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考已經結束了,可習慣於早起的子心還是在六點就準備起*了,因爲鬧鐘響了。
只是,她的身子剛剛動了一下,摟抱着她身子的手臂卻又緊了緊,頭朝她的頭靠了靠,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嘀咕了一句:“再睡會兒。”
她用手去辦他的手,她已經醒了,醒了就睡不着,偏偏他的手箍得她很緊,她辦不開,於是伸手拍拍他的臉:“乖,聽話,我要起*記單詞了。”
“你昨天都考試完了,還記什麼單詞啊?”陸振東終於睜開了眼睛,“子心,我餓了。”
“哦,那我起*給你煮糊糊,”子心一聽他說餓了,於是又去辦他的手,“快點鬆開,我去幫你熬糊糊了,你不最喜歡吃糊糊了?”
“可是……我現在想吃……嗯……”陸振東*的看着她,眼神裡傳遞給她的是另外一種更深層的餓意。
“現在……想吃……”子心稍微愣神了一下,直到臀部處感受到熱熱的硬物頂着才恍然明白過來。
“陸振東,這才過了一天,你給我老實點。”她板起一張臉,迅速的把自己的枕頭塞在他的懷裡:“給,你抱這個睡。”
“哦。”他十分委屈的應了一聲,只能抱緊她睡過的枕頭,眼睜睜的看着她起*,然後在衣櫃裡拿了衣服去隔壁房間換。
他們在一起都二十天了,可她依然不願意在他面前換衣服,他曾經抗議過,讓她就在*邊換衣服,他可以看着她,給她點意見,結果遭來她的一記白眼。
哎,他在心裡輕嘆一聲,算了算了,不跟她計較,他今天事情多,估計也睡不着了,於是把懷裡的枕頭放好,也開始起*來。
子心換了衣服過來時,發現陸振東也起*了,她略微有些吃驚,於是趕緊對他說:“東子,你起*做什麼?7點護士要來,然後你還要掛點滴,林醫生還說今天要做……”
“今天我們要去買票,”陸振東截斷她嘮嘮叨叨的話,然後看了她一眼:“你不說沒有買票不能上船的嗎?”
“買票?”子心稍微愣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走過來拉了他手在沙發上坐下來:“東子,我們過兩天去買票行不,我這兩天有些忙。”
“不行,”他的回答非常的乾脆,然後看了她說:“要買票就今天,過期不候,以後我沒有票上船你可不要怪我。”
秦子心聽了他的話哭笑不得,用手推了他一下說:“得,你這沒有買票不早就上船了?你好意思啊你?”
“所以啊,這不要抓緊時間去補票?”陸振東笑了起來,伸手把她攬進懷裡,下頜放在她的發頂上,深深的嗅了一下:“老婆,我們今天早點去民政局好不好?我查過了,今天是黃道吉日,適宜結婚。”
子心笑了起來,“陸振東,你要辦結婚證需要去民政局嗎?不是找律師來簽了結婚申請書就可以讓他們代辦了嗎?”
“不行,買票的事情必須我自己去,”陸振東一臉的堅定,然後又推了她:“去換身喜慶點的衣服吧,今天可不許穿黑白灰。”
“我……我還沒有喜慶顏色的衣服……”子心遲疑了一下,然後還是如實的說了出來。
她這是實話,她最後一次穿喜慶顏色的衣服,還是四年前和龍天敖結婚那天,當時穿了一身大紅的旗袍,房間裡也紅得刺目,可最終……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穿過喜氣的顏色了,就是稍微鮮豔的顏色都沒有穿過了,因爲和龍天敖結婚的第二天,公公龍遠程就死了,然後就和鮮豔的顏色絕緣了。
陸振東聽她說沒有喜慶顏色的衣服,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讓她趕緊去廚房煮糊糊,說結婚吃糊糊最好了。
子心點點頭,即刻去了廚房,其實結婚吃什麼都無所謂,最主要的是兩個人一條心,一起認真的去過今後的日子。
陸振東見子心去了廚房,這才掏出手機來打電話,他知道她記掛着什麼,昨晚她還偷偷的給濱海的顏局長打電話。
她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雖然他對她做這樣的濫好人非常的反感,可她有句話也說對了,人要一諾千金,既然答應人家的事情,就肯定要去辦到,至於最後人家會不會感激你或者會不會恩將仇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護士來給陸振東掛點滴時陸振東正在吃秦子心幫他煮的糊糊,他對護士說今天的藥下午再打了,因爲上午有事要出去一趟。
護士聽他說要出去一趟,即刻嚇了一大跳,不敢批准,迅速的回去報告給了自己的上司護士長。
護士長原本還沒有上班,是接到護士的電話後匆忙趕過來的,一進陸振東的病房就即刻說:“不行,你要出去肯定不行,你現在的情況,我們不會同意你請假的,所以……”
“我已經給王教授說了,他同意我出去半天,”陸振東迅速的打斷了護士長羅裡羅嗦的話,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再說了,即使你們不同意,我也要出去,還有什麼是比結婚更重要的事情?”
“結婚?”護士長看看陸振東又看看秦子心,“是你們要結婚了嗎?”
“難不成是你?”陸振東白了護士長一眼,然後把最後一口糊糊吃了下去。
護士長聽了他的話笑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恭喜啊,你們結婚半天就夠了嗎?在哪裡舉行婚禮啊?”
“我們是去民政局領證,”子心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微笑着說:“我們不需要舉行婚禮,把證領了就行了。”
護士長看了秦子心一眼,然後又笑着說:“其實,真正的結婚就是領結婚證啊,那些個婚禮什麼的都是形式,做給人看的,一點都不重要。”
子心沒有接護士長的話了,她端了陸振東吃了的碗筷拿到廚房去洗,自從她煮糊糊給陸振東吃之後,這早餐陸家就不再送過來了,因爲陸振東愛吃她煮的糊糊,別的他也吃不進多少。
他們出門比較早,秦子心原本要開車的,可陸振東不讓,說等她開車到民政局,民政局恐怕都下班了,還是他來吧。
陸振東今天開的不是以往那輛邁/巴/赫,而是一輛古老的跑車,秦子心承認,她對車向來沒有研究,所以坐上去了也不知道這什麼車。
“這車從今天開始就送給你了,”陸振東一邊開車一邊側臉看着她說:“既然和你結婚,我總得下聘禮不是?還有我也給咱外公準備了禮物,過兩個月應該就可以送給他老人家了。”
“這什麼車啊?”子心聽他說這車送給她了,於是坐在座位上左右看了看,還是抑制不住的問了句:“這車比我的年齡都還大吧?”
“嗯嗯,剛好比你大兩歲,”陸振東點點頭,“這是82年的蓮,我年前從英國弄回來的,還一次都沒有開過,今天是第一次,用來拉老婆。”
“哦,”子心應了一聲,因她對車實在是沒有研究,也不知道車還有叫蓮的,原本還想再問問爲什麼叫蓮的,偏偏手機響起來了。
她即刻掏出手機來,以爲又是女子監獄那邊打來的,結果翻蓋一看,卻是萊雨晴打來的,這傢伙已經很久沒有和她聯繫了。
“喂,雨晴,這麼早給我打電話?”子心把手機放到耳朵邊,小心翼翼的問:“有事嗎?還是你到北京來了?”
“子心,我要結婚了,”萊雨晴的聲音喜氣洋洋的傳來:“我要和蘇君豪結婚了。”
“啊,你要結婚了?”子心一聽雨晴要結婚了,趕緊說了句:“恭喜啊,你什麼時候結婚啊,我看……”
“子心,你一定要來參加我的婚禮,”萊雨晴不等子心把話說完,又急急忙忙的打斷了她的話:“子心,我和君豪已經商量好了,讓你給我當伴娘,我們關係這麼好,你一定不能推辭,也不許推辭。”
萊雨晴向來都是這樣的,尤其是她要子心給她幫忙的時候,一向都比較霸道,其實她心眼挺好,子心已經習慣了,總覺得她其實還有些孩子氣在裡面。
“行吧,你哪天結婚啊?趕緊把時間告訴我,我好安排行程。”子心笑着答應了。
雨晴結婚,即使她不去當伴娘,也得過去祝福她,畢竟她和蘇君豪已經三四年了,現在終於修成正果,攜手走進婚姻的殿堂,也實屬不易。
等她把手機掛了,才發現陸振東已經把車停了下來,她擡頭一看,是一間時裝店,現在才早上八點鐘的樣子,這家時裝店卻已經開門了。
子心跟着他下車,然後向時裝店走去,門口已經有服務員在微笑着迎接了,看見陸振東,明顯的擺出了一副討好的神情,嗲聲嗲氣的稱“陸少”。
時裝店裡都是最新時尚的衣服,有新上市的夏裝,其實才四月份,夏天還沒有到,可時裝店的老闆已經提前把夏裝準備好了。
“把今年最新款的春裝拿出來,要顏色亮麗一些的。”陸振東坐在vip室的沙發上,看着那一排排的衣服,淡淡的吩咐店裡的女老闆。
“是,”女老闆顯然是知道陸振東的品味的,即刻吩咐自己的服務員:“去把前兩天林欣小姐試過的那些衣服拿出來,還有林小姐定的那條裙子……”
“不用拿了,”陸振東迅速的切斷女老闆的話,隨即拉了秦子心的手:“我們走!”
女老闆稍微愣神一下,即刻反應過來,跟着追了上來,然後一臉歉意的說:“對不起,我以爲她是……你的秘書。”
“她是我老婆,”陸振東冷冷的掃了老闆娘一眼,然後淡淡的說:“以後見着了,記得叫陸太。”
“是是,”女老闆娘連忙應了兩聲,然後萬分抱歉的看着秦子心說:“對不起,陸太,我真真是太過有眼無珠了,我這……”
“沒事,不知者不怪,”子心淡淡的應了句,原本還想勸陸振東的,可陸振東黑沉着一張臉很嚇人,明顯的沒有要再留下來的意思。
子心抱歉的對那女老闆娘笑了笑,只能跟着陸振東走了,在上車的瞬間,她回過頭去,分明看見那女老闆娘臉色慘白如灰。
“子心,我已經兩年沒有來這家店了,我不知道林欣居然還打着我的旗號在這裡定衣服。”陸振東艱難的開口,然後側臉看着她,一臉的愧疚:“我和林欣,已經分開兩年多了,我……對不起……”
陸振東原本有千言萬語要解釋的,可臨到頭來,也還只是說了句對不起,不管他和林欣分開多久了,可總的來說,他和林欣曾經在一起三年,那是不爭的事實。
他的女人是多,可固定的很少,一般長的兩三個月,短的一個晚上都有,生命裡的女人都是過客,來了走,走了來,走馬燈的換,他也未曾在意過誰。
唯獨林欣除外,這主要是林欣聽話懂事,從不給他添亂,也不會像某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那樣想方設法的要懷他的孩子,然後想憑藉孩子來嫁給他。
林欣乖巧,懂得察言觀色,偶爾使點小性子什麼的,到也無傷大雅,一般他怎麼說她就怎麼做,所以她在娛樂圈那麼快的紅起來,也完全是他一手捧紅了她。
兩年前他就和林欣斷了,雖然偶爾還打電話,可他沒有再去找過林欣了,即使回到北京,他也不去找她,有時她打電話來,他也推說累什麼的,不跟她見面。
而正式跟林欣說從此以後全部結束是去年四月,當時清明節,他從上海回北京掃墓,然後去了她的公寓,只站了幾分鐘,給了她一張卡,讓她去買輛她渴望已久的瑪莎拉蒂,林欣是聰明人,只是追問了一句,她被誰取代了。
他只是轉身就走,他其實很想說,她沒有被誰取代,而是她這麼個人他已經不需要了,他的生命中,已經不再需要*,而是需要老婆,需要一個和他攜手走一生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他已經找到了,爲了她,他就該把所有的花花草草都剷除乾淨,從此以後,身邊就只有她,再不看別人。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向聽話懂事的林欣,居然還給他留了後患,在外邊還打着她陸振東*的旗號來欺騙這些個時裝名店。
子心聽了陸振東的話,心裡咯噔了一下,剛纔那老闆娘吩咐員工說的是前兩天林欣試穿過的衣服,還定了一條裙子。
這老闆娘肯定不知道陸振東生病了,而且一定是誤以爲陸振東是來幫林欣取衣服的,由此可見,曾經的陸振東,對林欣還是上心的,至少也曾幫她取過衣服什麼的。
雖然知道那是店老闆的誤會,可她的心還是稍微有些失落,可側臉看着陸振東一臉的懊悔和歉意,她又不忍心說出一句責怪的話來。
他已經說了,他和林欣已經兩年沒有在一起了,而且他的陳芝麻爛穀子一大堆,真要去追究,恐怕這輩子都追究不完的。
“好了,趕緊開車吧,等你這樣慢騰騰的去民政局,等下人家都下班了,”子心趕緊推了他一下:“快開車吧,可別忘了你只有半天的時間來和我結婚。”
陸振東見她沒有生氣沒有責備,心裡稍微鬆了口氣,可也略微有些失落,她對他在外邊的女人,真的就一點點都不在意?
原本要給子心買身喜氣的衣服的,可經過這家時裝名店後,誰也沒有心情了,陸振東直接開車去的民政局。
民政局每天都有人辦結婚證,雖然說現在離婚率一直呈上漲的趨勢,可結婚的人依然還是前仆後繼,大有人在。
他們老老實實的排隊,幸虧來得也還算早,很快就到他們了,剛到窗口,就有人從裡面遞出來兩張表格:“先把這結婚登記表填好,然後到旁邊去照相,照了相去那邊2號窗口辦證。”
“謝謝!”陸振東把這兩張表格接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有些激動的原因,他的手略微有些顫抖,看了半響,才遞了一張給身邊的秦子心。
子心雖然說是第二次結婚,可第一次和龍天敖結婚時他們沒有去民政局,只是在律師準備好的結婚申請書上籤了字,然後結婚證都是律師代辦的。
所以,這真正來領結婚證也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跟陸振東一樣,倆人都不懂,只是拿了表格到旁邊的樣板處去參照着人家的格式填。
還好都不算多麻煩的事情,他們倆很快就填好了,子心把自己的證件和陸振東的證件放在一起,然後拉了他的手:“走,我們去排隊照相吧。”
排隊照相的人多,因爲他們是俊男靚女,站在人羣裡有些鶴立雞羣一般,於是引得大家都頓足注目,子心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陸振東把她的手攥緊在手心裡,感覺到她的手都是汗,於是輕聲的對她說:“別緊張,你看人家前面的不也都是這樣結婚的嗎?”
他嘴裡說着別緊張,可他自己卻非常的緊張,總是有些擔心,怕萬一今天這結婚證辦不下來了怎麼辦?
萬一她臨到頭了又變卦了怎麼辦?還有,萬一……
“該你們了,坐過來。”照相的大媽把頭伸出來,朝他們倆喊了一聲。
陸振東看了秦子心一眼,然後拉了她的手走上前去,學着剛纔前面那對的樣子,在一條矮矮長長的木板凳上坐下來,倆人手拉着手,臉上都露出前所未有的緊張和肅穆,好似如臨大敵一般。
“不要那麼緊張,表情放鬆,”大媽看着他們那緊張的神色即刻對他們喊着:“這是結婚,不是進牢門。”
“噗……”秦子心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大媽真逗,比喻還很貼切的,結婚雖然不是進牢門,不過也是進城門。
“好了,不要笑了,倆人的頭都往中間靠……對……哎呦……不要眨眼睛……看鏡頭看鏡頭……不是看對方啊……看我這裡……對了……不要晃動了……三,二,一!”
“咔嚓!”隨着燈光一閃,他們的表情被定格下來,大媽看着還坐在那裡的他們一揮手:“好了,你們可以走了,下一對!”
陸振東抓了秦子心的手從凳子上站起來,滿手心都是汗,倆人站了一會兒,剛纔的照片就從打印機裡打出來了,他們倆一人拿了一張,看着照片上的倆個人,又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照片上的兩個人神色異常的緊張,一點兒笑容都沒有,雖然說頭是靠在一起的,可坐在那裡跟木頭一樣,眼睛睜得大大的卻茫然無神,看上去傻乎乎的。
看着這樣的照片,秦子心有些傻眼了,陸振東卻開心的笑了,拉了她的手就朝2號窗口走去:“老婆,我們去領結婚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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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他們明天能順利的領到結婚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