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腿還抽筋？”顧北城抓起沐染的小手，低沉沙啞的嗓音充滿了關心，他側頭看向一路上若有所思的女人。
“不對啊，就是在這裡……”
沐染嘀嘀咕咕，突然自己的手被人緊緊攥住，她擡頭看向對方，秋眸含水，小嘴嘟嘟起來，似是想說什麼，但支支吾吾沒說出口。
“腿不舒服？”顧北城皺眉，以爲女人逞強，不悅得鬆開她的手，走到沐染面前的臺階，微微蹲下身子。
他轉頭，深沉的眸子沒有一絲寒冷，而是滿滿的無奈，“上來，我揹你上去。”
沐染低頭看了過去，那寬大壯碩的後背對着自己，她頓時心血涌動，無法平靜，堂堂的城星集團大總裁竟然屈尊背自己。
說實話，沐染有些受寵若驚。
“上來！”男人的語氣加重三分，透着不可拒絕的強勢。
沐染嘗試動了動腿，“剛剛開車的時候肯定是用力過猛，所以……又抽筋了，你......”
顧北城渾身的陰冷氣息內斂，雖然表情有些不耐煩，但是始終保持下蹲的姿勢等待女人爬上來。
“你往後一點，太遠了。”
沐染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柔弱，讓顧北城背自己，她很不好意思，她的姿態破天荒得顯露出一絲緊張。
顧北城爽朗一笑，心中一顫，這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倒是醉人，“好。”
隨後，他身子往後挪了挪。
沐染盯着近在咫尺的後背，潔白的皓齒輕咬着嘴脣，緩緩爬了上去。
“我有些沉，你不許嫌棄！”
女人嬌嬌得哼唧，心中錯愕，自己爲什麼這麼在乎男人對自己看法。
“不許咬嘴。”
顧北城聲音沙啞，雙手緊緊得託着沐染的屁股。
沐染表情一僵，下意識牙齒鬆開下脣，心裡嘀咕：這男人後腦勺長眼睛了吧！
但她還是乖乖得聽男人的話，不再咬脣。
隨着男人起身，沐染的身子緊緊貼住對方的後背，她嚥了下口水，心跳加速，緊緊閉着雙眼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顧北城脣角的笑意從未消減，此時他真真切切得感受到了女人的柔軟。
身體的柔軟以及心裡的柔軟。
“看到前面那個被雪覆蓋的凸起來的地方了嗎？那裡是一個指示牌，我們走那裡。”
沐染一隻手圈着男人的脖子，另一隻手指向距離二人不遠處的地方。
“你確定？”
顧北城看得出女人另闢蹊徑，心中有些擔憂，他蹙了蹙眉，偏轉俊臉，感受着女人呼出來的熱氣。
沐染將頭偏到另一邊，語氣篤定，“我確定，導演組安排我們走的路是環山的路，我們不走，你揹着我走蠻累的，我們走那條路。”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那條路雖然陡了一點，但是路程很短，大概十分鐘就到了。
顧北城沉默片刻，朝着剛剛沐染所指的方向走去，“聽你的，但是那條路會有些陡，你抱緊我。”
聽到男人的話，一抹緋紅爬上沐染的小臉，她面紅耳赤得湊到男人耳邊小聲嘟囔，“知道了。”
“嗯。”
顧北城的嗓音沙啞的不像話，他強忍着內心的衝動，不去將沐染緊緊抱在懷裡用力親吻。
二人走到那個被雪覆蓋的指示牌前，顧北城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沐染擡起頭，看向前方。
前面的路被雪覆蓋，大概有十五公分，看上去道路倒是很平坦，但是被雪覆蓋的地方，說不準會出現什麼大坑大洞。
“以前你在這裡訓練的時候，走過這裡嗎？”顧北城往前試探走了幾步，尋着踏實的地方走着。
雪上的路全被雪覆蓋，不知道哪裡會出現什麼情況，顧北城擔心如果遇到什麼危險，沐染的腿……到時候會有些麻煩。
“哎呀，別擔心，我之前經常在這個山上野滑，肯定安全。”
“但願如此。”
沐染往後看了一眼，緊跟着他們的攝像師，“攝像大哥，你把迷你攝像頭給我們吧，你先回去吧。”
攝像工作人員站在原地，一頭霧水，這怕是不符合規矩吧，觀衆們最喜歡看這對情侶了，沒有他跟拍，導演不得弄死自己啊！
突然，攝像工作人員腰間的傳呼機響起高明朗的聲音：“小趙啊，把迷你攝像頭給小染吧，你先回來。”
沐染接過攝像頭，別到自己的身上，攝像畫面正好是二人的畫面。
等攝像師走後，她緊緊貼着男人的後背，嗅着他身上那種複雜的味道，成熟但清新的薄荷味。
“程老師？”
“嗯？”
聽到女人嬌軟得喊自己的名字，男人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沐染一直不敢相信顧北城這般地位的男人會喜歡上自己，最多隻是對自己感興趣罷了。
顧北城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女人突然問這個，但他自己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確定自己是喜歡她的，但是……
“很多原因。”男人回答得有些含糊。
沐染沒有追問，可能男人就是在攝像頭面前和她演戲，討他爺爺開心。
顧北城看女人沉默，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我沒有在演戲，我的演技沒那麼好，我只能說是因爲爺爺，我纔會接觸你，但是之後的發展，並不是爲了他。”
沐染環着男人的雙手死死攥在一起，指甲扣着掌心，“唔，知道了。”
莫名其妙，聽到男人的解釋，她有些低沉的心情逐漸緩解。
“程老師，如果我們不認識……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被人送到你的牀上，你會厭惡我，噁心我嗎？”
顧北城停下腳步，濃眉緊蹙，氣場逐漸陰冷，女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如果！”沐染強調。
“你不是那種爲了得到什麼選擇賣身的人，如果你真的被送到我牀上，那也是被人陷害，我當然不會嫌棄你，厭惡你。”此時男人的聲音如同一股清泉，撫着女人凌亂的心。
沐染閉上雙眸，不說話，可是，上輩子，他明明很厭惡自己，將自己趕出去的那一刻，顧北城嫌惡的目光自己至今難忘。
“怎麼了？”
顧北城感覺身上的女人有些不對勁，她爲什麼要問這個？
她以前就認識自己？
“沒什麼，就是無聊，胡亂問的。”
顧北城邪魅一笑，反問女人，“你對我是什麼樣的感情？”
“就那樣唄。”沐染小臉紅熱，沒有正面回答。
“我不是海王，你相信我，乖乖。”顧北城磁性的聲音說出“乖乖”二字徹底使女人整顆心淪陷。
沐染小臉湊到男人耳邊，吐出的熱氣撲到對方的耳朵上，“當時就是開玩笑，還記得呢。”
“你是我至今爲止，唯一喜歡的女人。”
顧北城俊臉沒有半點表情，十分嚴肅認真。
他不想女人認爲自己只是玩玩，他很重視與對方的點點滴滴。
沐染不說話，側眸盯着他的臉，一雙美眸逐漸失焦。
“呵呵。”
知道她可能是害羞了，顧北城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雙手抱得更緊一些。
幾分鐘後——
“怎麼停下來了？”沐染被男人炙熱的體溫烘着，昏昏欲睡。
顧北城不說話，氣息警惕，一雙黑眸緊緊盯着自己所佔的地方。
“別動！”
他背上的女人微微扭動了一下身子。
“嘭——”
男人腳下的雪迅速下塌，二人筆直下落。
顧北城抱住背上女人，重重摔落在地上。
“這是哪裡？”
沐染渾身痠痛，剛剛落地的時候左腳狠狠地碰到石頭上，疼痛刺骨。
“雪洞，雪山上怎麼會有個洞？”
男人迅速起身，將女人扶起，坐到一塊大石頭上，將女人的腿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仔細得檢查。
“疼。”女人扯着嘴角，小臉皺到一起，這次可能真的是骨裂了。
“沒有事，別怕。”顧北城揉了揉女人被撞的地方，擡頭望了望剛剛他們掉落下來的地方。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個垂直的洞，深度不是很深，他能輕而易舉得爬上去，可是自己懷裡這個小女人……
“怎麼辦？”
沐染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劍走偏鋒了！
顧北城低頭撫着女人的小腦袋，沉穩的聲音安撫着她的心，“別怕，導演會來找我們的。”
沐染迅速拿起迷你攝像頭，苦着小臉，“摔壞了……”
顧北城寵溺一笑，大掌磨搓了一下小女人的臉蛋，“乖，他們會來的。”
此時的沐染軟軟得倒在男人的懷裡，又乖又委屈，“早知道......”
“沒人怪你，你又不知道這裡有洞。”顧北城注視着她那雙溼漉漉的大眼睛，勾脣一笑，隨後俊臉壓向對方，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我冷。”
“抱緊我，腿還疼不疼了？”
“不疼了。”剛剛可能是自己太緊張了，沐染搖搖頭，雙手緊緊環住男人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