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小船飄蕩在陰冷,寂靜的湖面上。
小船上的那四個太平古鎮的人此刻卻因爲一條惡犬的突然出現遭受到了重創,那個婦女被直接拉進了夢中,爲首的獨眼老人也有一半的意識在沉睡,劉老闆損失了七元錢,保下了平安,無臉人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暫時避開了這次的襲擊。
不管過程如何,結果卻是可怕的、。
楊間看着這一幕的發生,心中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惡犬強勢入夢,這誰頂得住?
但這四個人也的確不一般,雖然遭受了重創,可大部分卻又倖存了下來,沒有瞬間被團滅。
可這樣的效果已經很好了。
黑色小船上的那個婦女此刻陷入了沉睡之中,但是她此刻卻在做着一場噩夢。
噩夢之中,這個婦女身處於太平古鎮內。
夢中的太平古鎮十分的冷清,空無一人,死寂一片,只有她一個人有些茫然的站在老舊的街道上。
直到一聲惡犬的低吼響起,才讓她從茫然之中回過神來。
?這不是鬼湖,這是在我的夢中,所以剛纔那條惡犬不是突然消失了,而是強行讓我進入了夢中??婦女並非一無所知,她很快就明白了現在的這個情況。
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她竟感覺到了一絲絲冷意。
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身上那熟悉的衣服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件破破爛爛的貼身衣服,這件衣服四處漏洞,風吹來寒氣入股,讓人哆嗦。
多少年了。
她是多少年沒有感受到過寒冷了。
?不好,夢中的我似乎無法把靈異力量帶進來。?婦女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驟然大變。
但一條體型碩大,呲着牙,兇狠無比的惡犬卻已經找到她了,
並且正在迅速的向着她跑過來。
?該死的。?
婦女忍不住罵了一聲,隨後轉身就逃。
夢中失去了靈異力量她就是一個普通人,而一個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之下根本對付不了一條疑是厲鬼惡犬。
她雖然盡力的在奔跑,並且憑藉着對太平鎮的熟悉,不停的利用小巷抄近道,試圖將這惡犬擺脫。
然而無論這個婦女怎麼跑那惡犬總能追上,並且彼此間的距離越拉越近了。
?擺脫不掉,這樣下去我很快就會被追上的,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婦女冷汗直冒,心頭狂跳,渾身被一股巨大的恐懼籠罩。
最後她試圖進入夢中那個老舊的祠堂,然後找個地方躲起來,如果那在那祠堂的話也許事情還能有轉機,但是她體力不支,腿一軟竟倒在了祠堂的大門口。
?汪~!?
下一刻,惡犬撲了上來,那慘白的獠牙張開,立馬就狠狠的咬在了這個婦女的肩膀上,拼命的撕咬起來。
?啊!?
婦女在慘叫,肩膀上血肉模糊,一大塊血肉被硬生生的撕碎了。
她試圖反抗,一陣拳打腳踢試圖擺脫這條惡犬,可是無濟於事,這惡犬依舊在瘋狂的撕咬着。
疼痛,恐懼,久違的情緒涌現心頭。
這一刻,她不再是馭鬼者,只是一個普通人的婦女,會流血,也知道痛,知道怕,甚至也會死去。
?別咬我,別咬我,快滾開......救命,啊!?
婦女慘叫回蕩在這寂靜無人的太平鎮上。
她身上被惡犬咬下的血肉也越來越多了,傷勢加劇,血流不止,連掙扎和反抗的動作都小了。
惡犬滿嘴鮮血,兇狠而又殘暴,猶如惡鬼一般,繼續撕咬着這個婦女,沒有想要停下的意思。
?嘎吱!?
反而就在此刻。
夢中祠堂的大門打開了,一個略顯駝背,只有一隻眼睛的老人站在了門口。
?救,救我。?
婦女伸出了那血肉不全的手掌,眼中帶着一絲希望,開口求援。
然而這個獨眼老人卻只是愣了一下之後,就一瘸一拐的快速的逃走了,直接無視了這個婦女的求援。
?啊!?這個婦女絕望的尖叫。
不一會兒。
慘叫聲停止了。
這個婦女死了,屍體血肉模糊,殘缺不全,滿地的碎肉和碎骨,連頭骨上都是一排排牙印。
黑色的惡犬渾身是血,它紅着眼睛,呲着牙,吐着舌頭,兇性十足,讓人望而生畏。
活生生的將一個人咬死之後,惡犬並沒有就此結束這場噩夢。
那個老頭還存活着。
惡犬再次行動了起來,順着氣味,奔跑者追了過去。
太平古鎮不算小。
夢中的世界很大,可是世界再大也無法擺脫這惡犬的追擊。
想要結束這場噩夢,只有兩個可能,要麼夢中的人殺死這條惡犬,要麼被惡犬殺死,但是你僥倖在夢中殺死了惡犬之後也只是結束了今天的噩夢罷了,第二天晚上一到,噩夢繼續,一條新的惡犬又會開始第二天的追殺。
無窮無盡,知道你死亡爲止。
這是一場永遠不會停息的噩夢。
?她死了。?
此刻,鬼湖的黑色小船上,劉老闆看見了躺在船艙上的婦女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浮現出了很多被惡犬撕咬的傷口,整個人已經沒有了氣息,縱然是身上穿着再多的衣服也沒有辦法擋住這樣詭異的襲擊。
?她在夢中被那惡犬咬死了。?那獨眼老人低沉着聲音道。
他脖子上還有傷,在流血,一半的意識也被拉入了夢中,親眼見到了這婦女慘死的樣子。
?這......?劉老闆聞言身體忍不住微微一顫。
原來如此。
這是一條入侵人夢的惡犬。
?連一天的噩夢都沒有抗住,你們也不過如此。?楊間見此冷笑了起來,他此刻身體恢復了。
柴刀的詛咒消失。
這時候他再次手握着發裂的長槍踩着湖水走了過來:?今天就在這裡團滅你們,讓太平古鎮成爲一個歷史,徹底的埋葬。?
獨眼老人此刻沉默了一下,開口道:?那條惡犬的出現超乎了我的預料,不過,想要團滅我們還是有點託大了,我們撤離還是能輕而易舉做到的,而且鬼湖已經入侵到了現實,你們是想費力氣追殺我們,還是說來處理鬼湖呢??
楊間腳步猛地停了下來,目光一凝。
他鬼眼窺視了周圍。
這個時候他看見了不遠處的中州市,看見了星空,看見了郊外的高樓建築。
在彼此爭鬥的過程之中,鬼湖竟然脫離了某個靈異之地,真的來到了現實之中。
?楊間,情況怎麼樣了,鬼湖已經入侵到了現實了,再不想辦法解決就要失控了。?馮全的喊聲從遠處傳來,他站在附近一棟高樓上眺望這邊,發現楊間之後立刻喊道。
湖水此刻開始失去了平靜。
湖面在崩塌。
夾帶靈異的湖水竟在往四面八方流淌,開始混入河流,流向更遠的地方。
全國的水域都是互通的。
按照這樣情況下去的話,所有的河流都將被侵蝕,產生無法想象的後果,而且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伴隨着湖水向着四周傾瀉而去,湖面的高度在迅速的下降,而在湖面下降之後那浸泡在湖水之中的恐怖厲鬼便有了復甦的趨勢。
原本漂浮在鬼湖之中第一層的屍體此刻已經露了出來,並且被沖刷到了附近的荒地之中。
?鬼湖的平衡本來就因爲你竊取了一部分靈異被打破了,我們來這裡是爲了扼殺你,將你那部分靈異還給鬼湖,從而維持鬼湖原有的樣子,現在你還活着,鬼湖在失去了一部分靈異之後沉入裡面的厲鬼就再也壓制不住了。?
?整片鬼湖溢入現實的世界,裡面的厲鬼也將復甦,這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獨眼老人沉聲道:?不然你以爲我們這些老傢伙和你素未謀面,爲什麼張口就要幹掉你?你的出現纔是最大的錯。?
?唉。?一旁的劉老闆,嘆了口氣。
最擔心的情況發生了。
鬼湖失控。
以前民國時期的老一輩都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現在這個問題爆發,後生更加沒辦法解決。
?原來是這樣。?不遠處正準備動手的曹洋愣住了。
他此刻才明白過來,爲什麼這些太平古鎮的老一輩馭鬼者不分青紅皁白的就要聯手幹掉自己這些人。
楊間此刻臉色變化不定,他盯着這個獨眼老人,此刻沒有動手的衝動了。
因爲眼下這個情況的確比干掉這些人更重要。
?鬼湖的失控已經在發生了,它已經在影響外面,不是我竊取了一部分靈異就能改變的,我的到來不過是加劇了這個過程而已,而你們居然蠢到以爲殺了我就能擺平鬼湖,也難怪會輸在我手上,太過愚蠢短視了。?楊間冷漠的開口了。
?不你的命活不長,我現在暫時不殺你。?
他知道自己雖然可以團滅這些人,但是卻要費上一番時間,而現在鬼湖已經在失控了,爭分奪秒的時候,他暫時選擇停手。
這是爲了大局。
私人恩怨得暫時擱置,一旦這失控的鬼湖處理不好的話,就算是自己幹掉了這些人又怎麼樣,城市失守,大量沉入湖水之中的厲鬼復甦,那時候纔是毀滅性的。
楊間不是那種拎不清輕重的人。
?曹洋,盯着這些人,阿紅,妝畫好了就動手,配合我動用鬼域,封鎖中州城,更改地貌,把鬼湖留在這裡。?楊間此刻驟然一喝。
隨後猩紅的鬼眼全部睜開了,數量足足有九隻。
九隻鬼眼只要不疊加使用的話就不會有復甦的風險,這是楊間的極限。
而後鬼域擴散。
楊間脫離了湖面,他直接衝上了高空,他的鬼域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覆蓋周圍十公里,二十公里,三十公里.......最後足足覆蓋了一百公里才達到極限停了下來。
?我等這一刻很久了。?
阿紅此刻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樣子,她不再是她了,而是頂着一張男子的臉龐。
這個人竟是衛景。
阿紅化妝成了衛景的樣子,這種靈異妝容,讓她短時間內可以擁有和衛景一樣的靈異力量。
時間很短,卻格外可怕。
因爲妝容不卸,她就是衛景。
一般無二。
?百里之內,全在我的掌控之中。?楊間深深吸了口氣。
這種規模的鬼域他極少用, 因爲動輒就會破壞地貌。
然而在他的窺視之下,鬼湖卻至少已經污染了幾十公里之內的水域。
河流,湖泊,地下水,都有湖水的痕跡。
這痕跡普通人看不到,但是楊間的鬼眼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然而下一刻。
地面在震動......百里之內的地貌在發生着巨大的變化。
河流在逆流,湖泊在倒灌,這裡的地勢本來是北高南低的,但是現在卻調轉了過來,周圍方圓百里的地勢全部都是屬於高地,地勢低的就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楊間的腳下。
平底在隆起高山,城市的地面在傾斜。
楊間屹立高空,他巡視四周,鬼域之內,他造山擡城,劃陸爲江,分割水域,逆轉地勢,試圖將擴散出去的湖水再次聚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