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雲並非一定要摻和,是劉家太過欺人,自家媳婦出了事,嚇得嗝屁,躲回家裡,不管錢氏死活,差點鬧出一屍兩命。
從頭到尾,劊子手六婆,不見蹤影。
秦漢去了鎮上報信,林巧雲日夜看護錢氏。
以往直憨,被人罵也樂呵的傻丫頭,沒了娃兒,整日像失了魂,倚在炕上垂着淚,哭哭啼啼,“我也不曉得,那晚他喝醉了,摟着我喊着他人名兒,我生氣,不想記着,也沒上過炕,咋就有了嘞。是我馬大哈,害了自個的娃兒,我不會回劉家,是他們一起,殺了我的娃兒。”
屋內林巧雲哄着,屋外王氏聽着,叫罵連天,劉家喪天良,不得好死咯。
到了第三日,劉家再次上門,劉老漢架着六婆,後邊拽着劉成,除了老漢火急火燎,其他倆人都不情不願。
“爹,都鬧成這樣了,乾脆休了,這肥豬有啥好,看着都倒胃口。”劉成吊兒郎當,滿不在乎,有娃兒不好甩掉,沒娃兒了好辦事。
六婆見兒子撐腰,努了努嘴,嘀咕着,“她自個都不曉得說,摔倒沒了娃兒,往後再要也難,老劉家可不能沒人丁。”一句話把責任推個乾淨。
劉老漢黑着臉,恨鐵不成鋼,“我劉家,遲早被你這婆娘敗咯。還有你,現在給我敲門,必須把媳婦帶回家。”
劉家幾代單傳,老漢身下更無積蓄,沒了錢氏,哪來再尋一門兒媳。
錢氏再胖再難看,總是下蛋的母雞,背後靠着錢家,他這把老骨頭入了土,劉成再沒出息,錢家不會不管。
他瞻前顧後,考慮周到,奈何妻兒不長進,操碎了心。
老漢堅持,劉成無計可施,上前憋着口氣,砰地踹了門,“死婆娘,賴在別人家做啥,知不知羞,快滾出來。”
口袋沒銀子,花樓去不了,天天對着肥婆娘,還得請着哄着,他還生氣嘞。
因着錢氏養月子,得要安靜,林巧雲停了工事,這頭在廚房煮東西,冷不防被門口動靜嚇一跳。
聽着混賬話,心頭火起,攆着步子開了門,正巧撞上劉成那廝叉着腿站門口。
劉成好險收了腳,定睛一瞧,“喲呵,打哪來的俏媳婦。”
自打大槐樹下,時隔數月,林巧雲面上大好,膚色白嫩,氣色紅潤,眉眼顯露出來,與田氏婉約不分上下,活脫脫就是俏媳婦一枚。
劉成幾月沒吃肉,見色起意,伸手便要去摸。
“劉成,你敢!”林巧雲也嚇一跳,沒想這廝色迷心竅,家門口就上手,氣得俏臉一紅,連退了兩步,撞到門邊扁擔,心下發了狠,操起東西直接就砸。
當頭一棒,劉成好險被砸暈,接着一下下,雨點似的,砸得他抱頭亂竄,哎喲哎喲直叫喚。
“林巧雲,你敢打我兒子!”六婆急眼,上前去攔,挺着乾癟胸脯瞪眼睛。
啪地扁擔拄手裡,林巧雲挺直腰板堵門口,神色森冷駭人,“衝他想碰我,我就是剁了他喂狗也不過分,不信試試?”
媳婦掉了娃兒,他只想着調戲良家女,太過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