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魚在木桶裡翻過身,尾巴甩着掙扎着,攪的滿地都是水,杜柔等鯉魚筋疲力盡的時候去揪魚尾,鯉魚再次恢復過勁兒造勁兒的時候,她立馬咯咯的笑開了。
顧軟彈了彈杜柔的小鼻子,將她抱到了杜修的牀邊,“再玩水,晚打屁屁。”
杜柔咬着手指天真的笑。
杜修見顧軟對杜柔很是喜歡,心裡也很高興,起色看起來更好了,他半躺在牀,與蔣南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
顧軟到了竈臺邊的時候,杜安已經刷了鍋淘了米,顯然沒想過讓顧軟來下廚。
小小的孩子,踮着腳站在竈臺邊忙碌,顧軟看着,挺心酸的。
“二郎,天都快黑了,坡的人都快回來了吧,你去看看咱娘怎麼還不回來了”
顧軟這三天雖然在發呆,但沈氏早出晚歸的,她也是知道的,沈氏午也沒有像別的莊稼人那樣回來歇一口氣,更沒有人送飯去,沈氏都是自己一早做了個窩窩頭帶去的,在土裡吃了的,這樣長時間的勞作和日曬,對於曾經做過官沈氏來說,是無法承受的,但她卻爲了這一大家子,生生的承受下來了。
某些時候來說,沈氏也有堅韌和硬氣的一面,這些優點是在張氏那樣只知道撒潑的女人身找不到的。
顧軟想打發杜安去接沈氏,杜安是有些擔憂的,但他去了,沒人做飯了。
“嫂嫂,娘回來的較晚,我做好飯,她回來了。”,杜安道。
“天快晚了,我有些不放心,你去接娘,飯我來做行了。”,沈氏今天回來的前三天都完,顧軟也有些擔心她是累到在田裡了。
“嫂嫂你會麼”,杜安表示很懷疑。
顧軟額了一聲,原主雖然是個傻子,但在孃家的時候被後孃奴役,煮飯刷碗那些事也沒少做,但嫁來杜家後,杜家覺得她傻,下意識的覺得她不會做而已。
“會不會,你帶着娘回來不知道了去吧。”
杜安看了顧軟良久,終於還是決定相信顧軟了,他沿着小路穿過田壟朝坡去。
顧軟在屋外用茅草搭成的簡陋廚房裡開工,先用刀背將魚敲死了,再利用的颳了魚鱗,動作一氣呵成,血腥得不得了,讓出來準備幫忙的蔣南看見,頓時覺得有些凌亂了。
他打消了去幫忙的念頭,回到了屋內,蔣南問杜修,“杜修,你媳婦以前是真傻還是裝傻啊”
杜修不解,挑着眉頭看蔣南,蔣南道“你媳婦現在怎麼說呢,不僅不傻,而且還挺是挺聰明的,你看你大伯孃都說不過她。”
這句話杜修挺愛聽的,“我媳婦那是大智若愚。”
蔣南沒讀過書,不知道大智若愚是什麼,不過看杜修那得意勁兒,準是誇他媳婦。
蔣南跟杜修一向交好,見杜修得意,潑他冷水道“杜修,你是沒看見你媳婦殺魚的時候,跟儈子手似得,連我看着都滲人啊,你可小心了,小心哪天她又傻了,把殺魚的勁兒用在你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