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電臺196:天佑話停住了,但劉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如果沒有人前來解救,那麼他們就只能坐等着未來有一天別人前來爲他們收屍。
劉陽慘笑了下:“也許死了後,倒能夠和陳雪等人進行交流,揭開所有的謎團呢。那倒也不錯,比現在這樣的不明不白半死人要好得多。”
天佑深深凝視了劉陽一眼,心中狐疑不止。他有時候覺得劉陽特別鎮定,對生死看得很開,對於恐怖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比別人強上許多,比如現在這樣的絕境下,他還可以笑得出來,還可以保持理智;
但有時候卻又覺得他很脆弱,很容易被外界的環境所擊潰,乃至草木皆兵,不見敵人,自己先亂了心神。
“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個性呢?”說句老實話,天佑有點害怕劉陽這樣捉摸不定的個性,這讓他平添了幾分危險感。
因爲他覺得情緒波動太大人,最容易衝動,做出一些不合常理、乃至殘無人道的事來:“難道他真的捲入502一案的程度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來得深?”
轉念只是一瞬間,天佑很快就恢復了鎮靜,無論劉陽是怎樣的一個人,天佑還是自信,憑着自己多年警察生涯所練就的警覺性和身手,對付他還是不成問題的。
另外他心裡始終存在着一個癥結,那就是刑警老陳對劉陽的信任。他覺得,以老陳數十年的辦案經驗所磨練成的精銳目光,劉陽如果真的是兇手的話,基本上很難逃脫他的法眼。
而他既然選擇沒有對劉陽進行審查,相信他也是受害者之一,那麼還是在相當大的程度上可以證實,劉陽應該不具備主動攻擊的威脅性。
只是他昨天晚上的夢遊狀態實在讓天佑心有餘悸,於是新的問題又冒出來了:晚上到底還和不和他同房一起睡?說句心理話,自從進入房子裡後,他的心情就一直沒有放鬆下來過。雖然在剛剛遇上門被人反鎖的事件之前,一切都是風平**靜的,可是天佑總感覺特別壓抑,尤其是進入二樓和三樓後,他總覺得有雙眼睛在冷冷地窺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在理智上將這種感覺歸結於自己的過敏,可心裡卻怎麼都無法擺脫那一種陰影感。
劉陽很快就追隨上了天佑的步伐,將自己的身影進入到燭光的光圈之中,彷彿那光圈就是孫悟空用金箍棒爲唐僧所劃出的保護圈,只要身在裡邊,就會妖魔不侵,無人可以加害於自己。
天佑在環視了一下大廳,最終將目光和腳步停留在樓梯口,蹲下腰,細細地觀察起地下那些凌亂腳印所指向的方向。
劉陽幹站在一旁,無聊地用查看着眼前的空間。樓梯是呈梯形延伸至二樓的,而其與一樓的交接處,凌亂地對方着一些廢棄的舊紙箱、破鞋子之類的雜物,上面爬滿了蛛絲,更有一大片蜘蛛網就像一扇屏風一樣,劃出了好大的一片勢力範圍。
從那一個蜘蛛網的規模上,劉陽幾乎就可以確定樓梯後邊沒有什麼秘密,那些新鮮的腳印是肯定不會踏上蜘蛛網後的空間的。
天佑原本也是持同樣的想法,所以一直都沒有去查看蜘蛛網後面的那些雜物。
但及至他蹲下細細觀察那些腳印腳尖的朝向時,他開始對樓梯下邊的空間產生了懷疑。他走回廚房,拿了那根棍子,先用蠟燭將蜘蛛驅散,再用棍子將蜘蛛網搗爛,招呼劉陽說:“我們去後面查看一下。”
劉陽不滿地嘟囔道:“那後面除了垃圾,還能找出什麼呢?”不情願歸不情願,他還是緊跟在天佑的身後。
天佑用棍子將紙箱撥開,將手中的蠟燭湊近了地面。果然地面所積累的塵土“地毯”中,有幾個清晰的腳印。
一絲微笑浮上天佑的嘴角:“果然就是這裡了。”他用手將眼前的所有亂七八糟的垃圾都撥拉開,一塊帶有鐵環的木板現了出來。
劉陽目瞪口呆中,緊接着是欣喜若狂:“你真是太厲害了,這都被你找出來了。我們快點進去吧,看裡面還有什麼可以吃的。”
天佑單手抓住那鐵環,沒花多少力氣,就將木板提了起來,頓時一股腐敗的氣息撲鼻而來,然後是竹梯出現在洞口。
天佑轉過頭去,對劉陽說:“你要不在這上面等我,我下去看看,很快就出來。”他害怕要是兩個人都進去地窖了,要是再有人溜進來,就像把大門反鎖一樣,將他倆禁錮在地窖裡,那就慘了。
無奈劉陽堅決不肯,“不行,我一定要下去看看到底有些什麼,是不是真的有陳雪奶奶說的糧食。”
天佑見狀,想想有人進來的可能性實在不大,也就不再勉強劉陽,於是一手舉着蠟燭,一手抓着竹梯,小心地走進了地窖。
當劉陽的右腳踩在地窖的地板上時,他看到了天佑眼中的震驚、激動,還有欣喜。他奇怪地掃瞄了一下四周,意外地看見地窖的角落裡放着一個木架子,架子上擺滿了一個個白色的小塑料袋。不過蠟燭的光線範圍有限,看不清那些小塑料袋裡究竟裝的是什麼。
劉陽小心翼翼地問:“你看到了什麼呢?”心中暗自祈禱:可千萬不要告訴我說,你看到了鬼喲。
“毒品,真的是毒品!”天佑激動得聲音都點變調了:“他們果然是利用這房子來隱藏毒品,看來我們是在逐漸接近謎底中。”
“毒品?”劉陽心中一振,走過去細細地觀察起那些白色的小袋子,果然與在電影中所看到的毒品有幾分相似,只是其包裝分量更小。
他隨手拿起一袋,凝望着沉思了片刻,擡頭問天佑:“這麼說,陳雪的死真的就是可能就是因爲陳盛世爲避免走漏他販毒的消息而殺人滅口?”
天佑點了點頭,說:“有這種可能。”隨即嘆息說:“可惜我們的手機都沒有電了,否則可以把這重大的消息揭發給深圳廣州的同事。”
劉陽心情沉重地放下了毒品,繼續搜索起地窖。令他大喜過望的是,果然在地窖的角落裡找到一袋小米,還有一袋麪粉。雖然地窖被建造得極其乾燥,但由於時間太長,那些小米和麪粉還是略微發黴了。
劉陽充滿期待地看着天佑說:“你說這些東西我們能吃嗎?”
天佑仍然沉浸在找到毒品的喜悅中,對填飽口腹之**的事也就顯得漫不經心:“吃不死人就可以。”
劉陽想想也是,於是將小米扛了起來,對天佑說:“我們先弄吃的去吧。”
天佑拿出數碼相機,對着毒品拍了幾張照片,再用手撕開一袋毒品,往自己的鞋底、口袋裡等隱秘地方撲灑了些。
劉陽奇怪地看着他的動作,問:“你在做什麼呢?”
天佑淡淡地說:“留點線索啊,這樣即便我們真的遭遇不測,將來別人找到我們的屍體,也可以從這些毒品痕跡順藤摸瓜,揪出幕後的真兇。”
劉陽原本輕鬆的心情一下子又沉重了起來。
兩個人退出地窖,劉陽用水略微淘了下米,再用洗米水洗了兩套碗筷,再刷了一下鍋。天佑則拆卸了一張小桌子當作柴火,塞進竈堂,用樓梯下的那些紙箱引燃了,很快就燒好了一大鍋粥。
粥香引**起二人腹中的飢餓之感,兩人狼吞虎嚥地各喝了兩碗,空虛的胃一下子感覺溫暖了許多。而胃的滿足,讓兩人對於身處的環境也感到滿意了許多。
天佑打了一個飽嗝說:“這些小米應該足夠我們支撐上三五天,我想那些想置我們於死地的人應該不會等待太長時間,到時我們還是有機會趁他們開門準備爲我們‘收屍’的時候衝殺出去,逃離青銅鎮。”
劉陽眼前一亮,求生的希望讓他對夜宿此間的恐懼感一下子減弱了許多,他問天佑:“那我們現在做什麼呢?”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好好休息,保存體力啦。”天佑從竈堂裡抽取了一根尚未完全熄滅的木棍,舉着往二樓方向走去:“我們上二樓吧,那裡安全一點,而且視野也開闊些,這樣外面有什麼風吹草動的,也可以及早得知。”
劉陽深知目前的處境下,唯一能夠帶他脫離險境的就是天佑,心中抱定主意不再與他頂嘴,而是言聽計從:“行,就依你說的來做。”
走到樓梯口,天佑停了下來,臉上現出奇怪的表情。
劉陽的心怦怦地跳了起來,他睜大眼睛,仔細地看了一下前方,並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但越是這樣,越讓他覺得手腳冰涼,還有什麼比天佑能夠看到而他卻看不到的東西更令人膽戰心驚的呢?
他戰戰兢兢地問:“你看到了什麼呢?”
天佑轉過身,以手指指向樓梯口處:“你看!”
劉陽哭喪着臉說:“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啊。你就別嚇我了,告訴我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我嚇你?”天佑“撲哧”一笑,說:“你怎麼這麼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呢?我是讓你看那蜘蛛網。”
劉陽懸着的心才落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說:“哎,那你也不早說。”他湊近了一下,看了蜘蛛網說:“這蜘蛛網有什麼好看的?”
“你不覺得這些蜘蛛結網的速度太快了點嗎?”
恐怖電臺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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