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染上了血色,那厚重的一片絨毛上全是暗紅,就像是蛇打七寸,被擊中了頭部的暗紋,白虎再大的本事跟能耐,都成爲了死前毫無用處的垂死喘-息。
“把血塗抹到自己的身上。”秦漢粗啞的聲音在爆發後迅速恢復了冷靜,一邊下令,一邊抽出匕首,將老虎傷口上噴濺出來的血液,塗抹到自己手腳跟身上。
巴克已然在這場戰鬥中交出了主動權,全程聽秦漢的號令,在短暫震驚與自己擊斃了一頭猛虎之後,也迅速學着秦漢塗抹血液。
身旁本來還有兩頭白虎在伺機而動,可在秦漢跟巴克身上帶血之後,就稍稍停住了動作,眸中露出了警惕跟畏懼。
沒錯,是畏懼。
任何生靈在本質上都有一種趨利避害的屬性,動物自然也毫不例外。當它們在其他物種身上嗅到了同伴的血氣,自然就會覺着對方是實力凌駕於它們之上的物種,懼怕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雙方默不作聲,沉默着對視了半晌,其餘兩隻白虎忽然低吼了一聲,調頭徑直跑掉了,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老虎不如狼羣擁有強大的報復心理,它們之間是各自爲政的狀態,在山林中一起羣居也只是受貧瘠的環境所迫。
並不寬敞的平臺上,最後只剩下兩人兩虎,只是這一次,是人類的勝利。
若不是顧及身邊有個秦漢在場,巴克幾乎都要腿軟倒地不起,方纔那一幕幕太過突然,太過驚心動魄了,身上獸血的氣息還那麼強烈,刺激着大腦沒辦法降溫。
秦漢走上前,匕首利落下滑,在白虎的身上快速切割,不出一會兒,竟是將一整塊完整的獸皮都扒了下來,看得巴克是一陣的眼花繚亂。
“兩隻老虎,一人一隻。”秦漢轉身,簡單重複了一下分配規則,也不管巴克的意見,兀自將血淋淋的玩意扛在肩頭上就要下山。
擦身而過的瞬間,巴克忽然出手,按住了秦漢的肩膀,在對方凌厲如同猛獸一般的眼神中瑟縮了下,尷尬收回了自己的爪子,“呵呵,別誤會,今天是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叫巴克,想跟你做個兄弟。”
匈奴人之間沒有朋友,只有兄弟,只有一起拼搏過性命的人才會相交。
秦漢目光不閃不避,深邃的瞳孔就好像是一汪幽泉,“叫我無名。”鐵面無名,這是他賦予自己的新的身份。
“無名……”巴克知道,這只是他不想透露的藉口,不過,“哈哈,好,管你是有名無名,今日救命之恩,我巴克記下了,你這個兄弟,我也認了。”
他是在戰場上游走的人,直來直往,豪爽的性格讓秦漢不禁輕輕揚起嘴角,繼而腳步輕快離去。
巴克沒有解剖獸皮的本事,所以只能發送信號彈,讓人來幫忙收拾。
最終,在衆人以爲兩人不可能生還的情況,秦漢跟巴克都先後出現在了狩獵場上。
秦漢剝了一張白虎皮,而巴克則率人扛了一整隻白虎回來,場面壯觀,令人歎爲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