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翠‘花’很敷衍的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別總是在我面前說,從現在開始你可要記住,你只是我的繼母,三王妃纔是我親孃!”
“知道了知道了,還有你金寶弟弟,以後你記得給他謀個官職,咱們一家就都發達了……”
母‘女’倆想入非非的在房裡說了好一會,想到日後的富貴就停不下來。給 力 文 學 網+◆隨+◆夢+◆小+◆說,-79-
良久,顧翠‘花’終於想起今天三王爺和三王妃的態度,顧翠‘花’有點害怕,“娘,怎麼辦?你說他們今天爲什麼沒有認我?是不是我‘露’出什麼破綻了、他們不相信我?”
孫氏安撫她稍安勿躁,“你慌什麼?他們也沒有說不相信你,你接下來要努力表現,爭取讓他們相你就是他們的‘女’兒!”
“可是大姐也在縣城裡……”
“縣城就這麼大,他們也不可能遇到,你不要先自己‘亂’了陣腳!一定要冷靜!”
接下來幾天,顧翠‘花’每天去給三王爺和三王妃請安,陪着他們散步遊玩,一口一個父王母妃的叫的過癮。
三王爺和三王爺都不太喜歡她那樣稱呼自己,顧翠‘花’去纏了三王爺幾次,三王爺就不太愛理她,總是找藉口不見她,顧翠‘花’就只好在三王妃身上賣力了。
三王妃也不好糾正顧翠‘花’的叫法,就只好先任由着她。
顧翠‘花’這樣一番死纏爛打,果然讓三王妃對她的態度好了很多。
但手底下那邊的查探結果還沒有來,三王妃始終沒有鬆口認下顧翠‘花’
而顧軟那邊,休養了幾天,她的身體已經在逐漸的康復。
杜修給孩子取名爲杜孝之,希望他將來孝順父母,勿忘父母之恩。
因爲喝了靈‘乳’,顧軟這月子也出得早,連半個月都沒有她就能蹦蹦跳跳的了。
那輛馬帶血的馬車,杜修已經讓人洗乾淨,他要親自給人家送回去。
顧軟也要去,杜修便不許她去,顧軟軟磨硬泡,說道:“人家對我和兒子可是救命之恩,無論如何我也要親自去道謝!”
她說的義正言辭,杜修都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而且你看,我這身子也是真的好了,大郎,你就讓我去吧。”
顧軟還在杜修面前轉了一個圈,杜修被她磨得沒有辦法,最後還是妥協了,“好了好了,讓你去。”
顧軟開心一笑,杜修無奈道:“你知道那日出手幫忙的那對夫妻是誰嗎?”
顧軟搖了搖頭她並不知道那兩人的具體身份,只猜得到他們應該就是去縣衙認親的人。
杜修說道:“是當朝三王爺和他的王妃。”
顧軟有些驚訝,旋即瞭然,難怪那二人通身氣派不凡,竟是這樣顯赫的身份。
“那咱們更是得去見上一面了,你總歸也算是半個官場中人,三王爺位高於你,也算是你的頂頭上司,他來了縣衙裡,你明知道他來了也不去拜見,會讓人說你這個文忠侯目中無人的。”
“知道了,我媳‘婦’教訓的是,那我們走吧。”
兩人到了縣衙,縣衙裡,縣令大人自然是熱情相迎,讓人去通報了三王爺和三王妃文忠侯和文忠夫人求見。
冷嬤嬤便出來,親自迎着杜修和顧軟去了廂房裡。
顧軟那日臨盆在即,三王妃並沒有仔細看她的容貌,今日見她眉清目秀,氣質溫婉,行爲舉止也極爲得體,心中不由生出幾分親近之意來,她總覺得她與顧軟像是以前就認識似的,彷彿對她很熟悉。
三王妃笑着說道:“聽聞皇上親自下旨封了一位文忠侯,還直誇文忠侯夫人聰慧過人,如今見到倒是不假。
顧軟笑着,“王妃謬讚了,臣‘婦’今日來,是爲當面謝過王妃那日出手相救之恩。”
“說什麼謝不謝的話。”,王妃微微笑了笑,“對了,孩子可還好?”
“承‘蒙’王妃掛心,孩子一切安好。”
想起那日自己曾抱過的那個孩子,三王妃心中生出幾分奇怪的感覺來,她見三王爺與杜修自顧自的談話,便也與顧軟說起來,“說起來,你婆婆與我也曾是閨中密友,多年不見,她可還好?”
沈氏是當年三朝元老沈大學士的嫡親‘女’兒,與三王妃的確是有幾分‘交’情的。
顧軟道:“我婆婆也一切安心,我們來時,婆婆還囑咐我們代她向三王妃問好,原本她也是想親自來與王妃一敘的,就怕唐突了王妃,所以不敢貿然前來。”
兩人之間先是客套了一會兒,說話就變得自然多了。
越是深入‘交’流,三王妃對顧軟便越有幾分相‘交’之心,都說寒‘門’小戶出身的‘女’子氣量不足,可她如今看顧軟,卻是舉止大方,令三王妃頗爲欣賞,心裡直嘆顧軟這言行舉止,哪裡像是沒見過面的‘婦’人,也難怪她會有這般造化,得皇上青睞封爲誥命夫人。
屋裡縣令大人和縣令夫人也在,三王爺對杜修的外公和父親也是極是敬重,在與杜修‘交’談時,也帶了幾分好感,因而談話時也很是帶了幾分親熱。
再加上縣令大人有意無意‘插’一句,廳中的氣氛也是和樂融融。
顧翠‘花’今天又去找三王妃培養感情,得知三王爺和三王妃竟然來了前廳見杜修和顧軟,她心裡一個咯噔,心急火燎地和孫氏一路小跑了過來。
進了前廳,顧翠‘花’正見三王妃含笑的捏着顧軟的手拍了拍,舉止親近,顧翠‘花’理智全無,一下衝過去扒開了顧軟的事,跟連珠炮似的吼道:“顧大丫!你要臉不要臉?!這是我娘!又不是你娘!你在這兒攀什麼‘交’情!?還不趕緊滾!”
她這一舉動,讓大廳裡一下安靜了下來。
顧軟不說話,三王妃的手也被顧翠‘花’剛纔的動作甩了出去,見顧翠‘花’竟然如此無禮,一副瘋婆子的樣子,臉上‘露’出幾分不悅,實在是太失體統了!
三王妃站了起來,但到底是忍住了怒氣說道:“怎麼?你們認識?”
孫氏見三王妃臉‘色’不好,這纔有些唬了一跳,生怕顧軟說出什麼話壞了她和顧翠‘花’的大事,搶先一步笑呵呵的說道:“王妃,說起來杜夫人跟咱們也是一個村的老鄉,往日裡翠‘花’與她有些誤會,所以說話上火了一些,王妃你也別怪這丫頭,她就是‘性’子太直了,才老被人欺負……”
這話分明在暗示顧軟以前欺負過顧翠‘花’,所以現在顧翠‘花’見到她纔沒有好臉‘色’,這極爲顧翠‘花’的失態找到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藉口,也可以讓三王妃討厭顧軟。
但三王妃的反應卻很平常,一點都沒有那種聽見親生‘女’兒被欺負時的憤怒。
孫氏有點拿捏不準,但也無暇管那些,只用眼神示意顧軟最好識相,別‘亂’說話。
顧軟笑了笑,沒說什麼。
孫氏母‘女’和三王爺三王妃都已經見上面了,她這時候再去拆穿孫氏母‘女’倆的把戲,反倒落得裡外不是人,索‘性’什麼都不說,裝糊塗裝到底,再則老顧頭都不管這事了,她更沒有必要再去生事,給自己找些麻煩來。
顧軟想着自己爲了這件事,差點害了自己的孩子,她就更加不想摻合進孫氏母‘女’倆的‘陰’謀裡,所以她還是置身事外了的好,讓孫氏母‘女’兩個作死去,日後事發,她這邊咬死了不知情,別人還能如何?
顧軟正想着,三王妃把目光看向了她,目光深思,詢問道:“是這樣嗎?原來你們竟是舊識。”
顧軟只說了一句話,“是啊,是舊識,真是巧,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遇到。”
孫氏訕訕的笑,更加有些侷促和緊張。
王妃想着怕顧軟是還不知道孫氏母‘女’倆在這兒的原因,但現在沒有確定顧翠‘花’的身份,她也不好向顧軟介紹,便說道:“說起來,我也是有些陳年往事,想找人來打聽打聽,所以才讓縣令大人將顧夫人和顧小姐請來了縣衙。”
可惜顧翠‘花’卻根本不懂三王妃此刻的心思,生怕三王妃不認自己這個‘女’兒,反而讓自己在顧軟面前落了面子,讓顧軟看了笑話,更怕三王妃心裡面起疑,於是哭得可憐兮兮的說道:“母妃,到了現在,你還不願意認下‘女’兒嗎?‘女’兒到底做錯了什麼?”
三王妃一下沉下臉,“說什麼胡話!沒看到王爺在見客嗎?”
三王妃聲‘色’內荏,顧軟不多說什麼,自始至終只‘挺’直着背脊,含着淡淡的笑坐在那裡,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聽到。
顧翠‘花’還要說什麼,孫氏偷偷捅了捅她的腰,示意她別再說話了。
但這母‘女’倆生怕她們不在的時候出現什麼變故,所以也不走,分別站在了三王妃的兩邊,把本該屬於蘇嬤嬤和一個貼身丫鬟的位置佔了。
三王妃本來想着,讓人去顧家村查消息還沒有眉目,剛好顧軟也是顧家村的,說不定會知道一些事情,就想問一問她,但孫氏母‘女’兩個站在這裡,她也不好問得太直接,而且顧翠‘花’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委屈子,她也實在不好趕人,想了一下,就旁敲側擊的問了顧軟一些。
顧軟聽懂了三王妃的意思,心道,看來,三王妃根本不相信孫氏母‘女’,所以並沒有急着認下顧翠‘花’,這樣看來,三王妃遲遲不認顧翠‘花’這個‘女’兒,暗地裡恐怕已經叫人去查這母‘女’倆的身份了,就等着查探結果。
這母‘女’倆自以爲富貴在前,得意忘形,冒充天家貴‘女’,將來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顧軟想捲進去,於是就推說道:“王妃怕是不知,我小時候失足落下懸崖,癡傻了好多年,直到出嫁後這腦子才逐漸好轉,所以孃家那些事,我記的實在不是很清楚。”
三王妃驚了一下,“你以前竟然……”
三王妃看着顧軟的神‘色’有些憐惜,不過轉念一想,便知道這是顧軟推脫之詞,她大約是極爲不想與她說起顧翠‘花’的事,畢竟孫氏剛纔說了,她與顧翠‘花’的關係不好,她要再問下去,就讓人尷尬了。
於是三王妃不再追問此事。
孫氏母‘女’倆聽三王妃和顧軟兩人說話,心中有些慌‘亂’,又不敢‘插’嘴打斷,因爲怕惹得三王妃生氣,不過好在這個話題及時的打住了。
顧翠‘花’心想,可不能讓他們再說下去了,不然保不準會被三王妃問出什麼。
於是顧翠‘花’突然上前強行拉住了顧軟的胳膊,笑眯眯道:“大丫姐姐,咱們也有好久沒見到了吧?我實在是怪想你的,還有好些話藏在心頭想跟你說說呢,我們去‘花’園裡走走吧!”
剛纔才說關係不好,現在又一副關係很好的樣子,顧翠‘花’也不怕別人懷疑,真是不知該怎麼說她。
但顧軟也剛好有些話要跟她說,便順勢起來,給三王妃說了一聲,跟顧翠‘花’出去。
一到了外面,顧翠‘花’就一把甩開顧軟的手臂,掐着那把刻薄的聲音說道:“顧大丫!你爲什麼要來縣衙?!你就是見不得我好故意來搗‘亂’的是不是?!”
“我搗什麼‘亂’?”,顧軟冷冷地說道:“你做了什麼虧心事怕我來搗‘亂’?”
顧翠‘花’一時噎住,說不出話來,她這纔想起,顧軟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而自己今天這麼冒失的出現,在她面前還叫了三王妃爲母妃,這要是讓顧軟看出什麼來怎麼辦?
顧翠‘花’有些慌張,索‘性’先發制人,想糊顧軟一跳,“顧大丫,你不知道吧,三王爺和三王妃是我親爹親孃,我是他們流落在外的親‘女’兒,是郡主,如今王爺王妃要來認回我,我以後的身份就會一樣,你最好別想着壞我的事,趁早滾回你該去的地方!不然我饒不了你!”
“既然你是他們的親‘女’兒,他們認下你是順理成章的事兒?你還怕別人出來搗‘亂’?顧翠‘花’,什麼叫做賊心虛你懂不懂?”
“你!”
顧軟也不屑於再和這個蠢貨爭辯,只是說道:“顧翠‘花’,看在你我做了這麼長時間假姐妹的份上,我奉勸你趁早收手吧,不然惹出了什麼大禍來,可別指望有人會替你收拾爛攤子!”
三王爺三王妃他們並沒有因爲尋‘女’心切,在顧翠‘花’一出現就認下她,說明這夫妻倆並不是好糊‘弄’的,當年從奪權政變、從苦寒之地撐過來的人,如今位高權重,又豈是什麼善善之輩?這母‘女’兩真以爲什麼人都是她們能拿捏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