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孃親劉氏就急着回莫家村,雖說鎮上的院子還要採購,但是現在還沒拾掇好,家裡要蓋房子,有青璃大伯他們幫襯,自己也要回去看看才放心,這蓋房子可是村裡人家的頭等大事,連青璃的爺爺都出動了,閒來無事也去幫着乾點雜活。
青璃見娘要走,心底暗暗高興,原本她還怕孃親在,她沒有機會出門呢,這次又能自己獨處。
“璃丫頭,你在家裡一個人娘也不放心,不如和娘一起回村子吧。”
“娘,我過兩天再回去,到時候咱家新買的院子拾掇出來,我還想去看看呢,等奶搬進去了,我就和你們回村裡。”
青璃搖頭,這麼好的機會,她可不能放過,而且她還惦記着去找李墨軒,得繼續確定一下才行。
“那你把院門關了,遇見生人不能和他走啊,乖乖等你爹他們。”
劉氏有些猶豫,不太放心,但是想到自己不在的時候,璃丫頭也是一個人,也就囑咐了幾句,又給了青璃一些散碎的銀錢,這纔回了莫家村。
孃親一走,就剩下青璃自己,現在時間還早,她關好了院門,脫下衣服,繼續在空間收穫。
空間裡的地不大,但是她是個生手,全靠體力勞作,收穫的速度不快,不過這些對青璃來說沒有問題,稻子麥田裡沒有蟲子,旱田卻什麼都可以種植,沒有傳說中的吸血螞蝗,就是累一些也不是不能忍受,而且看着身體留下的黑汗,這又是在排出身體內的雜質。
如往常一樣在空間裡洗了個澡,感覺到通體舒泰,青璃又在書房看了一遍手札。
“啪啪啪啪……”
有人大力拍門!青璃嚇了一跳,趕緊從空間裡出來,站在屋門口弱弱問道,“誰呀?”
現在不到午時,就算爹和大哥也不可能中途回來,難道是大堂哥又來到鎮上了?
“有人在家嗎?我們是路過的,過來討碗水喝。”
一個低沉男子的聲音響起,聽着還算有禮貌,聲音洪亮,氣息很穩,青璃覺得是練過功夫的,這種人真心得罪不起,使點力氣,就一掌能把門板拍散。
“這就來了!”
青璃心裡嘀咕,討水喝不能找別人家嗎,她家可是關門呢,真是的,但是她一向欺軟怕硬習慣了,只能慢悠悠地打開門。
門外,有四五個黑衣人,牽着兩匹馬,詢問喝水的正是結下樑子的魔教少主的隨從,天啊!她的感應也太準了吧,這麼快就見面了!
“小丫頭,原來是你啊,你家大人在家嗎?”
“哦,沒在,請進吧。”
青璃壓下心裡的不情願,因爲她看到隨從的身後正跟着魔教少主,正在用一種帶着寒意的深邃的眸子打量着她。
淳于諳第一眼就認出了青璃,那天他非常的趕時間,本來完全可以就那麼飛馳而過的,可是他不知道爲什麼就起了善心,停了下來,時間也把握的剛剛好,或許從這個小丫頭眼裡看出了太多的東西,就算最後她裝作可憐的時候,他仍然沒有看到那種叫“害怕”的情緒,不是腦子不好的,怎麼可能在馬飛馳而過的時候毫不驚慌呢?
幾個人牽着馬進了院子,但是還算禮貌,都坐到了大樹下,沒有進屋,等着青璃去端水。
家裡的水缸早就被灌滿了靈泉,沒有普通的水,給這些魔頭喝真是有些浪費,對於此,青璃很怨念。
幾個人看到青璃端出來水,那個敲門詢問的黑衣人隨從畢恭畢敬的讓給淳于諳,他喝了一口,感覺到有些甜,又一口氣全喝下去,很快,粗瓷碗就見了底。
青璃又連續跑進竈間,來來回回好幾趟,總算把幾個人灌了個差不多。
“小丫頭,我們有些餓,你家裡有什麼吃的嗎?我們會給銀子的。”
黑衣隨從臉長的和大伯差不多,都有些方正,刀鋒雕刻一般的五官,看着很刻板,有一種肅殺之氣,就算說話是對小娃,刻意柔和一些,但是卻沒有多少效果,青璃想,如果她真是七歲,一定會被嚇的哭出來。
“我家裡還有一些玉米餅子和醬菜。”
“那你會做什麼?不如給我們做一些?這裡有銀子,都給你。”
黑衣隨從從口袋裡掏出一錠銀子,閃閃發亮,和之前豬頭許少的銀子一般大小,應該也是十兩銀子。
這個時代,十兩銀子有很大的購買能力,就算去酒樓,也可以吃上好幾頓,幾個人不去,偏偏跑到尋常的宅院來要吃的,難道幾個人被追殺?
青璃瞬間感覺自己真相了,她真想把幾個人攆出去,萬一爹爹大哥他們回來不是有危險?爲今之計還是趕緊打發了幾人最好。
“我不會做,因爲腦子不好。”
青璃翻了個白眼,挑釁地看了淳于諳一眼,用他當初說的話堵回去,風水輪流轉,如今也有求她的時候。
“認得銀子就好。”
淳于諳本來沉默的,不知道爲何接了一句,讓隨從都詫異的側目,似乎不相信一向沉默的少主能主動說話,而且如此調侃一個幾歲的小娃,少主不是有潔癖嗎?每次接近女子都會渾身上下不舒服,必須保持一米之外才可以,這種怪病基本上京城人盡皆知,可是這個仰頭對峙少主的小丫頭,似乎已經超越安全距離了啊!
青璃開始詫異淳于諳怎麼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反應過來之後臉憋的通紅,這不是變相說她貪財嗎?
算了!銀子是無辜的,誰也不能和錢財過不去,再說看着他們也不缺銀子,不要白不要,目前幾人她也惹不起,只能在言語上佔點便宜。
青璃回到竈間,踩着小板凳,炒了幾個雞蛋,又把劉氏帶回來的白菜加了一些豬油渣清炒。
這次隨從有些迫不及待,還不等青璃整理完畢就進了竈間,然後把菜碗和裝着玉米餅的盆子都端了出去,還指揮她把碗筷又清洗了一遍,自家少主有潔癖,這次是爲了不暴露身份無奈之舉。
青璃默默地接過銀子,站在竈間的門口,看到幾個人雖然同桌而食,但是幾個隨從明顯放不開,吃飯也很慢,一直幹吃着餅子,而那個少主雖然很餓,但是吃飯仍舊優雅,面無表情,一口餅子都是固定咀嚼十次,這才嚥下去,青璃查了幾次,都是不多不少,看來魔教裡也是要求禮儀的。
好不容易等少主吃好,幾個隨從這才狼吞虎嚥,和幾百年沒吃過飯一樣,把青璃一家幾天的口糧全部吃了個精光。
“這玉米餅子雖然不是細白麪,味道不錯,小丫頭,想不到你手藝這麼好,雞蛋和白菜都炒的不錯。”
隨從中肯的對青璃點點頭,然後幾個人悄無聲息的走出門,她這才鬆了一口氣,總算把瘟神送走,可是見到盆子裡空空如也,青璃擦了擦汗,看來得趕緊烙點餅子,不然晚上爹和大哥他們回來都沒有吃的。
青璃在收拾碗筷的時候,在石桌上發現一枚玉佩,玉質通透,雖然空間裡也有不少這樣的極品,但是現實中還是第一次看到,玉佩上面用隸書些了兩個字“淳于”這是什麼?姓?
後知後覺的打開院門,那些黑衣人早就已經不見蹤影,看來玉佩是暫時無法歸還,玉佩的背面,還刻着一隻麒麟,看着樣子有些奇怪,這種重要的東西,那淳于魔頭說丟就丟?賞她的,還是忘記拿走?青璃只能默默祈禱,兩個人最好橋歸橋,路歸路,永遠都不要有見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