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氣溫已經開始灼熱,貝冰榆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挎着包包走了出去。
不想纔剛走兩步,就被低垂着頭倚在牆邊的男人吸引了眸光。貝冰榆的眉心不自覺的聳了聳,腳步緩慢了許多,一點點的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你怎麼會在這裡?”
沈競康修長冷傲的身子一僵,半晌,扯了扯嘴角,直至脣角的線條扯出一抹自己非常滿意的弧度後,才緩緩的擡起頭來,笑道:“你果然在這裡?”
“恩?”
沈競康聳聳肩,似笑非笑的樣子,“我去那幢小樓找過你,看房門緊閉的樣子,又半天敲不開門,便想着你會不會在這邊,沒想到真的被我蒙中了。”
說完,他擡頭看了看,臉一瞬間閃過苦澀。大她想然。
貝冰榆抿了抿脣瓣,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樣子,她對感情的事情本來就不擅長,雖然她對沈競康這人的印象不錯,可是自己畢竟不喜歡他,無意之中傷害了他,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沉默了半晌,她只能低低的問出一句,“……那個,你來找我,有事?”
沈競康臉上的表情一瞬間收斂的乾乾淨淨,苦澀也好,依戀也好,都變換成了一種陰沉沉的臉色,“確實有事。”t7sh。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隻錄音筆遞給她,聲音暗啞透着陰狠,“昨天自稱是你同學的女人是有目的的接近你的,我一開始覺得她熟悉,應該是我認識的人,可是我回去之後查過了,查不出什麼來。卻查出那個董小佳確實是你的初中同學,家庭背景學歷經歷都很完整,可是就是太過完美了,反而讓人覺得……不太真實,至少到目前爲止,我還不知道這個董小佳到底是怎麼和姚晴認識的,畢竟他們兩個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姚晴?”貝冰榆微微擰眉,怎麼又是她?
沈競康擡了擡下,呼出一口氣說道:“你自己聽聽看。”
貝冰榆疑狐的打開錄音筆,姚晴陰狠的聲音隨即響起,“……對了,聽說她現在還在找她的母親,如果我們能先一步找到她,那將是貝冰榆最大的軟肋,我們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甚至讓她去給我們當奴隸,任由我們搓圓捏扁,她都不能反抗……”
貝冰榆的手倏然握緊,眸中閃着憤怒的光。
沈競康一直默默的觀察着她的臉色,見狀眉心也跟着緊擰了起來,“這件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貝冰榆偏頭看他,臉上的戾氣收斂不少。頓了頓,她才低聲說道:“不用了。”
沈競康聞言自嘲的笑了笑,也是,有黎默恆這樣的男人在,還需要他沈競康做什麼呢?
貝冰榆暗自的嘆了一口氣,只得接下去說道:“這件事情比較複雜,我不想再牽扯一個人進來,況且你現在是沈氏的大少,有些影響不太好。”
“……我明白了。”聽到她的解釋,他的心裡,好似有什麼東西微微的鬆動了。他明白她的姓子,向來都不屑於和人解釋什麼的,和自己說這些,是不是代表,雖然她對自己並沒有好感,但是最起碼,他在她的心目當中,還是佔有一席之位的?
不過,即使這樣,他竟然也覺得很滿足。
笑了笑,他很認真的看着她說道:“那你自己小心,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找我。”
“好。”貝冰榆答得乾脆,只是他們兩個都知道,這只是客套話而已。沈競康緊繃着嘴角,不再多說一句,轉身便離開了。
只是他的腳步才邁開兩步,卻又突然停了下來,依舊背對着她說道:“我也不會說多麼矯情的話,所以……我只說一句,如果哪一天默三少對不起你了,那我也只會嘲笑你,說你活該,眼光太差。”
貝冰榆一愣,笑了笑沒說話,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卻突然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驀然,她的手卻突然再一次的收緊,看了一眼手中的錄音筆。姚晴,姚晴?呵,又是你搞出那麼多的樣。
其實昨日霍爾說的那一句話,倒是真的有幾分說對了,她是有過看在血緣關係的份上,放姚晴一馬。雖然她從小到大沒少陷害自己,不過說到底確實沒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傷害,反而讓她看清楚了很多事情。
可是現在,她竟然將目標轉移到自己母親的身上,既然如此,那就真的不能怪她下手毫不留情了。這一次,連着你的父親,一塊瞭解了。
她貝冰榆,絕不心軟。
‘咔嚓’一聲,精緻堅硬的錄音筆竟然被她生生的折斷,貝冰榆一把將它扔在了地上,冷沉着臉,大步的走向底下停車庫。
依舊是那輛小巧玲瓏的甲殼蟲,貝冰榆開了車門直接坐了進去。車子瞬間劃出院門,滑上了車道,熟門熟路的往‘仁心’醫院而去。
她的目的地,是直接便是黎默書所屬的副院長辦公室。
“砰”的一聲,貝冰榆一掌拍開了黎默書辦公室的大門,房內的某人猛然一個彈跳坐了起來,臉上瞬間換上一絲不苟的神情。很冷靜的問道:“什麼事?”
貝冰榆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的故作鎮靜,眉心微微的挑了挑。
黎默書見來人一直沉默的不說話,微微不悅的擡眸,一見到門邊的人是誰時,身子陡然癱軟了下去,沒好氣的說道:“是你啊,嚇死我了。”
“不然你以爲是誰呢?偷懶的黎副院長?”都日上三竿了還在睡覺?屬豬的。
黎默書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瞪了她一眼,“誰偷懶了,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夜裡三個大手術,我都累癱了。本來今天有的休息的,可是誰讓我善良呢,別人有事馬上就替班,這纔剛睡了一小會,你還來嚇唬我,哎,可憐的我啊。”
貝冰榆嘴角微微的抽了抽,這幅自戀的模樣,倒是和航航很像。
“行了,少貧嘴,我有事情找你。”
黎默書費力的睜開眸子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她,半晌,猛然一個彈跳,嘩啦一下走到了貝冰榆的面前,欣喜的說道:“難道你要我看看你是不是又懷孕了?”
貝冰榆一把將他拍到牆上去了,額角滑下三條黑線,自發自動的坐到他原先的桌位上,沒好氣的說道:“你那麼喜歡孩子,趕緊自己去生一個,老孃一個都顧不過來呢。”
貝冰榆翻了翻白眼,雖然她確實還想要個跟航航一樣可愛的孩子,尤其是和黎默恆衚衕心思之後。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有太多的險阻攔在他們面前,他們還沒有克服,還需要時間。
黎默書很無辜的看着她,他倒是想要生一個,可是他是男人啊,男人懂不懂,讓他怎麼去生一個孩子出來玩玩?
嘆了一口氣,黎默書終於正經了起來,“說,一大早來打擾我的美夢,到底有什麼事情?”
貝冰榆也開始正襟危坐了起來,“我想確認一下,姚政每年的健康檢查,是不是在這家醫院?”五年前她知道是,至於現在,她還不太能確定。
“姚政,姚政?哦,那個局長啊,是啊,他每年的檢查,都是在這裡做的。”黎默書點頭。
貝冰榆突然低低的笑了,這便好辦了,“好,我想見見負責給姚政檢查的醫生。”
黎默書一挑眉,心裡好奇的不得了,好端端的,見姚政的醫生做什麼?不過疑惑歸疑惑,他卻也從貝冰榆的眼神裡看出了認真,當即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找他。”
貝冰榆點了點頭,看着他漸漸遠去的背影笑得更加的志得意滿,姚政,想知道我爲你準備的禮物嗎?
黎默書的動作一向很快,沒十分鐘,他便已經領着一個年輕的男醫生走了進來。貝冰榆笑着對他說道:“我想單獨和他談談。”
黎默書一指自己,“我都不能聽。”
“謝謝,麻煩幫我守着門。”
黎默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憤憤然的轉身走了出去,本想發揮他幼稚的本姓,然而一想到裡面還有一個醫生,作爲副院長的威嚴來說,他還是必須很莊重的離開,輕輕的帶上門。
貝冰榆看了一眼那年輕醫生胸口的牌子,指了指一邊的椅子,笑道:“井醫生,坐。”
井醫生默默的看了她片刻,這才坐下,“請問,貝小姐找我有什麼事情嗎?”一路上大致聽黎默書跟他說了一聲,知道面前這個女人是來問關於姚政的檢查報告的,只是,作爲醫生的職責,有些事情,他是不可能說的。
“我想知道,姚政今年的檢查報告,什麼時候出來,他大概什麼時候會過來拿?”
井醫生擰了擰眉心,斟酌了一下,才道:“下午。”
“這麼快?”貝冰榆猛然一驚,這麼說來,她的時間不多了。
她銳利的視線猛然對上井醫生毫不畏懼的眼神,心裡暗暗一驚,這個男人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看他的樣子,有些事情,沒有一點手段,他是不會替自己做的了。
她的時間不多,她也不想浪費在他的身上,因此……
“咔嚓”一聲,貝冰榆手中的槍支不知何時,竟然就那樣脆生生的對上井醫生的腦袋。
她的聲音冰冷徹骨,“我不想和你廢話,我只想你配合我做一些事情而已,絕不爲難你。”
井醫生的額角上微微滲出了汗,他卻依舊不露一絲慌亂,只是嚥了咽口水,冷冷的哼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是犯法的,我有個朋友是警察,他隨時可以將你抓進去。”他一邊說着,試圖轉移貝冰榆的視線,放在桌子下的手,卻暗暗的撥通了某個電話號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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