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尋到山頭是一次意外,那麼執意進入密林便可以肯定,這一切,西北副將都是先知先覺的。
自導自演的說法,完全成立。
“如果他們要對付的是山頭上的山賊,那西北副將跟他們之間,又有什麼恩怨?”秦漢提出了大膽的猜測,試圖把一切看似毫無關聯的東西結合起來。
這一點,馬齊並不清楚,從上頭直接下達的指令,他還沒有窺探到的權力。
可也多虧他提供的情報,給這次案件帶來了關鍵的線索。
林巧雲端着茶,指尖下意識摩挲着茶杯,心中兀自沉吟,西北大將……
驀地,她猛然擡起頭,目光如炬,“馬齊,你可知京城西郊外駐紮的隊伍是何方將領的兵馬,吳巖此人,你又是否認識?”
馬齊一愣,立刻接口便答:“京城西郊駐紮的兵馬,正是年前回京述職的西北將軍駐地,此番我們回京,也是駐紮在西郊。吳巖我認得,之前在小鎮見過,之後進了軍隊,也曉得此人先是從青城守備調到西北軍中,後來因爲得罪了上頭,所以被降職,派去守了皇家陵園。”
聽罷,這一切詭異的,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有了解釋,一切的源頭都找到了。
寶藏。
數次潛伏,追殺,僞裝,那位西北大將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寶藏,誘發了這一系列的禍端。
秦家人全面搬遷,這位將軍或許從別處尋到了消息,把主意打到了深山之中,想要製造起一出皇家軍被殺,藉此讓朝廷發兵剿匪,借刀殺人,從中牟利。
送走了馬齊,夫妻倆坐在桌邊,心情不可謂不沉重痛恨,仇人身份已經鎖定,且三番兩次來刺探,這種感覺,如鯁在喉。
“呵呵,當真是好計謀。”林巧雲把玩着茶杯,不得不說,秦漢山上那點掙扎,比起這些人爲了一己私慾殘害無辜的做法,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秦漢握着拳頭,砰地一聲砸了桌子,“可惡,目無王法,爲了私心,還要殘害多少性命。”
這個問題,林巧雲不說,大家都明白。
只要寶藏一日沒被找到,對方就不會善罷甘休。
啪嗒一聲,林巧雲放下了杯盞,側頭看向自家男人發黑的臉色,“阿漢,你想把寶藏交出去嗎?”爲了一方水土的安寧,爲了無辜百姓的性命,以往他們是受害者,覺着無辜,可如今寶藏當真到了手裡,心裡那份掙扎,可想而知。
秦漢抹了把臉,卻是搖着頭苦笑,“交出去?照着那人如此心性,恐怕一旦我們暴露,迎接我們的不是解脫,而是無窮無盡的折磨。”
不是猜測,而幾乎可以肯定,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些人的慾望跟野心,早就深不見底。
所以交出寶藏,秦漢是想都不必想的,“如今,我們在青城的地界,除了吳巖知道我們跟毒龍的關係,連副將都不認得我們,這個節骨眼,我們不能自己暴露。他們尋不到由頭去剿匪,就只能想辦法解決米糧被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