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乖巧的答應着:“你送我回家吧。”
“現在這麼晚了,就不要回去了吧。上樓去跟我睡。”我說。
她搖搖頭:“今晚我要回去和爸媽聊會兒天,你也別回家就睡覺。去跟雪姐聊會兒吧,畢竟叔叔和阿姨不在家的時候,她管了你好些年呢。”
我點頭答應,送她後返回宿舍,安靜的可怕。推開房間和客房的門,根本就沒有程雪和朱瑩瑩的身影。我跑到程雪的宿舍,發現兩人還在聊今天晚會上的事,都挺傷心的。
程雪起身,望望我的身後:“小靜呢,沒有一塊來嗎?”
我拉起她手說:“走吧,我們一起呆會兒。”
朱瑩瑩抓上外套就跟了出來:“我睡客房,不打擾你們的。”
我讓程雪坐在牀上,恭敬的給她鞠了三個躬,她忙攔住我說:“你幹什麼呢,我又沒死。”
我說:“我只是想感謝你,謝謝你照顧了我那麼多年。”
程雪眸子裡閃動着淚光:“我也要謝謝你,陪伴了我這麼多年……。”當眼淚滾落而出時,她說:“我愛你。”
“我也是,愛你。”我緊緊抱着她,兩個人慢慢的傾身倒在牀上。
世界一切不合時宜的愛情,都是不得長久的。
就在忙完留守孩子的事情後,又有兩件大事找上了門。縣裡城建局已經安排了人過來,規劃蓋新宿舍樓的事。原先商議好的給錢自建的約定,被縣裡單方面取消了。宿舍樓從規劃到建成都由城建部管理,幾乎不需要我們插手。我們唯一需要出面做的事就是,爲大樓舉行奠基儀式,蓋完了,準備慶祝活動。
對於縣裡的這種做法,我們都瞭然於胸。呂副校長數次在我跟前抱怨說,縣裡把我們學校的幾個領導看的太低了,這是爲全體教師謀福利的事,我們怎麼可能從中貪污錢財呢。
我勸慰他說:“我們要的只是住房,管他們怎麼做呢,到時候把房子交給我們就成了。其他的不需要想那麼多。”
他點點頭說:“我知道,就是心裡氣不過。太拿有色眼睛看人了。”
當然,實際上我對縣裡的做法不是沒有一點不滿,只是絲毫沒有表現出來。識時務者爲俊傑,既然明知道此事我們無能爲力改變它,何必去做無用功呢,說些起不了作用的話,反而對自己有不利之處。
另一件大事,就是程雪和王昭陽的婚事。他爲此親自去了我們家,雙方議定時間,下個月農曆十五日結婚。
那天,王昭陽打來電話,讓她去縣裡挑選一套婚紗。程雪起先不答應,首先她認爲自己都三十幾歲的人,穿婚紗不合適。再則她們是二婚,一般來說,是不會過分操持的。
結果王昭陽告訴她,她們的二婚,他要好好的辦一場。因爲他的第一次婚姻,是包辦婚姻,當時在村裡做會計的他,對此十分執拗,搞得一場好好的婚禮,掃興散場。現在他遇見了自己真正動心的人,就得辦一次真正的婚禮。但也由於他的身份問題,不可能大操大辦。他的打算是把雙方的主要親戚朋友邀約到一塊,在酒店裡吃頓飯,都不要收禮錢。婚禮則在縣城的小教堂舉行,由神父證婚。
程雪徵求我們的意見,我們都表達了支持。去的那天本來是讓朱瑩瑩和她一塊去的,她也答應了。結果真要動身了,她非讓我跟着一塊去不可。看着她都掉下了眼淚,我便心軟的答應了。
到了婚紗店,王昭陽要去選西裝。程雪對朱瑩瑩說:“你去幫他挑挑吧,沈丹好幫我看看婚紗。”
朱瑩瑩悄悄的丟她白眼,但還是毫不猶豫的跟王昭陽去了,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的,走的時候挽了王昭陽的手臂。王昭陽則禮貌的拒絕了。
我逗笑的對程雪說:“以後可千萬不能讓瑩瑩去你家。”
“爲什麼?”程雪茫然的問。
我學了一遍朱瑩瑩剛纔的動作,程雪笑着躲開。她小聲說:“纔沒事。她剛纔那樣是故意的,想氣我的。”她又反問說:“你幹嘛這麼開心啊,她現在可是你的女人呢!”
我拉下臉,嚴肅的說:“回去了,我會懲罰她的。”
程雪不以爲然的說:“怎麼懲罰啊,牀上嗎?那是她懲罰你吧?”
我沒想到自己的玩笑,成爲了自討沒趣。趕緊轉移話題,讓她趕緊挑選婚紗。店員在她的要求下離開了。
程雪掃視了滿滿一屋的婚紗說:“我挑幾件試試啊,你覺得好看滿意的話,我們就選那一套。”
我說:“雪姐,你幹嘛那麼在乎我的意見,又不是和我結婚。”
程雪把一件婚紗抱在懷裡,傷感的說:“我想啊,可是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