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紙皮折成了箱子,秦風看了看小攤上一排排灰溜溜的蔬果,撓撓頭,想也不想就往後屋走。
要將小攤上的水果洗乾淨,還要用毛巾擦乾,是個大工程,她沒那個空閒時間。又不方便在大庭廣衆之下給它們來個速度淨,她只能直接回到後屋,再用意念將放在小屋倉庫單獨幾格的蔬菜瓜果拿了出來。這些都是秦媽盧蘭將果園的水果放進去的,家裡實在沒地方放,雖然果園有地方,可又怕放久了會壞。左思右想,只能將它們放進了空間小屋的倉庫裡,經久耐放,還不佔地方,多好!
至於那些沾了塵的水果,只要她記得,收攤後會丟給它們一個清潔術。但很明顯,她常常將它們忘了……!
在後屋將那些個大小不一的箱子封好,秦風回到前屋的桌前坐下,就等快遞員上門收貨了。
“嘖嘖……!你們看看這人的攤,唉喲,不懂做生意就算了,一個大姑娘家家的,連衛生也不搞一下。你們看看那些水果蔬菜,都成黑色的了!呵呵~~!”門口不遠處走來幾個圓潤的女人,在經過秦風小攤門口時指指點點,說到最後,還捂着嘴小聲說了幾句“難怪一大把年紀了還嫁不出去,這麼懶,誰家敢要?”。
秦風對此根本懶得擡頭,她認得其中的一個正是她開門第一天上門踢館的那個女人,捂嘴取笑她嫁不出去的大概是她姨媽姑婆什麼的吧,倆人顯得很親近。
做生意的人求財不求氣!秦風沒在意這些旁人佐事,她只要有生意上門就好,只要對方認可了這些水果的功效,她家無憂旅行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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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風,吃過飯沒?”門口不遠的路邊傳來一聲爽朗的聲音問秦風,同時一個有些乾瘦黝黑的男子,腳步有些蹣跚走了過來。
秦風擡頭一看,不由得驚訝地咦了一聲。
“吃過了,康叔,您怎麼有空出來了?”她站起來,拿出抹布從屋裡搬出一張凳子擦乾淨給他坐下。
這個康叔是村裡幾戶外姓人之一,獨居在較偏僻的村邊一所簡陋屋子裡,屋子邊還有個小池塘,平時養養魚什麼的。他今年也有五十幾歲了,因爲腿腳不方便,所以很少出來。當年秦國光在村裡時與他交情很好,經常帶着秦風三兄妹去他家玩。秦風還記得,小時候經最喜歡去他屋後的那片胡椒林,那些石柱上纏繞着的胡椒藤,和那些紅豔豔的,或黑亮的小小胡椒果。
自打秦家搬出來後,秦國光做生意他也曾來過幾次。但自從秦國光不再做生意後,他就不再出來了,聽說是因爲年紀漸長,腿腳更加不靈便了,連日用品都是託村裡的人順便給他買回去持戒者。
秦風瞧了兩眼他的腳,雖然走路還有點蹣跚,卻好像不是很差嘛!
她沒說話,只利用抽屜作掩護,從空間小屋裡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玉杯倒了杯暗中稀釋再稀釋過的茶水,然後放在這個外貌明顯比老爸老上一大截的人面前。
如果沒見到人還好,既然見了,秦風小時候愉快的記憶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也同時憶起眼前這飽經風霜的老人一生悽慘景況,惻隱之心頓起,便想着要幫幫他。
“小風,這段時間怎麼沒見到你爸媽?果園裡都是小雷在打理,他們去哪兒了?”康叔貪婪地聞了一下秦風遞給他的茶水,再小小喝了一口,真香哪!也不知秦家是從哪兒弄來的茶葉,他大老遠就聞到這種清淡得令人神遠的茶香了。
“噢,他們陪小雨參加比賽去了!”秦風回答,又掃了他那空蕩蕩的褲腳一眼。因爲太乾瘦,顯得他的褲筒太過寬大。
“康叔,你的腳好像比以前好多了。”她好奇地問,記得以前康叔走路是很慢的,所以他很少出門。
“是啊!說也奇怪,最近這半年越來越好了,力氣也長了,走路有勁了,呵呵~!”康叔滿布皺紋的臉上笑呵呵地說,又輕啜了口玉杯裡的茶,瞬間再次滿口生津,清香無比。
“康叔這段時間是不是吃過什麼東西?”秦風有些明瞭地問,她知道康叔這毛病有很多年的歷史了,不是藥物可以解決的。
“唉,還能吃什麼呀,不就跟以前一樣的伙食。唉呀,幸虧我那份養老金還有點,否則……唉!”康叔苦笑道,最近幾年的物價上漲得厲害,相信再過一段時間,他那點微薄的養老金估計也很難維持自己的生活了。
“呵呵,康叔,不要緊的。這不,我們家現在種了好些蔬果,您要缺了就去果園拿唄,反正我們也賣不掉那麼多~!”秦風玩笑般指着自己小攤上那些擺了好長時間的蔬果說。
要說爲什麼秦風對眼前這位老人的態度與別人不同,實是因爲從小她家三兄妹就沒少去他家搗亂,可康叔從來沒繃臉喝罵過她們,還經常給她們說屋後哪些地方有趣,哪些小野果能吃。這份友善的情感,不是外人那些見高踩低的人能相提並論的。
而且,秦風對他也有點愧疚。
自從得到小屋後,她只顧着自家人好就行,倒忘了圍繞她家的那些好心人們,身體上總有這些那些毛病,她應該將靈泉分點給他們,以減輕他們的一些病痛的。
當然,這靈泉不能光明正大地送,要以其他不爲人知的方式。
“呵呵,我已經在吃了!說起來,我還是第一個吃你們家水果的人呢。”康叔聽了,兩眼發亮地對秦風說。
要說這世上他最感激的人,也就只有秦國光一家了!
以前剛搬來這條村時,村裡人對他這外來人雖說不上排斥,但很長的一段時間,村人見了他都會繞着走,有時見了面,也只是淡着臉點點頭而已。
可秦國光不同,每次見面他都一熱情笑臉地與他打招呼,還經常邀請他上家吃飯。而晚上,他也經常帶着孩子們藉着飯後散步來他家玩,爲他那個泛着冷氣的屋子增添不少生氣。
他知道,秦國光是不忍他家那麼冷清,才經常帶着孩子們上門的。
直到秦國光因爲與兄弟們賭氣搬出了小鎮,而孩子們又到了上學的年齡才少去了。
但是,秦國光依然有空就去探望他,還每次都提了許多生活的日用品,害得他每次見了他們一家,心裡的那股激動總是梗在喉嚨,卻什麼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