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期末了,這幾天的課特別的多,中午我被老師留了下來劃重點,原因是我是他們推選出來的學霸,我的任務就是要用學霸的敏感性來猜出今年會出一些什麼題。
我也真是服了老師了,如果他希望通過率能高一些的話直接透題不就好了麼,說什麼學霸的敏感性,真是浪費我時間。
所以我聽老師吧啦吧啦了一中午,午飯都沒得吃,下午上課的時候老三給我帶了一盒蛋炒飯墊了墊肚子。
下午下課時我已經餓得眼冒金星,和老大老三一起去吃了一頓好的,魏齊沒去,我想,他可能還在生我的氣吧,這件事情還真不是我沒想明白,而是他沒想明白,可能他和小幽有一種像兄妹般的感情,一心想保護她,可其實離開小幽也是我對她的一種保護,她的顧慮太多了,不趁着我們年輕的時候分開,以後會更加痛苦。
緣分這種東西說不清楚,將來我倆有緣的話,自然還會走到一起的。
飯還沒吃完,孟猛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打來,催命似的讓我去校醫院門口找他,我只能三口兩口扒拉完了,來到校醫院門前時看到不止他在,還有一位中年男人也在。
“師父!”
孟猛看到我後大老遠的就跟我招手,那中年人朝我禮貌的點了點頭。
“師父,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石叔叔,昨晚上就是他的女兒石怡楠出的意外,石叔叔今天請你來呢,是想幫他女兒度過這個難關,只要你能做到,報酬什麼的都好說。”
他又朝我擠眉弄眼,這要真是我徒弟,我肯定給他倆大嘴巴子了,別說我現在不缺錢,就算缺錢,當初師父的教誨還在耳邊迴響呢,身爲修道之人,是不能爲了錢而幫助別人的。
幸好這只是個冒牌徒弟。
我對石先生禮貌的點了點頭說:“石叔叔,咱們先去看看令千金吧,瞭解一下是什麼情況也好。”
他朝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在往病房走的時候他說:“昨天晚上事情發生之後,小女的神智就有點不太清楚,一會兒如果有說不清楚的地方可以多問幾次。本來我是想轉院的,畢竟校醫院的醫療配備還是比大醫院要差一些,但小孟說他正好有個師父懂得驅邪我便留下來了,沒想到他說的師父這麼年輕啊,呵呵。”
又是一個不相信我的。
不過無所謂,我已經習慣了。
還沒走到病房裡便聽見裡面傳來了吵鬧聲,一個女孩驚叫着說:“滾開,都滾開,別靠近我,都給我滾開……”
中年人快步走進病房,我也跟了過去,看到一個女孩正拿着枕頭在病牀上胡亂的掄着,好幾個小護士在旁邊都沒能制住,中年人直接走上前,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枕頭,他一把捏住枕頭之後坐到了牀沿對女孩說:“小楠,你這是幹嘛啊,這些護士都是來幫你的,你看清楚了,這些都是護士,不是什麼妖怪。”
女孩盯着中年人看了好長時間,而後撲進了他的懷裡,開始哭了。
“爸,我好害怕啊,之前他們都說明安大學有鬼,我還不信,我整天的到處跑,用了各種各樣的方法都沒見着鬼,我還嘲笑他們是膽小鬼、嘲笑他們迷信,沒想到真的有鬼,還這麼可怕。”
中年人安慰了半天,好不容易女孩的情緒穩定下來,他這才指着我說:“這是你孟猛表哥的同學,跟你表哥一起來看望你的。”
她看了我一眼,眼睛瞪大了下,但什麼都沒說,只是蒼白的朝我笑了笑說:“謝謝你,請坐。”
我坐了下來。
女孩對中年人說:“爸,我想吃西瓜,你去給我買一個吧。”
孟猛說:“怡楠表妹,你是不是傻了,這麼冷的天去哪找西瓜啊。”
女孩瞪了他一眼,中年人看來對她很溺愛,站起身說:“行,那就麻煩你們先陪她一會,我去買西瓜,很快就回來。”
他剛剛踏出病房,女孩直接從牀上蹦了起來,對着孟猛大呼小叫的說:“表哥,以前你說鬱磊是你師父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艾瑪我總算見到真人版了,鬱磊,久仰久仰啊,我叫石怡楠,你可以叫我楠楠姐,這事你可一定要幫我,不然我死定了,那女鬼肯定盯上我了。”
我:“……”
孟猛在她頭上輕輕打了一下說:“看看你那德性,都是讓你爹給寵壞了,早知道就不讓你混進御鬼小分隊的羣裡,現在搞得你這麼神經質。行了,廢話不要多說,說說你昨晚上的經歷吧。”
“嗯!”她安靜下來,在思索的時候嚥了一口口水,看來真被嚇得不輕。
我耐心等着,她這纔開始說。
“其實都是好奇惹的禍,我看羣裡的人經常說一些見到鬼之類的話題,我在網上查了好多種見鬼的辦法,一一試過了,可都沒什麼效果,根本見不到鬼,於是我就覺得這個世界上肯定沒有鬼。昨天10點多的時候我們宿舍的人又在聊關於鬼的事情,說隔壁公園以前是一條河和一個亂葬崗,經常能看到鬼影什麼的,我不服就跟她們反駁了幾句,跟她們說這個世界上沒有鬼,語言也比較激烈了些,大家就吵起來了,然後要我跟她們打賭到公園裡去逛一圈,如果真沒事以後她們就什麼都聽我的。我一想這個划算啊,二話不說就從宿舍裡溜了出來去了公園。公園裡一個人都沒有,我覺得很冷,可有賭約在身,我只能硬着頭皮往裡走,在走到假山旁邊時,我看到人工湖裡好像有個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一沉一浮的,但天太黑了看不清楚,我就靠近了些,結果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說到這她的眼神裡露出了驚恐之色,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到極點的東西,連話都說得不太清楚了。
她說:“那個毛茸茸的東西浮上來了,我看到了一張臉,不,那不是一張臉,那只是一個臉皮,一個被水泡得灰白髮脹的臉皮,我第一反應是看到死人了,正要尖叫的時候,那臉皮卻動了,那一刻我的智商直接降到了零,我站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也不能動,那張臉皮緩緩的伸展開,像氣球似的,緊接着,那臉皮居然朝我詭異的笑了,我都不知道爲什麼我能看出來那是在笑,笑得我從頭到腳都在發麻,她還從水裡伸出手朝我招了招,她的手上全都是骨頭,可能還掛了那麼一點肉吧,反正就是恐怖死了。我現在才知道,人在害怕到極致的時候是根本不可能掉頭跑的,因爲我已經癱坐到了地上挪都挪不動。”
孟猛問:“那你怎麼回來的?”
她說:“好像是有警察巡邏到那兒把我送來的,反正我癱坐之後大腦就空白了,之後的事情已經完全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