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糾紛升級,成了買賣訛詐問題。?
這鄰里可想不到,林巧雲竟要鬧上衙門,林家更是想不到,林巧雲敢公然撕破臉。
秦漢聞得親孃妻子幾日經歷,心裡早就燒了一把火,一聽林巧雲的主意,當下踏上前,單手握着佩刀,稍了使力,露出了封口,刀光凜凜,唬得林家二老再也端不住,踉蹌退出門去。
“按着朝廷律法,買賣坑人錢財,按律判收監一年,若家人無法償還,則要以仗責補上。”秦漢語調平平,話裡意思卻讓人驚出一身冷汗。
金氏扶着門框,腿肚子打顫,一聽要仗責收監,當場差點跪下,老臉刷地便白了又白。
“如何?這四兩找贖,您是給呢,還是不給?”林巧雲依舊是雲淡風輕,眉眼含着笑,笑裡卻藏着刀,這是商場上她慣用的神色,殺價無形,宰人不見血。
金氏早就沒了氣勢,也不敢再當見官是玩笑,哆哆嗦嗦,抖着手從懷裡掏了銀子,整齊四兩,雙手奉上,“給,給。”
林巧雲接過手,看也不看,直接收進袖口,眼神都不帶多給林家人一個,攆着步子邁出大門,“我們走。”
她不缺這四兩銀子,可要把銀子給這些狼心狗肺的,不如喂狗來得痛快。
走出林家大門,鄰里皆是驚歎不已,這林巧雲一身氣勢,端的是無人能及,哪裡還是當初給人打罵的醜丫頭。
臨了沒到馬車旁,身後金氏一嗓子就嚎出了聲,形狀悽慘,哭天搶地,“哎喲,糟心了咯,林家出了不肖子孫,下了地獄,祖宗都要咒她不得好死的咯。”
這婆子嘴巴不乾淨,歹毒話說起來,那是分外刺人心頭。
林巧雲兀自上了馬車,卻是坐在車外,迎面瞅着金氏,聲色冷然,“當日,你林家賣我進深山,而後村口揚言將我趕出林家。年初二,你們瓜分我歸寧禮品,誆騙我爹孃,讓其與我割斷血緣,永不得回林家。我林巧雲可以付出所有,爲我所愛之人,所敬之人,可我也並非賤命不值憐惜,你林家將我心意踩在腳底,全無半分血肉親情。今日無需你們林家捨棄我,我林巧雲自願脫離林家族譜,從此生死無關。”
一字一句,字字珠璣,句句冷了心,灰了意,最後一字落下,她揚起馬鞭,拉動繮繩,調轉車頭,攆着車軲轆,再也不回頭。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鄰里鄉親,皆是震撼莫名,瞅着林家人怔愣嘴裡,紛紛道一聲造孽,各自甩袖離去。
而自此,林家也徹底退出了林巧雲的人生,陽光古道,不復相見。
馬車內,秦家兄弟瞅着林巧雲半片衣袖,心下爲其不平,更是怒林家瞎了狗眼,對重情重義的大嫂如此狠心作爲。
王氏靠着車廂,終是幽幽嘆着氣,不再言語。
都說血脈親情,可林家這遭做得太過分,她都爲林巧雲感到心疼不值當。
也罷,嫁做秦家媳婦,便是秦家人,林家不留此等好兒女,她秦家樂得多個好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