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門又被砸得咣咣響,夾雜着王桂花的大嗓門。
“賀明珠你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蘇海棠盤腿練功,懶得搭理。
他們這個單元一層三戶,對門的宋翊家裡有背景,年紀輕輕混到副營,娶了個年輕漂亮有文化的媳婦夏可兒,可謂人生贏家。
夏可兒師範畢業,本來在初中當老師,跟宋翊結婚後,立馬平步青雲,調到市婦聯辦公室,每天按時上下班,這個點不在家。
盧永強跟王桂花就不用說了,地地道道的農村出身。
盧永強三十大幾混上個小連長,接了老婆孩子隨軍。王桂花沒文化,找不着工作,在家當家庭婦女。盧強在軍區附近的小學唸書,成績很差。
這個點找上門的,除了王桂花沒別人。
這女人一身的毛病,偏偏頂着一張跟自己一樣的臉,看着格外膈應。
中午纔剛污衊自己偷她家煤,這會兒聽見剁肉餡的聲音,又聞見炒雞蛋的香氣,她還不得聞着味過來?
要不是挖牆犯法,她可能已經動手挖洞了!
“就這麼個埋汰的人,我還吸收她的元氣?”
蘇海棠語氣滿是嫌棄,下不去嘴啊。
小玉輕嗤一聲,鄙視她的矯情。
“這樣下起手來,負疚感不是更輕嗎?”
蘇海棠看着小狐狸揮舞靈活的小爪子拌餡,表演雜技似的唰唰切開大小厚薄均勻的包子皮,連擀麪杖都省了,只看得眼花繚亂。
“就算她是十世善人,聖母白蓮花在世,我也不會有什麼負疚感。”
蘇海棠漫不經心地跟小玉閒聊,搞不懂他怎麼總誤會她會混淆現實跟虛幻。
她意志有這麼不堅定?
那樣的話,她早迷失在一個個千姿百態的“程遠征”裡,哪還會一心一意惦記她家正版男人。
小玉又不搭茬了,門外砸門叫囂聲越發嘈雜刺耳。
王桂花嘴裡不乾不淨地罵,招來鄰居圍觀。
蘇海棠把小狐狸收回空間,慢悠悠地繫上圍裙,手上沾上面粉,悠悠閒閒地過去開門。
“有事?有事找別人,沒事自己玩去,我這忙着呢。”
蘇海棠摔上門,王桂花哎喲一聲,捂着撞疼的鼻子,眼淚都下來了。
“你們看看,她囂張成什麼樣了?偷我們家東西不說,還打人!”
鄰居老太太看不過眼了,紛紛出言譴責蘇海棠。
也怪原主做人失敗,一個交好的人沒有,丈夫都不護着她,遇見這種情況,當然一面倒地全把髒水潑她身上了。
不過蘇海棠並不在意。
她又不是原主,隨便罵去唄。她沒興趣演一夜之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大戲,那是女主的套路。
“你們幹嗎呢?”
肖奈何惦記着回家幫媳婦幹活兒,匆忙借來板車扭頭就回。
他請了一下午假,得充分利用了,好好跟媳婦兒培養下感情,希望晚上能順利跟媳婦補上洞房花燭夜。
部隊辦公室的單人牀又硬又冷,哪有自家媳婦兒軟和又溫暖。
媳婦兒都洗得白白淨淨香噴噴的了,暗示還不夠明顯嗎?他再慫就不是男人了!
沒人瞭解肖奈何隱秘的心理活動,王桂花等人還當他是以前那個瞅媳婦兒不順眼,連家都不回的肖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