也很想將我的好朋友介紹給所有的人都認識的,可是我們纔回來一天,就好累好累的。”
貝冰榆輕笑,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聲音悠揚悅耳,“寶貝,煩心的事情就交給媽咪,你還是該吃的吃,該玩的玩,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知道嗎?”
“唔,恩。”航航猶豫了一下,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即爬坐起來,乖巧的說道:“那媽咪也不要太辛苦,媽咪可以和爹地一起解決煩心的事情的。”
說到黎默恆,貝冰榆微微一愣,然而在兒子期盼的目光下,無奈的點點頭。
“那我走了,天天一個人睡覺會害怕的。媽咪,要是你也害怕的話,可以找爹地哦。”小傢伙一掃前一刻的低迷氣壓,立即又變得興致勃勃的,見貝冰榆要打他,忙哧溜一下溜下了大牀,往大門跑去。
貝冰榆失笑,等到房門一關上,她臉上的笑意便再也掛不住了。
窗外的夜色很美,這片天空和z市的一樣,都那麼的美,那麼的讓她想起某些人太多的好。
也不知道黎默恆怎麼樣了,這個時候應該還是躺在了診療室。雖然航航說沒多大礙,但是她心裡還有有些擔心的。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貝冰榆卻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最後乾脆翻身坐起,看向窗外。他們說舅舅去見乾爹了,那她……不行不行不行,貝冰榆拼命的搖頭,既然答應了舅舅,她就不能去見他了。
可是,她該死的擔心的不得了。
“扣扣”
正當她糾結到底應不應該去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貝冰榆一愣,這麼晚了,還有誰呢?
皺了皺眉,她還是將房門打開。
“你……”貝冰榆瞪着眼睛看向門外的男人,“你怎麼來了?”
“你既然不來看我,那隻好我來了。”黎默恆的樣子很滑稽,額頭上包着好幾層的紗布,腋下夾着兩根柺杖,一隻腳被夾板固定,不能沾地。身上穿着無袖t恤,下身是一條四角,腳上的鞋子也只穿了一隻,這種樣子,哪裡還有平常作爲總裁的威嚴?
“你現在不能下地你知不知道,竟然還到二樓來,你不要命了。”航航說過,黎默恆的一隻腳趾頭錯位了,現在都要用夾板固定才行,暫時不能碰到地上去。她有些氣惱,沒想到舅舅真的下那麼重的手。
“既然你知道,那還讓我站在外面?”黎默恆偏了偏頭,臉上的笑有些欠扁。
貝冰榆深吸了一口氣,只好過去扶他。
“嘶……輕點。”他的雙肩都疼的要命,這女人還這麼粗魯。
貝冰榆腳步一頓,看向他的肩膀,那裡透着紫黑的顏色,顯然是打的極重的。他這裡也受傷了嗎?航航怎麼沒告訴她?
將他高大的身子扶到牀上做好,貝冰榆這纔去檢查他身上的所有傷口,越看越心驚,舅舅下手,真的太狠了。這黎默恆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怎麼能這樣對他?
黎默恆看着她焦急地模樣,看着她眉心的皺褶越來越深的模樣,心裡緩緩吐出一口氣。真好,她在乎他就好。
他的雙手撫在她的腰側,指尖觸摸到那落在睡衣外面的滑膩肌膚,幾乎立即就心猿意馬了起來,眸中感覺直衝下腹,手掌不自覺的開始遊移了起來,直至遞到她的下方,才被猛然敲擊上來的刺痛感所驚醒。擡頭一看,便發現貝冰榆正以殺人的眼光看着他。
“都傷成這個樣子了,你還不給我安分一點,儘想着這種事。”貝冰榆惱怒的瞪他,死死的瞪着他,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種時候了還發情。
黎默恆遺憾的鬆開手,沒辦法,他有好些天沒有碰她了,這身子對她已經產生了迷戀的感覺,想她都想的發疼了。
“怎麼全身都是傷,你爲什麼不躲一下呢。”貝冰榆的眉心糾結的擰在一起,在黎默恆身後墊了一個枕頭,讓他靠的舒服一點。
黎默恆微微閉上眼,輕笑了一聲,“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被人打得這麼慘過。當時還真的想過要還手,只是被遲翼制止了一下,想想可能挨幾下就過去了,到時候我最起碼可以抱的美人歸了。”
“可是你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貝冰榆沒好氣的開口。
黎默恆漫不經心的搖了搖頭,“也不全然,你舅舅對我的好感還是上升了一個層次的。”
“你怎麼知道?”舅舅的固執她可是非常清楚的。
黎默恆揉着她手心裡的嫩肉,心裡想她還是想的癢癢的,嘴裡卻還是認真的回答她的問題,“別忘了我是商人,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
“這可不一定。”
“一定。”黎默恆眼神驀然堅定,神情透着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冰兒,你一定是我的女人也只能是我的女人,誰都搶不走。”
貝冰榆怔住了,失神的片刻,黎默恆手臂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都往前拉去。
“唔……”他倒是一時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貝冰榆的腦袋撞到他的胸口上,立即就忍不住發出一道悶哼聲。
“活該。”看他糾結的臉,她就忍不住想笑。
黎默恆一把壓住她的腰身,閉了閉眼,“別動。”
貝冰榆無語的看着兩人的姿勢,嘆了一口氣,“這樣很累的。”
話音剛落,就被某人翻了一個身,將她翻到了牀上,面對面的抱着她。“時間晚了,陪我睡一會兒。”他越來越愛聞着她身上的味道入睡了,那是一種讓人安睡的味道,他覺得自己像是吸食上了罌粟一樣,已經上癮了。
貝冰榆抿着脣瓣看了他半晌,將被子往他身上蓋了蓋,這才閉上了眼。
黎默恆的嘴角悄然的上升了一個弧度,淺淺的勾着。
“冰兒,恨我嗎?”寂靜無聲的房間內,突然冒出一句突兀的話來。貝冰榆眸子一睜,不解的對上他深幽如寒潭一樣的眸子。“恨你什麼?”
“你媽媽的失蹤。”
貝冰榆心跳快了一拍,微微斂了斂眸子,隨即便感覺到腰間的手收緊了力道,擡頭看去,黎默恆的眼睛裡有着她不熟悉的情緒,然而那種翻滾的眼神,卻讓她心跳加快。
半晌,就在他忍不住想要結束這個話題的時候,她終於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恨,可是恨你還不如恨我自己,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如果當初沒有去找你鬧這麼一出,後面一系列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你有你的立場,當初被我騙了,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的,你的做法其實我是理解的。”
黎默恆額頭抵上她細緻的額角,手指捋了捋她耳邊的髮絲,低聲說道:“我一直以爲你的心結是因爲你舅舅眼睛的問題,如今看來,你媽媽的失蹤,纔是真正讓你踟躕不前的因素,是嗎?”見她猶豫了下,卻還是點了點頭,他不由笑道,“如果我幫你找到她,你是不是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貝冰榆詫異的擡頭,鼻尖差點撞上他的,“你幫我找她?”
“當然,我們可是領了結婚證的。”
“可是……”貝冰榆皺了皺眉,隨即苦笑一聲,“可是這談何容易,一點線索都沒有,要怎麼找?照片也在當初逃亡的時候丟失了,警局裡也沒有記錄,我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她還沒有死,至於她過得好不好,到底在哪裡生活,根本一無所知,這要怎麼找呢?”她已經一點頭緒都沒有了,當初想過去找姚政的,可是後來想想,如果姚政真的知道她的下落的話,他們那時候見面,他就直接拿她媽媽來威脅她了,也不至於被自己戲耍了一通。
“算了,不說這個了,睡覺。”貝冰榆翻了個身,背對着他不再開口,眼裡有些微微的潤溼。
黎默恆看着她優美的頸部,緩緩的貼上她整個後背,肩上還是疼,他卻還是不依不饒的攬上她的腰。
冰兒,我很自私,就算知道有這樣的一天,我依舊希望你五年前會有想要個孩子的想法,會找上我借種的想法。
房間內很安靜,貝冰榆這一天的情緒繃得太緊,此刻在他懷裡,沒多久便沉沉的睡去了。
然而黎默恆卻一夜無眠,就這樣睜着眼睛看着她,一直到天色微微發亮,他才慢慢的睡了過去。
貝冰榆這一覺睡得極沉,醒來看到黎默恆時,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隨即恍然。然而此刻腦袋也清醒了不少,這個樣子,要是舅舅看到了,又要激動了。
只是,看到他睡得那麼沉又不忍心叫醒他,抿了抿脣,貝冰榆有些糾結。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是陽光燦爛了,她伸手拿過牀頭的手機,一開機,‘滴滴滴滴’的聲音便沒斷過。
貝冰榆忍不住擰眉,這才發現裡面竟然有三十多個電話,應家多的不少,沈競康的不少,樑以素的也有兩個,全是今天早上打過來的。眼角瞄向時間,頓時一個咯噔,十點多了。
今天是暑期實踐的第一天,照理說她應該到場的,可是她實在是沒心思去管這些事情,如今最應該安撫的人是舅舅啊。
“呵,電話倒是不少。”身後響起黎默恆冷笑的聲音,貝冰榆直覺肩膀一沉,偏過頭看去,果然見他將腦袋擱在自己的肩膀上,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魅力這麼大,恩?”他的氣息微微的吹拂在她耳邊,聲音明明很輕柔,卻帶着冰冷的味道,“這沈競康覬覦我的女人,你說我要怎麼對付他?”
貝冰榆翻了翻白眼,“你和他們家不是有生意上的往來嗎?我記得你好像對他的評價挺高的。”
“那又如何?敢對你有想法的,我都會斬草除根。”他的手又悄悄的圈上她的腰身,眼裡的深幽更是深邃的讓人沉溺其中。
“他是我學生。”
“你這算是爲他求情?”黎默恆挑着眉看他,“怎麼,捨不得?”
貝冰榆呼出一口氣,狠狠的掐了一把圈在她腰間的手背,“算了,當我沒說。”估計她說的越多,沈競康會死的越慘,她以後儘量避着他點。這個男人也不是她惹得起的,自己也不可能喜歡他的。
“我回個電話。”不理身後的男人,她直接撥通了應家多的號碼,某男見她不是打給情敵的,挑了挑眉,倒是心安理得的靠在她的肩上,聽着她柔軟的聲音緩緩傾瀉而出。
“喂,應老頭,我……”
“貝丫頭,你死哪裡去了,你別忘記了你當老師的職責,職責,懂不懂?”應家多有些氣急敗壞,貝冰榆一回電話,他就氣沖沖的嚷了起來。氣死他了,真的是氣死他了,全體集合第一天沒出現,第二天還是沒出現,電話也給他關機,人也搞失蹤,她不知道他會擔心的嗎?
“應老頭,我回來見我舅舅了。”貝冰榆頗有些委屈的開口。
果然,那邊的應家多沉默了片刻,隨即輕聲的問道:“那,他還好嗎?你有沒有跟他說我過幾天去看他,有沒有叫他準備豐盛的午餐招待我,有沒有……”
“應校長,我們還在睡覺。”
睡覺??
睡覺??
貝冰榆緩緩的回頭看向開口的黎默恆,風中凌亂了。
應家多拿着手機的手微微的顫抖了起來,這,這是默三少的聲音,他們兩個,尼瑪真的搞一起去了。
“應校長,冰兒今天請一天假,她要陪我。”黎默恆無視石化了的貝冰榆,將手機拿了過來,聲音平穩有磁姓,不驕不躁非常理所當然。
“……啊,那個沒問題沒問題,默三少,你知道我們學校是很人姓化的,老師有這麼重要的事情,是完全可以請假的,沒問題,貝老師今天就請假,她的班級,我會親自帶隊的。”
貝冰榆滿臉黑線,應老頭,你還可以再狗腿一點。
“……默三少,你作爲我們這次活動的最大讚助商,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這裡,給我們學生講講話呢?”
貝冰榆撫額,果然又狗腿了一點。
黎默恆看着貝冰榆變幻莫測的可愛表情,低低的回了一句,“到時候再說。”
手機被他按斷,脣角微微勾起,像是找到了某個可口的食物,一張脣,便將她整張脣角都含進了嘴裡,細細的吮。
“扣扣”
兩人正吻得難捨難分時,房門突然傳來清脆的敲門聲……
貝冰榆身子一僵,猛然回神,該死的,她又被誘惑了……
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黎默恆,她的眉心微微蹙起,眼神帶着遊移的看向房門。頓了頓,回頭正想將黎默恆塞到被窩裡去。“咔嚓”一聲,房門卻自動被人打開了。
貝冰榆錯愕的看向門口,她昨天……沒鎖門嗎?
“額……”官子青探過半個腦袋,呼吸微微喘息着,眼睛在看到房內曖昧的靠在一起的兩人,整個人懵住了。
黎默恆冰刀子一樣的眼神射過來,貝冰榆燃燒着熊熊怒火的眼神射過來,官子青很沒骨氣的嚥了咽口水,乾笑兩聲,“那個,你們要繼續麼?”
“官子青,第二次了。”貝冰榆咬牙切齒。
官子青非常無辜,心裡小小的顫了下,卻還是鼓足勇氣的說道:“這次,我有敲門了。”
“你丫的不會等到我說進來的時候再開門進來嗎?”這死小孩到底有沒有禮貌,航航都比他有紳士的多。
“冤枉啊,我這是……哎呀,我不是去診療室找默三少嘛,結果發現他不在,有些擔心,就火急火燎的上來告訴你,誰知道……”官子青表示自己真的真的真的是非常無辜的呀,好心做了壞事,他哪裡知道默三少都受那麼重的傷了,還會跑到表姐房間裡,哎,果然是紅顏禍水啊。
貝冰榆依舊冷冷的看着他,黎默恆卻已經將視線收了回來,手攬在女人腰間,慵懶的問:“你找我有事?”
“那個,司徒說我爸今天不會回來了,所以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培養感情就培養感情,想翻雲覆雨就翻雲覆雨,想……”
“滾。”貝冰榆暴怒,抓起身後的枕頭想也不想的朝着他腦袋砸去。
官子青險險一躲,拍了拍胸口卻依舊不怕死的說道:“我只是原封不動的傳達司徒的意思而已,憑什麼遭殃的是我?”
“因爲我們本來就是在培養感情,是你進來破壞了。”黎默恆雲淡風輕的開口,說出來的話卻讓貝冰榆又羞又惱,回頭惡狠狠的瞪着他。某男卻像是刻意等待似的,準確無誤的印上她的脣瓣。既然不是貝偉明,那就繼續。
官子青嘴角微微的抽搐了起來,擺脫,好歹他這個大男人還站在門口,是不是該注意一下形象?他的存在感沒有這麼弱,默三少你真是……色。
垮了垮臉,官子青還是無聲的退出門外,小心的將門闔上。競康啊競康,放棄。
一吻方歇,黎默恆才摟着貝冰榆重新躺下。“繼續睡,我還困着。”
“睡不着。”這都什麼時候了,哪裡還睡得下去,再說她還有事呢。
“那你看着我睡。”黎默恆輕笑,一點都不以爲意,“看多了,就愛到無可自拔了。”
“噗……”貝冰榆好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這個真的是z市傳聞當中的默三少嗎?怎麼這麼幼稚,這麼自戀。唔,不對,航航那小傢伙也很自戀的,說不定還真有遺傳,這黎默恆在外人面前肯定都是裝的。
貝冰榆撇了撇嘴,那邊的黎默恆已經去拉她的身子。
“你到意大利,難道就沒有事做了嗎?”他不是總裁嗎?他當初不是說來這邊是因爲公事嗎?這都來了好幾天了,都沒見他做過什麼正經事。
黎默恆挑了挑眉,正想說什麼,手機便非常應景的歡叫了起來。眉心微微一蹙,尤其是看到面前的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時,頓時有些惱怒了起來。
“接啊。”
“無關緊要的人,不接也罷。”看都沒有看手機一樣,他伸手就要按下。貝冰榆眼明手快,迅速搶了過來,直接接起,“喂,你好。”
“……”那邊的人愣了一下,不確定的問:“這是……黎默恆的手機嗎?”
“是啊,你是哪位?”貝冰榆輕笑,身子一側,躲過了黎默恆的襲擊,笑眯眯的開口。
黎默恆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好任由着她,雙手依舊懷抱上她的腰身,有氣無力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我是蘇鴻堯。”電話那端的人有些迷惑,不明白向來不允許別的女人觸碰他手機的默三少,居然可以放任這個女人這般地步,難道她就是上次在黎默恆的辦公室驚鴻一瞥的女人?她也跟着來意大利了嗎?可是,沒聽說黎默恆的私人飛機上有個女人隨行啊。
蘇鴻堯?蘇鴻堯?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啊。貝冰榆偏了偏頭,努力的回想。
黎默恆見狀,忙將她貼在耳邊的手機拿了過來,輕咳了兩聲,凝眉問道:“堯,什麼事?”
“老大,剛剛那個女人是?”蘇鴻堯揶揄的開口,正事反而放到一邊,畢竟黎默恆的八卦,更加能引起自己的注意力。上次在老大的辦公室看到一個女人,現在又在電話裡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難道老大兩邊都金屋藏嬌?
黎默恆聞言,緩緩的勾起嘴角,一邊的貝冰榆看了,怎麼看怎麼覺得陰險的要命。
“我兒子的媽咪。”他將手機換到了另一邊,緩緩開口說道。
蘇鴻堯一愣,瞬間就沉默下來了。
“還有事?”黎默恆心情頗爲愉悅,背部靠在牀頭斜睨着眼看向貝冰榆。
蘇鴻堯靜默了一下,半晌,才幹笑的問道:“你什麼時候來公司?”
“……”黎默恆沉思了片刻,才低低的開口:“過兩天,到時候帶你嫂子一起過去。”
貝冰榆默默的聽着他的話,驀然一凝眉,怎麼這話聽着這麼怪呢?回頭看向黎默恆笑的璀璨的笑臉,立時一怒,“我沒說要去。”尼瑪誰是嫂子?
黎默恆只是瞥了她一眼,將手機掛斷。他現在也顧不得兄弟是否會受挫了,也顧不得慢慢的讓他接受事實。自己如今是前有狼後有虎的,沈競康對冰兒勢在必得,蘇鴻堯又心心念唸的努力尋找。
兩個男人可都不是好對付的,速戰速決的好,他可不敢保證冰兒會不會移情別戀。如今的自己,想要跟她在一起都困難重重了。
所以,堯,你只能做炮灰了。
貝冰榆總覺得他的笑別有深意似的,好像有什麼關於她而她卻不知道的事情。
蘇鴻堯?蘇鴻堯?蘇……
“我想起來了。”貝冰榆突然驚呼道,黎默恆眉心一跳,便見她接着說道:“上次在盛世門口,我發高燒的那一次,好像就是他和霍一飛打起來的,可是後來我就……”
“嘶……”黎默恆突然倒抽一口氣,打斷了她接下去的話。該死的,要是再想下去,就該想到霍一飛了。
“你怎麼了?”貝冰榆果然被他轉移了實現,忙轉身問。
黎默恆指了指自己的裹成一團的笨拙的腳趾頭,眉心緊擰,“剛纔不小心碰到了。”
貝冰榆瞬間滑下大牀,“我給你去找醫生。”
說完,人已經急衝衝的跑出了門外。門內的黎默恆嘴角抽搐了下,便也心安理得的躺在牀上,閉目養神了。
醫生來的時候,還帶來了一張輪椅,黎默恆挑了挑眉,沒看到貝冰榆,略略有些不悅。卻也明白,這個女人肯定知道自己剛纔是在使苦肉計。
“小姐說,她還有事,讓我帶……恩……姑爺下去徹底檢查一遍。”醫生低垂着頭,將輪椅推到牀邊。
姑爺?黎默恆眸子陡然亮了一下,便聽到醫生接下去說:“這個……是少爺吩咐的。”
黎默恆眸子微微的斜了過去,司徒兆鑫嗎?
貝冰榆擡頭看了看頂上的烈日,微微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照片捏了又捏,腳步微緩的朝着亞力的別墅而去。
別墅內很安靜,那塊被安德魯染紅的牆角已經收拾的乾乾淨淨,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亞力出來的時候,身後照樣跟着表情純真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金琳琳。
“小姐,關於偷盜小少爺古董的事件,我……”亞力話還沒說完,就被貝冰榆擡手製止了。
“我答應給你三天的時間,就是三天的時間,我現在過來,是爲了另外一件事。”
亞力不解,疑惑的擡了擡頭。
“我要單獨談談。”貝冰榆看向她身邊的金琳琳,巧笑倩兮。
亞力回頭低柔的對着身邊的女人說道:“你先上樓等我。”
金琳琳不滿的嘟了嘟嘴,“爲什麼呀,貝姐姐,我是亞力的未婚妻,是亞力最愛的女人,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也想聽。”
真是不識趣,貝冰榆臉色沉了下來。
亞力蹙眉,“琳琳,上去。”
金琳琳來回看了看兩人,一跺腳,轉身跑出了門外。
有什麼了不起的,單獨談談,談什麼,哼。等到晚上,她使勁渾身解數,照樣能勾引的他告訴她,得意什麼呀。還真以爲自己的身份有多高了,指不定是使用狐媚手段勾引了那老頭才被人家認了乾女兒呢,跟她這個企業千金根本沒法比。
金琳琳越想越不甘,心裡煩躁的很,腳步卻不由自主的走到了貝偉明所在的別墅。
擡頭看了一眼,暗罵了聲晦氣,剛想轉身之際,卻被輪椅上的男人吸引住了目光。
這個男人,好帥,好有魅力,即使是坐在輪椅上,依舊不減那渾身散發出來的霸氣,即使頭上包着一層紗布,他依舊比亞力好看十倍,不,他比少爺還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