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死去的賈明

老賈一直都是我認爲的最好的兄弟,可是此刻再見老賈我除了恐懼外,更多就是憤怒。

我真心實意的把他當做好兄弟,卻被這個老鬼擺了一道。

老賈見車停下,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敲車窗叫我開門,我衝着他大罵了一句:“甭耍老子了!”

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可是此時這車,卻奇怪的給不上油了。

老賈見我要走,眼珠子瞪的老大像是要把我活撕了,更加用力的敲車窗,我在駕駛座無論怎麼折騰,這車就是寸步不動。

我想定是這老賈動了什麼手腳,有這本事還敲你M的窗戶,直接飄進來就行了,都到這個時候了,這老賈還在裝大尾巴狼。

我灰心喪氣的垂下了頭,心想今晚沒準小命就交代這了,俯下身子掏出來座位下的鐵板手,想跟這不要臉的老鬼拼了,這一低頭髮現,這掛擋把手下居然有一串墨黑色手鍊。

沒錯,正是劉東大師給我的黑珠子手鍊,我喜出望外,原來這手鍊沒丟,應該是剛纔着急剎車放檔,把這手鍊給晃悠掉了。

怪不得這老賈沒直接飄進來,肯定是我這手鍊在附近,他沒敢放肆。

我想到這,看着老賈裝模做樣的還在敲窗戶,索性給他開了車門,這老賈見車門開了,上了車就開罵:“去你丫的,你幹啥呢?不開門不說,看見我還想一腳油門跑了?”

我戴好了手鍊,心裡終於有了底,看老賈這臉色還裝的挺生氣,見他這賣力表演的樣子,真心感覺一陣噁心。

說道:“老哥,我這不是被嚇毛了嘛,不是,幾天沒見你了,這二半夜的,你咋在這呢。”

老賈在我對面坐下來,醞釀出一臉憋屈的表情說:“我嘴也沒個把門的,前幾天跟你說的有點多了,惹來了麻煩,昨天白天我去界河村,想調查一下,你猜怎麼着?我意外打聽到,這五年的第一場車禍,還真有一個你那天載着的,喜歡在頭上纏那烏漆嘛黑的毛巾的老頭遇難,村民都叫他九叔。我不敢在在村裡過夜,這才貪黑跑出來的。”

我一聽老賈這話,真想一扳手就錘過去,心裡想着:“你特麼的五年就死了,現在告訴我當年死的是九叔?”

我小聲在嘴裡嘟噥着:“編,你特麼繼續編!”

老賈似乎聽到了我的話,眼珠子又瞪了起來:“咋的,你還不信啊,這末班車你還是趁早別開了。”

他的意思我聽明白了,就是想給我打個預防針,讓我別信九叔的話,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早就死了這事,會是老張告訴我的。

我沒心思再跟他扯淡了,下車檢查一下機箱,原來是剛纔急剎車把氣閥沖壞了,換好了零件,又啓動了汽車。

這一路上,老賈都沒再說話,將近要到公司的時候,他纔開口說:“兄弟,我叫你去找劉冶,你去了沒?”

我一聽這劉冶三字,火當時就上來了,還特麼裝,我差點沒跑出來栽裡頭,現在還問我去沒去過。

我說:“我去了,他也沒說啥,就告訴我人多勿。。。後面的字我也沒聽清,反正他好像有了麻煩,還叫我救他。”

我暗地裡爲我的機智高興,想着我兩頭說話,搞迷糊這倆玩意兒。

這老賈點點頭說:“不瞞你說,沙茂璐3號是出了名的凶地,這小區老舊不堪沒啥消防措施,五年夜裡一場大火,燒死了半棟樓的人吶。”

我聽老賈說這事,我是信的,這個小區我見過,牆皮脫落,烏黑一片,貌似真有過火災的歷史。

但是我更篤定的是,這劉冶八成就是死在了當年的火災裡吧,現在這倆五年的老鬼成了夥伴,聯起手說別人是鬼,真是夠不要臉的。

老賈自然不知道我此刻的心思,還繼續說:“這棟小區裡,還有一個姓劉的老頭,五年在屋裡燒死了,這老頭活着的時候就心術不正,死了更不消停,劉冶就是爲了看着這老頭才一直沒搬走,這一住,就是十年。”

我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黑色手鍊,果不其然,這老賈真被我猜中了,一定是看我戴着手鍊,便開始想盡辦法抹黑別人,擦亮自己。

我故作驚訝的長長“哦”了一聲,迎合他說道:“哎老賈,你趕緊回公司上班吧,你不在我也怪沒勁的。”

他回答說:“兄弟,這公司我還真一時半會不能回去了,你自己多保重吧,有事我會聯繫你的。”

這話也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他自己也清楚,現在回去,基本就曝光了。

我點了點頭,這會功夫,車終於開回市區了,在離公司一段距離地方,老賈匆忙下了車。

回到宿舍我躺着牀上還是左右折騰沒法入眠,沒想到消失了幾天的老賈突然跑了出來,我摸着手裡的寶貝手鍊,想着無論怎樣都不能讓它丟了。

不知何時,我終於模模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在隔壁市裡醫學院讀大三的表弟打來電話,說跟同學到我們市裡玩,下午正好沒事來看看我。

雖說從小跟表弟並不是很熟絡,但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一家人,而且他正是四姨的兒子,四姨前段剛給我介紹了蘇蘇,這麼大的功勞,一定要好好款待的。

我早早在公司附近的火鍋店訂好了位置,下午兩點,表弟拎着兩兜水果來了。

這小子長的一表人才還高高壯壯的,讓我好生羨慕,我心想,在這個看臉的社會裡,我要是有表弟的幾分顏值,就算是開公交車也會被人高看一眼吧。

表弟見到我很高興,簡單寒暄之後,就開使詢問我整天開車接觸那麼多人有啥好玩的事情。

我心裡哭笑不得,這好玩的事情真沒有,最近這好哭的事可真不少,但是我大表弟不少,這些事還是不跟他這小孩子說的好。

表弟吃的很高興,我在夾菜的時候他注意到我手腕上戴着的手鍊,笑着跟我說:“老哥,你這手鍊是嫂子送的吧?看起來真好看,和你挺配的。”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一個朋友說送的。”

表弟好奇的扯過我的手來,仔細摸了摸手鍊,一臉迷惑的說:“老哥,你這手鍊材質好怪啊,既不是木製品,也不像玉石之類的。”

我“嗯”了一聲就要把手伸回來,這手鍊可是我保命的,我都怕他給看壞了。

表弟似乎更加好奇,還是扯着我的手腕不放,更是放下了筷子,又仔細的摸了摸,聞了聞,一臉驚訝的對我說:“老哥,我是學醫的,我可經常參與解剖研究,不跟你開玩笑,你這黑色珠子,我怎麼看着像是人的眼珠子做的。”

表弟這話來的突然,說的我渾身一冷。

我趕緊拽回了手,埋怨一句:“吃飯呢,你扯什麼犢子,噁心死我了...”

表弟隨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嘿嘿,我就是看這材質還真像我解剖課上摸過的眼珠子,人的眼珠子在空氣中也就半個月便開始腐爛了,你這手鍊應該戴很久了吧,那就肯定不是了。”

我聽了表弟的話,肚子裡突然翻江倒海起來。

劉東大師的話我可一個字都不敢落,我清楚的記得,他把手鍊交給我時候囑咐我,這個月十五讓我去一趟。

而今天便是農曆初一,到這個月十五,正好就是半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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