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我說出嬰靈的想法時,沈超宇一口回絕。
然後我又給他出了個餿主意,找個網絡遊戲給墨墨玩試試。
這個沈超宇沒反對,我當場下了一個競技遊戲給他,就是當下最流行的槍戰遊戲,還別說,這小子馬上就上癮了,雖然說看着一個小嬰孩在電腦前聚精會神的玩着我這個年紀纔會玩的遊戲有點奇怪,不過他只要別坐在那兒裝憂傷或者一直想着要去找嬰靈玩就行。
弄好之後,我將去旅遊時遇到的事情告訴了沈超宇,問他是否知道那個少年的來歷。
他的回答是從未聽說過。
我想,或許我師父認識這個人,等回永昌街的時候再問吧。
從沈超宇家出來,我回了學校,今天雖說是週末,還要組裝一個建築模型交給老師,這是上個星期就佈置的作業,下週三前得交。回到宿舍後一直都在弄模型,老三在牀上用筆記本玩遊戲玩得咋咋呼呼的,一會兒是:“上,特麼的你上啊,在那轉悠個屁啊!”“哎哎別衝塔,別衝塔,你妹的!死了吧!”“小學生放假啊,這麼大一個坑你也好意思來玩這遊戲,滾回家去吧,這遊戲不適合你。”
快去吃晚飯的時候我才發現他好像大半天沒說話了,擡頭一看,他正驚訝的張着大嘴盯着屏幕。
“怎麼了?”
我走到他牀邊,拉着牀沿踩到桌上去看他的電腦屏幕。
“我被一個高手驚呆了!這手法,這走位,就跟外掛似的,這絕對是一個大神級別的人物,我跟着他都躺贏好幾把了。”
我嘲笑了他一下,跳下桌子說:“這你都能大驚小怪,網絡上玩遊戲玩得好的多了去了,我是不愛玩,要不我也能帶領你走向勝利。別在那發呆了,走,吃飯。回來後你也別玩了,趕緊弄你的模型,否則下個禮拜被扣分我可不負責啊。”
他吐了吐舌頭,從牀上跳下來。
在食堂吃完晚飯,正準備到處走走消化消化時,聽見有人叫了我一聲,回頭一看,是呂晚晴。
好久沒有看到她了,我潛意識裡還以爲她……死了。
老大和老三識趣的走開,呂晚晴上前,低着頭扭扭捏捏的說:“好久不見啊。”
我不太想跟她說話,隨口問:“是啊,你幹嘛去了。”
她擡起頭,眼裡似乎有些晶瑩的東西閃過,而後又低下頭說:“你、你知道我這段時間不在?”
“鍾雪說的。”
“噢。”她有些尷尬,而後說:“其實放假的時候我去了一趟泰國,那邊的佛教文化底蘊深厚,我想,或許在那能找到解救我的辦法。”
“那你找到了嗎?”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說:“我跟着一位大師修煉,修煉的週期是81天,所以上課就晚來了一段時間,那大師說,修煉只能讓一些法術淺的鬼魂不靠近我,我還是對付不了那些厲鬼,不過有一個方法可以改變我的命理,就是找一個同樣是極陰屬性的男孩,做、做我的……男、男朋友。”
我:“……”
這啥意思?
姑娘們,你們要看到這段的話,在追男孩的時候真能借鑑借鑑,因爲這是我聽過的最有創意的表白了。你特麼是數學學太好吧,還找極陰屬性的男朋友呢,合着是想弄一個負負得正?
我說:“不好意思我還得回去做模型,再見哈。”
我也沒管她反應如何,轉身就走,那叫走得一個乾脆利落。
當天晚上我的模型便做好了,還得幫老三和老大做,幸好魏齊不會叫我做,否則我都成宿舍裡的男保姆了。老三一直坐在牀上玩遊戲,老大覺得過意不去會給我搭把手。
終於躺到牀上時,我都要累癱了,今天的跑步就免了吧……
剛閉上眼便看到師父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我一個激靈跳了起來,看看手機,十一點多了,去操場跑個步練習一下應該半個小時就夠,十二點之前能趕回來。
唉,誰叫我是修道之人呢,跑吧。
預料之中,操場上一個人都沒有。
我一邊跑一邊練習師父教過的功夫,別說,功夫這種東西確實奇妙,只活動了幾下,身子便開始發熱發燙。
跑着跑着,覺得周圍的空氣有點異樣,我捏着銅幣在眼前一劃,小聲的喊:“一點天清,二點慧明。”馬上就看到我的周圍也有一些鬼在跑步,他們穿着灰色的運動服,臉色蒼白,面無表情的跑着。我覺得跑得無聊,便找其中一個看上去很高大的男鬼聊天。
“喂,你跑那麼長時間不累嗎?”
他轉過臉看我,表情還是沒變,身體其他部位依舊保持標準的跑步動作,一句話都沒說,看了我一會兒又轉回去了。
我又換了一隻鬼打招呼,還是沒理我。
我有點累了,到操場旁邊的單雙槓那兒休息,操場上的鬼魂們一直都在跑,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真是奇怪。
不過都不是厲鬼,不關我的事,跑完之後我就回去了。
沒想到老三還在玩遊戲,他用的筆記本質量不錯,電池挺耐用的,可其他人要睡覺啊,就算他能忍住不大吼大叫,可鍵盤鼠標“啪啪啪”的聲音聽着也夠嗆。老大和魏齊兩人都沒睡,很無奈的打着手電在那看書。
“老三,趕緊睡吧。明天再玩不行嗎?上個學期雖然老萬幫你弄過了幾門,可也還有幾門要重修呢,你壓力可不小。”
聽到我的話後,老三依舊聚精會神的看着屏幕,嘴裡說:“知道了知道了,你怎麼跟我媽似的。我再打一會,難得這種大神能帶我,我能上好幾個段呢。”
我湊過去看,問:“你說的這個大神是白天那個?”
他點點頭。
我一看,他玩這個遊戲不就是我給小墨墨下*載的那個麼,這人不會是小墨墨吧。
我打了個電話給沈超宇,一問,果然小墨墨還在電腦前玩遊戲,我問了他的ID名字,卻和老三這裡的大神對不上號。
是我想太多了,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的。
我爬上牀,因爲鍛鍊過,很好入睡,於是無視了老三的“啪啪啪”的聲音,很快便睡着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7點,對面的老大和魏齊還在睡,我懶洋洋的坐起身準備去撒尿,剛坐起便給嚇了一大跳,只見老三頂着個熊貓眼蔫巴巴的坐在電腦前,手指還在機械化的敲鍵盤和按鼠標,呵欠連天也沒有要睡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