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黑衣人一擺手,身後三十幾人嚴陣以待。
彎刀出鞘,領頭的黑衣人看着一身粗布衣裳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少年,並沒有因爲對方年紀小就有絲毫的輕視之心。
恰恰相反,正因爲對方年紀小,卻是這般淡然的面對他們,更讓人琢磨不透。
“敢問閣下是何人?”領頭之人一口流利的漢語,脖頸上一顆黑痣尤其明顯。
少年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笑了。
“到了我大梁朝的底盤竟然不知道腳下踩的是誰人的地盤,你這個人還真是有趣。”他也懶得跟這些人廢話,要不是看他們盯着長青村,說實話,少年今天也不會想在這裡動手。畢竟這裡離長青村太近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他們打錯了主意。
再者,正好拿這幫人試試舅舅留給他的人到底如何。
領頭的黑衣人瞳孔一縮,“南宮家的人?”這片地域是南宮將軍鎮守的,這少年莫不是南宮家的人?
南宮文軒笑了,“還不是太蠢。”他又看了黑衣人一眼,“瞧你這身手想來在匈奴也不是個無名之輩。說吧,是誰派來的。到我們大梁朝做什麼?”少年低頭擺弄着手上的一把匕首,那匕首像是活了一樣,在他手上靈活跳躍。
領頭的黑衣人也眯起眼睛,“此事怕是跟南宮家沒什麼關係。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這就借過如何?”
“井水不犯河水嗎?”南宮文軒輕聲道:“南山村八十七口人一夜之間被屠村,所有女子包括十歲以下的孩子都被侵犯,閣下敢說跟你們無關?”
領頭的黑衣人很想說這事兒跟他們無關。
但是……“就算是我們做的又如何?難道那些人裡面有南宮家的人?”要不是他手底下一個人見色起意最後弄得一個村子都在追查他,他也不會下令屠村。
當然了,事情發生了也就發生了。
不過一些大梁朝底層的百姓,殺了他們就跟殺一頭羊沒什麼區別。
南宮文軒冷笑,“是沒有我們南宮家的人,可那些都是我大梁朝的百姓,都是同我南宮文軒一樣的大梁朝百姓,同宗同源!”
跟這幫畜生說話簡直就是浪費自己的精力。
南宮文軒突然揚起手中的匕首,薄薄的嘴脣淡然的抿成一條直線,從那雙略顯刻薄的薄脣中冰冷的吐出一個字,“殺!”
“嗖……嗖嗖……”
箭失破空聲突兀而至,匈奴人本是射箭的高手,卻被這四面八方突然冒出來的箭失射穿了身體。
南宮文軒就那麼淡然的站在漫天的箭失中,少年一身黑色的粗布衣裳略微顯得有點兒大,眸子望着那些匈奴人身上流出的熱血,嘴角牽起一絲嘲諷的弧度。
犯我大梁者,雖遠必誅!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這些匈奴的精英死傷殆盡。
一位中年人身形起落,輕巧的落在南宮文軒身後。
“稟報世子爺,三十八人全部斃命,請世子指示。”他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這位小主子,不過是長在國公府的嬌貴少爺,面對這滿地的血腥何以這般淡定?
難道真的是虎父無犬子?
“屍體帶遠點兒處理了,別被周圍的百姓發現了。”南宮文軒深吸口氣,這漫山的血腥味兒讓他響起被凌遲的場面,胃裡一陣翻滾。
看着世子爺蹙眉的樣子,中年人不知道怎麼的就鬆了口氣。
這纔是一個半大孩子應有的表情吧。
還好,世子爺不是個小怪物。
“你們去那別院,裡面的人都控制了,好好敲打敲打,別弄出人命,這地方咱們怕是要住幾年。”前世他是十六歲才被舅舅派來的人帶走,這樣算起來他要在這裡住上三年呢。
本來滿是牴觸的地方,因爲一個人的出現,突然讓他有些期待。
南宮文軒腦子裡都是那個有點兒牴觸有點兒冰冷的小丫頭,嘴角不自覺的就牽起一絲好看的弧度。
二十多個暗衛打掃戰場,大家都對這位小主子有些好奇,正偷眼打量呢。就發現這位小主子面對漫山的血腥竟然還笑了出來。
咳咳……真是變態!
不過他們好喜歡怎麼辦?
跟着這樣的小主子,似乎未來的日子纔不會埋沒了他們吧?
“你們先去別院修整,我要出去走走。”南宮文軒現在迫切的希望見到那個小丫頭。也不知道這幾天她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想自己呢?
想到飯糰,他突然從懷裡拿出一個撥浪鼓,搖了搖,叮叮噹噹的,那小傢伙應該會喜歡吧?
一羣暗衛們瞬間石化了。
世子爺多大了,居然還玩撥浪鼓?
親親世子爺,您不覺得面對這麼多的血腥屍體,玩這個有點兒違和感嗎?
無視一衆人馬有些哀怨的目光,南宮文軒自顧自的大步往前走。
身後中年人忙召集四個人過去,低聲囑咐一句,“暗中保護好世子爺。”就帶着人悄然離開了。
遠處一顆大樹上,石敢當面色慘白的看着之前那些在村裡橫行的黑衣人像死狗一樣被拖走,心底拔涼拔涼的。
那可是幾十條人命啊。
這羣人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會不會威脅到他們長青村?
少年的目光不自覺的追隨那個比他還小的少年,離的太遠他看不清那人的臉,卻隱隱覺得那身影有些熟悉。
奇怪了,那人會是誰呢?
領頭的暗衛也就是那個中年人突然心有所感,下意識的往少年的方向望了一眼,突然眯起了眼睛。
石敢當嚇得一動不敢動,有一種被森林裡的野獸盯上的錯覺。
他曾經在山林裡遇到一匹落單的老狼,當時要不是村裡人及時趕到,他的小命就交代了。現在他就有一種被狼盯上的錯覺,整個人都傻眼了。
居然被人發現了。
中年人眯着眼睛,暗自慶幸,幸好世子爺不知道,不然他們不定被怎麼懲罰呢。
也不用他交代,當即有兩個人過去,不過片刻的功夫一臉慘白的石敢當就被捉到了中年人面前。
“你……你們要做什麼?我警告你們,我們大梁朝是有法律的。”少年顫抖着聲音吼道,因爲緊張,雙腿不住的顫抖着。
中年人眼睛冒光的盯着他,突然伸手把他全身上下摸了個遍。
石敢當:“……”他這是遇到色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