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天五輪的磨牙式談判和論證,雙方最終敲定了所有訪問細節。希特勒也正式發來賀信,並在賀信中一連用了三個“期待”這樣的詞,毫不掩飾地表露了他對突擊營直接空降到他官邸的這種“新穎而別緻”的訪問方式的無限幻想。
看着手裡的賀信,孟遙不禁冷冷地笑了。
“營長,希特勒明顯這是迫不及待了呀,看來他是做好了一切戰爭準備,就等着看我們送禮物,和這種在就在他心中紮根發芽了的空降作戰,是否真是他想象中的那樣。營長,你說假如我們一切都如他所願,他會不會根本不用等到二戰爆發的那一天,而可能會在明年就對波蘭及其整個歐洲開始發起總攻。”
羅漢秉說着,不由得扭頭就向營指的大幅世界地圖望去。
傅曉衝不由也是一聲冷哼:
“提前爆發纔好哩,,二戰爆發點早就從我們國土上燃燒了起來,甚至更準確地說,我們從1931年就開始了艱苦卓絕的抗戰,直到明年、也就是1937年的七七事變全世界才承認了我們的抗戰,少得可憐的援助也纔開始。別說我是心理陰暗,我只是就事論事。所以要我說,最好我們一,希特勒一看我們送給他的這幾樣變態武器,他最好信心倍增馬上就開始歐洲大戰纔好。”
“沒,”就連一向都很少對作戰議題發表言談的華文哲,也突然捋着他一頭的銀髮說了一句:
“從科學的角度而言,我們這樣做的目的並不邪惡。既然歷史是不可逆轉的,而全人類都要在這一次人類歷史上最大的災難中無一倖免,那我們爲不用我們擁有的能力讓戰爭早一天全面爆發呢?世界不破不立,打碎了纔會重建新的世界秩序,那這個世界的推手就讓我們來做好啦。?”
晏陽初作爲內定的未來教育部長,不無擔憂地搖頭冒出一句:
“合理不合法,合情不合理。今天我們所做的一切,對與都不用說了,因爲爲了我中華民族的未來和復興,我們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是勢在必行。但怕只怕以後的歷史學家們和那些所謂的教育工作者,會罵我們啊。”
“讓他們罵好了——”
劉鵬不知跟誰學的,居然改從抽紙菸換成了吸雲南菸絲的鐵木大煙鬥,搞得整天像一個大學者似的捧着一個菸斗晃來晃去,現在又手指着新聞局的嶽軍一臉壞笑道:
“現在我只考慮我的空軍,時候齊裝滿員,時候能飛到別人的土地上去作戰。至於未來的事情,那是嶽軍和晏老的事情。哈哈,你們一個是管宣傳新聞口的,一個是教書育人定百年大計的,我就不,天下都打下來了,一張報紙、一個講臺你們都搞不定。”
劉鵬一說完,衆人紛紛對他側目而視。
我x,換了一個菸斗真的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如今一出口就能說出這麼大智若愚的話。
“劉軍長,看來我以後要正正式式地叫你一聲劉軍長了。”
周芳雨笑嘻嘻地說完,曹飛彪忽然一臉憂色地看着孟遙道:
“營長,這次去德國真不讓我一起去呀?老實說,我還真想去見見那個希姆萊,跟他過過招學習學習吶。”
曹飛彪是昨天才緊急從滿洲里趕的,那邊的鐵礦石事情弄得他焦頭爛額。還好由於有德國人在中間頂着,加上葛勇軍又先期趕了,所以華夫國際貿易公司的所有礦石開採、加工和運輸工作又恢復了起來。只是,由於日寇加緊了全面的戰爭準備,現在的戰略類礦石總運出量已銳減到最低水平。
“這次跟希特勒搭上線以後,將來的機會多得是。而且家裡不能這麼空,這段你們必須都盯在上海。”
孟遙說着,轉頭又提醒了羅漢秉一句:
“別忘了,馬上就給陸濤、高志遠發電,我們一出訪,讓高主任儘快跟陸濤交接手裡的工作,縮短在騎兵軍幫助陸濤熟悉情況的天數,抓緊坐鎮營指工作。”
交待完這邊事情,季旭也恰好走進了門來。
作爲訪問團的總管,這兩天他幾乎是徹夜不眠,連軸轉地將所有的遂行物資裝備、人員調配和機組安排,都一一妥帖地安置就位。不過,這最後一道程序,卻必須要孟遙和他一起親手過一遍。
“營長,我們走吧。”季旭探頭說完,便將身體又縮回到了門外。呵呵,這傢伙現在真是火燒火燎的,不愧是突擊營合格的大管家呀。
“行啦,大家各忙各的去吧,家裡就拜託各位了——”
孟遙說完,便帶着覃五柄、馬路遙向門外走去。曹飛彪一看,連忙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遙兒,我要單獨跟你說幾句話。”
孟遙一看曹飛彪這副神態,馬上心裡一跳,隨即定住身子望着他。覃五柄、馬路遙對視一眼,隨即知趣地站到遠處。
“遙兒,孟點點平時上學是獨自去學校,還是有人陪着?還有,對校方我們是否有過指令,對孟點點的身份要保密,這些工作之前有人做嗎?”不跳字。
這時候說起這事了呢?但既然這事驚動了曹飛彪,那就是一定是一個事了。
孟遙有些心神不定地看着曹飛彪,不敢確定地說道:
“這事你還是去問錢如武和李雅麗吧,具體我也不是太清楚。孟點點從根據地後,生活上本來一直都是周芳雨再管,但導彈計劃啓動後她就沒了,就由錢如武安一手安排。後來李雅麗又不放心,好像把點點所有的事情都接了,吃飯、睡覺、學習的,現在都是她在管吧。”
曹飛彪點點頭,“這我都已經了,李雅麗也都把情況說了。我只是想問你一下,這麼大的事情,之前你爲不提前跟我講一聲呢?”
“,”孟遙奇怪地看看曹飛彪,眉毛一跳道你這個克格勃,是不是嗅到了?”
“具體還在查證中——”
曹飛彪說着,孟遙突然憂心忡忡的樣子,連忙又輕鬆地一笑道:
“我只是問問,也好讓你有這麼個事。行啦,沒大事,我也是防患於未然罷了,一切都交給我吧,不會有問題的。”
很奇怪的是,曹飛彪人剛一走,孟遙的心莫名其妙地便跳了一下。
,這不是成心給老子添堵嗎?
轉身跳上基地電瓶車,半晌他都沒緩過氣來。想想也是,孟點點從兩歲開始,一直長到現在的13歲,他纔算真正將她當做女兒接到了身邊。名義上他是她的父親,可是從來就沒有真正地去撫養過她。唉,倒是人家周芳雨,一直將她喂到了大,變成了現在一個亭亭而立的漂亮少女,說起來真是有愧啊。
看着突然一路悶悶不樂的孟遙,季旭還以爲工作出了岔子,緊張地拿出了手裡的清單看了又看,方纔將它交給孟遙,不安地說道:
“營長,T95坦克的全套技術資料現在已全部密封鎖進了三層保險箱,三把鑰匙,你、我還有李建坤各執一把。火箭筒全套技術資料在另外一個大的保險箱中,包括一件實物樣品和三發未裝引信的配彈。因爲它夠不上密級,所以就只有你掌管一把鑰匙。”
孟遙點點頭,定神問道要科學院裝配的自爆裝置,加上去了嗎?”不跳字。
“當然,”季旭點頭道這個是必須的。”
說着,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整裝待發的伊爾巨大的機翼下。和它並排默默守望着的,是舷號爲002墨綠色的殲20戰機。在一對戰機周圍,除了兩個排的警衛戰士之外,還有許多正在忙碌的其他各種工作人員。
而那輛又被從草原上帶的野戰炊事車,正在一個駕駛員的操縱下,正從機場內的加裝車間中重新駛出,緩緩地開進伊爾巨大的機艙內。
在巨大的停機坪上,沿伊爾機身縱向整齊並排擺放着的,就是空降兵們翱翔天空的一個個傘包了。
孟遙打量了一眼四周,第一個便邁步走向了這個五顏六色的傘包陣中。
爲了追求最大效果的視覺效應,以便對希特勒和他的幕僚團隊造成最大的心理衝擊,這個點子首先被突擊營的一個普通傘兵提出來,然後很快就被孟遙採納了。後來一問,這個傘兵居然是一個業餘畫家,呵呵。
想到這些燦爛的傘花,就要五彩繽紛地綻放在歐洲的天空,孟遙就忍不住的一陣陣激動。要,在他遊學歐洲時,那些歐洲的同行們跟他說的最多,就是對他們那片瓦藍瓦藍天空的讚美。,爲了他們那片藍天,卻把我們的這片天空污染得污穢不堪,有好自誇的。
看到在此執勤的人居然是馬克和姜成,孟遙不由得點點頭道:
“果然是你們兩個呀,我一猜就你們再被窩裡肯定睡不踏實。樣,上陣的空降兵們,都準備好了嗎?”不跳字。
“放心吧,營長——”
兩人一挺胸脯,異口同聲地伸出拳頭用力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