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林雲還是參與到了審問匈奴的環節當口,因爲這些死士極難開口,肅參謀跟曲鎮城來了幾趟都沒辦法讓他們開口,或者一開口,他們就要咬破自己牙齒裡的毒囊。
林雲頭一回聽到毒囊,喝了口茶水,脣邊就浮現出了一抹惡劣的笑,“毒囊?不就是藏在牙齒裡,把牙全拔光了,連咬舌自盡都省掉了。”
肅參謀取了經,不禁打了個冷戰,心想最毒婦人心,果然招數刁鑽。
於是在毫無麻藥的情況下,匈奴鬼哭狼嚎,被一顆顆拔掉了牙齒。平常牙疼都能要人命,這一口牙拔下來,其他刑罰也不用了。
林雲直接坐在椅子上,瞧着二郎腿,眼角含笑道:“人的身體有很多部位是拔了不會死人,卻會疼進骨子裡的。我這人沒什麼耐心,問題也只問一遍,如果你們不回答,咱們就接着來。”
她坐在那兒,一副大爺有的是時間慢慢陪你們玩的模樣,連死士都背脊發寒,不得不選擇妥協,“我們說,我們說。”
雖然講話漏風難聽了點,不過大抵可以聽清。
“是誰派你們來的?”她單刀直入,提出第一個問題。
兩個匈奴對視了一眼,眸中皆是矛盾跟掙扎,最後還是說出了一個名字,“是……二王子。”
二王子?林雲皺起眉頭思索了一陣,“宇文器?”
匈奴點頭承認,心中大抵知道現在已經不是能不能活下去的問題,而是該祈求讓他們死得乾脆一點。
“宇文器派你們來殺田副將,是因爲那張匈奴佈防圖?”
“是,佈防圖泄露,單于大怒,下了命令。”
“那宇文器在大秦佈置的眼線,還有什麼人?”
“這……我們不知道。”
“恩?”
“我,我們是真的不知道,二王子爲人謹慎,我們只是聽命行事,其他事情,真的不知道。”
至此,林雲暗自低嘆,線索看來是斷了。
忽而,她又想起了那件事情,“幾個月前,匈奴王室派人到黃沙鎮取天眼湖水,是爲了救誰?”
兩名匈奴面面相覷,想了半天,還是戰戰兢兢搖頭,“取水的命令是賀蘭公主下的,爲了此事,她還被單于責罰,只聽說她是爲救自己的情郎,其他的我們也不清楚。”
“情郎……”林雲蹙着眉頭,怎麼也想不到是這樣子的結果,沒有料想中的權謀利弊,只是一個癡情公主的擅自行動,至此,她也就失去了繼續打探的興趣,興致缺缺出了帳篷,將審問的結果呈上去,至於兩名匈奴如何處置便不在她的關心範疇之內了。
田副將的死,爲這場細作的風波拉下帷幕,而空缺出來的副將軍之位,毫無疑問就落到了吳巖的頭上,連帶着林雲也高升一級,成了副將軍參謀,權力僅次於肅參謀。
對此林雲並無太大想法,她依舊整日窩在騎兵營中,不過脫離了常規的訓練,更多時間裡,她都是在指定騎兵訓練的計劃,完善騎兵的協調作戰能力。
她隱隱有預感,細作將會是新一輪戰爭掀起的導火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