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和鄒夢軒正襟危坐,看着沙發上的王紅和夾克男,聽着廚房裡苟泥土夫妻之間做飯的聲響,哪怕五年之後,他們會成爲沒落東方圈子僅存的幾個頂尖存在之一,但是現在,在五年前的這批東方強者面前,他們還只是小字輩而已;
人的氣質和自信,是隨着經歷和實力成長起來的,他們現在畢竟還只是初入《恐怖網文》讀者羣的雛兒,還不是五年後的那一批弄潮兒。
看着這兩個人,趙鑄倒是感觸很多,腦海中把自己對他們的印象和現在重疊起來,恍惚間,在心裡感嘆着,任你現在多牛逼,以前也總是有着那段吊絲的歲月。
在這段記憶畫面內,待得時間久了,也知道除了苟泥土這個變態以外,沒有人能夠感應到自己的存在,趙鑄也就放心了,老老實實地在這裡當一個看客,既然這段記憶會被這個屋子銘刻住,總不可能真的是純粹爲了記錄一段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日常,不然未免顯得太過奢侈了一點,而且玉簪子內的那個女人也不可能爲了這個而特意給自己這個地址。
接下來,又來了兩個人,兩個男的,也是神農架封印之地的十幾道虛影之一,一個是刺客,當初以自己的靈魂烙印和一把匕首,直接殺得西方頂尖存在狼狽無比,還有一個看起來是一個老師,帶着一種儒雅氣息,這個形象,和那十幾道虛影之中的賬房先生很是吻合,法器是一個算盤。
“人都到齊了吧。”夾克男此時喊道,“苟哥,飯準備好了麼,我餓了啊。”
“雨馨還沒來呢,這可是雨馨的家。”王紅一邊看着電視屏幕一邊說道,“主人家都沒回來,你這個客人就急着開飯了?”
“額……”夾克男應了一聲,“她不是不喜歡參加這種聚會的麼。以前我們一起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湊在一起,她也都是不來的麼,話說,我還真不知道這是她的家呢。”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當我們幾個還有多少次機會可以聚在一起?”王紅反問道,說這話時,她的眼裡出現了一抹悲傷。
門,快開啓了。自己一旦進入門裡面,那麼自己的男友,也終將和自己分別,王紅唯一舍不下的,就是他,但是進門,是她的決定,所以,捨棄他,也是王紅自己的決定。那麼,該承受的痛楚,只能自己來承受了,只希望以後如果還有機會,自己能夠再回來,看一看,他是否過得如意幸福,是否有了另一個她在身邊,是否有了兒女承歡。
“得嘞,繼續等。繼續等,她真的是讓我膩歪死了,性格孤僻一點沒什麼,咱反正圈子裡各種變態也不少。但現在還天天背個書包去上學,學什麼純情中學生玩什麼戀愛,我也是醉了,換做是我,早就把對方強行擄過來生米做成熟飯,在任務世界裡已經夠累的了。再繼續玩什麼很純很曖昧,這不是瞎折騰自己麼,咱們這些個東方頂尖存在的臉都被她給丟光了。”
夾克男嘆了口氣嚷嚷道,顯然他對雨馨的做法很不理解。
“劉金陽,你作死呢,純潔的感情是什麼東西你懂不懂,我和你苟哥就是純潔的感情不行啊,你知道什麼是真愛麼,你這人腦子裡就想着吞噬和吸收,我看你最近實力沒怎麼漲,反而是自己把自己智商給吸收了。再在我面前瞎說話,信不信老孃撕碎你的嘴?”
霍惑惑端着一個大臉盆走了出來,臉盆裡是豬肉燉粉條,地道的口味,是苟泥土親自做的,散發着誘人的香氣,有時候,菜式是否繁複不是決定一個菜餚好壞的關鍵,真正優秀的廚師,其實最擅長於用簡單常見的食材做出讓人歎爲觀止的家常菜餚,於平凡之中顯神奇。
“是是是,惑惑姐,我嘴笨,我嘴笨,行了吧,你就當我剛纔說的話都是屁,都放了吧。”劉金陽輕輕地打了自己幾個嘴巴,然後笑嘻嘻地湊過來,打算拿筷子先吃一口這個大菜。
“啪。”
劉金陽的手被霍惑惑拍開,“死相,先去把碗筷擺好。”
“喳,遵旨!”
劉金陽小跑着進了廚房幫忙。
看着劉金陽此時的舉止和風格,趙鑄還真的很難想象五年後那個發了瘋似得想要從門後面出來並且吞噬萬千普通人命恢復自身實力的惡魔,就是眼前的這個人,如果不是自己三人拼了命地堵門,可能半個深圳,都會遭受這個人的塗炭,而如果不是有着神器法則護佑住一口氣的話,朱建平那時,可能就直接隕落在這個人的手中了。
不過,讓趙鑄有些莫名的是王紅之前說過的一個名字——雨馨。
這是一個女人的名字,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玉簪子內那個女人的名字,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名字,給了趙鑄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這個名字曾經在自己生命之中出現過一樣,但是趙鑄記憶力,卻沒有她的存在,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尤其是對於趙鑄這種級別的存在來說,精神力和靈魂都被提升到了可怕的層次,都能夠進入自己的記憶畫面調取記憶訊息了,比如在上個任務世界中他回到自己記憶畫面之中去對比卡車司機一樣。
所以,趙鑄很難會產生那種記憶錯覺和思維錯覺,就像是一臺精度很高的儀器去犯一些低等錯誤,當然,理論上也是有可能的,只是這個理論可能還是無限趨近於不存在。
這時,菜都上桌了,碗筷都擺好了,大家也都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然後,門被推開了。
“苟哥就是厲害,一點時間都不浪費。”劉金陽忙拍了一記馬屁。
趙鑄的心不知道爲什麼一下子被提了起來,甚至下意識地走到了門邊,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似乎只是一種本能,或許也是他心中對玉簪子內那個女人的感情太過複雜的緣故吧,那個殘魂,對趙鑄的包容,對趙鑄的感情,對趙鑄的保護和幫助,一切的總總,都是趙鑄想忘也都無法忘記的。
走進來的女人,身穿着校服,如果說女孩子穿校服都能好看的話,就等同是男孩子剃小平頭還是帥那纔是真的帥一樣。
肥大的校服遮擋不住女孩精緻的面容以及姣好的身材,似乎在她身上,任何的一點,都是那麼的完美,完美到令人窒息,令人迷醉。
星辰一般迷人的眸子,白雪一般柔嫩的肌膚,嬌豔欲滴的紅脣,恬然自若的氣質,披肩而落的秀髮,她身上從上到下,都顯露出一種令人沉迷無法自拔的美。而身上那種親和自然卻又帶着一種天然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更是能夠激發起男人征服和保護的**。
這個女人,趙鑄是見過的,是真的見過的,只是那也只是最後的驚鴻一睹,那一面之後,她就裹挾着現在飯桌上的劉金陽進了門後面,而那時的劉金陽,也是神智有些錯亂了,花了很長時間才記起來她是誰。
……
“噓,他在告訴我是誰了,我聽到了一個名字,我……我……我……我記起來我是誰了,你快看,看我的模樣,快看,不然就來不及了。”
……
她很美,卻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忘卻了自己的美,甚至是忘卻了自己是誰,忘卻了自己的樣子,所以在那個玉簪子內的青樓幻境內,趙鑄一直都沒見到過那女人的真容,因爲她自己都不懂自己是什麼樣子,又如何能夠給趙鑄去看到?
她那時候,在玉簪子內,忘卻了自我,唯一留下的,只是一個夢,夢裡有她,也有趙鑄。,她想和趙鑄永遠一起生活在這個夢裡,這是一種本能地願望。
“雨馨放學了啊,來吃飯吧。”王紅招呼道,一邊說着一邊把自己身邊的椅子拖了出來。
“謝謝紅姐。”雨馨在王紅邊上坐了下來。
北月和鄒夢軒看着雨馨,想打招呼卻不懂該怎麼打,然後見對方也沒跟自己打招呼的意思,也就繼續低下頭。
趙鑄站在雨馨的身邊,一直看着她,倒不是趙鑄是看了美女走不動路了,而是他越發的確信,這個女人,在自己的生命裡,在自己的記憶力,出現過,存在過,停留過!
可是,自己卻記不起來!
混賬,這是怎麼回事!
趙鑄的情緒開始不由自主地激動起來,隨着他情緒的波動,四周的畫面也在開始晃動,似乎很快就要破碎了一樣。
“叮!”
苟泥土忽然拿着筷子敲了一下碗,“吃菜,嚐嚐我的手藝。”
這一聲脆響,把幾乎處於情緒暴走狀態的趙鑄給驚醒,他知道,一旦自己的力量外泄出去,把這脆弱的記憶畫面給弄破,想再來一次,那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趙鑄彎着腰,不停地喘着氣,他有點累,有點迷茫,也有點無助,隨着自己實力越來越強大,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在趙鑄身上出現過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