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軟聽着王王屠戶的話不由得挑了挑眉頭,杜富貴說杜豐年夫妻倆在碼頭上做生意,難道賣豬下水的就是杜豐年夫妻倆?
果然,顧軟又聽王屠戶說:“聽說那對夫妻也是大灣村的,我還經常看到李家村的李屠戶一家來給他們送豬下水呢。
李氏的孃家不就是李家村嗎?這下顧軟終於能確定那對夫妻就是杜豐年夫妻倆了。
李氏用兩個雞蛋從她這裡弄去洗豬下水的法子,說起來還真是廉價啊,兩個雞蛋就給套走了,不過顧軟當時答應了,現在就不可能因爲人家用這個賺了錢後悔,她只是覺得,李氏比張氏聰明太多了,竟然能想到用豬下水去賣錢,不過,顧軟洗豬下水的時候,也是那個法子,那個法子雖然能清洗豬下水,但卻不能做到一點異味都沒有,所以下鍋前,她是先用靈泉水泡過的,這樣不止徹底消除了豬下水的異味,還讓口感更加的好了。
不過碼頭上的幫工都是一些貧苦人家出來的,豬下水也是葷,而且便宜,就算稍稍的有一點異味,他們也是願意掏錢去買的,也難怪杜豐年他們生意好。
顧軟正想着,王屠戶突然又問他,杜小娘子,你是不是也知道怎麼清洗這豬下水?不知道能不能也把這法子告訴我啊?”
殺的如果能知道清洗豬下水的法子,那就少了很多道拋費了。
“王大哥,實不相滿,碼頭上賣豬下水的,就是我相公的堂兄弟,他們做點小買賣也不容易,我如果把這個法子說出去了,他們這生意也不好做了。”
王屠戶表示理解,並沒有多加強求。
不能買豬下水了,顧軟的目光放到了桌案上四隻砍下來的豬蹄上,因爲豬蹄上沒有多少肉,所以買豬蹄的人都會要求將豬蹄砍下,豬蹄通常沒人買,屠戶們都是送了熟人或者自己拿回家吃的。
“王師傅,那這四個豬蹄沒人要吧?”
王屠戶搖了搖頭,“豬蹄上沒有多少斤兩肉,普通人家都不會買這個的,小娘子要買,我也算個低價了,就四文錢一個吧。”
顧軟點了點頭,將王屠戶遞來的豬蹄扔到了揹簍裡,然後將買肉的錢一併遞給了王屠戶,其他書友正在看:。
玉田和玉芬家裡也好久沒有吃過肉了,趁着今天高興,他們也買了兩條子的肉,不過都是肥膘,在他們看來,買豬肉就一定要買肥的才划算。
離開了王屠戶的豬肉攤子,杜安問:“嫂子,我們要去碼頭上找豐年哥他們嗎?”
這個問題有點讓顧軟爲難了,杜豐年夫婦賣豬下水肯定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但是大灣村卻一點風聲都沒有,很顯然他們並不想別人知道。
他們去了,一定會讓那對夫妻倆尷尬,雖然這對於顧軟而言並沒有什麼,但那對夫妻倆心裡肯定會對她產生芥蒂什麼的,畢竟她也是知道清洗豬下水法子的人,他們要是以爲她會跟他們搶生意,那怎麼辦?
顧軟糾結,好久沒有回答杜安的話。
其實也不怪這夫妻倆悶聲做生意,若是村裡人知道他們用豬下水賺錢,肯定會上門來討要法子,這一個村裡的,你不說別人說你不厚道,說了又有點不甘心,不過最怕的還是遇上張氏這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
“算了,我們先回去吧,小心一點就是了,別去擾二哥他們做生意了。”,顧軟最後說道。
四人就這樣揹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家裡走,腳步輕快,沒一會就到了村子裡,不過顧軟心裡有顧慮,想到張氏的潑辣,她就不得不防着。
她可不認爲,杜老爺子和杜大寧林,真的能震得住囂張了好多年的張氏。
顧軟思慮再三,最後還是將買的東西全背去了慶二叔家裡放着,慶二叔慶二嬸子都聽玉土回來說過他們去賣蘑菇的事了,本來就沒指望多少錢,可沒想到玉田將七兩銀子掏出來的時候,差點沒將慶二嬸子嚇暈了過去。
還是慶二叔淡定,仔細問了經過,玉田就將事情的始末跟慶二叔他們重述了一遍,慶二叔他們對顧軟更加的另眼相看了。
“都說傻人有傻福,大郎媳婦,你這福氣雖然來的遲了一點,可到底是來了。”,可不,自從大郎媳婦不傻了,大郎身子漸好,他們家的日子也越過越好了,這都是大郎媳婦帶來的啊!
慶二叔也點頭。
玉芬高興道:“娘,咱們都是跟着嫂子沾光的,一品居的掌櫃本來就只願意出五十文錢,可嫂子卻將價錢講到了兩百文呢,都是因爲嫂子,我們才能賣了這麼多的銀子,有了這些錢,大弟二弟三弟他們都可以去私塾讀書了,我們家也要出讀書人呢。”
都說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讀書人的地位高,那是因爲讀書人少,普通的莊戶人家,是供不起人讀書的,很多家庭都因爲供一個讀書人而窮得揭不開鍋,就像杜修的三叔杜大忠家裡,不就是因爲一個鄭建文,又是要在鎮上讀書又是要考科舉的,筆墨紙硯也是用的最好的,普通的家庭,哪裡承受得起,所以杜大忠一家辛辛苦苦的賺錢,但還是捉襟見肘的。
顧軟也不怎麼好去評價鄭建文,她只是覺得,鄭建文似乎太理所當然了,把他這姐夫一家的付出都當成了應該的,而從來沒有想過去報答,當然,他現在就算想報答,也沒有那實力,因爲他僅僅還是個秀才而已。
但是他吃在他姐夫,家住在他姐夫家,靠的是他姐夫在養活,卻從來沒有下地幹活幫過杜大忠一家,穿的衣服,吃的東西,都比杜大忠的幾個親生孩子還好。
如果鄭建文能一舉中第還好,若是今年的秋闈他考不中舉人,杜大忠是否還願意心甘情願養着他呢?這可是一個無底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