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媳婦態度很堅決,張氏被休,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杆子媳婦也是這樣,對張氏的哀嚎視若無睹但她心裡卻在期待着杜大林動作快點,馬上休了張氏,免得讓她心裡白高興一場。
一個女人能活到這種衆叛親離的地步,張氏也的確是夠絕了。
趙氏這時上前,一把將栓子從張氏的懷裡拉了出來,“你這個臭婆娘,別帶壞了我的乖孫!!”
“栓子啊……”,張氏呼喚着平時她最疼愛的小兒子,滿心希望這個小兒子能知恩圖報爲她說兩句好話,誰知道栓子根本不搭理她,正坐在趙氏的身邊,啃着餅子呢。
杜老爺子雖然希望杜大林能教訓張氏,讓張氏長個記性,別淨在外面給老杜家抹黑,但他不希望杜大林休了張氏,那不是更是讓外人看老杜家的笑話嗎?
“老大啊,這休妻也不是說休就能休的,你得好好想想。”,而且在剛鬧出這笑話後就休妻,這不就是在間接的承認了張氏對杜修家做的事讓人難以容忍?
雖然也許現在村子裡的人都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杜老爺子好面子,就算是掩耳盜鈴也好,反正他這心裡是不會承認的。
杜大林聞言,撲通一聲跪倒在杜老爺子和趙氏的面前,他覺得到了這一步,杜老爺子還在爲他考慮,讓他不要生休妻,保住這個家庭,但是他呢?作爲兒子,卻看着自己的親生父親在自己老婆的手底下討生活,那簡直就是天大的不孝啊!
杜大林的良心被切激了起來,哭道:“爹沒娘,都是兒子沒用啊!娶了這個惡婆娘回來,讓二老受苦了,讓老杜家蒙羞了,讓老杜家被人指着脊樑骨罵,是兒子對不起你們二老啊,兒子今天就休了這個惡婆娘,讓她滾回孃家去!”
杜老爺子心裡一陣發酸,心裡想着,休了張氏雖然讓人看笑話,但杜家一家之主的權利,不是又要回到了,他的手中了嗎?這樣算起來,還是休了張氏划算。
所以當下,他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杜大林一鼓作氣,對杆子道:“去你小叔家,問問秀才在不在,讓他給我寫一份休書。”
秀才就是鄭建文,。杆子杵着,眼睛在屋裡轉了一圈,腳步沒有動。
那畢竟是他的親孃,親孃被休,對他能有什麼好處啊。
杆子媳婦恨恨的在杆子手臂上掐了一把,杆子這才支支吾吾道:“爹,我這就去。”
張氏見自己二兒子往外走,心更寒了,上前一把抱住杆子的腿,“兒啊,娘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怎麼能這麼對娘啊?!!我的親兒啊,娘寒心啊!不如死了算了!!”
杆子爲難不已,“娘,要休了你的是爹,又不是我,你求我有啥用?你去求爹呀。”
杆子的話倒是提醒了張氏,她立刻爬到了杜大林那邊,一把抱住了杜大林的大腿,“孩子他爹,你不能這麼無情啊,我跟着你吃了半輩子的苦,爲你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難道就真的想逼死我啊!”
杜大林心裡還是有些動容的,但是看見自己爹孃那殷切的眼神,想起方纔自己才向爹孃承諾果的話,就不再有猶豫了,一腳就踢開了張氏,大聲道:“杆子,還不快去請人,誰敢替這婆娘說話,就跟着她一起滾!!”
沒想到杜大林發起怒來這麼恐怖,杆子抖了一下,正要往外走,張氏突然抱着肚子慘叫起來。
起先衆人還以爲她是裝的,直到張氏的下身開始流血時,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被叫去請鄭建文的杆子改而去請徐郎中,最後的結果是張氏懷孕了。
但是張氏差點因爲杜大林的這一腳小產了,不過張氏是因禍得福,因爲她懷了孩子,這個休妻是休不成了,杜大林總算找到臺階下了。
不過趙氏、杆子媳婦、柱子媳婦心裡可就不好受了,尤其柱子媳婦,看着張氏肚子的目光幾乎要吃人,她好不容易懷孕,才兩個月的身子,就被張氏給推沒了,可張氏的肚子怎麼就這麼硬,杜大林那麼大的力氣,竟然沒有把她踹成小產,她心裡可真是不平衡。
想要懷孕的千方百計懷不上,不該懷孕的又有了,柱子媳婦能好受?
而且張氏懷孕了,代表着她要安胎,代表着她又可以頤指氣使,到最後完全收回這個家裡的掌控權,那麼她們接下來的日子更加的難過了。
杜老爺子這邊有人歡喜有人愁,而杜修家裡那邊,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杜老爺子一家子離開以後,里長隨後也離開了。
留下那些看熱鬧的村民還意猶未盡,最後實在是沒有什麼熱鬧了,才紛紛離開了。
沈氏也不是沒有脾氣的,而是她的脾氣不會輕易對人發作,不過她很維護自己的兒女,她覺得她自己吃虧沒什麼,但是若有誰敢明目張膽的她兒女的主意,她也不會客氣。
從顧軟到這個時空裡後,她就已經見過沈氏發作兩次了,而且對象都是張氏,原因都是爲了自己的孩子。
顧軟勸了沈氏幾句,然後扶着她進屋,杜安垂着頭立在牆角,表面上看起來一副知錯乖巧的模樣,但顯然可能是聽到張氏和辛氏的那些話後,全身都憤怒得發抖呢!
杜柔說在杜修懷裡,怯生生的,瑟瑟發抖,她雖然還小,不太懂外面那些人說的話,杜安也不上她聽,但剛纔杜安因爲憤怒說了一句:“她們敢賣咱們家柔兒,我跟她們拼了!!”
於是杜柔就知道了自己有可能被賣掉,去做別人家的孩子,她想哭,又不太看,怕惹得娘厭惡,更加不喜歡她,因爲大伯孃以前就總說她是賠錢貨,就知道哭,她娘一定會把她賣了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