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既已離去,送行的衆人,也便回城。
秦瓊和尉遲恭沒有急着回城,留在原地與趙雲澤聊了起來。
“鵬羽,茉兒的身子還好吧?”秦瓊問趙雲澤。
“岳父大人請放心,茉兒一切無礙,吃得下睡的香。”趙雲澤回答道。
“呵呵,那老夫就放心了。”秦瓊笑了笑,又不好意思的對趙雲澤說道:“茉兒送給老夫的藥酒,又快飲完了,不知泰康堂可還有存貨?”
“有有有!就是先不賣,也得盡着岳父大人用啊!”趙雲澤連忙說道。
“呵呵,那老夫就厚顏再討幾壇了。”秦瓊笑道。
“您老人家喝了藥酒後,可有效果?”趙雲澤又問秦瓊。
秦瓊道:“雖然不像老夫安排人傳出去的話那般神效,可老夫自打飲了那藥酒後,陰天下雨的身子卻也不那麼難受了。”
“那就好。岳父大人要堅持喝。藥酒這東西,藥效來的慢。”
聽秦瓊說藥酒有效果,趙雲澤也感到欣慰。若真能用藥酒壓制住秦瓊身上的舊傷,那這位大唐的戰神也能多活幾年。說不定,將來還有功勞可立。凌煙閣上的排名,也能往前一些。像秦瓊這樣的武將,要是真因爲身體原因不能帶兵,恐怕比殺了他還難受。
尉遲恭這時也問趙雲澤:“鵬羽啊,老程說他那三兒子,是因爲喝了你家的藥酒才造出來的,這話屬實嗎?”
“尉遲叔叔,您千萬別聽程叔叔瞎扯。處弼出生時,我家的泰康堂還沒開業呢,他到哪裡尋藥酒喝?”趙雲澤一臉黑線道。
“某也覺着老程在瞎扯!”尉遲恭點了點頭,卻有些失望之色。
趙雲澤一見尉遲恭那臉色,便將他的想法猜出了大概。“尉遲叔叔,莫非您又想着給寶林兄再添個兄弟了?”趙雲澤玩味的問尉遲恭。
“哈哈,兒子不怕多!”尉遲恭笑道。
“我家那藥酒,雖然不能讓人生兒子,不過某回長安後又指導泰康堂的使員泡了一種藥酒,卻有強壯元陽的功效,男人飲了呀,自己好,婆娘也好!”趙雲澤臉上現出了男人都懂的那種表情。
“那某可要試試。”尉遲恭一點都不害臊,當場就問趙雲澤討要起來。
“沒問題,某過幾天就送給尉遲叔叔幾壇。”趙雲澤滿口應承道。
“哈哈,那某先謝過了。”尉遲恭笑了笑,又望向秦瓊:“叔寶兄,要不要也試下鵬羽說的那種你好嫂夫人也好的藥酒?”
“這個嘛……嘿嘿……嘿嘿……”秦瓊尷尬了,只是一個勁的乾笑。
趙雲澤也滿頭黑線了,尉遲老黑真能搞,當着我這女婿的面,你讓我老丈人情何以堪啊!
“哈哈,鵬羽,懂了不?”尉遲恭見到秦瓊那神態,忙玩味的問趙雲澤。
“呃,懂……了!”趙雲澤還有什麼不懂的呢,沒說的,讓老丈人和丈母孃都好吧。唉,虧了呀!藥酒現在可是老貴的呢,又少賺銀子了。
“時候不早了,咱們也回城吧!”秦瓊忙掩飾尷尬道。
“岳父大人,某還要去趙家莊看看某的莊稼。就不陪您和尉遲叔叔回城了。”趙雲澤道。
“那鵬羽自便吧。”秦瓊點了點頭,又對尉遲恭道:“敬德,隨某回城,至某家中飲幾杯如何?”
“好啊!”尉遲恭欣然答應。
秦瓊和尉遲恭走後,趙雲澤又打發程處亮回城,他則和程處默一起,騎馬往北而去。
趙雲澤被封子爵後,永業田又多了四百畝。那些田地,他一併託付趙家莊的村正趙守義租給了趙家莊的農民耕種。從得田到現在,他還一直沒去瞅過呢。
今年,關中地區大澇,整個六月和七月,大雨小雨不斷,幾乎就沒幾個晴天。趙雲澤也憂心他那些地裡莊稼的長勢。
如今已經進八月了,最多還有半個月,莊稼也該收割了。正好今日沒要緊之事,趙雲澤便想去看看自家的地。
他和程處默來到趙家莊後,在趙守義的陪伴下去看莊稼。
來到村北那一百二十畝地邊,趙守義指着地裡的快要成熟的大豆對趙雲澤說道:“老朽聽從了郎君年後所說的話,勸莊裡的鄉親們今年多種稷子和菽子。今年咱這兒果然如郎君所說,遭遇了幾十年未有的大澇。這塊地地勢高一些,又種了菽子,倒也沒怎麼受澇災影響。這菽子的長勢還可以,最多再過六七天,就該收割了。”
“那鄉親們其他的莊稼可受了災情影響?”趙雲澤問道。
“唉,今年的莊稼,收成肯定比往年還要低。尤其是不聽老朽勸告,任着性子種了穀子的人家,怕是顆粒無收了,穀子全爛根死掉了。郎君莊南那四百地種的是稷子,地勢又平整,卻是受澇災影響重一些,收成也指定不怎麼好。”趙守義嘆氣道。
“涇陽縣也設了義倉吧?”趙雲澤又問趙守義。
趙守義點點頭,道:“設了。也幸虧皇帝陛下英明,早早設好了義倉。今年雖然遭了災,可有了義倉,好歹不會餓死人了。”
“趙老,麻煩您跟鄉親們說一聲,今年的租子,還是免了吧。”趙雲澤思考了一會兒,狠了狠心說道。
“使不得使不得!”趙守義連忙說道,“郎君本來定的租子,就比別的東家低了一成。鄉親們已經不好意思了,郎君又要免去今年的租子,那不是讓大家白種您的地?莊戶人雖然不曉事,可真要白種您的地,那讓別的莊的鄉親們怎麼看我們趙家莊?”
“朝廷都免了受災地區今年的賦稅了,我這點地,收不收租子又有什麼打緊?”趙雲澤笑道,“就這麼說定了。趙老也不用過意不去,大不了,等豐年時把租子定的高一些便是了。”
“那……郎君今年可就收不到糧食了。”趙守義爲難道。
“不打緊,我家裡人口少,如今又做着生意,也不指望地裡的租子餬口。”趙雲澤說道。
“唉,既然郎君有心,那老朽也只好隨郎君的意了。”趙守義感激的道。稍頓,他又問趙雲澤:“郎君還要不要去看下莊南那片地?”
趙雲澤擺擺手道:“來時的路上,我已經去看過了。”
稍稍一猶豫,趙雲澤又叮囑趙守義:“趙老,待收完了莊稼,麻煩您告訴鄉親們一聲,把地深耕一遍。”
“這是爲何?”趙守義不解了,“老朽種了大半輩子莊稼,都是春天耕地,秋收後卻從未耕過地。”
趙雲澤笑了笑,解釋道:“趙老,某以前也是種過地的,這秋後深翻土地,好處可是大的很。一來,可以讓冬天的雪水潤透土地;二來,也能凍死藏在地底下的蟲子和蟲卵。”
趙守義聽了趙雲澤的話,想了想,猛的一拍大腿道:“可不是這個理兒嘛!虧得老朽是個老莊戶了,卻還要郎君這年輕人教我種地。”
趙雲澤微笑不語。他之所以讓趙守義帶領趙家莊的人秋後翻耕土地,是因爲他還記掛着明年大唐的蝗災。不管能不能凍死蝗蟲的蟲卵,反正秋後翻耕土地,只有好處沒有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