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下,說:“好,走吧。”
他轉身就走,我一個手刀打在他後腦勺上,把他打暈,然後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說:“對不起,小豆子,我怕我保護不了你,放心吧,我會活着回來救你。”
說完,我將他塞進了衣櫃之中,將櫃子牢牢地鎖了起來。
就算我死了,全國觀衆都看見了這一幕,也不怕沒人知道他藏在這裡。害他餓死渴死。
我走出門去,回到區,看見安安的黑色荊棘上串着不少的屍體,它正張着血盆大口不停地啃咬吞食。
它居然比之前大了一圈。
我心中震驚,難不成它吃的人越多。力量就越強?
不能再等了!
我雙手結了一個法印,將一道雷電打在它的身上,它發出一聲慘叫,安安那張小孩子的臉露出痛苦的表情,身上的血肉也出現了一大塊焦糊。
真的有用!
鬼物看向我。眼中露出濃郁的仇恨和殺意,甩下那些屍體,所有的黑色荊棘都朝我甩來。
我拔劍揮舞,不停地斬斷荊棘,然後重新結法印,扔出一道道雷電。
但我的實力太低了,雖然將它打得滿身焦黑,卻殺不了它。
我所打出的電壓太低了!
我用神識一掃,一拳狠狠地打在牆壁上,將牆給打破。從裡面拖出電線,用力扯斷,電線上開始噼裡啪啦地亮起了火花。
我的嘴角上鉤,這個總該夠了吧。
無數的荊棘已經伸到了我的面前,我召喚出異火,在身體四周形成一道青色的火圈,然後朝着她衝了過去。
我所過之處,荊棘皆化爲一片焦黑。
我幾步衝上了鬼物的身,將那根電線狠狠地按在了安安的腦袋上。
“嘎”安安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電流迅速流遍它全身,它不停地顫抖着,血紅色的雙眼開始漸漸翻白,口鼻之中冒出縷縷青煙。
我心中大喜,眼看着就要將它電死,忽然之間,頭頂上的燈閃了兩下,頓時熄滅了。
居然停電了!
我心中大駭,丟下電線,轉身就跑,黑色的荊棘驟然射出。我匆忙拔劍,卻遲了一步,一根荊棘穿透了我的右胸。
痛,鑽心的痛!
【女主播!我擦,太緊張了。看得我喘不過氣來。】
【怎麼會突然停電?難道是電量過載,造成短路了?】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團火焰飛了過來,燒掉了插在我身上的荊棘,我跌落在地,擡手又斬斷幾根,轉頭一看,竇小魔王站在走廊盡頭,對着我大聲喊:“你居然敢對少爺我下手!這筆賬跟你記下,回去再找你慢慢算賬!”
【小正太好可愛啊。哈哈,我開始粉他了!】
【年紀輕輕就這麼厲害,這個哪個家族教出來的子弟?】
【哈哈,我女兒和這小子正當年,不如來結個娃娃親好了。】
我幾步就衝了過去。抓住竇小少爺就跑,鬼物受了很重的傷,並沒有追來。
我倆跑到大樓的另外一邊,鑽進一間空房,氣喘吁吁地靠牆坐下。心中才算是鬆了口氣。
我摸出一顆療傷丹吃下,咬牙道:“可惡,我的運氣居然這麼差,居然關鍵時刻停電了!”
竇小少爺雙手抱胸,像個小大人一樣走來走去:“你真的覺得是運氣差嗎?”
我一下子愣住:“你的意思是?”
竇小少爺摸了摸下巴,說:“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沒有來之前,安安一直很安靜,也就三不五時地吃一兩個人,但我們來之後,它忽然暴走。大殺四方。”
我微微皺了皺眉,這一點我之前也想到了,不過,我一直以爲是我們刺激到了它。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緣由不成?
忽然,我似乎想到了什麼。說:“糟了,醫院停電,電網豈不是也沒電了?”
【主播,你終於發現了?】
【主播,我們都在彈幕你提醒你將近十分鐘了!要是讓這個怪物逃出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特殊部門別等了,趕快去救人吧!】
我說着就要去開門,竇小少爺卻拉住了我,說:“別緊張,那些電網的線路和醫院裡的線路不同。並沒有停電。”
我奇怪地問:“你怎麼知道?”
他說:“很簡單,這周圍飛去飛去的鳥很多,但你看到電線上有鳥嗎?還有,這個醫院是按照監獄的標準修建的,安保標準非常的高,按規定線路必須分開。”
我這才放下了心,說:“小少爺,你保鏢怎麼還沒有進來救你?”
竇小少爺皺起好看的眉毛,說:“我懷疑,白叔恐怕被人襲擊了,這是一個局。”
我沉默了片刻,說:“是針對你的,還是針對我的?”
我倆都沉默了下來,不管針對誰,他們都不會讓我們活着出去。
“不管如何,我們先殺掉那鬼物再說。”竇小少爺道,“醫院都有自己的備用電源,我們先通電。現在的問題是,備用電源在哪兒。”
“這個容易。”我勾起嘴角,轉身衝到櫃子前,打開櫃門,將裡面的人拖了出來。
“不要,不要殺我!”那是個穿着藍色制服的護工,他抱着腦袋,驚恐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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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住他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說:“立馬告訴我備用電源在哪兒,否則我就把你扔到d區去,讓那裡的精神病人好好地伺候你。”
“我說,我這就說。”他連忙說。
我將他提起來。道:“帶我們去!”
他嚇得雙腿發抖,說:“我,我不敢出去,外面全都是病人,還有怪物。我會死的!”
竇小少爺目光冰冷如刀,忽然從鞋子裡拔出一柄匕首,刺在他的頸動脈上,沉聲道:“如果你不帶我們去,你現在就要死。”
【這小正太現在就這麼帥,長大了可怎麼得了!】
【那必然是迷倒萬千少女啊。】
【你們這些花癡女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看直播了?對個小孩都能花癡!】
護工嚇得快要暈了過去,我們拖着他出了門,他渾身發軟,連路都走不穩。
好不容易來到底樓,他指着向下的樓梯。說:“就,就在下面。”
我往下一看,樓梯盡頭赫然掛着一個藍色的門牌:太平間。
太平間旁邊的牆壁上,有一個電閘,我對竇小少爺說:“你看着他。我下去啓動備用電源。”
竇小少爺點了點頭,將他按倒在地上,用刀子指着他的脖子。
我快步來到電閘前,打開鐵門,抓住閘閥,用力往下一按,咔擦一聲響,頭頂的燈再次閃動了一下,開了。
我鬆了口氣,正要轉身。忽然聽到太平間裡傳出了咳嗽聲。
我步子一頓,一股鬼氣從門縫裡鑽了出來,讓人毛骨悚然。
“咳咳咳。”裡面傳出連續的咳嗽聲,護工渾身顫抖如篩糠,大聲道:“是李波!他是十年前送進來的,是個癆病鬼,前兩天才剛死了。”
我皺眉:“他是犯了什麼事進來的?”
會被關進這座精神病院,都是犯了嚴重的罪行。
護工說:“據說,他認爲老婆兒子被冤鬼附身了,要殺他,所以他放火把他們燒死了。”
竇小少爺說:“姐,別管他了,我們去殺了那個鬼物!”
我點了點頭,快步跑上樓梯,忽然我聞到了一股刺鼻的焦臭味,腳下也變得很黏。
我低頭一看,樓梯都像是被火燒過一樣,一片焦黑,而我的膠質鞋底也像是被烈火烤過,開始融化了。
“鬼,你們都是鬼。”太平間的門裡傳來沙啞的男聲,接着便是一聲轟響,門猛地開了,一道陰風朝我掃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