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響徹夜空之下,久久不停。
仿如幽冥的青紅光芒消失了,夜色恢復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啊~!頭好痛!”一聲呻吟,打斷了秦風高昂的興致。
懸空而立的秦風低頭,發現林劍之這倒黴蛋醒了,正抱着頭蹲在地上喊痛。
“醒了?早叫你別跟着我,你偏不信。這下知道厲害了吧?幸虧我有兩下子,否則你死得更慘。”秦風斜睨他一眼,撐着頭,換了個姿勢斜倚在半空懶懶地說,不時逗弄在她腿上走來走去的毛球。
“痛,痛啊!頭好痛!我這是怎麼了?”林劍之頭痛欲裂,沒聽清秦風的話。
秦風也不再囉嗦,伸手往他腦袋上一指,也不管他的腦識海剛纔受了重創還沒緩過來,將剛纔發生的事一一展現在他腦海裡。
這下子,林劍之的腦袋真的可說是一個頭兩個大了。疼痛還沒消,另一股力量又竄入他的腦海,還像播放電影似的,強迫他的意識看完整件事情的由來,連他被操控時的感覺也清醒地親身感受了一遍。
他的腦袋頓時爆漲欲裂,又像被什麼東西在挖掘腦髓。那種滋味,簡直生不如死,直叫他想腦袋捶地,看捶爛了能不能減輕一些痛楚。
“啊——!”男人疼痛難忍,翻滾在地抱頭掙扎。
黑衣女子懸空而倚,對他的慘狀無動於衷,更無絲毫的憐憫與同情。
這是他自找的,誰叫他不聽勸告?害她又要費力幫他!切,既要闖禍,就得承受惡果。再說,她還沒想好要懲治他呢,否則下場更慘。
待他的慘叫越來越弱後。秦風問:“怎麼樣?死了沒?”
這時,林劍之像條被撈上岸脫了水的魚兒般,只有出的氣了,根本沒辦法回答她。
不過沒關係,秦風也不在乎他的迴應,只要他聽到她說話就行了。
“你現在已經引起一些特殊人羣的注意了,當然,不是因爲你天資聰穎啥的,他們純粹爲了對付我而已。覺得冤吧?不聽女人言吃虧在眼前,這是你自找的。這次我將控制你的人幹掉了。但肯定還會有第二次。”
秦風慢條斯里地說:“即便我將你的記憶拿掉,你也逃不過下一次的利用。偏我又是個心地善良的,不忍心你被利用慘死。所以呢,我決定收你爲徒了,教你一些防身術,以防被害。怎麼樣?你有意見不?”
她本來不想收徒弟,那什麼的。收個徒弟要負的責任太多了。既要督促他學得好,又要擔心他學歪,學歪了又要她費精力去清理門戶,所以她一直沒想過要收徒或下屬什麼的。
上次那個小彬不算,她既沒承認,也不用在旁邊教他什麼。只扔了一些功法給他自學,樂得輕鬆自在。
現在這個徒弟不同,近在咫尺。不親自教有點說不過去。
一想到要教他東西,她就心煩氣躁;一想到徒弟遇到不懂的要來問她,而身爲師傅的她必須想方設法給他解惑,她就想抓狂。
天哪,對自己都沒那麼耐心。更何況對外人!而且還是個成年人!要真敢來問,看她怎麼踹死他!
可這林劍之是她救了兩次的人。任他被人利用又不甘心,像被人打了臉似的,光想像就讓人咽不下這口氣。
而且,她救了他兩次!兩次耶!他一死,那她之前花在他身上的力氣就白費了!開玩笑,她能讓自己的勞動成果眼看着被別人一手摧毀嗎?
當然不能!所以她只能收徒了!
至於他在修行路上遇到的難題,讓他自行解決好了,最差的後果是走火入魔至死。
但他不拜師的話,也是個死呀!與其他死在別人手上,還不如死在她這兒算了。再說,還有她哥哥秦雷呢,他不但對醫藥有興趣,更對修真功法頗有研究,到時候總不會見死不救吧?
擅長自我開解的秦風這樣一想,心裡的不耐與煩躁沒了,氣也順了,然後心情平靜地等着對方的迴應。
“不,不做徒弟……!”好不容易順過口氣來的林劍之,有氣無力地說。
不做?!秦風疑惑地望着他,黑暗對她沒影響,林劍之的慘樣全入了她的眼。
“那好吧!你好自爲之!”秦風也不勉強他,乾脆說完便想走人。
“等等,我願做你的下屬!”趴在地上的林劍之見狀,顧不上腦中疼痛,撐起身衝着她說。
下屬?秦風有些驚訝:“可我不需要下屬!”其實也不需要徒弟!她很想說這句話。
“不,你需要的!許多奇人異士想在塵世立足,都需要人手替他們走動,打理一切凡塵俗事。這樣,你不是有更多時間修煉了嗎?”林劍之吃力地一口氣說完。
這大神是個女人,性情說變就變。若這次錯過了,又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與她如此心平氣和地談論事情了。
而且自己已被那些奇人異士盯上,這次僥倖逃過,下次未必有那麼好運。
“可我並不想在塵世長期逗留,煩了我走人!再說了,我要下屬幹嘛?讓你每天幫我去菜市場買菜?還是去商場買姨媽巾?切!”秦風不屑地說。
姨媽巾!她到底是不是女人?這種話怎麼能對一個大男人說得那麼輕鬆自然?!
一想到自己去商場買那種東西時的景況,窘得林劍之滿臉通紅,巴不得在地面挖個洞鑽進去。
畢竟二十幾歲的男青年,這些女人口中的常用名詞他聽過不少,尤其還在蛇龍混雜的地方做過臥底,什麼葷腥話都聽過了。
但做了她的弟子,名分就永遠定下來了!可是,不知爲何,他不想做她的徒弟!林劍之猶豫不決。
“好了好了,再給你一次機會,這徒弟到底做不做?不做拉倒!”秦風可沒那麼好的耐心,她本來也不想收的說~!
“做!我做!”眼見已無迴旋的餘地,林劍之只好頹然地妥協了邪師。
好吧!既然他肯拜師,那接下來的事就簡單多了!
他們現在的位置是一處偏僻的荒地,周圍沒有人煙,非常方便。
秦風手一個揚,幾朵火焰出現在半空中,忽閃忽閃的,遠遠看來,仿似幾朵飄忽的鬼火在閃爍。
林劍之一看,冷汗冒下來了:“呃,你這是……”。在這荒山野嶺的,她想嚇人還是嚇鬼?
“你的眼神沒我好,沒火光怎麼讓你看東西?”秦風白他一眼說。
關鍵的是,它還能提醒遙遠路過的人,這地方,生人勿近!省去不少麻煩呢。
“可你們這些人不是有很多寶貝的嗎?例如夜明珠什麼的。”林劍之大着膽子反駁。
別以爲他是執法人員就不看小說,少年時期的他也是書蟲來着。
“喲!剛拜師就開始打我寶貝的主意了?嘿,想從我這兒拿寶貝,少做夢了!”吝嗇鬼秦風鄙夷地掃他一眼,冷哼道。呸!徒弟也沒門!
在亮光下,秦風拿出一個小琉璃瓶給自己的首徒,說:“首先得清洗你的體質,這瓶子裡的泉水,你每天早晚倒上一匙,和普通的水中和了喝。”
說罷,也不給林劍之拿着,就這樣隨手一放,懸在兩人之間了,直看得林劍之目瞪口呆。
只見秦風手一晃,手中多了兩本古老的書籍,繼續擺放在空中。
“這是兩本修行秘本的複製品,原本不能給你。不過裡面的內容跟原本一樣,你將就着看吧,等有機會再給你看原本。這不急着練,先將體質清洗乾淨後,我再給你一套煉氣的心法。待能引氣入體後,你再練那兩本加以輔助,這樣就事半功倍了。”
說完,將心法直接輸入林劍之的腦海裡,嚇得林劍之又抱着腦袋準備接受疼痛。可他左等右等,什麼事都沒發生。
有些小羞愧的林劍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時偷看秦風幾眼。
切,秦風再一次鄙視他。鄙視歸鄙視,寶貝還得接着給。
最後拿出一個終極寶貝——指環!
“這個呢,是空間指環!別想太多喔,裡面沒地方給你種菜去賣。它只是個儲藏東西的指環,是你師伯煉出來的。它能自成防護罩,爲你抵擋任何人的詛咒或施法,免去災難。這是至關重要的,我可不想三天兩頭去幫你解咒。當然,我比較希望你日後只用來放東西,長期用它當護身符很丟臉的。”
就像某少年,她鄙視他很長時間了。可惜人家臉皮厚,不當一回事。
“還有,這些東西可以全放進裡邊,那樣比較方便。好了,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我的嗎?”不問走人了!她還要回寒舍訓練寵物呢。
將東西掃進指環後,讓林劍之戴上它,然後秦風讓它與林劍之的靈魂綁定。指環與靈魂綁定後,便隱形了,只有林劍之知道它在那裡,外人哪怕與林劍之握手,也毫無所覺。
林劍之輪流將東西拿出來又放回去,發現操作完全沒問題後,聽到秦風這樣一問,他真的歪着頭仔細想了想,終於讓他想出一個問題。
“啊,武器呢?不是應該有武器防身的嗎?例如飛劍之類的。”他叫林劍之,能有把飛劍就名副其實了。
“劍?你要那玩意兒幹嘛?”秦風皺眉問道,她從來不用那東西,所以搞不明白徒弟的用意。
第一四O章 與學生有過沖突?
“飛啊!電視上不都是踩着劍才能……飛,的嗎?”林劍之理所當然的語氣,在見到隨意飄來飄去的秦風后,變調了。
用事實打擊他的秦風輕蔑地說:“鼠目寸光!什麼都是別人說的。好歹自己研究一下再發表意見好不?”
畢竟是自己徒弟,算了,當一回聖誕老人吧,滿足他!
手一擺,一排小飛劍出現在兩人面前。
“你是用槍的,給你一些相仿的武器吧。這七枚小飛劍一旦操控得當,可是相當厲害的。明着來,衆劍齊發能讓人眼花繚亂;暗着來,能讓人防不勝防,我個人認爲暗着來比較有感覺。至於它們能不能載着主人飛行,那就看你的了。聽我哥哥說,認主後,無論它們在哪兒都能喚回來。也就是說,能循環使用。既環保又實用,最適合你們這些初學弟子了。”
幸虧兄長學會煉器,否則讓她將小屋裡的寶貝送人,非心疼死她不可!
雖然這些不是小屋裡的先天法寶,威力也遜色許多,但足夠林劍之這種菜鳥徒弟用了。
對於後天煉成的寶貝,秦風大方得像灑豆子似的給了林劍之。
雖然武器沒有想像中那麼牛叉,但這些小飛劍薄如蟬翼小巧精緻,而且劍刃尖銳鋒利,寒光閃爍,林劍之同樣很喜歡,他連忙將它們收進指環裡。
既然做了人家的弟子,斷了他心底的一些小念想,那就安分做個弟子該做的事好了。
不過,這下子,他反而更有理由找她,並光明正大地呆在她身邊了。
“對了,師。師傅,”這兩個字,林劍之叫得很是彆扭與幾分的心有不甘,“我以後該去哪裡找你?”
秦風給了他一個地址,然後說:“這是我暫住地址,如果實在找不着,直接找人問最有名的凶宅在哪兒就行了。有時休息天會不在,到時你就找我師侄金多寶吧,或者阿一也可以。哦,阿一是條性情溫和的狗。很好說話的。”
很好說話的狗,她不是在忽悠自己吧?聽得林劍之直冒汗。
但秦風說的是事實,阿一的修爲比金多寶不知高出多少倍。而且早具靈性,尚未能口吐人言而已,這是機緣的問題。
秦家人與它們溝通不成問題,至於這些弟子嘛,看他們造化了。俗話有說。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啊!
就在秦風臨走前,林劍之不死心地追問了一句:“以前的那幾個人,是你殺的嗎?他們的屍體在哪兒?”
飄至空中的秦風回頭,望着他半晌,真服了這徒弟。太死心眼了。
她微微一笑:“是我殺的!沒有屍體,已經徹底地消失了!”說完,身影化成一道寒光一閃而去。
林劍之仰望女子消失的地方。久久捨不得收回目光。
他與她之間的緣分,就是從那幾個人的死開始的。
如果當初沒有這樁命案,如果他沒參與追查,如果沒因一個背影而懷疑她,如果沒固執地認爲兇手就是她校花的貼身保鏢。從而追查下去,如今的一切便不會發生。
可惜。他一直鍥而不捨地追查了。
查到了她的生平,查到她的隱忍,她的爽朗,她的小心眼與無傷大雅的壞心計,更查到了她曾經的落泊與堅韌……。
漸漸地,他追兇的心思不知何時變了,變成看到秦字就能想到她的名字,看到長髮飄飄的身影就能想到她的背影……這反常的一切,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怎麼回事。
但那個追上去問個清楚的念頭,一直沒停歇。
可惜,她跑得太快,他根本追不上她。等追上時,才發現兩人的差距猶如天地之別。他根本沒資格再問她什麼,即使問出如他所想的答案,他也奈她不何。
這種結果,令他萬分沮喪。
再然後,他選擇成爲她的弟子,心中更是百味陳雜。
攥緊拳頭,清晰感受到中指的指環給手指帶來的壓迫感。對了,他居然能擁有幾件她親手給的東西。
雖然那是師徒的信物,可也稍微填補了心中的失落感。
林劍之站在黑暗中,那幾團如鬼火般的火球,早在秦風離去時便已熄滅,恢復了之前的一片黑暗。
他呆呆地望着天空好一會兒,才邁着有些不穩的腳步,離開了這個令他又驚又喜,又有些窒息的地方。
兩天假期過去了,一大早,秦風在上班前出現在秦宅的大廳,毛球在她腳邊跟着。
它在心理上已經兩歲,成年了,不再是愛窩在主人懷抱裡撒嬌的小奶貓。
雖然還是那副惹人尖叫可愛的小模樣,卻端正地蹲在秦風腳邊,活像個成熟穩重的大貓兒。
“啊,師叔回來了?好早!”剛好與進來的金多寶撞個正着。
少年扯着笑容與秦風打了招呼後,拿過放在沙發上的校服去洗澡。
剛練完功,滿身大汗,對老實蹲在秦風腳邊的小奶貓視而不見,平時他總愛先逗弄它一番纔去洗澡的。
少年牽強的笑容與心不在焉的神色引起了秦風的注意。
秦風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問進來向自己打招呼的阿一:“阿一,他這是怎麼了?這兩天出什麼事了嗎?”
“汪汪!”我也不知怎麼回事,從昨天就這副死樣子,家裡一向風平浪靜,肯定學校發生了什麼事。
阿一如實回答。
“哦?學校?”學校裡能有什麼事?秦風更奇怪了。
學生愛組小團隊欺負人,以金多寶現在的能力,不在學校稱霸已經很乖了,難道還會被人欺負?這事倒新鮮了。
秦風笑着搖搖頭,對蹲在自己腳邊的小奶貓說:“毛球,你跟阿一看家,順便切磋切磋,穩固一下學到的東西,知道嗎?”
“喵~!”毛球仰頭看着她喵了一聲,應下了。
“不能讓家裡任何一樣東西受損,否則你倆都得回雷域重修十天!”扔下一句令貓狗悚然的話後,秦風便出門上班去了。
外界的十天相當於裡面的十年,在外面的人好過,可在雷域,除了每天應付天災地難,既沒好吃好喝的,還不能隨意出來打一下牙祭,絕對是個能悶死貓狗的地方大至尊。
秦宅裡種的花草樹木很多,還有供人休憩的凳子桌子搖椅等,可用的空地簡直少得可憐。
既要在切磋中得到提高,又不能損壞任何東西,這對於一貓一狗來說,的確是個難題。
先不理貓狗的糾結,再說秦風吧。
圖書管理員是個很悶很枯燥的活,可對於秦風這個書蟲來說,再沒有任何一個職位能比它更適合自己的了。
所以她格外珍惜這份工作,在上班的時間裡,她的眼神從來不會爲工作以外的事情逗留一秒鐘。
即便是來借書還書的人,她的眼神也只掃向他們的證件、書本與電腦上的數據。
至於借書的人,跟她沒一毛錢的關係,不小心看到都嫌累得慌。
也因此,她的無視令站在辦公桌前的人很不爽了!其中一個上前很不禮貌地用力敲她的桌面。
“喂,大嬸,你眼睛不好使嗎?我們老大都站這老半天了,你連一聲招呼都不打,不想混了是吧?”
老大?誰那麼厲害?不像小寶的氣息。
秦風聞言,好奇地擡頭望向來人。
他們都穿着校服,是本校的學生,其中幾個是校內赫赫有名的不良分子。她偶爾在校園中遛達散步時,見過他們欺負弱小的同學,因此有些印象。
只有被他們圍在中間的那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她沒見過,是個脣紅齒白的正太少年。
不到一米七的個子,跟金多寶差不多高。一身校服穿得筆挺整齊,一副方框眼鏡讓他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雙手插在褲兜裡,臉上帶有微微的笑意,一看就知道是個五講四美的好孩子,跟偶像劇的男主角有得拼。
可是,這樣一個優秀少年怎麼會和這些壞孩子湊在一起呢?令人費解的組合。
“你們好!借書還是還書?”秦風問。當沒聽到那惡意的呼喝,她一成年人不跟一羣孩子計較!
“喂,你沒聽見我剛纔說的嗎?你就這樣跟我們老大打招呼?”剛纔那個學生不依了,一掌拍在秦風面前的桌子上,一臉惡狠狠地衝她嚷道。
現在是中午時分,學生們都吃飯去了,他們可能瞧準時間來的,現在的圖書館除了秦風,就只有他們了。
這下子秦風瞧出來了,原來那個好孩子是這幫人的頭兒,看走眼了這次。
“喲,真不好意思,你們老大太正面了!還以爲他是被你們挾持來的呢。怎麼了?來收保護費嗎?”秦風一臉驚訝帶笑地問。
“你這臭三八!看我不揍你……”那個男生火大了,熱血澎湃地一手撐在桌面,欲隔着桌子伸手來揪秦風的衣領。
“哎,明仔,別衝動!大家斯文人,別動手動腳的,嚇哭大嬸就不好了,畢竟是學校。”其中一個高大的男生攔住衝動的小夥伴說,然後轉過頭對秦風歉意地笑笑。
“大嬸,不好意思!我兄弟就這脾氣,都打殘好幾個人了,屢教不改,我們也沒他辦法。你別見怪啊!對了,我們老大找你問點事。”
看來這高大男生是個笑面虎式的人物。唉,高中生了,懂得運用話中有話,語含威脅的技巧了。
但這是在搞哪樣啊?才兩天沒回來而已,而且她不記得自己跟普通高中生有過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