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默默繼續割小麥,心裡頭盤算着劉蘭翠孃兒倆還有什麼後招。
長命鎖肯定要被拿出來說嘴的,不然她們哪裡捨得頂着大太陽下地遭罪?她們還惦記着賣了長命鎖好開磨坊呢。
果然只不過才安靜一會兒,劉蘭翠像是剛想起來似的,跳過來揪着蘇海棠的耳朵叫罵!
“死丫頭,叫你氣的我差點忘了正經事!你把我的長命鎖跟手鐲偷去送誰了?”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你這還沒嫁人呢,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吃裡扒外的東西,我怎麼當初沒把你扔山裡頭喂狼呢?!”
蘇海棠慌得趕緊丟開手裡鐮刀,這才逃過一劫,保住了自己手指,卻差點被她媽擰掉一隻耳朵!
“放手,疼!”
蘇海棠大聲喊疼,伸手去掰劉蘭翠行兇的手。
可劉蘭翠是下了死力氣的,來時候路上就跟小閨女商量好的,要把這事兒扣死在蘇海棠頭上,逼她把錢吐出來,最好能把長命鎖要回來,哪裡還肯留她反駁的空檔。
“你還知道疼!誰教給你偷家裡頭東西的?不學好的玩意兒!你是不是在外頭養野漢子了?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貨!”
劉蘭翠兇悍地揪着蘇海棠一隻耳朵,肥厚的左手劈頭蓋臉往蘇海棠臉上扇!
“住手!這是要幹啥啊!”
“有完沒完了!不想幹都滾!”
張月娥着急的喝止聲跟蘇建民的暴喝同時響起,劉蘭翠訕訕鬆開手。
“死丫頭偷東西,我教訓她怎麼了?老貴的長命鎖,值一百多塊錢呢。”
劉蘭翠別看平時在家作威作福,脾氣上來還敢罵蘇建民窩囊廢物,可蘇建民真發起火來,她也是從心眼裡頭打怵。蘇建民那是真能下死手的。
蘇建民猛地扭頭瞪蘇海棠,突然想起大哥跟侄子還在,長命鎖的事情鬧出來還得分一份錢給他們,頓時忍住火氣,回頭順便瞪了說話不看場合的劉蘭翠一眼。
不長腦子的東西!
“有屁憋着回家再放!”
劉蘭翠被訓得縮頭,又覺得面子上下不來,惡狠狠地一眼眼剜着蘇海棠,像是在瞪幾世的仇人!
蘇海棠絲絲抽着涼氣,小心揉着受傷的耳朵,拼命擠出一絲靈泉水,治療被撕扯開一道口子的耳垂根兒。
劉蘭翠孃兒倆已經把髒水潑到她頭上,她可不能就這麼忍了!
“媽你什麼意思!你明明知道長命鎖……”
“死丫頭還敢說!不要臉的東西!我打死你個偷東西養野漢子的浪貨!”劉蘭翠被她一撩撥,頓時跳起腳來叫罵,壓根不給她辯白的機會!
蘇海棠被她追着打,本能後退躲閃,還懂得在閃避的空隙隱蔽地小小格擋,甚至巧妙地回擊。
要不是顧忌着蘇建民手裡的鐮刀,隨時會不分青紅皁白地朝她砍下來,蘇海棠還想痛快地一腳朝劉蘭翠踹過去!
“死丫頭你還敢躲!我還教訓不了你了是不?給我死過來!”
劉蘭翠兇悍地叫囂着,追着躲閃的蘇海棠掐,褲管下光着的腳踝被短而密的麥茬扎得生疼,反倒忽略了蘇海棠偷偷摸摸躲着做的那點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