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顧北城的異常陰冷的聲音,沐染下意識轉過身,她原本冷凝的面色在看到男人那張臉時迅速回溫。
“你怎麼出來了?”
沐染走向顧北城,抓起對方的大手。
顧北城被女人突如其來的親暱搞得一愣,隨後立即將手中的大厚羽絨服披在女人肩膀上,“我剛剛下樓接杯水,看你穿的太單薄,所以給你送一件大衣。”
“謝謝。”
白澤寒緊皺眉毛,咬着後槽牙,這兩個人絲毫不顧及他的感受,在這裡你儂我儂,眉來眼去,真噁心!
“我有事情要和小染說,顧總,您要是沒什麼事情,就先回去吧。”
白澤寒恨不得上前去扯開這兩人緊緊相握的手。
“白澤寒,你倒是說說我哪裡恐怖?”
顧北城嘴角勾起,皮笑肉不笑,深沉不見底的濃眸微微眯起,目光射向面前咬牙切齒的男人。
白澤寒冷不丁打了個寒戰,頓時,他感覺自己正在一點點走進深淵。
現在顧北城的樣子難道不恐怖嗎?
白澤寒不說話,而是轉眸看向笑吟吟的沐染,這個賤人肯定是爲了氣自己,所以才勾搭顧北城!
“顧總雷厲風行,公司上下都怕您,呵呵。”
白澤寒雙拳垂在大腿兩側,緊緊攥住,“既然顧總不離開,那我就直說了,沐染,我知道你是爲了氣我,所以才和顧總……我現在心裡只有你,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我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沐染嘲諷一笑,她鬆開顧北城的手,緩緩朝着白澤寒走去。
上輩子,白澤寒就是個吝嗇鬼,即使當初結婚了,他也是時時刻刻地提防着自己。
她過生日……
她生病……
在白澤寒眼裡,熱水就是他送給她最有價值最真誠的禮物。
那麼多年,他從來沒有任何表示,就算他們結婚後,她還是一直住在男人給她租的房子裡。
跟他在一起那麼多年,沐染從來沒過過好日子。
如今,在沐染眼中,白澤寒就是一個狗屁!
“沐染,你原諒我了?”
白澤寒目光帶着希翼,等待着那個蠢女人來到自己身邊,放棄顧北城。
沐染站定,距離白澤寒大概一臂距離。
“說,你接近我的目的?”
“我……”
白澤寒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鐵石心腸,難道她忘了他們曾經在一起的美好時光了嗎?
沐染勾脣,“不說?”
“小染,是,我是有目的得接近你,但我愛你啊!”
“愛你妹啊!出軌渣男!”
沐染最後一點耐心被白澤寒耗盡,她迅速揚起手,大耳刮子掄圓了照着對方的臉抽了上去。
“我沒閒心聽你這些車軲轆話,趕緊滾!”
沐染十分氣憤,渾身散發出的冷厲的氣場比顧北城還要滲人。
“不,我不走!”白澤寒狠毒的目光鎖着女人的背影,看到她再次牽上顧北城的手,氣火攻心。
沐染無所謂得冷哼一聲,這個死渣男最好凍死在這裡,省得她以後還要費盡心思弄死他。
她擡頭看向一臉柔和的顧北城,揚着一張紅彤彤的小臉,嬌滴滴得問道:“北北,我要什麼你都會給我嗎?”
“給。”
顧北城格外喜歡沐染這幅古靈精怪的樣子,他一手攥着女人柔軟的小手,另一隻手緊緊得將她攬在懷裡。
“我都是你的,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我想要城星影業的股份,給嗎?”
是說這話的時候,沐染心裡有些沒底,她並不是真得想要城星影業的股份,只是她永遠不會忘記,上輩子,白澤寒爲了城星影業的股份將自己送到顧北城的牀上。
“股份?如果你想要,整個城星影業都是你的。”
聽到顧北城如此真摯深情的話,沐染心中泛起一陣波瀾。
她踮起腳,抓着男人的肩膀示意對方頭低點,隨後立即在男人的薄脣上印下一個吻。
“沐染,你這個賤人!”
白澤寒看到那一幕,心裡慪血,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沐染頭也不回,拽着顧北城進屋了。
“不管他?在外面他會凍死?”
顧北城沙啞的嗓音中帶着寵溺,沐染知道男人是在試探自己是否還在乎白澤寒。
“他裝昏的,凍死也活該,我們上樓睡覺。”
“你跟我睡?”
沐染站在樓梯上,美目圓瞪,微張着溼潤的小嘴,“開什麼玩笑,自己睡自己的。”
顧北城爽朗一笑,修長的身子倚靠着樓梯,慵懶得擡頭看着女人,“我剛剛說的都是真心的。”
“我剛剛吻你也是真心的,乖,快睡覺吧,累死我了。”
此話說完,沐染小臉一別,不去看男人柔情的臉,小腿迅速倒騰,上樓進房間,宛如百米衝刺。
“她說她的吻也是真心的?”顧北城喃喃自語,修長筆直的長腿也邁上樓梯。
今晚,怕是他至今爲止,過得最幸福的夜晚。
半個小時過去——
沐染和顧北城紛紛進入夢鄉。
“咚咚咚——”
別墅門外響起敲門聲,睏意十足的沐染以爲是白澤寒又來鬧事,不想管,索性將被子蓋過頭頂,不去理會外面敲門的人。
可是敲門聲不間斷,沐染忍無可忍,這個死白澤寒,她現在想抽死他!
“別敲了!”
沐染怨氣十足,氣鼓鼓得披上外套,睡眼矇矓得準備下樓開門。
“染染?”
顧北城也從房間裡走出來,叫住樓梯上的女人。
沐染:“你進房間繼續睡吧,我去看看那個白澤寒到底要幹什麼。”
“我陪你。”
顧北城怎麼可能讓沐染一個人面對白澤寒那個死纏爛打的人,要是對她做些什麼怎麼辦。
“程老師,小染,開門啊!”
“宋老師?”
“宋瀟?”
沐染快速走下樓,去開門,當看到門外的人時十分震驚。
她緊忙讓男人進屋。
“北北,快給宋老師倒杯熱水。”
顧大總裁無奈得搖搖頭,聽話得給男人倒水。
宋瀟穿得很單薄,軍大衣裡面就穿了套睡衣,更誇張得是他腳上就穿了雙拖鞋!
“宋老師,你怎麼這幅樣子?”
沐染站在宋瀟面前,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狼狽且被凍得不成樣的男人。
她轉頭看向顧北城。
顧北城一臉無知,聳了聳肩,隨後將女人拽到自己身邊,半攬着她。
“乖,他身上有寒氣。”
雙手捧着水杯的宋瀟看了一眼男人懷裡的女人,搖搖頭,要不是迫不得已,他纔不要來當電燈泡。
“可別提了,高天歌那個老女人實在太嚇人了。”
宋瀟不敢回想剛剛他在農家樂的炕上險些被那個女人強上的畫面。
沐染揚揚眉毛,“高天歌?她對你做什麼了?”
宋瀟不說話,挺了挺身子,這還不夠明顯嗎?
沐染衝顧北城指了指宋瀟胸前的紅痕還有脖子上的牙印,她瞭然一笑,“你對她說些什麼了?”
高天歌不是一直都不怎麼喜歡宋老師嗎?
怎麼突然想“以身相許了”?
宋瀟雙手抓着軍大衣緊緊裹着自己,蜷縮在沙發上,“也沒說什麼啊,就是閒聊,告訴她我有三家米其林三星的餐廳還有兩家的五星級酒店罷了。”
顧北城輕笑:“她沒直接吃了你就已經很理智了。”
沐染也跟着笑了笑。
“那宋老師,你住在這裡吧。”
沐染看宋瀟屬實是太可憐悲慘,便邀請他住下了。
顧北城大手捏了捏女人的肩膀,深邃的眼睛看着小女人的臉蛋,像是在說:我住在哪裡?
沐染俏皮得眨眨眼,揚着下巴示意顧北城看宋嘯:你當然是和他一個房間。
“哎,我也不想打擾你們,實在是太抱歉了,我剛剛想着去找祁君,但那小子睡得太死,敲了半天門也不開。”
“沒事兒,宋老師,能睡得下。”
沐染察覺身邊的顧北城臉色陰沉,氣壓十分低,想着人家堂堂城星集團的總裁肯定不願意和其他男人擠在一張牀上。
她咬着牙,狠狠心,“行行行,你來我房間睡!”
顧北城不說話,只見他朝着宋瀟招招手,示意對方上樓。
到了二樓,男人表情柔和甚至衝着對方笑了笑,“宋老師,你睡裡面的房間。”
“好好好,我真是幸運,剛剛白老師好像也來找你們了,你們可能沒聽到敲門聲。”
宋瀟隨意得說着話,也沒察覺到身後男女的一舉一動。
沐染朝着顧北城揚揚眉,她就說那個男人是在裝暈。
“可能是雪屋冷,他受不了吧。”
宋瀟轉身,朝沐染點點頭,“應該是,我剛剛看他朝着農家樂的方向走去……”
“不管他了,宋老師你早點休息。”
沐染和顧北城回到她的房間。
“宋老師剛剛說白澤寒去了農家樂,你猜他會去找誰?”
“高天歌。”
“對,高天歌強迫宋瀟不成,肯定慾求不滿,然後白澤寒出現,就……乾柴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