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走出了很遠的一段距離後,不僅是水鬼,森林中的孤魂野鬼也漸漸的聚攏了來,在河的那一邊聚集成了一團厚厚的雲,我們都沒辦法停下來燒香燭給孤魂野鬼,只能拼命的引着鍾雪的魂魄朝前走。
還沒走到那個黑店門口,我發現鍾雪的魂魄似乎已經習慣了鈴聲,便朝後大叫一聲:“魏齊,現在可以騎降龍走了!”然而就在同時,那片烏雲忽然朝着我們迅速壓了過來,在烏雲裡能清晰的看到有好多張鬼臉張着血盆大口,就要將我們吞噬!我想也沒想,抓起地上的公雞捏着雞頭猛的一扭,將它的整個頭都扭了下來,雞血噴灑出來的瞬間,將血朝着那團烏雲甩了過去,血濺到魏齊的身上和已經衝到眼前的雲上,只聽雲中傳來一片慘叫聲,那雲層退開了一些,趁此機會,我大叫魏齊:“快上降龍的背!”而後自己抓住了降龍的殼,只覺得眼前的景物“唰”的一下閃過,我一隻手抓着降龍,另一隻手猛的搖鈴,腦海裡面只有一個信念,就是要將鍾雪的魂魄引回去!
“不用擔心,魂魄飛的速度能趕上降龍,鈴聲不能停!”
耳邊全是風聲,我聽見魏齊在風聲中大喊一句,我的手已經被冷風吹僵了,沒有知覺,只是憑着一股意志機械化的晃動鈴鐺,很快我們抵達了明安大學的校醫院,下降龍背的時候,我雙手雙腿發軟,但第一件事情是去看鐘雪的魂魄跟上來沒有,幸好,在鈴聲下鍾雪柔弱的魂魄還是跟來了,我吁了一口氣,搖着鈴鐺朝着病房內走去。
“你幹嘛,醫院內禁止喧譁!”
有個小護士朝我大吼了聲,我也顧不得了,直接搖着鈴鐺就往樓上奔,其間有不少人從病房內探出腦袋看我,我才管不了那麼多,將魂魄一直引進病房,魏齊跟在魂魄的後面,那魂魄來到病房門口後,魏齊用他的銅錢在手中一個比劃,而後對準魂魄朝前一推,那魂魄直接撞進了鍾雪的身體內,她的身體忽然弓了起來,又沉了下去,臉色開始恢復成從前的白皙,呼吸也均勻流暢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我的心纔算放下來了。
“剛纔是不是你!”
小護士追過來了,指着我的鼻子大吼一聲,而後捋着袖子就要來收拾我,葉小幽迎上去對着小護士一挺胸脯說:“怎麼滴啊,剛纔搖鈴是我們不對,現在我跟你說對不起,他是我的人,只有我能收拾,你要動他一根寒毛你試試!”
小護士個不高,得仰着頭才能看葉小幽的鼻孔,一看這架勢也就退縮了,不滿的嘟囔着說:“下次不許了,不然我告訴院長去。”
她走了之後呂晚晴說:“我還是頭一回看見別人說對不起說那麼理直氣壯的。”
葉小幽沒理她,回頭問我:“還有破事沒,沒有我回去睡覺了。”
我搖了搖頭,說:“謝謝你啊。”
她沒理我,直接走了。
這丫頭。
魏齊把紅線和油燈收好,幸好剛纔那個小護士沒看見,不然還以爲我們在這裡搞什麼迷信活動呢。晚上我哥倆都不好在這裡守着,只能讓呂晚晴照顧她了,臨走我對呂晚晴說:“鍾雪是我妹,我會當好這個哥哥的,你別對她起什麼歪心思,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她點了點頭。
我倆是從十一舍的一樓翻窗戶進去的,廁所的窗戶那有幾根鋼條壞了,估計還沒來得及找人修,翻進去之後貓着腰繞過值班室,從窗口看進去,值班阿姨雖然開着電視,人卻耷拉着呼嚕震天,沒發現我倆。
上到四樓,用鑰匙打開門後,魏齊先走進去,我還沒來得及跟進去,看到一個大棒子打到魏齊的頭上,直接給他打暈了,緊接着大棒子就朝我打來,我趕緊閃身退到走廊上,定睛一看,屋裡舉着大棒子的是老大。
他看到是我,疑惑的喊了聲:“磊子?”
“臥槽,你幹嘛啊,你打暈魏齊幹嘛啊!”
“哎呀我怎麼知道是你們!”他趕緊將魏齊扶到椅子上坐下,等我進去之後才把門關上。我弄了些熱水給魏齊熱敷到打腫的地方,而後才坐下來問:“怎麼回事,說吧。”
老三神秘兮兮的湊過來說:“鬧鬼了!”
“鬧鬼?”我就莫名了,鬧鬼那不是正常事兒嗎,何況我已經跟他們普及了鬼魂方面的知識,告訴他們一般孤魂野鬼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沒什麼好怕的,怎麼今天又弄成這樣。
老三接着說:“真的,而且這鬼好像不一般,是針對我們而來。”
老大說:“對啊,那鬼七搞八搞,嚇死我了,我和老三熄燈了之後就爬上牀想睡覺,誰知道過了一會老三放在桌上的電腦自己打開了,鍵盤還在那邊自己動,我沒轉身,還以爲是老三在玩呢,就聽見他很不滿的問我大半夜的玩什麼電腦,我這才扭頭去看,鼠標和鍵盤都擱那自己動,屏幕上一直重複着一個死字,嚇得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老三也很激動,搶過話:“是啊是啊,我以爲是老大在玩電腦,後來覺得他的牀上有聲音,有點納悶,就扭頭看,誰知道剛一扭頭便看到一張慘白的臉,離我超級近,就像跟我在一個被窩裡抱着我睡覺似的,緊接着就是一雙手在我的身上到處亂摸,那手涼得跟冰塊一樣,我的背上都涼得快出水了。當時我嚇得夠嗆,一個翻身從牀上摔了下來,幸好慌亂裡拽住了牀沿纔沒有摔得很慘,再看牀上,什麼都沒有了。”
老大又說:“然後就聽見有人敲門,我倆還以爲是你們回來了,幾個大步跨過去打開門,看到門前站着一個紅衣女鬼,在我打開門的同時張開血盆大口尖厲的笑,差點將我的魂都震飛了,一腳踹上門便找來了這個大棒子,蹲在門後準備揍他,誰知道後來敲門的卻是你們。” △△
聽到這兒,我在想,自從紅衣女鬼的事情之後,秦躍沒了蹤影,我們寢室又有兩個會道術的,雖然道術不高,可一般的鬼也沒有必要來招惹我們,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呢。
我問他倆:“你們看清楚了嗎?是不是之前那個紅衣女鬼。”
他倆頭搖的像撥浪鼓:“不是不是,雖然是在慌亂中看到的,但絕對不是那一隻。”
那我就納悶了,還會有誰?
想了半天想不出來。
檢查了一下魏齊,好像傷得也不算重,我們三個合力將他弄到牀上,便各自爬上牀去睡覺了。
現在離天亮已經只有幾個小時,我剛閉上眼準備睡覺,便聽到一陣恐怖的歌聲傳來,很像那種古代女子在遠處唱一首幽怨的歌。老大騰的一下坐起身,指着桌上老三的電腦說:“看,又來了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