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雙眼無神的點頭,“身體變得再強又如何,我都不是人了。再強壯的身體,也不過是個野獸罷了,”
“不,我不是野獸,我只是個怪物,野獸都不願與我爲伍。”
話語之間雖然充滿了自嘲的意味,但是不難聽出他語氣之間的悲涼和絕望。
蘇言的臉明明還是少年模樣,給人的感覺卻如同一個暮年的老者。
看着蘇言這個樣子,蘇絕心中總是有千言萬語,此時也是一句都說不出來。
緊緊將蘇言抱在懷中,蘇語依舊能夠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
這樣過了良久,才聽見蘇言道,“姐,你們怎麼來的這裡?又是怎麼把我救回來的?”
拍賣的時候,他可是清醒着的。
好像最後有人用三百萬綠晶幣拍下了他。
他雖然聽着那聲音很是耳熟,但是因爲不敢相信,所以並沒有深想。
現在回想一下,好像那的確是姐姐的聲音。
可是姐姐是從哪裡來的這麼多的晶幣?
蘇語也不囉嗦,簡言意駭的將事情的前言後語講了清楚。
聽完之後,蘇言只想感嘆,難不成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那小言,你是怎麼來的玄靈大陸?”蘇語猶豫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誰知蘇言卻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來的這裡,我從家裡出來之後,就莫名其妙的被打昏了,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卻是在無盡的森林裡。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我終於遇到了一個獵殺魔獸的隊伍,他們邀請我加入,說是能帶我回到城池。”
說到這裡,蘇言沉默了一會兒。
蘇語卻生出了不太好的預感。
恐怕,這隊人並不是什麼好人。
雖然只在玄靈大陸呆了一個多月,她也已經深刻的瞭解到。
玄靈大陸的人,比着大秦的人,更加的涼薄,更加的冷血。
他們絕對不會隨隨便便好心救助別人的。
若是真的發了善心,那也一定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蘇言深吸一口氣,這才繼續道,“我跟着他們在森林裡行走,從他們的口中才知道,這裡是玄靈大陸,是若邪哥哥的家鄉。也知道了,他們進入到森林深處,乃是爲了一隻靈獸的幼崽。”
“據說這種靈獸只存在於傳說中,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那個時候,森林的深處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異象,而這些異象,就和傳說中,那靈獸誕生的條件一模一樣,所以他們纔會想着去碰碰運氣。”
“但是運氣哪是那麼好碰的,並且,運氣和危險都是並存的,所以,他們是打算讓我去當炮灰的。”
“我一個人,根本不是他們一羣人的對手,所以,我只能對他們言聽計從。”
“我們到了森林深處之後,果然找到了異常出現的地點,那裡有一團五顏六色的光暈,他們都不敢進去,所以讓我進去。”
“我進去之後,以光暈爲中心,周圍突然颳起了大風,那風真的是太大了,我處在風暴的中心,覺得自己都要被吹散架了。”
“那些人一見情況不對,一個跑的比一個快,竟然還真的讓他們給逃了。”
“後來,我就暈了過去,等我再次醒來,見到的人竟然還是他們。”
“他們把我裝在鐵弄裡,並沒有注意到我已經醒了,我從他們的交談中知道,我竟然不知道爲什麼變成了半人,估計是靈獸並沒有誕生成功,但是卻有靈獸的血脈融入到了我的身體之中。他們要把我賣給拍賣行,這樣可以賺一大筆錢,給他們揮霍半輩子。”
“之後,我就到了盛宇拍賣行。”
“再後來,就被帶到臺上拍賣,直到現在,再次見到你們。”
雖然聽蘇言將這些講述一遍,只需要很短的時間。
但是不論是蘇語,還是姜祁,亦或者是若邪等人,都能想象得到,蘇言這段時間過的有多麼的苦。
蘇語更是自責不已,她恨自己爲什麼沒有早早的來到這裡,爲什麼沒有早早的找到蘇言。
若是早早的找到了,或許蘇言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也不會吃這麼多的苦了。
“舅舅,你是不是餓了才哭的呀?喬喬這裡有糖給你吃,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忽然聽到喬喬的話語,蘇語等人都是一愣,完全沒有想到喬喬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就是蘇言,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隻嫩白小手,手心裡那一塊桂花糖,鼻尖就又是一酸。
伸手將糖拿起來塞進嘴裡,蘇言笑着道,“謝謝喬喬,舅舅不哭了。”
喬喬小嘴微微一嘟,手腳麻利的爬上牀,小手就摸到了蘇言的臉上。
只見她在蘇言的眼角擦拭了一下,然後伸着小手道,“舅舅騙人,這不是你的眼淚嗎?上次舅舅也騙喬喬,你說出去給喬喬買糖吃,結果就沒有回來。”
面對喬喬突如其來的控訴,蘇言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該說什麼纔好。
過了半晌,蘇言才道,“是舅舅不對,舅舅以後再也不走了,每天都陪着喬喬玩,好不好?”
喬喬盯着蘇言的雙眼看了半晌,這才點點頭道,“好。咱們拉鉤。”
“好,拉鉤。”
看着一大一小兩隻手握在一起,蘇語也吐出了一口長氣。
蘇言既然這樣說了,段時間之內,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她就怕蘇言會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
若是有那個可能,她寧願什麼都不做,每天就陪在蘇言的身邊看着他。
不過看來蘇言也瞭解她這個姐姐,他答應喬喬,何嘗不是在邊想的告訴自己,讓自己放心呢。
蘇言昏迷了十多天,雖然身體足夠的強悍,但是也要吃點東西才行。
蘇語本事想着,先熬一些清淡的粥,這樣吃了纔不會傷胃。
可是誰知道,蘇言只是聞了聞,就皺起了眉頭,看樣子,是一點胃口也沒有。
蘇語正覺得奇怪,若邪道,“小言應該吃肉食,這樣才能補充他身體的需要。”
蘇語張口就想問爲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打了個圈,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