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柔比較喜歡聽兔龜賽跑、小蝌蚪找媽媽之類的寓言小故事,杜安倒是喜歡聽三國演義。
四大名著,顧軟偏偏只挑了三國演義來講,那也是因爲三國演義講的就是忠與義的故事,這正是古人追求和信奉的,而袖樓夢、水滸傳、西遊記反抗正統思想、諷刺世家大族與朝廷的意識太強烈了,在中國古代也屢屢成爲**,讓她在這個時空裡講這些故事,指不定還會被當成異端處死,所以惜命的顧軟同志還是很有分寸的。
杜柔正嘰嘰喳喳的跟虎子講她聽過的那些小故事時,顧軟卻聽身後一人說道:“杜娘子來得真早,怎麼光站在門口不進去,怕我這一品居吃了你們不成?”
顧軟回頭,這才發現身後不遠處,竟停了一輛馬車,而陸七早已從馬車旁走到她面前,含笑看着她。
顧軟微微施禮,陸七笑了笑就站在門口與顧軟說起話來,“我方纔聽二郎說什麼三國演義的故事,講得比說書的先生還好聽,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故事?我倒是很感興趣。”
顧軟本來沒覺得這話有什麼,但仔細一想,陸七僅通過一句話就對三國演義產生了興趣,那麼……
顧軟眼睛亮了一下,表情卻沒什麼變化,“只是從別處聽來的小故事罷了,上不了檯面,就不污陸公子的耳了。”
“無妨,我倒是很想聽聽。”,其實陸七對故事本身的興趣不大,他只是突然想看見顧軟,就想和她說會兒話而已。
自從上次看見她教訓杜寶珠的一幕,每每想起來,竟也會自個兒笑上半天,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個什麼心思。
“陸公子既然要聽,那我也就不藏私了,二郎,你就先給陸公子講講桃園三結義吧。”
杜安早已對這個故事爛熟於心,高高興興地將桃園三結義的故事講了一遍,講完了,還沒有聽見陸七的評價就先聽身後一個略有些激動的聲音道:“好故事,好故事……”
顧軟回頭一看,竟是從裡面迎出來的楊掌櫃和說書先生。
說書先生自然清楚那些到酒樓裡來吃飯的人喜歡聽什麼故事,但偏偏他自個兒見識有限,故事說來說去就那麼幾個,常來吃飯的人都有些聽厭了,而剛纔只聽杜安說的桃園三結義,他就知道來酒樓吃飯的客人會喜歡,而且他覺得這個故事肯定還有下文,於是就迫不及待地問杜安。
杜安絲毫不怯場,有條有理地道:“我這個故事共有一百二十回,我剛纔說的就是第一回……”
說書先生精神一振,很想立刻拉着杜安,聽他把故事說下去,而且還拿眼睛不斷撇着楊掌櫃,那意思是在暗示楊掌櫃,有了這個三國演義的故事,一定會爲酒樓的生意錦上添花,因爲鎮上附近的書院也常有學生來一品居聚餐,好看的:。
楊掌櫃則將目光看向陸七,的故事是陸七讓講的,要說他沒個算,誰信?
陸七這時才慢條斯理道:“這個故事好……”
陸七也不問顧軟從何處聽來的這個故事,開門見山說道:“若我想跟杜娘子買下這個故事,杜娘子可賣?”
顧軟笑眯眯的,她就是的這個算盤,不過她還不至於直白的就表現出來自己是個見錢眼開的,於是說道:“不就是個故事,說什麼賣不賣的,陸公子喜歡,我讓二郎留下來說給你聽就是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反正三國演義的故事,杜安是聽完了,而且他記憶不錯,每個故事都記得很清楚,向人複述一遍完全不成問題。
陸七還以爲顧軟會留下來說這個故事給他聽,現在換了杜安,他多多少少有點失望,不過想到顧軟還要去擺攤做生意,他也不爲難人了,而且他和一個有夫之婦單獨相處,也實在不妥當,所以悵然的點了點頭。
於是杜安就留在了酒樓,顧軟帶着杜柔和虎子回去了,。
顧軟倒不怕杜安會在一品居發生什麼事,陸七既然能把生意做這麼大,還不至於是那樣不負責任的人,讓杜安在他的地盤上出事。
回去攤位上的時候,顧軟向沈氏和杜修解釋了杜安的去向,她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模樣,因爲她知道自己即將又有一筆錢進賬了,這財迷的模樣讓杜修愛看的緊。
到了大約散集的時候,杜安被杜富貴送了回來,是陸七親自讓杜富貴把杜安送回來的。
人送到後,杜富貴就走了。
杜安滿臉袖光,偷偷將一錠銀子拿給杜修,“大哥,大嫂,這是陸公子硬要給我的,可不是我開口要的……”
顧軟無語,看他得了錢這麼高興,還裝得跟不愛錢似的真是……也有點財迷啊。
杜修將錢收好了,又聽杜安對顧軟說:“嬸子嫂子,陸公子讓人把我講的故事都記到了本子上,不過我還沒講完,陸公子讓我下次再去接着講,講一次給我十兩銀子來。”
在杜安看來,陸七不給他錢,他沒話說,陸七給他錢,他就收着,因爲顧軟就說過了,這也是一種勞動成果,不然怎麼會有說書先生這個職位?
“那下次趕集你還來不來?”,顧軟問。
杜安點了點頭,“要、要……”
家裡要蓋房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杜安也想爲蓋新房子出一份力,“不過,今天我在講故事的時候,建文叔去一品居說要找陸公子,陸公子當時正聽我講故事,就說沒空,他要見就先等着,建文叔就一直在外面等了兩個時辰,我離開的時候他才見着陸公子了,不過他當時看我的眼神,好可怕……”
鄭建文稱呼杜修杜兄,杜安又稱呼鄭建文叔,這稱呼真是夠亂的。
不過鄭建文去找陸七是爲了什麼事,大家都清楚。
陸七很少來鎮上,這次一來,鄭建文聽到風聲就趕了過來,卻吃了閉門羹,而在他吃閉門羹的時候,陸七卻跟杜安呆在一塊。
陸七爲了一個鄉下小子給他這個秀才沒臉,他心情不好,看着杜安的時候臉色當然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