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諸葛亮吐出兩個字,然後說道:“待我安排妥當,便通知你行動。在此之前,爾等切莫輕舉妄動。另外,你們迅速收拾行裝,自行躲避起來。別人問我,我便說遣爾等往主公處報喜。若你們被人發現,那便怨不得他人了。”
尹曠,白戮,唐柔語,錢倩倩均是大喜,紛紛拱手弓腰,道:“多謝軍師活命之恩。”
“哼!”
諸葛亮只是冷哼一聲,然後手中羽扇在虛空之中連點數下,周圍的景物就急速的變幻,最終回到了原來的房屋之中——或者說,他們所處位置從來都未曾變過,只不過意識被困入了“四象太虛境”之中而已。
諸葛亮一揮羽扇,一陣風便在房中颳起,“吱呀”一聲,房門便打開了。不消說,諸葛亮這是在送客了。尹曠問道:“軍師,若我們藏起來,你要如何尋我們?”
諸葛亮道:“這個你們勿需擔心。”
尹曠等人無奈,只得再次一拜,便出了屋子。
尹曠等人離開之後,諸葛亮冷漠的臉上突然綻放出燦爛的笑意,兩撇鬍子也一抖一抖的,只見他輕撫短鬚,含笑道:“真乃天助主公也。‘美人計’,‘反間計’,‘將計就計’,如此連環計下,曹操焉能不敗?哈哈哈哈。”
“唰”的一聲,一個帶着木面具的人突然出現,單膝跪在諸葛亮的面前,拱手拜道:“先生。”其聲音如鶯聲燕語,煞是好聽,合着她纖瘦窈窕的身形,一身緊身衣盡顯身段曲線,不難看出,這是一個女子。而且,單單由聲音以及身材,便可判斷出,此女絕非等閒女子。
諸葛亮似乎早就知道她會出現,點了點頭,道:“你來了。剛纔的話,你可聽清了?”
“句句在耳。”
“嗯。”諸葛亮撫須道:“周瑜大軍下午開拔前往夏口。我也要隨其出征。故,兩日內不宜動手。兩日後,衆人都將目光放在抗曹大戰之上,便少有人關係其他。那時便是動手的好時機。周府的‘逆八卦封魔大陣’我已授予你。但是以周瑜之謹慎,勢必變陣,你需小心。但萬變不離其宗。破之也不難。加之周府內有我方內應,要劫持小喬……易如反掌。”
“先生,恕我直言……小喬不過一羸弱女子,又何必,將一無辜女子牽扯進來?”
諸葛亮搖搖頭,嘆道:“亂世之中,誰人無辜,誰人有罪?正如剛纔尹曠所言,不過苟且偷生之一蚍蜉而已。當今天下,也唯有主公方能肅清環宇,重振大漢江山,還天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我等當竭盡所能,輔佐主公完成大業。但實現這些目標之前,卻是要無數將士用命。這便是代價,犧牲不可避免。試問,誰人無辜,哪個有罪?追究這些,又有何意義?”
木頭面具女子低頭不語。
諸葛亮道:“我知你對你母親之死心存芥蒂。但是,你母親捨生取義,爲天下除去禍亂之源,其氣節勇氣,卻也令我等八尺男兒爲之汗顏。你,也該爲你母親而感到驕傲。至於小喬……此女,無論容貌,氣節,均不亞於你母親。或許,這場男兒間的血戰,會因爲一介女流而乾坤扭轉。不過,你若不願,我可另遣他人……”
木面具女子道:“謹遵先生之命。可是先生,如果小喬隨周瑜一同出征,該當如何?”
“呵呵。這個你勿需擔心。只需我激上一激,周公瑾必不會帶上小喬。”
木面具女子聽了,默然無言。
“另外,我還有一事吩咐你,”諸葛亮臉色低沉,捏了捏鬍子,說道:“尹曠此子,不可留他!待曹操兵敗之後,你便伺機將之擊殺,不可留下後患。”諸葛亮如此說,顯然他對破曹是自信滿滿,認定了曹操必敗無疑。
而木頭面具女卻有些好奇,“先生,這是爲何?不過是一個爲了活命不惜背主之人,何須先生如此重視。”
諸葛亮嘆了口氣,說道:“以你玲瓏之心,也被他騙過去了嗎?”
木頭面具女道:“先生何處此言?”
諸葛亮道:“別的暫且不言!一個身具‘龍氣’的人,又怎麼可能貪生怕死,懦弱無能?哼!他縱然能夠瞞的了天下人,卻瞞不了我。只不過,讓好奇的是,剛見面時的‘龍氣’微不可查,但是剛纔我一探,卻是濃郁無比。此人不除,將來必爲主公大患!唉,若非時下需利用他實施‘美人計’,方纔我便將他擊殺當場,以絕後患。”
“……先生,你的意思是?”
諸葛亮道:“若能力敵,便以力殺之。若力不能敵……便以智殺之吧。不過,以你的武技,以力殺之,應該不難……,萬不得已……唉,你自行決定吧。我也不強迫你。”
“……是,先生。”
“嗯。你下去準備吧。切記小心行事。”
木面具女子卻取出一個布包,說道:“先生,這隻夫人研製的‘猛火油’配方。或可助先生破曹。”
諸葛亮臉色難道露出除自信淡然以外的笑意,而是一抹柔和的真情微笑,他接過布包,笑道:“看來娘子早已經洞徹我心。哈哈,有此利器,何愁不能破曹?曹操若敢來,我比叫丟盔卸甲而歸!”
木面具女子卻是悄然退下。
木面具女子退下之後,另外一個同樣佩戴着木面具的男人出現,行禮之後問道:“軍師,除尹曠四人外,其餘人如何處置?”
諸葛亮道:“不妨。雖然尹曠一口咬定他們四人才是曹操細作,但剩下的人,只怕也脫不了干係。不過,留下他們,可安尹曠之心。而且,既然尹曠已經承認身份,必然清楚所冒風險。其他人,想來也會乖乖的不敢輕舉妄動。只需盯緊他們即可。若他們有不軌之舉,拿下便是,但暫且不要殺害他們。”
“是。”木頭面具男道:“另,綁架小喬一事,是否要告知主公?”
諸葛亮想了想,道:“些許小事而已,何須勞煩主公?你下去吧。準備準備,隨我去夏口。柴桑一行,算是告一段落了。”
木頭面具男離去之後,諸葛亮最後忘了周圍一眼,感嘆道:“主公,幸不辱命!隆中之諾,不日便能兌現了……”
再說,離開了諸葛亮的住所後,尹曠四人便各自匆匆回房,收拾一下之後,四人便各騎軍馬,大搖大擺的從南門出了柴桑城。然後,果然不出尹曠所料,幾個尾巴從尹曠四人出了驛站後便綴在屁股後面,而且如同牛皮糖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無奈,尹曠等人只得一路奔馬,足足奔出了數個時辰,到了天黑了,屁股後面的尾巴在甩掉。或者是對方已經確定尹曠的去向,認爲再跟蹤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便放棄了追蹤了。而且,此刻孫劉不是結成聯盟嗎?既然是聯盟,保持一定的信任是有必要的。如果跟的太緊了反而不美。
而就在尹曠等人確定再無人跟蹤,欲星夜秘密趕回柴桑的時候,他們又碰到了一個人。
黑箭尊者!
遇到,或者說見到他,尹曠一點兒都不好奇。相反,如果黑箭尊者一直不現身,那纔有問題呢。
見面第一句,黑箭尊者便問道:“爲何離開柴桑城?丞相交待的任務呢!?”黑箭尊者話裡隱含了濃濃的怒氣和殺意,顯然,如果尹曠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招呼尹曠的,就是他手中的黑箭了。
尹曠等人翻身下馬,行禮見過之後,尹曠說道:“我們正要趕回柴桑城,着手準備擄走小喬。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只等周瑜大軍離去,柴桑城中防務空虛,便是最佳動手之時。”
黑箭尊者冷笑一聲,道:“防務空虛?若是如此便能擄走小喬,又何須你們動手?這等功勞,本尊早一人獨佔了。別的不說,單是周瑜府上的‘逆八卦封魔大陣’,無論送多少人進去都是死路一條。說,你們在打什麼算盤。”
尹曠心頭嘟囔一聲,“你自己辦不來還不許我們辦不來?哼!”然後口中說道:“借諸葛亮之手。”隨後,尹曠將和諸葛亮對話的一字一句原封不動的告訴了黑箭尊者,最後說道:“尊者大人,你看我這計策如何?”
“……”黑箭尊者靜靜的看着尹曠。
然後尹曠只覺得一股寒意涌便全身,但是他的臉上依舊掛着笑意,“我想,尊者大人總不至於搶了我們這些小兵的功勞吧?”
“哼!”黑箭尊者道:“此事,我會詳詳細細的稟告丞相。你好自爲之吧。”說完,他二話不說,轉身便走。
尹曠笑了笑,說道:“走,我們回柴桑去!”
路上,白戮問道:“尹曠,你幹嘛全部都告訴那個黑箭尊者?你就不怕曹操那個疑心病的老傢伙疑心我們,將我們都咔嚓了。”
尹曠“呵呵”一笑,道:“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玩的就是這一套。你要想弄清楚,我可以解釋給你聽。”
“呃,算了,我還想耳朵清淨清淨,腦細胞少死一些呢。”
“呵,你啊。”尹曠笑了笑,然後一揮馬鞭,“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