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我有通天眼嘛。”趙晶瑩俏皮地一笑,“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警察,是人民專門派來監視你這大危險分子的。”

“我?危險分子?”雖然知道趙晶瑩只是說笑,但劉陽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來:“也許吧,我真的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人物。所有跟我扯上關係的人,都有生命危險。”

“哎哎哎,人家只是跟你開玩笑的,你不要搞得這麼悲壯沉痛的好不好?”趙晶瑩顯然不想讓劉陽的心情重新沉浸入陳雪的陰影中:“好啦,受不了你了。告訴你吧,我就是在一直監視着你,或者說是監視502的狀況。”

“是爲了你哥的事嗎?”劉陽低低問道。

趙晶瑩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去,眼圈也紅了:“對,是因爲我哥的事。因爲我曾經發誓要將我哥慘死的真相調查個水落石出,所以我就在那對面樓租了個房子,每天觀察502的動靜。因爲我始終不相信我哥是被什麼鬼魂殺死的,一定是有人暗中搞的鬼……”

“那你又查到什麼嗎?”劉陽急忙問。

“什麼都沒有。”趙晶瑩一臉的沮喪,“除了晚上觀察到你的進入。”

“那你就不懷疑我是殺死你哥的兇手,還跟我一起坐在這裡吃飯?”劉陽調侃道。

“你?”趙晶瑩擺出副不屑一顧的神情:“就憑你這身段,這膽子,恐怕再多兩個也只配給我哥舒展筋骨。”

“切,真是那狗眼看人低啊。”劉陽不服道:“那剛纔又是哪個英雄的妹妹在那裡哭泣,還有那一隻狗熊在那裡拼搏?”

“那是人家女孩子的權利,你管得着嗎?再說了,你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我都可以佩服,但你跟一隻貓和一羣老鼠鬥,說出來誰可以服你啊?”

劉陽心裡一動,他覺得有必要就黑貓的事跟趙晶瑩探討一下:“你有沒有覺得那隻黑貓太怪異了?你之前有沒有遇上過它呢?”

趙晶瑩想了想,說:“好像沒有吧。不過也說不清,反正我是遇到過黑貓,至於是不是它就不知道了。但在502室裡是絕對沒有見過它。怎麼了呢,你懷疑它什麼?該不會覺得它就是兇手?”

劉陽晃了晃腦袋,似乎極力想要想起點什麼,又極力想要驅趕走部分回憶:“我只覺得,晚上它最後的叫聲很熟悉,似乎以前在哪裡聽過似的。另外,我就是覺得它的眼神很怪,簡直不像是貓應有的眼神,而更像是人的。”

“你可不要嚇我。”趙晶瑩膽怯地看了一下四周:“不過一直都有傳說貓具有通靈的能力,特別是黑貓,該不會那隻貓真的是什麼地獄來的使者吧?”

劉陽的大腦陷入了斷斷續續的回憶中,這種回憶就像是在捕捉水面的泡沫,你可以看得到它的存在,但抓到手裡,卻什麼都沒有,一直折騰到他頭疼欲裂。

劉陽突然想起趙晶瑩之前在502室裡說過的話,急忙問道:“我剛纔聽你說過,你是學心理學的,對吧?那你懂得催眠嗎?”

趙晶瑩面露難色,“我學過一點催眠,但都是皮毛。怎麼啦,你想進行心理分析?要不我幫你聯繫我的導師吧,他在這方面算得上是國內比較有名的權威。”

劉陽眼中燃起熱切之光:“不用找你的導師,就盡你所能吧,幫我查出我在被人催眠之後究竟做了什麼,有沒有殺過人。”

“但我擔心我不行。”趙晶瑩急急道:“要是弄不好把你整成了精神分裂怎麼辦?”

“精神分裂也是一種解脫哪。”劉陽苦笑着,“總比我現在一天到晚陷在自己是否殺人的懷疑中要好吧。”

“那你爲什麼不能接受由我的導師來給你做催眠呢?”

“因爲我無法信任他。”劉陽深吸了口氣:“你覺得他可能接受我的所有離奇經歷嗎?”

“這……”趙晶瑩無言以對,如果不是因爲她哥被殺,然後瞭解到一點關於502室的離奇怪事,以及今天陪着劉陽親眼目睹黑貓御鼠的經過,否則單憑劉陽講述的經歷,她也有可能將劉陽劃爲精神失常的人。

“不過我相信你不會殺人。”趙晶瑩誠懇地說:“因爲你給我的感覺一點都不像帶有血腥殺氣的,相反,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安全。

而且我總覺得你說的受人催眠也只是你的一種心理自我暗示,包括你說的那一次你聽到手機鈴聲變成陌生的鈴聲,然後你就失去知覺,都可能是你的自我催眠,而不是外在的催眠。”

“但你怎麼解釋我清醒過來後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陌生的時空裡?”劉陽有一種抑制不住的悲憤:“我肯定就是做了些什麼,在我無意識的狀態下,包括可能殺人……”

劉陽抓着自己的頭髮,啜泣了起來:“我是個殺人犯,殺人犯……”

趙晶瑩同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覺得他就是一個失去了母親懷抱的孩子,不知不覺中,她心中涌起了一種母性的情懷。她伸出手去,撫摸着劉陽的頭髮,輕聲安慰道:“乖,不哭了。我幫你做催眠,幫你找出丟失的記憶。”

劉陽擡起淚眼,感激地望着趙利蕊。

如趙晶瑩所述,她就住在漫步花園6棟502的對面,7棟504。在她的臥室裡,劉陽看到一架高倍望遠鏡正對準502的客廳窗戶。

趙晶瑩看劉陽擺弄着那望遠鏡,不禁臉一紅:“好啦,別弄了,喝杯熱茶吧。”

劉陽一邊接過熱茶一邊問,“那你凌晨時怎麼知道我進了502呢?我本來還以爲你是觀察正門的。”

“哎,我哪有可能真的一天24小時地監視啊?我想過了,一個人如果想要進入502的話,如果有鑰匙,一分鐘就可以了。但他進了502後肯定需要光線的,這樣我只要觀察窗簾有沒有被拉開,或是裡面有沒有流露出手電筒等的光芒就可以判斷是否有人進入了。”

“你真聰明。”劉陽讚歎了一句。

“這叫聰明啊。”趙晶瑩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那我如果真可以將你成功催眠的話,豈不是就成了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