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死了?”夏臣的吼聲吸引了全班同學的注意,講課老師更是投來了憤怒的目光。這是課堂,就在一分鐘前夏臣還在專心的聽講,他的手機震了,拿出一看是葉成打來的,估計是有急事,他就偷偷的接了,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洛詩敏用力拉了拉夏臣的袖子,他這才反應過來,他還在課堂上,收起手機,對身邊同學歉意一笑。
老師用眼神告訴夏臣,“小子,你給我小心着點。”轉過身去繼續在黑板上板書。
洛詩敏用書遮住臉,扭過頭去問夏臣,“誰死了?你怎麼這麼激動?”
“魏醫生死了,在警察局的拘留室上吊了。”
“什麼,死了!”洛詩敏的叫聲一點也不比夏臣的聲音小,兩人再次吸引了全班人的注意,洛詩敏身份特殊,老師敢怒而不敢言,咳嗽了兩聲算了。洛詩敏頑皮的吐了一下舌頭,看到沒有人再看她,才小聲問道,“怎麼回事,魏醫生有老婆有孩子,怎麼會自殺呢?”
夏臣用書堵住嘴,“我也不清楚,葉小子說他下班之前還去看過魏醫生,他一切正常,晚飯吃了兩碗米飯三份菜還喝了一盆湯,還與給他送飯的聊了會家常,有說有笑的,怎麼看也不像是要自殺的人,可他就是在晚上監管鬆懈的時候把自己掛在了欄杆上,用的是自己的褲帶。”
“我還是不相信魏醫生會自殺。”洛詩敏的想象力異常的豐富,“會不會有殺手晚上潛進警察局殺死了魏醫生,再把現場僞造成自殺。”
夏臣稱讚洛詩敏,“你說的不是沒有可能。”接着又一本正經的說道,“但那是在小說中,警察局就算在下班時間,值班的警察也不會少。膽子再大的犯罪份子也沒有膽量在警察局殺人,那會被認爲是公然對警察的挑釁對法律的蔑視,這是一種變向的自殺。除非殺手自信沒有人會看到他,他殺人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你覺得會有這種人存在麼,除非他是鬼。”夏臣越想越氣,“這下好了,成了一個死局了,醫務室五個工作人員都死了,真相會隨着他們的死亡而消失。”
“沒有全死完,”洛詩敏想到了一個倖存者,她的好朋友——胡蓉蓉。她頓時緊張起來,“蓉蓉會不會有危險?”
夏臣也不敢肯定,最後兩人討論的結果是這課上的沒意思,還是去醫院保護蓉蓉更好一些。逃課對洛詩敏來說就像吃飯一樣簡單,她一星期上的課用十根手指就數過來了,都不用腳趾。如果沒有夏臣在身邊,天知道她今天會不會來上課。
在經驗豐富的洛詩敏帶領下,兩人從後門溜出了教室。老師看到了也裝做沒看見,他巴不得兩人看點離開呢。
兩人剛跑出教室,在走廊裡夏臣的手機又響了,還是葉成打來的。“重大發現,重大發現,法醫檢查魏醫生的屍體時發現他右手食指上有血跡,指甲縫裡有木屑,通過這一情況,我們在拘留室的木板牀下找到兩個血字,是魏醫生在臨死前用指甲扣出來的。”
夏臣打斷葉成冗長的陳訴,“別浪費口水了,告訴我是什麼字就行了。”
“沙漠,是沙漠兩個字,我們還沒有分析出是什麼意思,這應該是某種暗示,或者是某個行動的代號,也可能是兇手的外號,只要我們破解了真相離我們就不遠了。”
“把現場的照片發給我。”夏臣掛了電話,喃喃自語,“沙漠,沙漠,什麼意思呢?”手機叮的一聲,是彩信的聲音。葉成把牀板上沙漠兩個字拍成特寫傳了過來。
洛詩敏探頭去看,兩個字歪歪斜斜的像是出自小孩子之手,旁邊還有一個並不清晰的點,魏醫生在刻這個字時被打斷了,然後他就死了。字體上面的血跡讓她不由的聯想到木屑cha入指甲了感覺。她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往下想了,那一定很疼很疼的,她知道一種bi問的酷刑,就是將竹籤釘入指甲中,疼的能讓人瘋掉。魏醫生遇到了什麼能讓他不顧疼痛用手指把沙漠二字刻入牀板中。
“沙漠,沙漠……什麼意思呢?”夏臣在腦子裡飛速的將所有與沙漠有關的東西過了一遍,沒有結果。
洛詩敏推了夏臣一下,她臉上的表情清晰的表達出一個意思,我知道,你問我啊,問我就告訴你。
“你知道沙漠是什麼意思?與醫務室有關的?”夏臣將信將疑。
“我真的知道,大概就是幾個月之前吧,魏醫生來了不久學院組織他們去漠北戈壁旅遊,他們非常喜歡那裡的沙漠,計劃着還要再去一次。”
夏臣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們回來的第一天我就因爲感冒發燒被蓉蓉送進了醫務室,我在打點滴的時候還聽他們興奮的在談論沙漠之行,似乎他們在沙漠中還遇到了什麼,因爲我和蓉蓉在場,他們刻意的迴避了某些詞語,全部用‘它’來代替,我聽不明白也就沒有聽下去了。”
“你說的是真的?”
洛詩敏有點生氣了,“我騙你做什麼,蓉蓉也聽到了,她可以證明。”又一次想到蓉蓉還躺在醫院裡,她就不生氣了,拉住夏臣,“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們去醫院看蓉蓉吧。我想她了,沒有她我還真不習慣。”
“你去看蓉蓉吧,我要把你說的情況告訴葉成,你爲破案提供了關鍵的線索。”夏臣頭也不回的跑了。
“夏臣,夏臣……”洛詩敏沒有叫住他,氣憤的在地上跺了兩腳,“死夏臣、破夏臣、爛夏臣,有事沒事都去找葉成,警察破案和你有什麼關係,真把自己當福爾摩斯了。”想到葉成她又開始發花癡了,葉警官也好帥,他們兩個在一起……一個邪惡的念頭出現在她的腦海裡,葉成和夏臣不會是玩斷背山吧。正在警察局裡查閱資料的葉成連着打了四、五個噴嚏,“誰在心裡罵我呢。”
同在一間辦公室的兩位女警爭搶着爲葉成拿來紙巾,葉成接過最先遞來的一張擦擦鼻子,燦爛的一笑,“謝謝你了。”女警幸福的就快暈過去了,另一個女警在懊惱自己反應速度怎麼就不能再快一點。
夏臣找到葉成的時候,他正對着電腦在大呼小叫。夏臣拍拍他的肩膀,“你發現什麼了?”
葉成沒搭話,頭向夏臣身後看了一眼,沒看到他想看到的人,有點失望,夏臣心知他在看什麼。“不用找了,沒跟我來,去醫院看她朋友去了。”
葉成哦了一聲,有點失望。
“你不會看上她了吧,你知道她爸是誰嗎?”
“洛三怒,霸天幫的老大,洛邪是她哥。”
夏臣有些意外,“看來是做過功課了,你真的喜歡她?我沒覺得她長的好看啊?還是說你是壽星老吃砒霜——活膩歪了,想觸觸霸天幫的眉頭。”
“你不懂的。”葉成嘆了一口氣,“女人像茶一樣,是需要品的,洛詩敏是一個好女人,只是你還沒有發現而已。
夏臣不想就女人的話題再談下去了,“我進門的時候你發現了什麼,很少看到你大呼小叫的。”
“你來看看這個。”葉成把夏臣拉到電腦屏幕前,“我閒着沒事調出了醫務室工作人員的檔案,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在醫務室裡死的左醫生,不要看他才三十出頭,他擁有臨牀醫學和生物遺傳學雙碩士學位。在下水道暗室裡死的吳醫生,他到伊石學院之前在人類基因研究所工作,是一名科研尖子。就連兩名看上去不起眼的護士,一個擁有病毒學博士學位,一個是研究生物進化發麪的權威,多次在國際xing的科研刊物上發表過論文。學歷最低的就是我們的魏醫生了,可憐的醫科大學畢業生,他和同事無法交流的原因可能不是年齡問題,是層次不同,你說伊石學院弄這麼一羣人當醫生,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夏臣想起了他在地下暗室裡撿到的小瓶子,“之前我就猜測夏氏集團在搞某種醫學研究,看了他們的檔案我就更肯定了。醫務室只不過是他們遮掩的一個幌子,不引起人們的注意。”
“他們在研究什麼呢?”葉成一一報出了四人的專業,“臨牀醫學、生物遺傳學、人類基因學、病毒學、生物進化學,什麼研究會用到這麼多學科?要說他們是因爲某項研究被殺,魏醫生被殺是爲了什麼?”
“你不是說魏醫生是自殺嗎,怎麼又成了被殺了。”夏臣瞪大了眼睛。
“魏醫生肯定是想起了什麼才被殺的,你之前的推測得到了證實,這一系列的兇殺案肯定和夏氏集團有關,有個情況我差點忘記和你說了,魏醫生被殺當頭的下午,天宇律師事物所的大律師鄭天宇來見過魏醫生,是受夏氏集團委派的,談了兩個小時,具體談話內容他不肯向我們透露。”
“這羣混蛋,蛇鼠一窩。”夏臣氣的用拳頭砸桌子。
“別把我的桌子砸壞了,還有更厲害的一條,我也就是看你我關係鐵,纔對你說的。你可要給我保密啊。”
“有話快說。”夏臣有點不耐煩了。
“最新的屍檢報告出來了,通過測定血液中的什麼什麼成分得出的魏醫生在掛在欄杆之前就死了。這一條是被作爲機密嚴格保密的。”
“殺人滅口
!肯定與沙漠有關!”
“沙漠?”葉成一楞,馬上喜道,“你破解了沙漠的含意?”
“沙漠並沒有什麼含意,洛詩敏說醫務室的五個人幾個月之前去了一趟漠北戈壁,他們對那裡的沙漠很感興趣。”
葉成帶着兩個女警衝向物證室,嘴裡喊道,“馬上對所有死者的相冊日記博客等展開調查,找出所有與沙漠有關的東西,照片、文子記錄,反是有沙漠二字的都給我找出來。”
房間裡就剩下夏臣一個人,他閒來無事,打開IE瀏覽器,在搜索引擎裡輸入漠北沙漠,上萬條的信息被檢索出來,無非是一些旅遊資料、風土人情、生態問題。在頁面最後一跳,漠北沙蟲四個字跳入了他的眼睛,他立刻點擊打開了網頁。
漠北沙蟲,蒙古人給這裡的沙蟲起了很多的名字:“死亡之蟲”、“腸蟲”,因爲目擊者看到的都是這種怪物在蒙古戈壁沙漠的諾楊地區出沒,長1.5到2米,和人的胳膊一般粗,外形很像腸子。呈暗紅色,有些目擊者說它的身上有斑點。
沙蟲的尾巴很短,很難區分腸蟲的頭和尾,因爲誰也沒有看到過它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長在什麼位置。它的行走方式也很特別,要麼向前滾動,要麼向一側蠕動。
沙蟲蒙古語名字爲——Allghoikhorkhoi根據傳說,這種蟲會潛伏在沙漠中,從頭部向獵物噴射酸xing物質。
有人認爲它是某種未知品種的環節動物,作爲一種生長於大海的品種,奇蹟般的適應着滄海桑田的變化,固執的留在了已經由古特提斯洋乾涸變成的現在的戈壁沙漠上。進化、特化得面目全非,慢慢演化出了獨立的生存方式,被這殘酷的環境和複雜的歷史塵封於無。
許多人斬釘截鐵的一口咬定他們確實見到過“戈壁沙蟲”,是一種龐大的“蟲”,是一種能夠從遠處藉由口器中射出致命的毒液或者通過尾部發出強電流進行攻擊的“異形”。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很多人都認爲“沙蟲”應該屬於蒙古人“民俗學”的一部分,這段傳說中描述的“蟲”竟然是源引自古代蒙古遊牧部落弘吉刺部(成吉思汗的部落)的恐怖傳說。同時在漠北戈壁南部沙漠部區域的一次最近的遠征,發起者聲稱已經發現了這種奇怪的動物的真正存在。
事實上過去除了原蘇聯的一些機構曾就此課題進行過科考以外,蒙古戈壁沙漠的與世隔絕的位置和蒙古政府的政策已經使外國的動物學家幾乎無法到達那裡,那就是我們爲什麼對有關這種動物的消息知之甚少。
然而在1962年美國古生物學者ROY因爲人脈關係以及機緣巧合,探究並記錄了當時唯一的有關沙蟲的科考文獻。
“沙蟲”被認爲是:平時隱居沙漠地下,一有它們感興趣的動靜就會出其不意從地面上它製造的大洞中竄出來。蒙古牧民口口相傳的寓言故事中:沙蟲的出現也是死亡和災難的徵兆;因爲它從地底鑽出的唯一原因就是它開始覓食了。
當地人關於這種動物的傳說已流傳了幾個世紀,知道今天仍不時有人聲稱目擊到沙蟲攻擊駱駝和馬。
沙蟲的不尋常還表現在它的外表,雖然目擊者所描述的內容相當的一致,而且中肯,但是卻沒有人做出細部的描繪,比如沙蟲的嘴、眼睛……
2004年有人花大價錢僱用了能超低空飛行的高xing能飛機來拍攝這片無垠無望的沙漠,可是這次勞師動衆的大行動也未給他帶來任何沙蟲存在的證據。
據當地人說沙蟲長2米左右,外形就像是新鮮的腸子。既是顏色通常是猩紅或暗紅色的,在體側兩端還生有突脊。沙蟲可以噴射毒液、並釋放高壓電流,因而具有高度危險性所以又被知情人稱爲“死亡之蟲”。
夏臣看的津津有味,連葉成走到他身後都沒有察覺。大喊一聲,“看什麼呢?”
夏臣被嚇了一跳,頭也不回的問道,“葉成,有什麼發現?”
“你怎麼知道是我。”
“白癡問題,在警察局裡我除了認識你和你爸還認識別人麼,你爸會和我開玩笑麼?”
“這樣啊,我還以爲你後腦勺也長眼睛了,你看這個。”葉成把一張照片交到夏臣手上,“我詳細的調查發現,除了魏醫生之外其他人對漠北之行沒有留下任何記錄。這張照片是在魏醫生的相冊裡找到的,五人唯一的一張合影。”
照片上除了魏醫生之外每人身上都背了一個碩大的揹包,怎麼看都不像是去旅遊的,更像是——科學考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