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說這是藏品,畫匠用五年時間,才畫出這一套。
爲女兒以後幸福,說什麼也要買一套。
當然那次,被東臨抓包,兩個人險些鬧了彆扭。
婆子不是沒教導過,最後,淳于凝不明白,一氣之下,跑到青樓觀摩。
女兒淳于凝性格上要強,但是做孃的怎麼能不瞭解女兒,凝兒還是太天真,根本不懂男女之事。
考慮再三,青璃同意用簪子作爲交換。
“可以。”
這一套春宮不便宜,對方不要金幣銀幣,而是看上青璃頭上的簪子,她空間裡的存貨,光一塊紅寶石就價值不菲。
關鍵部位,稍微做了放大處理,卻又不違和,讓人看了,立刻有流鼻血的衝動。
青璃打開第一頁,立刻羞紅了臉,上面人物的身體,表面,動作,畫的逼真。
不同於大周的畫風,而是彩色的油畫,整整一套。
青璃不氣餒,她發現一本非常好看而實用的春宮圖。
鑽石用於皇室,民間不得私自出售,走了很多家鋪子,都被拒絕。
此行主要是採買首飾,青璃的目標是鑽石,黃金她有的是,不稀罕。
等婚禮完成,他們來不及換衣衫,跑到鋪子裡採購淳于凝的嫁妝。
次日一早,兩人攜手趕往教堂,在神父的主持下,舉行一個小型的儀式。
青璃犯了花癡,拉着淳于諳在銅鏡之前做了一次外海婚禮的模擬,夫妻二人成親多年,仍舊不免有些緊張。
禮服彷彿是給二人量身定做一樣,淳于諳西裝革履,肩膀寬寬,他的五官立體,輪廓很深,特別有氣勢。
“夫君,你也照照鏡子”
淳于諳忍不住讚美出聲。
“娘子,你真美”
青璃披散着長髮,戴上用百合花做的花環,看着如十六七歲的少女。
婚紗的樣式出乎她的意料,胸前點綴着一顆一顆的珍珠,腰部收緊,更加顯現出胸部的線條,而在腰部以下,是大朵大朵的花,勾勒出挺翹的臀部。
如果提前發現禮服的尺寸有問題,她隨身有針線,現在來得及修改。
明日早上約了神父,外海人重承諾,不可遲到。
青璃靠在淳于諳的肩膀,休息片刻,還是強迫自己起身。
晚上米棟請他喝了鹿血酒,然後,他越發控制不住自己,就和初嘗雨露的毛頭小子一般。
淳于諳擦了擦額頭上水珠,咽咽口水,其實他還想再來一次。
“不如先睡,明日再試。”
該死的淳于魔頭,明明是個細心的人,可每次在牀上都不加控制,分外狂野,青璃受不住,差點暈過去。
過後,青璃再次洗漱,她躺在牀上不想動。
想到此,淳于諳快走兩步,抱住青璃不撒手,逗弄得她嬌喘連連。
衣服放在桌上,跑不了,當下首要先安撫他的小兄弟。
“等下再試。”
青璃點上油燈,故意不看淳于諳,她背過身去,脫下浴袍,露出光潔的美背。
青璃因此委託沈冰雨去裁縫鋪子訂做禮服,她以爲要等上幾天,誰知道對方高效率,一下午全部搞定。
兩個人聽傳教士說起外海婚禮,想要在神父的見證下,再次舉行儀式。
“夫君,不如我們試試定製的禮服”
淳于諳只着了一條短褲,幽深的雙眸在夜裡閃爍着光,像獵物一樣打量着青璃。
類似這樣暴露的穿着,在大周是禁止的,她扭扭捏捏,感覺到非常的不好意思。
也難怪小雨姐走之前,對着她眨眨眼。
洗漱過後,青璃穿着沈冰雨準備的真絲睡衣,露着半截白皙的小腿。
這種習俗,和現代大同小異,近幾年,外海人的餐桌上,慢慢有大周百姓喜愛的炒菜,一些蔬菜種子源源不斷地被運送過來。
農場裡牛羊多,而在外海,人們早上習慣喝一杯牛奶,吃牛角麪包,配上兩片薄薄的火腿和煎蛋。
罷了,過幾年真要躲在深山老林不能見人,爲不被當妖孽,還是乖乖地用羽幽配置的藥粉,等到她五十歲,看着和三十歲左右就好。
已經是五個小娃的孃親,還是這麼水嫩,其實,她也想和正常人一樣。
青璃盯着桌上的南瓜燈發呆,她怎麼就不老呢
外海相對要開放,若是陌生男子在街頭巷尾讚美女子,是一種尊重,而在大周,定會被認爲是登徒子調戲良家婦女。
沈冰雨拉着青璃,對着淳于諳的方向努努嘴,“難怪淳于將軍只有你一人,連我和你說話,他都不放心地在旁邊作陪。”
“青璃,你不會是妖精變的吧,這麼多年,臉上一點皺紋都沒有。”
外海,他們還沒去過。
耶律楚陽決定,等幾年,太子東臨在國事上上手,他就退位,帶着皇后一起遊山玩水去。
青璃日子過得逍遙快活,阮冉冉特別羨慕,而她在後宮中,冷冷清清,只能種花草陶冶情操。
皇后阮冉冉多次抱怨,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必費心算計親事,這下倒好,養了多年的兒子,成了別人家的。
那個小妮子性格上一點不像她,從小調皮搗蛋,偏生太子東臨還寵着她,一切以淳于凝的喜好爲主。
畢竟是大周人,嫁妝主要還是古玩字畫等,她當年收集的鑽石飾品,同樣作爲淳于凝的添妝。
在大周的鋪子,也有外海的飾品,青璃看過之後,不算很滿意。
作爲未來的太子妃,嫁妝必須豐厚,青璃的各家鋪子經營多年,富可敵國,就是不差銀子。
此行一是爲看沈冰雨,二是爲給女兒淳于凝置辦嫁妝。
沿途,青璃看到幾間教堂,她開始策劃和淳于諳的西式婚禮。
連年征戰,百姓們飽受貧窮疾苦,飢寒交迫,根本沒有多餘的銀錢去酒樓飯館消遣。
晚上走在大街上,幾乎看不見人影。
外海沒有電,同樣用着煤油燈。
青璃有很多話要和沈冰雨說,攆走淳于諳,二人說着知心話,從下晌一直說到掌燈時分。
“零歡,羊羊她們都很好,前段時間我們還說起你。”
還有姐妹們,多年不見,逢年過節總是收到各色的禮物,她沒有機會回禮。
沈冰雨擔憂她爹,她爹因爲她的事,身體不好,兩年前曾經坐着青璃的大船來過一次,那會外海動亂,兩國打仗,父女二人沒有相處多久。
“是該回去一趟。”
皇上耶律楚陽有意給米家一個機會,就看米棟願不願意把握。
隨着海禁開放,大周和外海各個小國不時地走動,大周的衙門增加一個部門,急需要懂得兩國語言的翻譯官。
沈冰雨有三個孩子,送到外海的貴族學校,從小培養外海語和大周的語言,就是爲日後回去做準備。
“小雨姐,這次不如和我回京吧”
沈冰雨用來待客的,是農產出產的奶茶,青璃喝一口,裡面有香草的清香。
物以稀爲貴,在外海的街道上,開設很多大周風格的店鋪,絲綢,茶葉,瓷器,針織,刺繡等,在這片土地非常火爆。
“從前在大周,習慣坐沙發,想不到最近幾年,大周的桌椅,在外海成爲潮流了。”
青璃和淳于諳被分了一間小木屋,內裡是正經的外海風格,進門是一個大大的壁爐,牆壁上的油菜畫像,桌椅板凳等,都雕刻有精緻的花紋。
這裡,住着米家的族人。
在農場周圍,一排排小木屋,整整齊齊,錯落有序。
那裡是一片廣袤的農場,風吹草地見牛羊。
雙方寒暄幾句,坐着馬車,趕往米家的大宅。
造成現在的改變,應該是米棟的功勞。
青璃抿着嘴,上下打量沈冰雨,歲月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一雙被雪水洗過般晶瑩剔透的眸子,曾經的冷漠蕩然無存,沈冰雨變得柔和。
沈冰雨嗔了米棟一眼,拉着青璃笑道,“瞧瞧我,本來是大喜事”
“我不是高興的麼”
米棟從沈冰雨身後站出來,拍了拍沈冰雨的後背,眼神柔和,“你怎麼說哭又哭了,看看,多大的人了”
雖然兩個人相隔甚遠,書信往來卻沒有中斷,彼此間沒有任何生疏感,有的只是多年的想念。
她用帕子擦擦眼淚,拉着青璃的手,聲音哽咽,“咱們總算見面了”
沈冰雨穿着外海衣裙,除了黑頭髮黃皮膚,習慣漸漸地被當地人同化。
“青璃”
當初米家被驅逐,青璃總覺得對不起沈冰雨,如果她能在其中斡旋,或者是另外的結果。
一晃,這麼多年了,兩個人沒能見面。
“小雨姐”
這次行程並不是官方性質,一行人很低調,剛下船不久,青璃就看到一臉微笑的沈冰雨。
早幾年前,麗莎和親,嫁到另一片國土,不知道還有沒有相遇的機會。
沈冰雨所在國度,是此行中心,青璃還有一位老朋友,麗莎公主。
不同於二十一世紀國外的光怪陸離,外海比大周要落後一些,房屋建築更加復古。
大周人眼中的外海,是一片神奇的國度,而在青璃看來,這裡並非那麼神奇。
在海上航行一個月之後,一行人正式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