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高,足有一米九幾,長得又帥,一出現就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快看,快看,那個老外好帥啊。”旁邊有小女生花癡地說,“是不是模特啊。”
“可能是來中國讀書的留學生。”
“也可能是來拍戲的明星。”
“好想跟他合影啊。”那女生想到就做,幾步就衝了過去,眼裡冒着星星,用英語說:“先生,你長得好好看,我可以跟你合影嗎?”
這位亞歷山大·威爾士先生彬彬有禮地用中文說:“女士,抱歉,我不能跟你合影。”
女生眼中繼續冒星星:“聲音也好好聽啊,比那些歐美明星帥多了。”
她的朋友覺得太丟人了,立刻跑了過去,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先生,打擾了。”
說完,生拉硬扯地把她給拽走了。
等她們走遠,我才快步走了過去,說:“是亞歷山大·威爾士先生嗎?你好,我是元君瑤。”
亞歷山大取下墨鏡,盯着我的面容看了好幾秒,說:“抱歉,你長得……”
“我知道,我長得和直播裡的不同。”我笑道,“我不想當明星,所以用了一點小小的手段,改變了容貌。”
他點了點頭,說:“元女士,能夠上你的直播,是我的榮幸,希望沒有讓你太困擾。”
已經很困擾了好嗎?
但我還得滿臉微笑,禮貌地說:“當然不會,我一直期望能與國外的朋友進行交流。”
“太好了,我還以爲你會拒絕,擔心了好久。”他爽朗地笑了起來。
我有些奇怪:“威爾士先生的中文居然說得這麼好。”
“我從小就很喜歡中國文化,所以將中文選爲了所學的語言之一。”
所學的語言……之一。
我在心中默默想,果然是貴族啊,接受的都是貴族教育。
我一直沒有考駕照,車是特殊部門派遣的,司機自然也是特殊部門的人。
我在送他去酒店的路上跟他閒聊,發現他真是一個典型的貴族,從小上的是貴族學校,接受精英教育,同時也接受家族的驅魔訓練,七歲就開始跟着父親去獵魔,戰功赫赫。
他對華夏的修道者很感興趣,其實他們這一類的驅魔人,修習魔法,其實也算是修道者之一,只不過方法不同罷了。
他待人處事都彬彬有人,讓人如沐春風,我倒是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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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榻在離我家很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他邀請我在酒店裡吃了一頓飯,分開的時候還親自送我回家,我不得不感嘆,確實很紳士。
接下來的幾天,我作爲東道主,帶着他在山城市周圍遊玩,參觀了很多風景名勝,這天我們登山,看了幾座佛寺和道館,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只得在山上找了一家農家樂休息。
山上的農家樂很多,大都是農戶自己開的小旅館,環境很差,但他也沒有抱怨,好在飯菜味道還不錯。
亞歷山大長得很俊美,這張臉是當之無愧的通行證,連農家樂的大媽都專門給我們安排了最好的房間,連飯菜都給我們加了量。
我將帽子拉了拉,心中默默地想,貴族不愧是貴族,就算在農戶裡吃飯,都能將一張木桌坐成一座城池。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忽然聽到一聲慘叫傳來,亞歷山大正想出去看看,農家樂的老闆娘說:“不用去看了,是對面孫家的媳婦,據說得了精神病,整天鬼哭狼嚎的。”
亞歷山大從窗戶看出去,對面那座山上有一棟兩層樓的屋子,玻璃窗下隱隱有人影走動。
他取下墨鏡,微微眯起了眼睛。
我問:“老闆娘,孫家的媳婦是一直有病嗎?”
老闆娘很健談,笑嘻嘻地說:“哪能呢,孫家那媳婦是從外地嫁過來的,長得非常漂亮,我們都說孫友貴那小子有福氣,找了個這麼漂亮的老婆。去年,他老婆還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他們孫家別提多高興了,還擺了幾十桌宴席,請全村吃了頓飯。”
她神秘地眨了眨眼睛,說:“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孩子生了不久,他們家那外地媳婦就開始出問題了,整天神神道道的,經常對着空氣說話,別人問她她也不理。後來她這病越來越嚴重,據說還拿着刀要砍死自己的丈夫和兒子。”
我連忙問:“她病得這麼重,就沒有送去醫院看看?”
“去醫院裡看過啦,醫生也沒看出什麼來,就說她可能是得了產後抑鬱症。”老闆娘說,“讓送進精神病院去。他們孫家去精神病院問了問,說要交一大筆錢,以後住一天還要交一天的錢。孫家捨不得錢,就把媳婦帶回來,平時就關在地下室裡,免得她出來傷人。”
老闆娘走後,亞歷山大低聲問:“你感覺到了嗎?”
我點了點頭:“一股很濃郁的鬼氣。”
他似乎有些興奮:“不如……我們過去看看?”
我朝那邊看了一眼,發現一輛麪包車停在了孫家門前,一箇中年男人帶着一男一女兩個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我們又把老闆娘叫了過來,老闆娘看了一眼,笑道:“這不是隔壁村的花大姐嗎?”
“花大姐是什麼人?”亞歷山大問。
“花大姐是個神婆,聽說很有些神通。”老闆娘說,“她平時就幫人叫魂、請死去的先人附身,人死之後給人做做法事,咱們十里八鄉的,都很信她。”
她露出幾分不屑:“不過,我可不怎麼相信,這世上哪有什麼妖魔鬼怪啊,這個花大姐,肯定是騙錢的。”
我也來了興趣,這麼好玩的事,自然要過去看看熱鬧。
我朝亞歷山大使了個眼色,帶着他來到了對面孫家。
村子裡來了不少人,都圍在外面看熱鬧,那個花大姐,穿着一身花棉襖,梳着一把大辮子,端坐在地壩裡,倒真有點神婆的架勢。
而那個男人,長相很猥瑣,據說姓李,是花大姐的徒弟。
“聽說孫家媳婦被鬼附身了。”有圍觀的人小聲說。
“不是什麼產後抑鬱嗎?”
“什麼抑鬱,生孩子的那麼多,你見誰像她那樣的?”
“是啊,聽說都被附身小半年了,天天鬼哭狼嚎,還要殺人。現在好了,有花大姐在,管他什麼妖魔鬼怪,全都要被打個魂飛魄散。”
“是啊,前幾天,隔壁村那個小豆子,據說是被黃皮子給附身了,也是花大姐施法救的。”
村民們議論紛紛,可見這個花大姐的威望很高。
孫家那對老夫妻在花大姐面前點頭哈腰,事主的丈夫孫友貴卻蔫嗒嗒地站在一旁。
我打開了直播間,低聲介紹亞歷山大,說:“觀衆朋友們,這是今天的嘉賓,國外赫赫有名的驅魔人——亞歷山大先生。我們今天本來沒想直播的,出來玩兒,正好遇到村子裡進行驅鬼儀式。”
【哇,咱們主播這是準備衝出國門,走向世界啦。】
【這位外國驅魔人也好帥啊,主播,恭喜你的後宮又收入一枚優質帥哥。】
【我不行了,亞歷山大實在是太帥了,正是我最喜歡的類型,我要噴鼻血了!】這位還是個男的。
【前面的死基佬滾粗!】
“行了,去把小春拉出來吧。”花大姐高聲道。
“是,是。”孫家老夫妻繞到屋子背後,打開地窖。裡面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接着便是一陣瘋狂的大笑。
強烈的鬼氣從地窖裡瀰漫了出來,混合着一股腐敗的血腥味,還有一股奇怪的酸臭味,讓我不由得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