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打了個車,來到暨南大學,費了一小番周折,找到趙晶瑩以前的一個舍友林東珊。出乎他的意料,林東珊告訴他說,趙晶瑩兩年前就已經離開學校,不知去向了。
“據說她因爲她哥的事,無心再念書,就找了家公司上班了。不過她究竟是在什麼公司上班,就沒人知曉,反正不是在廣州。”
天佑心裡咯噔一下,難道真的就如周先生說的,趙晶瑩已被502室裡的神秘人或神秘力量所殺害?他感到有絲絲的涼意自脊樑處升起。
“那最後一個得知她去向的是誰呢?”天佑問林東珊。
林東珊使勁想了想,說:“好象是他的導師,王教授。”
天佑找林東珊要了王教授的聯繫方式,與他先在電話裡說明了來意,並約定半個小時後在王教授家裡相見。
王教授一副學者的儒雅風範,見到天佑時,他第一句話就是:“是不是趙晶瑩出了什麼事?”
天佑苦笑了一聲,說:“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出事,所以纔來找您,希望您可以提供一點線索,幫忙找到她,確認一下她的安全。”
王教授長長嘆息了一聲,緩緩說:“趙晶瑩這學生,人特別聰明,也很好學。在學校裡,我一直都很看重她,並有心將她保送上博士。
誰知兩年前,也就是她研二暑假的時候,一天晚上,我記得是很晚,大概有12點多了,她給我打來電話,說她要追查她哥的案情,所以不想再念書了,希望我可以理解。
我不知道她當時的處境,只知道她當時很倉促,只匆匆地說了這麼幾句,就掛了電話。以後就再沒有消息了。
唉,這兩年,對她我一直是特別掛念,可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哪裡,追查她哥的事到底進展得怎樣。我總擔心,她一個小姑娘家,卻去追查一個殺人兇手,恐怕沒能查到結局,卻已身遭不測。真的讓人揪心哪……”
天佑的心一直在下沉,他勉強打起精神,問王教授:“你有沒有關於她最後一次給您打電話的詳細信息嗎?比如準確的日期和時間,還有她當時有沒有一些異常之處,另外的,她是用手機還是座機給您打的電話?”
王教授想了想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天應該是7月24日,剛好是我生日的前一天。我當時接電話時,還以爲是哪個學生記起我的生日,提前給我打電話祝福呢。
至於準確的時間,真的就沒有注意了,只感覺上,應該已經是過了午夜12點了,不過倒可以確認,她不是用手機打的,而是電話。因爲她的手機我比較熟悉,但我當時接起電話之前並不知道對方是誰,所以她應該是用公用電話之類的打過來的。”
“那您能記得那個電話號碼嗎?”天佑急切地問。
王教授搖了搖頭:“這個就不記得了,只記得那應該是比較偏僻的地方,區號很陌生。”
“那具體區號是多少呢?”
王教授想了想,無奈地搖了搖頭:“當時可能還有點印象,現在是一點都不記得了。沒有辦法,人老了,記憶力就不中用了。”
天佑失望地放下了筆,起身向王教授告別。
王教授叮囑天佑說:“有趙晶瑩那孩子的消息時,麻煩告知我一聲,最好能夠轉告給她,說我很想念她。”
天佑點了點頭說:“一定送達。”
走到門口,他突然想起一事,問王教授:“王教授,您是研究心理學的,那我能否請教您一個關於心理學的問題呢?”
王教授爽朗地說:“你有什麼儘管問吧。”
“我想知道,人到底有沒有靈魂,並且在死後,其靈魂是否還會具備精神能量,與現世中的人進行交流,甚至影響人們的行爲?”
王教授沉吟了一下說:“如果是從個人的觀點來說,我是趨向於人存在着靈魂,而且靈魂具備能量的說法,或者說,人的精神能量有能力影響現實中的人們的行爲。只是這個觀點的論據我個人並未掌握,更多的都是依賴於他人的學說著作。也就是說,從學術實證的角度來說,我無法證實靈魂的存在。”
“那您覺得靈魂存在的依據是什麼呢?”
“人的意識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同樣奇妙的,還有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我國自古以來,推崇天人合一,這樣的觀點不是空穴來風的,我們也不要簡單地以爲,天人合一就是認同人作爲宇宙一分子,我們要順從自然並貼近自然。
相反地,人與自然、與宇宙還存在着交流,人不單可以從宇宙那裡汲取能量,還可以推動宇宙的變化。我們可以想象成,這個世界是個大宇宙,是一個大磁場,我們的人體則是一個小宇宙,一個小磁場。我們可以從大宇宙那裡獲得能量,來充實我們的小宇宙,我們也會向大宇宙那裡釋放能量,削弱我們的生命力。
打個簡單的說法,人要呼吸,呼吸的話就存在着從自然界吸入氧氣並呼出二氧化碳的過程,這個過程就是一種交流,這樣的交流,不僅爲人體提供了存活於這個世界,這個宇宙必要的物質,同時還會影響着宇宙的形態,雖然看起來是極其輕微的。但是極大多數的情況下,我們與宇宙之間的交流,都是無意識的,就像我們會不在意我們的呼吸一樣,但有些天賦異稟的人他們可以有意識地與宇宙進行交流,從而使自己的意識充滿能量,也就是我們平常所說的特異功能。”
天佑不解地問:“可這與靈魂有什麼關係呢?”
王教授笑了:“從我的角度來說,這個意識能量就是靈魂。只不過對於我們平常人來說,我們並沒有意識到它的存在,也無法感受到它,更無法運用它的能量。
但從許多國外心理學家他們的案例研究來看,能夠運用精神能量的人還是不少,比如隔空移物,眼睛透視等,甚至有的還可以運用精神能量爲他人或自己進行治病。對這些行爲,我們可以理解成,他們可以讓自己的靈魂離開肉體,行走或是行動。”
天佑若有所得,他思考了一下,繼續問道:“那您覺得,人死後的話,他的靈魂還會繼續存在嗎,或者說,他的精神能量會不會跟着一起消失?”
“根據世上許多臨死經驗的記錄,也就是那些從鬼門關裡走裡一遭又回來的人的報告,他們在死亡的那一刻,多半會感覺到靈魂脫離開身體,然後會穿越一段黑暗隧道,或是有光線籠罩着自己,將自己帶入入到另外一個世界裡,有的還會遇見自己已經去世的親人前來迎接。
如果這些描述是真的話,那麼我們可以假定認爲,人死後會進入到另外一個世界裡。只不過這個世界與我們生者所能感知到的三維世界是不同的,或者說,是兩個不同的時空隧道。
另外有人做過測驗,人死後,其重量會減輕5-10克左右,有人推測這應該就是靈魂的重量。不過從科學的角度來講,人死後,其精神能量基本上也就跟着消失,至少到目前爲止還沒有見過哪一宗死亡的人其精神能量影響生者的報告。
但對此我也不敢輕率地下結論,因爲人的意識太複雜了,雖然我窮盡一生的精力,但也只是管窺到冰山一角,離弄清真相還有很遠的距離。另外地,我的研究方向主要爲精神分析和心理治療,對於靈魂及其能量並沒有專業的研究,更多的是借鑑其他人的觀點,所以恐怕對你的幫助有限。”
“哪裡,您的專業說法給了我很多的啓發。”天佑誠懇地說。
他看了一下表,時針已指向下午三點,於是告辭說:“王教授,那我走了。謝謝您的合作與教導,希望有新情況的話大家多聯繫。如果有趙晶瑩消息的話,我也會第一時間通知您。”再向一直坐在一旁傾聽的王教授妻子郭萍女士打了聲招呼,快步離開了暨南大學。
天佑將王教授關於靈魂出體的說法與自己之前想到的那些死去的警察被人在大腦中安裝了“定時炸彈”的想法聯繫了起來,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因爲要時時跟蹤那些警察,並在關鍵時刻給予他們致命一擊實在很難做到,但如果真的某人可以讓自己的靈魂出竅,去監督並影響他人的意識的話,那麼未必就是不可能的了。
事實上,關於靈魂出竅的事天佑之前在上大學時也略有接觸。
那是上反間諜的課上,老師提到,美國軍方一直在研究特異功能的可行性,甚至有設想利用特異功能製造“心靈電子武器”,產生“心靈場”,保護或者刺探敏感情報和軍事機密。
不過由十幾名各個領域的專家,包括實驗心理學、生理心理學、臨**心理學、社會心理學、工業心理學、認知神經科學等所組成的美國“增強人體功能技術考察委員會”,經過兩年多的時間考察,否認了特異功能的存在及可行性。
但美國軍方並沒有停止對特異功能的投入,並曾經成功地運用“遙視”(即讓靈魂脫離肉體,獨立進行活動)進行諜報活動。比如據《華盛頓郵報》報道,1973年,美國中央情報局曾讓兩名具有特異功能的人進行了一次“千里眼”觀測試驗。試驗中,兩人用特異功能準確地描繪出正在遙遠的印度洋加爾西西島上秘密興建的美軍基地的情況;
接着又對隱蔽在烏拉爾山脈裡的蘇聯導彈基地進行了“窺視“試驗。結果表明,通過這個試驗所得到的情報,比美國間諜衛星拍攝的照片更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