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香香本來就是想給顧軟一個難堪,誰知道她沒奈何到顧軟,到讓顧軟反將一軍將她氣的不輕,她一向是個以自我爲中心的人,即便是吃了一點小虧也會討回來,更何況面對的還是顧軟這個女讓,可是撿了她不要的男人,這本身就讓她在顧軟面前覺得高人一等,在她的想象裡,顧軟是應該蓬頭垢面過得異常悽慘才行,而不是現在這樣有滋有潤的。
不甘心的錢香香改變了策略,從杜修這裡下手了,她輕快的掃了杜修一眼,語氣驕傲,“作死的病癆子,也想學人家癩蛤蟆吃天鵝肉攀高枝,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性,不自量力,也只有那種醜不拉幾的傻子,纔跟你纔是絕配。”
這個天鵝指的當然不是顧軟,而癩蛤蟆卻是杜修無疑,在錢香香眼裡,可是一直都是一廂情願的以爲,杜修心裡是喜歡着自己,自己家裡退了親,他一定很不甘心,再加上又娶了顧軟這個其貌不揚的傻子,在杜修眼裡,她錢香香一定就是他高不可攀的月亮,愛慕着呢。
所以每次見了杜修,她都是端着架子,楊仰着鼻孔看人,態度高傲,明明白白告訴杜修,她錢香香可不是他杜修這個病癆子配得上的。
杜修對於錢香香一次又一次的口不擇言已經選擇了無視態度,但是顧軟覺得這話挺逗的,錢香香到底從哪裡看出杜修對她這隻天鵝有那種糾纏不休的心思?
他眸光清冷看向錢香香,含着幾分嘲諷,“錢姑娘真是好福氣,見過天鵝呢,我長這麼大了,在鄉下地方呆慣了,都還沒有見過天鵝呢,聽說那東西,只有南方京城官家大人府裡纔有,跟咱們鄉下的土雞沒法比,不過我倒是見過有那土雞不自量力,硬是要把自己當天鵝的,殊不知反倒是顯得不倫不類,其實才真是應了那句畫虎不成反類犬的笑話。”
當然,此天鵝非彼天,錢香香從小被嬌慣着養大,自以爲這天下姑娘,就每一個個比得上她的,她覺得自己天生容貌好,天生就是富貴命,別人都是命賤的,就該被她糟蹋,說得好聽,她是有自信,說得不好聽,就是自戀,太過自以爲是,明明是土雞,非的裝成高貴的鳳凰,讓人看着就覺得彆扭。
錢家在大灣村算是富庶,別人都是巴結着錢香香,就更加讓她以爲自己是天下最好的姑娘,還從來沒有人這麼留情面地諷刺過她,她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氣的擡手就想上前顧軟,其他書友正在看:。
不過街上人多,她轉念就想,鳳自己要是動手了,那不是壞了自己到大家閨秀的形象?所以她也只是手指動了一下。
而杜修我就擋在了顧軟的面前,他是個男人,若是跟一個男人當街架還不算什麼,但若是跟一個女人當街起爭執,不管誰對誰錯,別人都會說他這個男人沒有氣度,所以,他不好面對面跟錢香香掐上不過若錢香香敢對顧軟動手,他可也不會客氣。
杜修對於錢香香一廂情願的認爲他對她舊情不忘感到很可笑,“我們夫妻都是鄉下的泥腿子,這是事實,沒什麼好否認的,比不上錢姑娘這樣開屏的孔雀,錢姑娘若是沒什麼事,我們夫妻就先告辭了。”
錢香香皓齒死死的咬着脣瓣,瞪着杜修,她以爲她說那些話,會讓杜修會看到她錢香香與顧軟之間的天壤之別,看到他杜修是一輩子都配不上她錢香香的,從而讓杜修自卑,更方便她踩踏,可杜修的反應太過冷淡,好像把她當起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她的諷刺和嘲笑只是顯出了她的愚蠢而已,錢香香心裡無比的失望和憤怒,是她先看不上杜修的,只有她甩杜修的臉,杜修憑什麼讓她難堪?
看着兩人要走,她不甘心,當即就突然大叫了一聲,“呀,我的荷包勒!!”
叫完了一聲,她上前就用力掐住顧軟的胳膊,憤怒的指責道:“你這個小偷,偷我的荷包!!別想走!!”
錢香香聲音不低,路人聽說是出了小偷,都圍了過來,對着三人指指點點。
錢香香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但在路人圍過來後,態度卻不那麼強硬了,她故意露出低姿態,又捂着自己的嘴,好像爲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而後悔,她做了好一番掙扎,似乎才下定決心哀求顧軟,“嫂子,我知道你家裡有困難,可是我一針一線的繡點活計賺些錢也不容易,你咋就能這麼不顧我的死活呢?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只要你把荷包還給我,我也就不計較了。”
錢香香的話雖然說的很善解人意,只要顧軟將錢還給她,她就不追究,可是,顧軟沒偷錢,拿什麼還?所以錢香香的話反而是一口做實了她偷錢的罪名,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留給她,反而還爲錢香香博得了路人的同情和好感。
路人的議論聲這下更大了,都是同情錢香香的,覺得她一個姑娘家勤快,做點活計也不容易,就這樣了被賊子惦記上了,挺可憐的,反觀顧軟和杜修夫妻倆就讓人深痛惡絕,受到了來自各方的譴責和非議。
有人就毫不留情的指責顧軟道:“你這小婦人,心眼實在太壞了,自己有手有腳的,幹啥非惦記別人家的?小姑娘家家的,多不容易呀!你還不快把偷人家姑娘的東西交出來?”
“是啊,這姑娘都說了,看在你們鄉里鄉親的份上,只要你把荷包交出來,就不跟你計較了。”
人羣有一個青年男子見錢香香生得漂亮,穿得也好,就想在錢香香面前表現表現,當即義正言辭的說道:“怎麼能不計較?這可是偷竊之罪,不僅要道歉賠償,還要報官,讓他們去蹲大牢長長記性。”
錢香香對那人投以一個感激的眼神,那人似乎受到了鼓舞,跟了雞血似的,又大聲說道:“這光天化日的就敢行竊,膽子也太大了,肯定是個慣偷,一定不能輕易放過,要送去官府才行!!不然以後咱們這些老百姓出門買個東西,誰敢帶上銀子啊!!”
“就是,你要是不把錢交出來,我們可不會坐視不管,也不會顧忌你是婦道人家,一定要送你去見官,給你個教訓!!”
衆人七嘴八舌,情緒激動,儼然被錢香香先入爲主的話所左右,都認定了是顧軟偷無疑,根本沒有仔細去看顧軟身上有沒有荷包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