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扇着翅膀在許府裡轉悠,今兒許府大喜,這來的有錢的大戶不少,還有不少和許家並沒有什麼交情,是聞風縣丞大老爺在此,趕過來拍馬屁的。
這人多就容易亂套,丫鬟家丁一直在進進出出,小靈本想跟着其中一個去喜堂看看沖喜的熱鬧,結果跟錯了丫鬟,被直接帶到許小姐的院落。
對於美人,自認性取向正常的小靈完全沒有興趣,雖然以前因爲聒噪也被人當成公的,但是那都是年代太久遠的事,自從跟了青璃之後,這種事還沒發生,而它也是悠然度日,不時還總能窺視隱私,給它無聊的生活添點笑柄。
許家小姐的院落很安靜,並不像主人形容的那樣,許寶珠整日在後宅以欺負丫鬟爲樂,此刻她正坐在窗戶邊上低頭寫着什麼,微風輕撫過她的長髮,長長的睫毛忽閃着,她握筆的姿態優雅,竟然讓它小小的驚豔了一下,它第一感覺是走錯了院落,這和主人形容的刁蠻小姐的情況差距太大,它不禁想,不會是主人看人家貌美故意詆譭的吧?想到青璃憤然的小臉兒,小靈覺得自家主人嫉妒心很強,很有可能。
剛纔在前院的時候,小靈看到了許老爺,就是個富態端正的長相,離美大叔差距甚遠,和矮冬瓜差不多,許夫人更別提,除了身材豐滿點之外,一無是處,那張大餅子臉,連中等姿色都算不上,這許寶珠真的是許老爺的女兒?看着真不像,許家一家歪瓜裂棗,有了這麼個美人,一定是基因突變。
“小姐,夫人讓你去前院看看新娘子,陪着說一會兒話。”
一個腫着臉的丫鬟在門口稟報,小靈看到這個丫鬟就知道她是被罰了,嘖嘖,臉腫了好大一圈,五官都有些移位,頂着這麼一張臉進出,壓力很大啊。
“新娘子?就是個鄉下的窮酸丫頭,還不如府裡丫鬟上得檯面,也好意思讓本小姐陪着說話,娘到底怎麼想的!難道還讓我叫她一聲嫂子?真真是笑話!”
許寶珠寫完了信,裝在信封裡封好,心裡想着莫子歸,她的臉上難得還紅了一下,聽說給大哥沖喜的小丫頭也是莫家村的,沒準還認識子歸,那麼她就去一趟,也好打聽點關於子歸的事。對於莫子歸她知道的很少,這些還是讓丫鬟花了銀子打聽的,知道他有個秀才爹,還有個弟和一個小妹,他擺攤給人寫書信也是爲了給小妹買自家的頭繩。那種東西還不簡單,想要的話她可以送上一大盒,只要對方別太貪得無厭的小家子氣,她倒是可以做做好人。
“小姐,您就去吧,這是夫人第二次派人過來,您就走個過場,誰也說不出個什麼來。”
一旁的丫鬟苦着臉,這小姐若是不去,一會兒受罰的又是她們這些丫鬟,剛看翠紋的樣子,就知道是被扇了巴掌,這大喜的日子,家裡來了這麼多的客人,頂着豬頭的腫臉,丟光了面子不說,以後也會被人翻出來嘲笑。
“知道了,這就去,過來幫我在重新梳頭。”
小靈看到許寶珠轉身回了閨房,有些好奇就把信拿出一看,頓時驚的不得了,以前聽主人說這個許家的小姐愛慕主人的大哥,可是平日兩個人沒什麼交集,絲毫看不出,沒想到這是真的,竟然還寫信讓主人的大哥提親。
作爲靈獸,小靈覺得它的智商還算高,至少明白什麼叫自作多情,這許寶珠就是個典型的例子,長相過的去,這一說話馬上破功,嬌蠻任性,沒有一點少女應該有的柔美,這不,剛纔丫鬟梳頭時候不小心碰到她的頭皮,她就直接拿着簪子往丫鬟的胳膊上劃,雖然沒出血,但是也起了幾條紅痕,疼的丫鬟眼淚在眼眶打轉,愣是不敢哭出聲。
“主人,那封信我偷出來了。”
小靈用意念和青璃交流,沒有得到回覆,就知道她是和家人在一起,目前來看主人沒有什麼指示,那麼它就跟着許寶珠繼續看熱鬧。
許寶珠又被丫鬟伺候着梳洗打扮了一番,這才站起身,帶着兩個貼身丫鬟往喜院走,此刻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莫子歸,聽說明年他要考秀才,這萬一考中的話,爹爹沒準點頭同意了,她還沒有及笄,還能等上一些日子。
“小姐,您來了,夫人在招待女眷,讓您過來陪新娘子說會話。”
喜婆甩着手絹在門口焦急的張望,這小姐不來她就一直在這等候,其他丫鬟婆子也不知道都去了哪裡,這她想要去個茅廁還擔心新娘子跑了,這沒人看管不行,夫人交待門口不能離開人。
“怎麼就你自己,其它人呢?”
許寶珠看到門口就喜婆一人晃悠,還不時的捂着肚子,用帕子擦汗,就緊皺眉頭。
“小姐,原本夫人是派了兩個婆子兩個丫鬟的,可這都呆了一會兒就找藉口去茅廁,人就不見了蹤影,這都走了大半個時辰,我想着她們肯定是去偷懶,去前院看縣丞大老爺了!”
這喜婆不是許家的下人,卻被一個人扔到這,心裡堵着呢,藉此機會趕緊給那些丫鬟婆子上眼藥。
“一個禿頭有什麼好看的!真真都是沒見過世面的。”
許寶珠一聽縣丞老爺,腦海裡閃現他那淫蕩的笑臉,露着滿口的黃牙,那手腳也不算老實,上面見過一面就拉着她的手摸個不停,讓她噁心的回來在盆裡洗了無數次,都覺得骯髒的很。此刻她更堅定了信念,如果爹爹一定要把她送過去做小妾,那麼她就帶着銀子逃家和莫子歸私奔去!
“小姐,這人多嘴雜的,您……”
丫鬟一聽,嚇的一個哆嗦,自家小姐一直是這樣,說話也是口無遮攔的,這是喜院,時不時的還會有大戶人家的夫人過來瞧上一眼,這要是聽到傳到縣丞老爺的耳朵裡,那可真是不得了,到時候夫人怪罪下來,她們這些丫鬟可不是挨幾板子的事。
“行了,少囉嗦,你們倆個在外面候着吧,我自己進去坐會兒。”
許寶珠煩躁的跺腳,回頭瞪了兩個丫鬟一眼,這兩個丫鬟都是娘給她的,這整天這也不行,那也不對的,煩的很,時不時的還去娘那裡告狀,她有什麼想法也不敢當着丫鬟的面表露出來。
再次警告了兩個多嘴多舌的丫鬟,許寶珠這才邁着小步子推門進了喜房,大哥不在這裡,所謂的沖喜也只是新嫁娘一個人坐在鋪滿花生桂圓蓮子的牀上,這新娘子臉上還蒙着喜帕,低垂着頭。
這喜房的佈置還算奢華,傢俱清一色的紫檀木,都是前幾天爹爹花了大價錢從鳳陽城購置的,爲此還費了不少力氣,上面貼了不少大紅剪紙喜字,牀前的屏風也換成了百子圖,寓意早生貴子,多子多福,許寶珠撇了撇嘴,娘是不是想的太好了,就這鄉下的丫頭才十一歲吧,身量還沒長開呢,這沒胸沒屁股的,大哥能下的去手?
“喂,聽說你叫劉小花,你是莫家村的吧。”
許寶珠坐在新娘子對面,鄉下的丫頭從起名就能看出貴賤,小花小草的,和她的寶珠真是沒辦法比。她動手倒了一杯茶水,這丫鬟不跟進來還真是沒人伺候。
對面的新娘子輕輕的點了下頭,只不過因爲頭上有蓋頭,看着不是很明顯,許寶珠只是看到她動了一下,心裡想着這村裡出來的就是一身的小家子氣,真是糟蹋了這一身嫁衣,若是穿在自己的身上,肯定不是這副畏縮的做派。
“你應該認識莫子歸吧,聽說他爹是個秀才,秀才你懂吧,估計你們那窮鄉僻壤的應該也不多見。”
許寶珠雖然這麼說,但是眼裡帶着興奮,等着這個新出爐的大嫂說一些自己心上人的事,她就是很想知道,莫子歸在村裡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和那些泥腿子不同。
“你總點頭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對莫子歸有想法?”
許寶珠見到新娘子不說話,一直都是點頭,氣的她差點撕掉手帕,想到這個可能立刻醋意大發。
“小姐,聽說大少爺醒了,夫人正在趕過去,派人讓你趕緊過去!”
門外,丫鬟喊了一嗓子,焦急的催促道。
“行了,吼什麼,誰也不是聾子!”
許寶珠迅速的站起身,走到新娘子面前,想揭開蓋頭看看這個悶葫蘆長什麼樣,猶豫再三,又怕對大哥的沖喜有影響,這纔不情願的轉身出門。
小靈在門口的樹上停了很久,剛纔她聯繫上主人,主人交待看看新娘子是誰,還是不是劉小花,可是現在門口還站了一個丫鬟一個婆子,門窗緊閉,如何進去是個問題。
“主人,聽說沖喜有結果,許豬頭醒了!”
小靈忙着和青璃報告情況,還把剛纔許寶珠在喜房說的話也繪聲繪色的形容一遍。
“現在天色都暗了,那丫鬟婆子捉不住你的話,你進去看上一眼,確認下,這許豬頭醒了,可不是好消息。”
小靈得到青璃的指示,也覺得看上一眼主人才能安心,它咬咬牙,直接從樹上跳下來,大搖大擺的走到喜房門口,主人總是這麼看不起它,都說是靈獸,哪那麼容易就被捉到。
“陳婆子,你看,這怎麼來了一隻雞,是不是和新娘子拜堂那隻?這是怎麼找過來的?真是奇怪!”
那個丫鬟眼尖,最先看到了小靈,然後趕緊抓住了陳婆子的衣袖,“是不是這個公雞知道自己是新郎,纔想着進門的?”
“這是公雞嗎?雞冠子太小了些。”
那個陳婆子仔細的看了一眼小靈,就拉着丫鬟小聲神秘地道,“我聽說啊,沖喜的人,靈魂都會附身到拜堂的公雞身上,然後……”
“然後怎麼?和新娘子圓房?”
那個婆子捂着嘴偷笑,然後和丫鬟對視一眼,彼此來個“你懂的”眼神,心照不宣。
“新郎官,我把門打開了,你要是進去,你就自己走,奴婢不伺候您了。”
丫鬟就是爲了打趣,還真的把門開了一個小縫隙,小靈一個箭步就衝了進去,心裡不停的罵娘,這許府從上到下都是一個樣,現在竟然公母不分,把它堂堂偉大的神獸當成沖喜的公雞!豈有此理!
“呀,還真進去了,難不成傳說是真的?”
丫鬟驚訝的嘴張的大開,都能容的下一隻雞蛋,這雞真是神了,能聽懂人話。
“傳言也是有道理的,我回去翻翻是哪個話本子看到的,回頭拿給你,這人啊,都是有靈魂的啊。”
門外,丫鬟和婆子繼續敘話,小靈直奔喜牀,快步跳上,擡頭,從蓋頭的縫隙看了一眼,咯咯叫了兩聲,這才扇着翅膀拍門,丫鬟打開門以後,它大搖大擺的晃了出去。
小靈忙着和青璃報告情況,這邊許寶珠已經到了許豬頭的院落,在屋裡,許夫人正在端坐在牀前,面對醒過來的許豬頭噓寒問暖,這都昏迷了有一段日子,雖然也是吃喝拉撒的,但是就是高燒不退,她還真怕兒子醒過來之後成了傻子。
“娘,爹怎麼找個鄉下的丫頭啊,聽說長相平平,這怎麼能做我們許家的少夫人!這不是讓我以後被笑話嗎。”
許豬頭喝着丫鬟喂的八寶粥,還時不時的吃下貌美丫鬟的豆腐,和娘許夫人撒嬌。
“寶寶,這可是找了高人算的,要不是如此你也不能醒來不是,你是不知道這段日子,可嚇死爲娘了,這心啊都懸着,就是擔心你哪天真的離我而去啊。”
許夫人拿着帕子抹了幾滴眼淚,心裡卻在想,許家只有一根獨苗不行,萬一有了意外,也得早做防範纔是。
“娘,我這不是好了麼,爹也真是的,娶親找了個窮酸,你知道我最討厭鄉下的丫頭,貌醜不說還沒眼力見,府裡的丫鬟都好上很多。”
許豬頭說着,還和喂粥的丫鬟拋了一個媚眼,兩個人眉來眼去,許夫人就當看不到,一個低賤的丫鬟而已,本來也是爲了給兒子暖牀的,喜歡就可以收用。
“娘,我聽說大哥醒了?”
許寶珠,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這才讓丫鬟打了簾子,她慢悠悠的走過來,哥哥從小就和她不親,兩個人經常吵架,但是她也知道以後哥哥就是府裡的主人,所以得罪不得。
“你怎麼纔過來?那丫頭怎麼樣,你去看過了?”
許夫人見到許寶珠姍姍來遲,皺了皺眉,問喜房那邊的情況。
“娘,那丫頭就是個鋸了嘴的葫蘆,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許寶珠坐到許夫人身邊,拉着她的胳膊撒嬌,“爹爹一直想讓我去招待縣丞老爺,我都推脫呢。”
“你這個丫頭,都多大的人了,這嘴啊還是沒把門的,大家閨秀說話不要如此粗俗,我平日怎麼教你的!”
和以往不同,許夫人說話也更加嚴厲,她瞪了許寶珠一眼,這女兒都是被慣壞了,有點嬌蠻是真性情,但是粗野就會被說成是沒教養。
“娘,你幹什麼那麼兇。”
當着哥哥的面竟然這麼說她,許寶珠有些下不來臺,這哥哥平日裡怎麼做都行,她就要被一些條條框框的約束,憑什麼。
“我兇也是爲你好,你也不看看你的名聲,這以後誰敢要你!”
“那我也和哥哥一樣,找個山野的農戶好了!”
許寶珠雖然是賭氣,但是也說出了她的心聲,莫子歸沒有錢沒關係,她有就可以,只要她疼愛於她,別的都不重要。
“你竟然有這種想法?”
許夫人擡起頭,凌厲的目光直視在許寶珠身上,看的她打了一個哆嗦,孃親的厲害她嘗試過,也不敢造次。許夫人心裡卻打了個突,女兒的性子她很瞭解,眼光高的很,今兒能說出這種話,似乎也不像是氣話,還是說,她漏掉了什麼。
“好了,你哥這沒什麼事,你去前院給你爹送個信吧。”
許夫人擺了擺手,就要打發許寶珠。
“娘,有丫鬟,幹什麼讓我去!”
許寶珠嘟着嘴,見娘沉下臉,只得乖乖的聽話,心裡卻在憤恨她的口無遮攔,娘那麼精明,不會察覺到什麼吧,回去之後一定要把信先藏起來!
許豬頭喝完了粥,又在丫鬟身上佔了一些便宜,這才覺得身體上下黏糊糊的,臥牀這麼久,雖然是有人每天過來擦拭身體,仍然覺得很是不爽。
“少爺,已經備好了熱水,您去洗漱一下吧,這今兒晚上可是您的洞房花燭,此等好日子,可千萬別錯過,嘿嘿。”
進來伺候的正是許豬頭手下第一狗腿子許三,夫人怕丫鬟力氣小,特意讓人叫了他過來伺候。
“有什麼喜的,聽說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
許豬頭被許三扶着進了浴桶,這泡在熱水裡舒服的很,他的小眼睛翻了翻,看着許三說道,“服侍本少爺洗澡還是找幾個俏丫鬟來的好,你在這礙手礙腳的。”
“哎呦,少爺,這可是夫人特地叫我過來的。”許三的臉上堆起諂媚的笑,他拿着布巾幫着許豬頭擦拭着堆積厚厚脂肪的後背,“再說今兒您大喜,這丫鬟都去前院忙了,這恐怕也只有婆子。”
“罷了罷了,那就你吧,手腳利落着點,少爺我想去萬花樓呢,這分別這麼久,還沒見到我的小心肝兒如玉,也不知道她想我了沒有,這撓心抓肺的啊。”
許豬頭說的是萬花樓的花魁如玉,還是個清倌兒,許豬頭爲了得美人一笑,經常一鄭千金,還曾經對和他搶人的大打出手。
“少爺,這如玉姑娘會等着您的,今兒您可不能去,這大喜的日子……”
許三點頭哈腰的,一邊幫着許豬頭擦背,一邊答話。這自家少爺既風流又下流,家裡的丫鬟染指個遍,花樓裡的更不用說,也就如玉還沒有得到手。
“這才十一歲的黃毛丫頭,有什麼情趣,乾癟的身材,這就和童子雞一樣,只能燉湯,吃不到什麼肉。”
許豬頭已經許久沒找女人,這慾火上來,壓制不住,這要是有個美貌丫鬟伺候多好,兩個人還能洗個鴛鴦浴。
“哎呦,少爺,這您就不懂了,這京城那些達官貴人啊,就是喜歡這種雛兒呢,說是嫩,別具風味啊。”
許三流着哈喇子,一臉的猥瑣相,勸說這許豬頭圓房,這也是夫人交待的任務。
“是嗎?有這等事?”
許豬頭半信半疑,但是想想圖個新鮮也好,就催促道,“許三你動作快點!”
一番沐浴過後,許豬頭已經神清氣爽,他穿戴好大紅喜袍,讓許三幫着絞乾了頭髮,這才大步往喜房走,可惜臥牀良久,這身體虛弱的很,走上兩步就出了不少的汗,最後還是許三有眼色,上前攙扶。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喜房的門口掛着兩個紅彤彤的大燈籠,外面的牆上還貼了一副對聯,門窗都貼上了大紅的喜字。許豬頭闊步進屋,發現裡面沒有點油燈,兩根紅的燭火照的屋子裡暖洋洋,一個嬌小的身影正在窗邊坐着,一動不動。
“少爺,你得先揭蓋頭,然後……”
“你怎麼跟着進來了?出去出去,直接圓房不就得了。”
許豬頭說着,猥瑣一笑,然後快步的走上前,拉住新娘子的小手,手上有繭子,關節還有些粗,無妨,村裡丫頭都這樣,許三說的對,以前他玩弄的都是細皮嫩肉的丫鬟,這村裡的土妞還是第一次。
挑開了蓋頭,許豬頭滿意的點點頭,之前娘說這丫頭長相不咋地,但是圓臉有福氣,他這麼一看,脣紅齒白的,長的很是清秀,還算滿意,不然洞房夜蠟燭是要燃一個晚上的,他準備直接用蓋頭蒙着臉,省的影響興致。
“小寶貝兒,以後跟着少爺我,那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吃香的喝辣的,乖,聽話,伺候少爺我更衣,這長夜漫漫,你我要好好享受纔是,本少爺定能讓你體會到做女人的樂趣,哈哈。”
許豬頭說着,還掐了一把新娘子的嫩臉兒,又摸了一下她的胸,心想着,果然還是個嫩雛兒,胸還是平的。
新娘子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但是眼底深處劃過一抹寒光,現在那個村裡的丫頭已經離開鳳陽城,這次任務就告於段落,不然以他的身份,何苦過來僞裝新娘子,還不是因爲他的個子最矮,身量和那個小丫頭相似,這才接到這倒黴差事,他決定回去以後每天多吃多喝,一定要長高!
轉眼之間,許豬頭已經被新娘子扒光,連個短褲都沒有留下,“娘子,這是着急和夫君我共享那雲雨之樂?來,讓我親個,你可真香!”
許豬頭把臉往前湊了湊,被新娘子直接劈了個手刀打暈,然後用裹腳布堵住他的嘴,從牀下找出一捆早就準備好的繩索,把許豬頭捆了個結實,掛在門口的大樹上,動作一氣呵成,忙完之後,幾個躍縱消失不見。
此時的許寶珠正心神不寧,因爲她發現,寫給莫子歸的信竟然不見了!這要是被娘看到那還得了,她正急的滿頭大汗,在屋子裡來回的轉悠,剛剛出去,門外只留了一個小丫頭看門,大字都不識一個,應該不會偷了信,那到底是誰來過?可是問了又問,小丫頭只說翠紋曾經來了一次,這娘身邊的丫鬟來幹什麼?難道信是她偷的?
想到次,許寶珠再也坐不住,前面賓客雲集,這翠紋萬一拿走了信,很可能還沒有交給娘,而她必須在娘發現之前想盡各種辦法補救,什麼珠寶首飾,只要翠紋能守住秘密,施捨一些又何妨。
“小姐,您去哪裡?這前院的賓客飲酒正酣,可別衝撞了您。”
丫鬟見自家小姐出門,連忙跟上,在身後苦口婆心的勸說,這個時辰都可以洗漱休息,自家小姐出門能去哪裡?這要是被那起子喝多的賓客衝撞,這名聲就要更加不堪。
“少廢話,你願意就跟着,不願意就閉嘴!到底你是小姐還是我是?”
許寶珠心中煩亂,見丫鬟嘮叨態度更加不好,“你們誰看到翠紋了?”
“翠紋姐姐今兒被夫人罰了,臉都腫了,應該不會在前院。”
“哦。”
許寶珠淡淡的應答一聲,轉頭往許夫人的院落走,走到門口看到屋裡亮着微弱的光,門口還站了一個丫鬟,正打着哆嗦,一臉的爲難,看到她顫顫巍巍的叫了一句,“小姐。”
“恩,夫人呢?”
“夫人去送方家的趙夫人,還沒有回來。”
許寶珠看着那個丫鬟不停的哆嗦,眼裡閃過狐疑,但是她決定還是問正經事,就繼續道,“你看到翠紋了嗎?”
“看……看到,在房裡……”
丫鬟磕磕巴巴的說了一句,說完又迅速的低下頭,兩隻手不安的絞着衣襬處。
許寶珠心想,她來的正好,娘還沒有回來,她得快點去和翠紋挑明,要是得了信要交出來,少不得翠紋的好處。
“小姐,你,你不能進去!”
丫鬟見許寶珠要往屋裡衝,趕忙的攔下。
“放肆!夫人的房間我們小姐去不得?難不成有什麼貓膩?”
許寶珠身後的丫鬟立刻挺身而出,高聲喝道。
“不是,那是因爲,因爲老爺在裡面。”
門口的丫鬟說完,許寶珠也察覺到了不對,這屋裡竟然傳來女人的喘息聲,還有嬌吟,素日裡經常聽到婆子們說着葷話,耳濡目染也知道,這是兩個人在行房,而且是在孃的房間,這成何體統!
“寶珠,你來了怎麼不進去?”
正在這時,許夫人才帶着丫鬟走進院落,此刻她的心情非常好,剛纔趙夫人已經答應幫助寶珠引見趙家小姐,嫡出的不敢想,聽說她家裡還有個庶出的哥哥,這萬一給知府大人做了兒媳,那可是正經的親戚,比小妾不知道好上多少,許夫人又轉變了戰術,打起了知府大人庶子的主意,她盤算下,知府大人的庶子高不成低不就,反正許家有錢,自己的女兒又美貌如花,多多給嫁妝,應該也不是攀不上。
“娘。”
許寶珠有些尷尬,爹和家裡的丫鬟發生這種事,竟然選在孃的房間,還被她撞了個正着,這種事,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你呀,回去早點洗漱,明兒我就把你送到你鳳陽城的舅舅家住上一段,到時候去拜訪晚春小姐,這次有你趙家姨母出力,你可得學聰明點,多多說些好聽的,伸手不打笑臉人,你也不至於吃了閉門羹。”
許夫人打了一手的好算盤,此刻還在得意,可是她立刻發現了幾個人的不對,都用一種惶恐的眼神打量她,而且警覺的她立刻聽到屋裡的聲音,這叫聲銷魂的很,敏銳的她立刻明白怎麼回事,氣的她血氣上涌,差點暈過去。
“夫人,都怪奴婢……”
門口的丫鬟見到許夫人,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裡面的人是誰?”
許夫人的尖指甲已經陷入到了肉裡,這麼多年在許府她一家獨大,老爺也不是沒有通房,但是平日都是在書房伺候,晚上也不會留夜,這次竟然在她的房間,她的牀上苟且,這置她於何地?今日之事這是徹底的打臉!
“翠紋。”
“那個不得好死的小蹄子,竟然被她鑽了空子!”
許夫人早就看出這個丫鬟心大,一直不動聲色,心大也有心大的利用價值,有野心的人用起來才順手,沒想到終日打雁還被雁啄了眼,給她來了這麼一出!
“走,跟着我進去,把那個小蹄子拎出來,吊着往死裡打!你們放心,老爺怪罪下來,本夫人一力承擔!”
許夫人終於決定不忍,若是開了先河這府裡心大的丫鬟覺得她心慈手軟的,更加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就在許夫人準備進去捉姦的時候,外面又跑來一個家丁,他神色慌張地大叫,“夫人,不好了!”
“放屁!你夫人我好着呢!”
許夫人聽到家丁如是說,也口不擇言的罵了一句,氣的用手順了順胸口,這才覺得憋着的一口氣吐了出去。
“夫人,是?,是少爺……”
“恩?少爺怎麼了,又不好了?”
許夫人面色一變,難道剛剛那麼精神都是迴光返照?想到此,許夫人也顧不得翠紋那個小蹄子,催促道,“少爺到底怎麼了?你說明白點!”
“不知道是誰,跑到前院說少爺被吊起來了,還光着身子,這還有不少賓客沒有走,都去看熱鬧了!”
家丁說着,還不忘記邀功,“小的第一時間過來找夫人稟告,沒有找到老爺!”
當然找不到,此刻許老爺正在和翠紋在許夫人的牀榻上顛龍倒鳳,聽聞兒子沖喜有了效果,許老爺高興就多喝了幾杯,回來找許夫人表達心中的暢快,結果只有翠紋一個人房裡,這倒茶水的時候弄溼了他的袍子,這擦來擦去就起了反應,加上酒後糊塗,拉着翠紋就行雲雨之樂,翠紋也是有意奉承,既然許夫人不讓她勾引縣丞大人,那麼在她眼皮子底下添堵也不錯,只要她伺候好了老爺,害怕許夫人那個醜陋的母夜叉不成!
許夫人一聽,氣的差點吐血三升,今兒不是黃道吉日嗎,怎麼出了這麼多糟心事,那新嫁娘哪去了?
“新娘子不在,好像,好像跑了。”
家丁擦了擦汗,突然覺得這個時候來報信真是不明智的決定。
許夫人幾乎是跑着來到的喜房,此刻院子裡亂哄哄了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許豬頭已經被救下來,死一般的躺在地上,身上還蓋着某個家丁的衣裳遮體。
看着鬧的人羣見正主來了,也就不便久留,這才意猶未盡的散去,心裡多了不少猜想,這大事可堵不上人們的嘴,明兒茶餘飯後又多了一個話題。
當小靈把一切報告給青璃的時候,她正在喝水,聽了經過之後直接全噴了出去,還不停的咳嗽,大哥莫子歸在房裡都能聽到,還特意出來看了一眼,見她只是嗆了水,還拍了拍她的背。
“大哥,我沒事,剛纔喝水走神了。”
“你這小丫頭,是在想劉小花的事吧,別擔心。”
莫子歸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看了青璃一眼,“雖說你二姐回來要傷心,但是或許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有相見的機會。”
“大哥,小花姐一家去哪了?”
“京城。”
莫子歸只是簡短的說了這兩個字,卻在青璃心裡紮了根,京城呢,那可是大周的國都,有各種各樣的達官貴人,她沒有去過,以後也想去看看,這是她的一個夢想。
“大哥,京城是什麼樣的?”
“和鎮上一樣,只不過很大很大,有錢人,官家,大戶人家都很多,當然花費也要高些,咱們這的雞蛋一文錢一個,到了京城可能就要兩文。”
莫子歸和青璃細細的說着京城的風土人情,一些官家子弟在大街上鮮衣怒馬,官家小姐也會出門參加一些賞詩會和花會,還有些武將人家的女兒都是騎馬的,有些還經常去打獵。
遊記上從來沒記載這麼多的事,大哥又沒去過京都,這說的就和在京都生活了幾年一樣,大大小小的地方,哪條街有什麼好吃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大哥,我要是能去京都看看就好了,你說的核桃酥那個,我就很想吃,只有京都的御品軒這家老字號才能做出最美味的嗎?”
“當然,鎮上做的太粗糙了些。”
莫子歸細細解釋其中的不同,青璃這才驚訝的發現大哥竟然對美食很有研究,還給她提供了好幾個點心方子,這她完全可以照着做。
等到大哥離開,青璃才恍然,她沒有問大哥新娘子被換了誰,計劃是怎樣的,還好小靈已經繼續轉述許府的鬧劇,這一出接着一出,很是精彩,要是有人寫出來賣給戲班子,一定能賺上銀子。
“主人,許家亂着呢,不過我又看到黑衣人了!”
黑衣人一共有兩個,一前一後,都在奔着許老爺的書房的方向,這個時間剛入夜,就這麼的迫不及待,但是看二人好像並不是一夥兒的。
“又來了?”
青璃想了想,覺得可能還是桃花眼神醫,他應該是上次偷取天山雪蓮沒有成功,今天趁着許家有喜事,防範可能會低些,再次造訪。
“沒你什麼事兒,小靈,你回來吧,熱鬧看夠了?”
“主人,我再看看。”
這許府今兒的事一樁接着一樁,完全滿足小靈的八卦心理,它想着在蹲守一會兒,沒準見到更有趣的事,這許夫人可還沒有教訓爬牀丫鬟呢,不過那個翠紋也不是省油的燈,兩個人各自有優勢,不過它用一個蘋果賭許夫人獲勝。
青璃不再理會小靈那隻專注於八卦的傻鳥,熄燈之後,她快速的進到空間,自從知道空間可以升級之後,彷彿一切都有了動力,她把藥材都細細分類放好,想着得空去買一個稱量藥材的稱,然後照着方子配好藥,給富順家送過去,做人要言而有信纔好。
最近經常到空間裡耕種,這與空間的契合度越來越高,自己的精神力比以前擴大了幾倍不止,心志也更加堅定,輕身術已經修煉的小成,在過一段就可以練習夢寐以求的瞬移。
因爲又在空間耕種藥材,青璃覺得了解下醫藥這是很必要的,正好空間中有那麼一本書,裡面有幾個神奇的藥方子,也有比較陰損的,讓人全身上下癢癢,估計這些桃花眼神醫都應該會。她現在只是學習最淺顯的,通過圖冊認識一些藥材,然後瞭解它們的功效,這樣以後在空間裡耕種就方便很多,多儲存一些肯定不會錯。
明天開始,青璃就打算和堂姐莫青菊一起學習刺繡,這是她下定決心的,空間裡也有很多關於刺繡的書籍,還有很多繡樣,有很少見的雙面繡扇面,一面是蝴蝶,一面竟然是一朵大大的牡丹花,兩邊根本看不出來線頭,這工藝,簡直是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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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好猥瑣,求輕拍~(_
推文:《農門沖喜小娘子》——笑貓嫣然
一睜眼,牀上躺着病歪歪的相公,她成沖喜娘子了?
屋子是借的,米缸是空的,地裡長滿荒草!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牀,只有一張?被子,只有一條?
白天伺候相公吃喝,晚上伺候相公睡覺!還得時刻謹防被“吃”
這樣的日子沒法過勤勞致富最可靠,建作坊,開工廠,領着相公奔小康。
正在慶幸沒有極品親戚騷擾,極品村民來敲門。
某族老:寧娘子,你相公是私塾先生,你這樣拋頭露面的做生意,實在有損先生形象,還是把作坊交到村裡來管吧
想要她的財?想要她的人?當她是紙糊的麼!
給她一個棗,還人十寸金。
讓她沒臉?來來來,賜一丈紅!
只是——
這病夫君好像身份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