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習慣,真心不習慣有人住校去了
表情比較平靜,可心裡糾結的人有很多,三個舅娘失去了平時的淡定,老話說,心疼只有自己知啊,三人都鬱悶了,難道說自己寫去的信不夠明白?三個天之嬌女,真心在心裡反省自身,是妾生的還是後孃養的?
高家的家規行的是祖傳的規矩,換而言之,行的是公爵府的規矩,自從因爲玉玥的到來,這個規矩有些地方有點被打破了,比如,以前吃飯,這男女兩席之間,擺放屏風隔着,共在一個堂上宴飲。這主要是方便三位舅舅能夠在吃飯的時候,給玉玥講兩句話,甚至於點兩個菜啥的,可今天,來的幾個小客人拜見了各自的姑父後,公爵府的規定就嚴格執行了,高元帥斜了一眼自己的夫人。
“今兒的家宴,來了外客,不要落人話柄,還是分開吧。”說完便就起身去了外書房。
所以,晚飯時,男女兩席就不同堂了,也因爲這句話,左從霜就沒有機會見到自己的姑父,在兵部辦差的高家老三。
這句話對於玉玥來說沒有什麼關係,因爲,她並不覺得吃飯時見到這些舅舅們有什麼好的。所以,在花廳裡飲茶,等着見這位三舅孃家的左小姐時,玉玥是淡定的,或者說,還沒有從早上的兩個動物愛好者身上移過來。
潘媽媽知道今天是有三個姑娘來,自然是有準備的。玉玥前次在《珍寶樓》買來的首飾很多,於是,就在裡面選擇了三件價值差不多,而且式樣也差不多的出來,放在盒子裡準備做禮物。
三舅娘帶着左從霜來了,在花廳裡介紹了兩人相識後,便退到一邊,帶着下人安放碗筷去了。這本不是她分內的事。可是這也是她唯一能找出來閃人的事情了。
給範家三姐妹,自然是帶得有禮物的,左從霜由奶孃的手裡,接過三個禮盒。遞給了玉玥三姐妹,這是昌平府裡出產的玉石,叫金絲玉,左家備了三個小擺件,玉質不是最上乘的,不過是能看罷了,不過,也值個百十兩銀子。在左家的思想裡,完全夠給一個鄉下丫頭開眼界了。
玉玥接了過來,道了謝。把自己準備的盒子遞了過去。一塊兒遞了三個去,替玉琳及玉珠兩人都一起回了禮。回的是首飾,金鏤銀絲嵌珍珠的首飾,三人加在一塊,恰能成一套。玉玥不是小氣的人,便是這三件東西里隨便哪一件,也是三百兩銀子左右的成本,還不要說這《珍寶樓》的品牌價值。
大家吃完飯了,玉玥才後知後覺,今兒這頓是來京城吃得最悶的一頓飯。
高家講究的是過午不食,晚飯也是近十多年來。將就城裡世家的風俗習慣,才吃的,不過,大家還是吃得較少,主食基本上沒人動,只不過喝些粥類。玉玥兩世人特別上是一世。那是晚飯吃得最多,這一世人自從有記憶以來,能有得吃就算不錯了,還講究什麼?自力更生後,便是吃三頓。自從高家大小姐開始支配她的生活起,晚飯就吃得很少,越來越少,今天晚上,也不過是吃些青菜就放下筷子,半夏端着她每天必喝的銀耳來放在她的面前。
“玥妹妹,你吃得真的很少喲,怪不得風都吹得倒一樣嬌氣!”
好吧,把裡面的人蔘公雞撿出來不吃的話,這簡直是對自己身材最好的恭維。收下!
“左姐姐,這菜可還吃得慣?”玉玥笑着問道。
“這菜好多我都沒吃過,難怪在昌平時,家裡人都說,姑姑是進了蜜罐子裡了,嫁到了富貴窩裡享福了!”
說這話時,還帶着羨慕的眼光看着高夫人。那眼光就是餓了十天的人,看着豬板油的樣子,綠油油的,不帶點掩飾。高夫人眼光都沒轉一下,把自己眼前的燉盅用勺子舀了舀,興趣索然地放下勺子,
“今兒不太想吃,把這個端下去吧!”
此言一出,三舅孃的手停了一下,忙賠笑道:“娘,是不是想喝點其它的?今天的燉品還有魚翅。”
“我看着玥丫頭的銀耳湯很好吃的樣子!”
“姥姥,那玥兒就孝敬您吧!”大家都笑了,玉玥的銀耳燉血杞子,每天只得一份,高夫人想吃的話,還真得換。
玉玥站起身來,親自把自己面前蓋子都沒揭開的銀耳端到了高夫人面前。
“我吃了,你今天不就得餓着了,不如你喝了我這個吧!”高夫人把自己的燕窩讓給玉玥。
“謝姥姥!”
玉玥端着高夫人的燕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這讓她邊上的左小姐有點吃味,因爲她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那是燕窩,聞是美容養顏的聖品,而自己面前的這算什麼啊,多奇怪的顏色啊。味道也怪。
“妹妹,你應該把這個好東西給你的三個舅娘吃的!”
玉玥看着這個主持正義的好人,不知道怎麼說,總不能說三個舅孃的也是燕窩好吧!換不成啊!不過,玉玥是靈活的,看着左姑娘的眼神,便把這燕窩遞到了她的面前:
“你喝吧,我不餓!”
“不如你喝我的吧!”兩人座位挨着,左從霜便把自己的那份燉品挪到了玉玥的面前,玉玥神情淡然,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吃起燕窩來。並不理睬這被她吃過的魚翅。
潘媽媽輕腳走了過來,把玉玥面前的燉盅端起,這左姑娘真是沒規矩,你換東西吃也就罷了,怎麼能把自己吃過的東西給自家姑娘吃?
“哎,你怎麼回事,這是給範姑娘吃的,你端走算什麼?”
左從霜止住了潘媽媽,用這態度語氣跟潘媽媽說話的人,很久沒有過了,潘媽媽挑了挑眉,卻發現自己好像不怎麼好發言,主僕之別就另說,關鍵自己現在可是範家的人了,也是客居!高左氏那簡直是想站起來,把這個自己孃家來的人給按到桌子邊的洗手盆裡去。這小娘養的,害人不淺。一面拿眼去看自己的婆婆。高夫人眼神不動,只把手裡的勺子輕輕擱下了。
“我家姑娘不吃魚翅湯,她胃不好,如今郎中吩咐了,不能吃魚翅!”潘媽媽決定還是息事寧人吧,畢竟自己跟着姑奶奶去了範家了。
“魚翅?”
左從霜知道魚翅是好東西,姨娘說過,要是自己能嫁到高家來,那是就燕窩魚翅當頓,不用再喝淡粥了!原來,這有點腥味的東西居然是魚翅。
“早說嘛,她不能喝,我喝,”
左從霜當即把魚翅原還順到自己面前去,潘媽媽看了三少夫人一眼,沒有說什麼,退了回去。依然在玉玥後面守着。
“潘媽媽,你再去給你家姑娘端碗湯來,不然,晚上該餓了!”高夫人吩咐道。也沒有去看自己的三兒媳婦。恰這時,紅花從外面端了個托盤進來,上面擺着一個細瓷大碗,
“紅花,你這又是給你家姑娘開什麼小竈?”高夫人對玉玥的吃食很有興致。
“沒啦,今天下午我想着姑娘累着了,怕姑娘只喝銀耳湯餓,煮了碗玉米粥~”
“倒也不錯,託玥丫頭的福,我也用半碗!”高夫人衝着玉玥笑了笑!
潘媽媽便由邊上的桌子,拿了幾個鑲金邊的纏枝蓮花碗,把粥給分了,每位主子面前放了一小碗,玉玥的卻有別人兩倍的樣子,
“玥妹妹,你吃不慣這些東西吧?你老家有這些東西吃嗎?”拒絕了玉米粥的左小姐,看着玉玥一勺一勺吃得來勁,不由得問道。
“我不挑食!我們在老家只吃這些”指着玉米粥,“沒有吃這些!”指着魚翅燕窩。
清涼鎮上,什麼都有,可玉玥在高小姐出現之前,真心沒有吃過這些東西。玉玥有一說一。從不抺殺高小姐的出現,帶來給自己的好日子。
三舅孃的座位離這小姑娘有點遠,不法阻止她說話,好在玉玥一直都和顏悅色的,看不出什麼情緒,只能暫時忍住。晚上再收拾你!
“唉,你的日子挺難的,不過好了,你現在算是投到福窩裡來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
玉玥好言好語地回答她。這讓左從霜平衡了不少,埋頭吃起自己的魚翅燕窩來。
這頓飯吃得高夫人胃疼,吃得三個舅娘心底裡發寒,吃得玉玥三姐妹分外想家,只有高小姐沒有什麼表情,而彬嬸子什麼也沒聽出來。倒是她的媽媽在邊上憤恨不平了幾句。
“周媽媽,算了,小孩子,再說了,人家說的可不都是事實?”彬嬸子把自己的衣服換了,由着丫頭拿牛骨梳輕輕地梳着,這是玉玥說的方子,每天晚上梳頭一百下,延年益壽之外,頭髮還不掉。大家都堅持了好些年了。
謙彬是在很晚的時候纔回的院子,過了龍擡頭,便要回營去了,這幾天,跟好些探親回京的戰友們喝酒,很久沒在家裡吃飯了。
“怎麼樣?來的那幾個小姐們,架子足吧?”
“那可不,我們家的兩個比不上不說了,便是玉玥也不在她眼裡,我看着,這請來同三個孩子做伴,只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