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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曾頭打頭,程家寶斷後,帶着大批的農作物作爲中秋禮物,玉玥開拔進了京城。這次至少要過完新年纔回永清縣了。
頭晚上,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周嫂子等人苦笑,這行李都還沒打開完呢,這又要走了,不過,其他院子裡服侍的丫頭婆子那是一個眼紅,能經常出去開開眼界,多好的事啊,有人羨慕嫉妒,自然也有人按捺不住的表示了羨慕,又要出門的大家心情好得多,再說了,坐在馬車上,也不算累。玉玥屋裡的人,都樂嗬嗬地打包行李,那是一個個的麻利。什麼該帶的,什麼不該帶的,自己私人的,姑娘用得到的,是自己管着的範圍內的,有條有理,該退的退到倉庫去了,要領的領到手裡。各自忙着。
金媽媽卻不然,以爲玉玥是因爲自己說的話要離開範府,當即來尋玉玥請罪:
“姑娘,我錯了,是我有眼無珠,心思想歪了,姑娘,饒恕老奴這一次吧,我真是沒有故意,我也知道,可是……”
“我知道,金嬤嬤,你這是習慣成自然了,我並沒有怪罪於你,你放心罷!”
“那就別走吧?夫人這一年都沒有好生跟你在一起過上幾天。”
“我去京裡過了中秋,天氣冷了也就來了!”
玉玥沒有細說自己爲什麼要回京城,只有青媽媽同潘媽媽還理解一點。而且,玉玥並不喜歡這個金嬤嬤。太古板了,都不知道轉變的。金媽媽心裡其實一直擔心,也許玉玥記恨上自己了,只不過現在自己是夫人屋裡的人,她不願意發作罷了,這提着的心,一直到很久都沒有放下來。因爲從此後,玉玥回永清縣的時間很少,而在京裡的郡主府,玉玥一天都不曾住進去過。
秋高氣爽。一路上金黃的麥浪映入眼簾。玉玥一行,無論騾車馬車,都鞍轡分明,大大的範字在車廂上刻着。氣派十足,玉玥出門,必是騾車五輛,馬車五輛,前後護院二十餘人一等丫頭四人,二等丫頭四人竈上婆子二人,隨車兩個貼身嬤嬤。這等排場。也是京裡好些人家的千金不可比擬的。在玉玥這裡,卻是常態。趕車的車伕,是十個十五六歲的小廝,精通算盤及計帳。還在曾頭手裡學會了一點武藝,這卻是玉玥自己安排的。這些人,跟着自己,必是用得到的,比如這次回來,江家凹等各處的賬本這些,都是這些小車伕去查的。這批人便是玉玥買進來的第一批下人。如今已經能獨立辦好些事情了。
青媽媽坐在馬車裡,同潘媽媽一左一右地護着玉玥。這讓玉玥非常的有點無語。這兩人的眼光能不能不要這麼盯着自己?初次見面嗎?
“好啦。感覺我就是個瓷片做的一般,這般守着熱不熱啊?”
“姑娘啊,文靜點,平時咱們還是收着點好,都十三了,還沒有上門來提親的!”
“呵呵。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有了呢!”這是玉玥真心的願望。
“阿彌陀佛,大吉大利,怎麼回事啊,快吐了口水重說!”潘媽媽大驚。
玉玥掀起車簾,吐了出去。回過頭來:“也許再過十年吧!”
“菩薩莫怪,她小不懂事……”潘媽媽衝着西邊作了個揖,反身捉住玉玥
“姑娘,給老身吐了口水好好說!”老身都出來了,青媽媽知道自己這位姐姐應該是快發火了。
玉玥吐過,認真地:“好吧,今年就提親,明年就出嫁吧!”
“我要瘋了,明年你還沒及笄啊,出什麼嫁……”
“那我就守着你一輩子唄!”
“夭壽啊!”潘媽媽翻白眼,自己這命可真苦,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
玉玥笑了起來,掀起車簾對着曾頭扔了一粒小石子。準準扔在他的背上。
“姑娘,什麼事情?”曾頭拔轉馬頭回到玉玥的車窗邊
“找個風景好,背風的地方,歇一歇吧,反正不急,要好,咱們就住一晚吧!”
“屬下上次看到個地,最是不錯,要不過去看看?”
“若晚上夜營,可安全?”
“放心吧,這次,《青山別院》的大老灰同小二黑我給帶出來了?”
“我怎麼不知道呢?”這人真是的。
“呵呵,在後面馬車上!”
玉玥停車後一看,卻原來因爲青媽媽同潘媽媽這路上都是跟着自己坐車,她兩人的馬車這次便放上了一個大箱子在側面,裡面就被曾頭把兩匹大狗關在裡面。吃了蒙汗藥,正睡得香呢。
“你下的藥?”
“我能這麼笨,我讓老宋下的!”曾頭也不是不知道這大老灰有多記仇的肯定不會親自下手。
“你帶來做什麼?”
“我想送到《云溪山莊》去,我老覺得那竹林裡不對。”
“由得你吧,不過住宿的地也不能靠狗守着吧,不安全的話,我們還是直接回京。”
“安全的!最是易守難攻的一個山凹,有溪水,有樹林,這中秋了,不知道樹葉紅了沒!”
紅不紅看看就知道了,到了曾頭說的這個山凹,玉玥都喜歡,雖然由官道上拐進小路走了三四里,可真心風景不錯。遠處有村莊,這裡卻是個背風的地。有個三五畝大小。夜營上一天兩晚的不錯。
曾頭安排着把騾車停下來,潘媽媽也覺得在這裡住上一晚不錯,明天一大早起身,到得京裡還不過午時,安排起來,比較方便。玉玥看着曾頭把帳篷搭了起來,自己就吹了瓷哨子,把在天上飛着的海冬青給叫了下來,如今兩隻海冬青已經是成鳥了,聽曾頭說,比他以前看過的長得大多了,差不多大了一倍,玉玥對兩鳥並不敢像當初的訓鷹人一樣,用手臂接着,而是讓那人訓練得玉玥手拍在什麼地方,就落在什麼地方,完了兩鷹總拿頭來蹭蹭玉玥的手,以示親密!
今天也是這樣,兩鷹落在車欄上,玉玥拿手摸了摸兩鷹的頭,然後遞了兩個紅紅的果子給兩鷹吃了:“去,捉東西來烤了吃吧!”兩鷹十分通人性,歪着頭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伸起翅膀就直升上了天空,盤旋了一下,走了。
玉玥去到潘媽媽的馬車上看大老灰同小二黑,兩狗藥性還沒過呢,玉玥無語地搖了搖頭,唉,這藥也下得太重了。
當晚的晚餐,吃的飯菜很豐盛,還有海冬青捉回來的幾隻兔子、野雞加菜,吃飯的時候,大老灰同小二黑醒了,低聲地嗥叫了兩聲,非常不愉快,好在馬上發現了玉玥,玉玥給兩狗吃了只雞,(空間裡拿出來的,大家以爲是海冬青抓的。都沒亂想過到。)兩狗這才愉快起來,不過,從此後那就沒理曾頭做的箱子了,蒙汗藥這招也別想讓兩狗再上當了。
快到中秋,月亮也漸漸大了,在這個地方露營,顯然是非常不錯的,護衛們在外圍,團坐着,燃起篝火,分批守夜。中間是騾車,最中間自然是馬車,玉玥自然就宿在馬車上,兩狗在車箱底下睡着,兩鷹在車頂上停着。
遠遠的,看去,銅牆鐵壁一般。
“主子,這是一夥客商,看樣子有女眷,在這裡歇了!”
“我們另找地吧,這地方居然也能讓人知道,這都離了官道這麼遠了!”主人笑了笑,決定離了這個常駐的地,另尋一處安營,這個主子的背影十分熟悉,玉玥睡着,並不知道一個熟人遠遠經過。
第二天,一早,紅花拿了一牀舊墊單鋪在車廂裡,第二天趕路的時候,兩狗就臥在車廂裡,潘媽媽很高興,
“有它們守着,我就不操心後面的首飾箱子了。”潘媽媽沒有提的是還有玉玥的銀箱,也是跟着首飾箱子一總放着的。大家收拾整齊,周嫂子已經把早飯做了出來,各人吃了,便起程了。趁着涼快,多走兩步,話說這都中秋了,天氣還這樣熱,難不成是個暖冬?
不到午時,一行人進了長樂門,轉向正南街,向着高家走去。
高家門前,下馬樁,大獅子,威嚴依舊,正門沒有開,只有全身軟甲的護院守着,玉玥的車馬到了,便有門童由南邊角門出來,下了門檻,讓玉玥一行進去了。
二位舅娘一起帶着幾位管家娘子在門裡迎着,見得玉玥下車,便笑着招手:
“一月不見,好像長了點個子,累不累?《月華樓》都收拾好了,接到就抺了塵,薰了香,要不要先去歇歇?”
“兩位舅娘大安,不累,先去見過祖姥爺同姥姥、姥爺吧!”玉玥笑着行禮回話。
“那好,都在《劍氣堂》呢,今天是叫大起,(上朝的時間比較長,參加的人也較多)舅舅們晚上下朝回來就可見了!”
“好!”
潘媽媽們上前來同兩位夫人見了禮,留下半夏陪着玉玥去行禮,其餘人等都回《月華樓》安置去了。
玉玥一路坐着軟轎向着《劍氣堂》走去,一路上,玉玥仔細打量着舅娘,只見兩人都有所清減,柳葉眉頭縮着,看來,這聖眷不如往常,必然還是驚動了高家的人了。玉玥空間在身,六感比常人敏銳不少,分明能感覺到,這氣氛有點低沉,看來,自己來的這個時間,也許有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