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聖水和符紙,已經花去了趙鑄原本僅有的一半點券,若是自己真的把朱建平救出來,那麼一切好說,對方欠了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把自己的損失補足回來那自然是題中應有之意,而且日後可以從朱建平那裡獲得的其他好處,也不是這500點券所能夠換得來的。
趙鑄是一個精神病醫生,所以對“看人”這方面,其實也有着自己的獨到之處。
起先,他對朱建平的認識是來自於請熊志奇吃飯時熊志奇對他的介紹,在熊志奇嘴裡,朱建平是一個大變~態,在任務世界裡爲了活下來可以連死人肉都津津有味地吃下去,這種人的性格,其實也很好理解,你可以說他偏激,可以說他狠厲,但是,往往某一個單一性格被極大地放大的話,意味着這個人在某方面,可以用“單純”來形容,這是一個很難理解的命題,但是在心理學界,卻不是什麼高深的秘密。
再者,趙鑄和朱建平第一次見面,是在朱建平教室外面,那時候朱建平正好催眠了全班學生,然後自己在講臺上和講課的女老師做~愛,若是站在道學學究的角度上來說,朱建平真的是不知廉恥而且生性下流等等等,但是這社會上,會猥~褻女學生的園長會去**情婦的達官貴人真是多了去了,日本的a~v之所以如此暢銷火熱,也是因爲日本人對人性深層次的黑暗和欲~望挖掘得比世界上其他國家的人更加深入和徹底。
所以,在趙鑄看來,忽然之間經歷了大恐怖,又獲得了超出常人的力量,不用來滿足一下自己的某些欲~望和夢想,還真是有些說不過去,相信絕大部分人都會選擇這個做法,別看很多人平時一個個溫良謙恭遵紀守法,那也是因爲他們自己沒有那個去承受破壞規則的能力,一旦有了這個能力,自己內心的小怪獸釋放出來,些許原本的好人也會變成窮兇極惡的惡魔。
當然,最關鍵的是,當羣裡的李凡來到朱建平學校報仇時,當李凡直接引來附近的鬼魂企圖衝擊學校,妄圖讓整個學校裡的師生都一起遭受劫難的時候,先前剛和自己女老師結束做~愛的朱建平站了出來,將這些鬼魂驅散。
事後,趙鑄也在網上查了新聞,那所中學並沒有什麼人死亡,只是有些人生病了,爲此學校還集體放假防止是發生什麼疫情流感之類的,再從朱建平依舊住着自己的老房子可以一起看出,朱建平其實是一個很守舊的人,哪怕他獲得了極大的力量,性格也因此扭曲,但是他對於自己的過去,比如自己的學生生活比如自己的老房子,都有着很深的感情和不捨,這樣的人,這樣的一點,其實已經算是值得相交了。
你對他好,他會記得,也會報答你,這對於趙鑄來說,已經足夠了。
趙鑄走回到了樓道口,他其實並不知道聖水和符紙怎麼使用,不知道要不要念動什麼咒語來配合,因爲羣主把自己兌換到東西“嗖”的一下就變到了自己手中,黑塑料袋裡面也沒有說明書,不過趙鑄想來既然都是低級的聖水和符紙,應該也不用什麼咒語來配合吧,差不多就是消耗品而已。
一手握着聖水,一手捏着符紙,趙鑄重新踏上了樓梯,先前七個警察進去了,但是還沒有出來,就算是再怎麼去查明情況,時間也已經超過太多了,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七個警察,進去後,對半也是交代在裡面了。
這一次走上去時,趙鑄左肩上的玉簪子紋身沒有什麼變化,趙鑄也沒有看見什麼黑氣,但是趙鑄清楚,這些黑氣,現在肯定是縈繞在自己身邊。
站在了門前,趙鑄沒有敲門,也不敢敲門,他試着將一張符紙,直接貼到了門上。
然後,原本青黃色的符紙,迅速地變黑,像是被染上了一層墨汁一樣,這個變化也是有些出乎趙鑄的預料,他現在倒是很想再去羣裡問問符紙一貼上去就馬上變黑意味着什麼,但是他也清楚,開弓沒有回頭箭了,當自己把符紙貼上去時,肯定是把裡面的東西給驚動了。
當符紙變成黑墨色後,化作了塵埃,消散,但是,也並非是完全沒有效果,因爲只聽得“啪”一聲,門……開了。
站在門外,趙鑄看見裡面的陳設,很普通,很正常,正對門的是一個小客廳,裡面的地很乾淨,有餐桌,有鞋架等等這些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但是,越是如此整齊,就越是詭異,這棟樓所有戶型都是一樣的,也就是說都是70平的二室一廳,可以說是很小很小,先是母女二人,再加個朱建平,又塞進去七個警察……怎麼可能還會給人一種乾淨和空蕩的感覺?
站在門邊猶豫了片刻,目光又在自己手中的聖水和剩下的三張符紙上掃過,趙鑄還是拿出了決斷,踏入了屋子裡,當他雙腳剛剛踏入屋子時,整個人忽然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四周的光線也一下子變得昏暗下來,而且,變成了一種猩紅的血色!
先前站在門外,看裡面的情況,是一切正常,但是一旦自己雙足踏入其中,趙鑄就看見小客廳地面上橫七豎八着躺着一塊塊碎屍,從衣服上來看,應該就是先前進來的七個警察,每個屍體都不完整,有的眼珠子被挖掉了,有的心臟被掏出來,有的下體被扯斷,有的身上的皮肉被撕開,有一個最慘的,整個被釘在了牆壁上,身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傷口,幾乎就像是被吃得只剩下一具骨架了。
四周,無論是地面還是牆壁,到處都是濃稠的血液,嗆鼻至極,簡直讓人無法呼吸,趙鑄咬着牙,淌着血水,向裡面走入。
“呵呵……”
一陣笑聲自趙鑄身後傳來,趙鑄猛地轉身,發現那婦人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就站在自己的身後,或者,她原本就站在那裡,當門被向裡面打開時,正好將她遮擋在了牆壁和門之間,使得進去的趙鑄沒能發現她。
“你好啊。”
婦人開口說話,她的鞋子也滑落在了粘稠的血水之中,此時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她是用腳尖墊着在前進,腳後跟高高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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