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他,指的是誰,林雲心裡大抵能摸到一點譜。
剛纔花園那條小徑,只有通往巫師的住所,賀蘭匆匆而來,顯然是有急事,直到見到院子裡戒備的蛇羣,林雲才明白賀蘭是來救人的。
而她,不過是半路上順手被帶上的倒黴鬼。
眼下,她只能儘量縮小存在感,眼角瞄着四周佈置,當真是越看越噁心。這古代巫師還真的跟變態醫生差不多,一屋子蛇蟲鼠蟻不說,屋子裡還掛着很多不明動物的屍體,更甚至還有一副副小棺材,棺材裡放着小孩的乾屍,屍體上畫着詭異的符咒,整個屋子好像是陰氣太重一樣,沒有一點兒光亮。
林雲看到角落裡有一條樓梯,是通往二樓的,黑色木板的臺階上有一個灰白的腳印,還有一點血跡,那血跡吸引了蛇羣,正被那些蠕動的身軀一點點覆蓋。
賀蘭轉眼巡視一圈,正好看不着那腳印,神色不善盯着巫師,“莫要跟我裝傻,我的耐心很有限,最好現在,你就把人交出來。”刷地,賀蘭揚起手,一把匕首直直就釘在了巫師身邊的木桌上。
巫師卻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很篤定賀蘭不敢動手,她佝僂着身體起身,蒼老的聲音中透着一股子獰笑,“呵呵,賀蘭公主,王后也讓我轉告你,如果你再護着那個人,往後就不必再去見她了。”
“哼,說的好像她很重視我一樣,在她眼裡,我跟你都只不過是一件隨時可以丟棄的工具罷了。”賀蘭冷冷勾起嘴角,嘲諷出聲。
這話讓一直端着勝利者笑容的巫師臉皮立刻拉攏了下來,聲音冷然了許多,“公主,我們道不同不相爲謀,你要找的人,我這裡沒有,若你想要硬闖,我就要喊侍衛了。”
巫師的住所得了冒維的召令,不得任何人擅闖,違令者立斬刀下,不必向大王稟報,就算是王子公主都一樣。
賀蘭冷冷盯着巫師那張慘白的面容,“我且信你一回,若是讓我發現你撒謊,你這條命,我就記下了。”
甩完狠話,賀蘭轉身離去,似乎是爲了泄憤,走到院子的時候,猛地灑出一大包白色粉末,那些風聲鶴唳的蛇羣立刻軟綿綿趴在了地上。
直到賀蘭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巫師才冷哼一聲,“雕蟲小技。”說着,從懷裡掏出一支小笛子,吹起了詭異的節奏,接着,那些軟倒的蛇羣,又重新蠕動起了身體,看起來詭異而恐怖。
林雲頗爲頭疼,就算解決了眼前這個老女人,這些蛇羣迷不倒,殺起來動靜又太大,實在太難搞。
兀自煩惱的時候,耳畔忽然就傳來了陰測測的聲音,“你剛纔,聽到了什麼,又看到了什麼?”
林雲趕緊收斂了心神,垂下腦袋,迅速答道:“奴婢什麼也沒有聽到,也什麼都沒有看到。”
剛纔那一幕事關宮廷密事,傳出去就是滅口的重罪,林雲當然不會犯傻。
那巫師沉吟了一聲,這纔將目光落到林雲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