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 風雨來兮(題外中獎名單)
清香的嬌身軟坐在他懷裡,使得景笙的氣息繚亂。簡言嬌嗔的白瞥了他一眼,沒吱聲。他仰起頭有親了她脣瓣,含糊道,“道長答應了?”
簡言剛張開嘴,聲音還沒出來,被他吞在肚子裡,汲取了她口中的蜜汁。
簡言身子顫了顫,伸手想要推開,他卻吻的更深了。直到脣瓣酥麻,他才放開。紅着眼睛帶着笑意,盯着她那波光粼粼的眼睛,和那飽滿欲滴的紅脣。盯了一瞬,他忽而移開眼睛,推開她直起身,“你得離我遠些。”
簡言變了臉色,伸手扶額,見他起身看也不看自己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她低頭笑出了聲。
卻遭到了他回眸的一記白眼,“不要高興的太早,早晚都會還回來。”
簡言扶額的手頓了頓,忙回頭看他,他卻大步走出去。
她收回視線,帶着濃情蜜意看着那潔白的手帕,幾步過去,撫摸了上面的字,勾起了脣,笑意更加深了。
她坐了一會兒,見他依然沒有進來,便放下手帕,轉身出去。
梓染和果果帶着異樣的眼神看着她。
她愣了一瞬,瞥了一眼屋子,又扭頭看看庭院和後院,這才發現他拿着書。
“你們幹什麼?”她回頭仰起眉頭看兩隻小妖。
梓染聳聳肩膀,扭開頭朝着後院跑去。她臉色黑了一瞬,帶着疑問回頭又看果果。
果果迅速跑到了後院門口,回頭看了看簡言,又哧溜跑掉。簡言臉色緊繃,眉頭一皺,大步走過去。
一人兩妖,扭頭齊齊看着她。
“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冷言挑眉。
景笙左右看看兩隻小妖,“什麼也沒有,倒是你怎麼了?出來就這麼大的火氣?”
“哦,我懂了。”果果笑看簡言,“這就是傳說中的慾火焚身?”
“咳咳。”景笙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低頭繼續看書。
梓染將果果拽走,“你再不走,當心小命不保。她要是怒氣來,整個竹林都會被顛覆。”
簡言黑着臉,瞥了一眼低頭看書的景笙,瞥了想要逃跑的梓染和果果,瞬間移動站在他二妖面前,“你想跑哪?”
梓染抽了抽最嘴角歪頭一笑,“整個竹林都是你的,我們還能往哪裡跑?”
他將一臉茫然的果果捏下來,“是吧果果。”
果果猛然點頭,“就是就是。不過師父,你那慾求不滿的神態真的好誘人。我要是男子,肯定受不住。哥哥好定力!”
噗嗤,這個白癡!
梓染一陣腹誹,你就等着被燉湯吧!
果果瞧着簡言那恨不得吃掉自己的眼神,縮了縮身子,“師父,其實這些都是梓染哥哥教我的,真的,你看我這麼純潔……”
“喂喂!小蘿蔔頭!”梓染越看簡言那臉色越難看,他伸出爪子拍打了果果,“我幾時教你這麼一說了?”
他伸出爪子,卻被簡言給就住耳朵,“什麼叫慾求不滿,明明跟我毫無關係好嗎?你在瞎扯看我撕爛你的嘴巴!”
果果揉着屁股,跳上景笙的腿上,“哈哈哈,師父臉色好陰森。是要爆發了嗎?”
景笙搖頭看看簡言,又看看兩隻妖,“不過就是兩個愛搗蛋的小傢伙,你跟他們計較什麼?”
“哼!”簡言撇撇嘴巴,瞅了他們一眼,轉身就廳堂走。
景笙喊道,“你等下。”
她回首挑眉,看他勾勾手,又指着泛黃的書,“你怎麼看這類問題?”
她走過去彎腰,看了幾行字,“我雖然沒在鄉鎮生活過,你可是土生土長的人,百姓疾苦你最清楚了。這個你應該比我瞭解的多。”
景笙挑眉,“我就想聽聽你的見解。”
她緩緩直起身子,看了遠處,一望無垠的天空,竹尖搖擺着。傍晚的微風沒有那麼燥熱,清涼拂面的風,吹了她額前的碎髮,她勾起脣角,關於每個朝代存在的共同問題,能讓百姓疾苦的就是沉重的賦稅,每年都會自然災害,朝廷發放下來的銀兩被官員層層扣押,到百姓手裡少之又少。
她將這類問題,加上在現代學習過的歷史王朝中的通病,一點點解說給他聽,包括歷代帝王名人,經典事例一一陳列出來。
梓染和果果一左一右聽的認真,一人兩妖,好似在聽夫子講課一般。
簡言講的口乾舌燥,她抿着嘴巴,斜了他們一眼,往廳堂去。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幾口,又出來,“我說的可聽明白?”
景笙點頭,面色沉斂,“你說的我都深有體會。官官相護的道理我也明白,唯一不同的是,我們根本不知道誰做官清廉。”
簡言頷首,盯着自己的腳尖思索一瞬,擡頭笑道,“只要用心去觀察,清官還是比貪官多。”
景笙點頭,闔上書起身仰頭看看天空,“今晚的月色應該不錯。”
簡言也擡起頭來,並未說話。
“今天二嬸不會再來打擾了吧?”他回頭。
“也說不定。不過今日已經來過了了兩次,應該不會在來了。”她走過去在他剛坐的位子上坐下,翻看了他的書。書上內容基本上都是每朝時期的政法國策,照本宣科罷了。
她沉目片刻放下書仰頭道,“九月就要科舉了吧?”
他眨眼點頭,微微嘆息,“也不知道今年的主考官會不會是個貪官。”
簡言蹙眉,想起當時在紫菱裡面看到的那個官員,那應該是城裡大官。她在看向景笙起身走過去,“不是說我是你的貴人嗎?今年一定可以的。”
這話反而讓他沉鬱的臉色一掃而光,緊抓住她手,“對,有你在我還怕什麼?”
景笙攬過她肩膀,她還含笑的靠在她胸膛。一對如玉壁人靜靜站在後院裡,夏風吹拂的兩人髮絲互相縈繞。看呆了梓染的果果,兩小妖互看看,同時又別開臉。
晚飯二人吃的很簡單,一碗稀粥、兩個鹹雞蛋、泡菜、排骨湯,搞定一頓晚飯。
兩人舒服的坐在院外,夏蟬嘶鳴聲音雖然刺耳,可他們心情好,全然忽略。房角的蟈蟈也不甘落後,紛紛跟着唱起來,偶爾還有幾隻青蛙的叫聲,讓這個夜晚變的美妙起來。
幾片竹葉飄落下來,簡言低頭拾起一片,放在脣邊吹起了多年不吹的曲子。
片片桃花相思雨,盈盈一水剪秋思。最是花紅少年郎,一曲舞盡情難殤。
梓染心裡算是有點安慰,畢竟這首曲子是她曾經吹給凌瑾鈺的曲子。凌瑾鈺懶着厚臉皮,將這首曲子作爲他們的定情之曲。
那年,桃花林下了桃花雨,簡言拾起了地上的葉子,看着桃花雨種墨衣狂傲男子,優雅而又張揚的舞着劍,她便吹起了這首桃花雨,送給了他。
如今看着竹葉一片片落下來,情難自制,在景笙面前吹了起來。
景笙知道,她的心裡一直住着一個不可磨滅的人,那個人在她心裡住了千年。即使知道又如何,她依然在身子身邊,同樣愛着自己……
愛着自己嗎?
他們曾經有過誓言,不管她是誰,心裡住着誰,他現在只想每天睜開眼睛,第一眼就能夠看到她美麗的容顏,這樣就夠了,真正愛着誰,又有什麼關係?
簡言低下頭,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扭頭剛剛看見梓染撇開眼睛,拂了眼睛。她怎麼會不知道,梓染心裡的酸楚?誰有她更加酸楚?千年了,他還不知道在不在這個時空,若是在,又在那裡?
她不是不想,是不敢想,不管在不在,她都決定和景笙在一起。她不能磨滅這些日子對景笙的感情,更不能磨滅他們曾經的誓言。
兩人其實心知肚明,非常默契的相對而笑,同時起身道,“進去歇息吧。”
簡言朝他伸出手,景笙緊緊抓住,便抓住一輩子。
“明日會有很多的事情等着做,我們早點休息。”他說。
簡言點頭,打起哈氣,瞥了兩小妖,“你們也去休息吧,我乏了,睡覺了。”
簡言有賴牀的習慣,並且有不讓他先起來的習慣。只要身邊的人動下身子,她下意識裡就會緊緊手臂,將他抱緊。
梓染已經在外面喊了好幾聲,即將會有一羣人來竹林,然而裡面任何動靜都沒有。
“不會去練劍了吧?”果果看着梓染。
梓染蹲在們口,搖搖頭,“他們若是開門,我就會醒。”
“那就進去喊唄。”果果上前,身子板太小,力氣有限,又不能遁地過去,它頹廢的靠着門坐下來,大口喘息。
“你就不能幫幫我?讓我一個人這麼累?”
梓染白了它,“萬一進去看見不雅的事情,你就去蹲牆角吧!”
“不雅的事情是什麼?”果果問。
“不雅的事情就是……”
景笙忽而笑出聲,“再不起來,我就讓梓染趕走那羣人,然後我真的對你做不雅的事情了。”
簡言眉頭動了動,拿出他腰間的手,帶着一些力氣朝着門口甩去,直接將梓染和果果震的後退好幾步。
梓染面色一白,果果拍拍胸脯,“好嚇人。我不要看不雅的事情了。”
景笙含笑拉開薄被子,她睜開眼睛,“他們要來了,就讓他們等着。”
他下牀的身子頓下,“這人工降雨的事情,可是大事,怎麼能等?”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摸摸她臉,“那你在睡一會兒,我去問問情況,需要什麼再來告訴你。”
簡言搖搖頭,迅速的掀開被子下牀,“醒了還是起來把。免得等會被二嬸抓住話柄,老是糾結……”
她瞥了眼前的人,害羞的拿起衣衫套了上去,“發什麼愣,快點穿衣服。”
景笙看到她害羞的神色,才聯想倒二嬸曾經說的話。他面帶微笑的走過去拿起外衫披了上去,繫好了腰間的帶子,剛回頭就聽院外孫氏大嗓門,“丫頭,我們大家都來了。”
簡言眉梢一動,轉身走了出來了,看到匆忙進來的孫氏,以及她身後那羣人,她嘴角抽了抽,“二嬸,這麼早?”
孫氏腳步輕盈,面露喜色,朝她走來,“村民們都將鹽粉準備好了。”
這早在簡言的預料之中。她看着孫氏那眼底一片青,她又看看門外的那羣人,低聲道,“昨晚上都去偷人了?”
孫氏錯愕一瞬,嗔了她一眼,“你這丫頭,真是胡扯!”
孫氏左右看看去,“怎麼不見阿笙?”
“我二人剛剛起來,他還在穿衣服。”
孫氏捂嘴一笑,“都說該梳妝打扮的是女子,阿笙何時變這麼小媳婦了?”
“家裡有如此強悍的娘子,我不成小媳婦誰成小媳婦?”
孫氏扭頭,景笙含笑的從裡面出來,一身白色長袍,仙姿俊逸,面色紅潤,一看昨日睡的很好。
簡言回頭嗔視他一眼,“沒個正經。”
孫氏呵呵大笑,“好了,你們也別鬥嘴了,我看你呀確實要強悍了點,不過我們阿笙變化很大,連我這個做二嬸的都高興的合不攏嘴。”
景笙緊抿嘴,面帶微笑,不言不語。
簡言看向外面一些人,喊道,“二嬸,讓他們進院子來吧。”
孫氏扭頭走了幾步,招手,“大家先進來。”
村民們毫無動靜,互相看看,卻沒有一個人敢進去。
簡言蹙眉上前走去,“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又怕我克了他們?”
“這怎麼會呢?”孫氏疑惑的跑去過去,“趙大哥,你們這是幹啥呢?喊你們進去怎麼不進去?”
趙老漢嘆息的看看旁邊的人,“我說來你也別怪。”
簡言和景笙互相對視,疑惑的豎起耳朵聽着。
“聽說那日有人聽見狗說話了。就是王村張兒子被景笙給廢掉那次,直接將村裡兩位小夥子給嚇跑了魂……”趙老漢心裡是害怕的。
“是呀是呀,那兩位小夥子還在家裡呢,面部神情呆滯,可憂心了。”
孫氏一聽抽了抽嘴角,“我覺得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孫氏還以爲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她揮手,“這事情完全就是胡扯!要說丫頭緊張寶貝那隻狗,倒也沒有什麼稀奇的,若那狗要會說話,這個還真是奇怪了。”
她見村民們都不相信,看着他們平靜的點頭,“你們稍等我將那狗抱出來,讓你們看看是不是一隻很像狐狸的狗,這狗可是那丫頭弟弟最寶貝的東西了。這話可不準在亂說了。”
趙老漢和村民們面色更加緊張了,紛紛退後幾步。
孫氏跑回來還沒開口問,簡言就說:“旺財不喜生人,若是傷了誰,我可不會負責。”
孫氏語凝住,倒着着急的神色,“它就是一隻狗對不對?”
簡言看着趙老漢們,挑眉大喊,“他就是一條像狐狸的卻又高於狐狸等級的狗!”
梓染嘴角抽了抽,說來說去還不是說的狗?還以爲會將他的身份給公佈出來,結果確實這樣的解釋!
果果笑着趴在他身上,“如此高貴的狐狸居然被說成狗的滋味是不是不好受?”
“不許說話。”梓染瞪了它一眼,仰頭看着他們。
孫氏又道,“他不會說話吧?”
簡言遲疑片刻,景笙搶先,“當然不會說話,誰見過會說話的狗了?”
孫氏滿意的點頭,轉身回去,“我都說了不是傳言說的那樣,你們不要道聽途說,當時的情景,只有那幾個人知道。再說他們被嚇傻,指不定是看到王韋被廢掉以後,嚇傻的。哎吆,我的趙大哥,我的話你不相信?”
趙老漢擡頭瞥了景笙和簡言一眼,“好吧,這等事情也懶得再去糾結了。我現在的心思,全放在人工降雨上。若是這人工降雨效果明顯,她可就是我們致富村的恩人了。”
簡言撇撇嘴巴,這人簡直太看的起自己了。她也不能保證人工降雨到底好不好。
孫氏呵呵笑起來,“不是你一個高興,整個村子都高興的睡不着。”
她扭着腰身,招手道,“這下大家可以放心的過來了吧?”
趙老漢這才推開竹門,踏進腳步,眼神卻在尋找梓染的身影。沒有叫瞧見他,才放心的大膽朝着景笙和簡言而去。
“丫頭,你需要的東西我們都準備好了。”孫氏等着她回話。
簡言點頭沉默半響,“你該不是連夜將集市上的鹽全部買下了?”
衆人走過來,紛紛點頭,“是呀,集市上的鹽,幾乎全部被我買下來了。”
景笙看着額頭上的青筋猛然跳了跳,他低聲笑起來。
“景娘子,你快說,還需要做些什麼?”
簡言搖頭,“哪座山峰比較高?”
“那還用說?當然是後山了。”孫氏笑了笑,斂起笑容,“問這個做什麼?”
簡言長嘆,“二嬸您去吩咐村民們將那些鹽,全部搬運到後山,山峰比較大,利於道長施法。”
孫氏點點頭,回頭喊道,“大家都聽清楚了嗎?若是清楚了,我們現在就去將搬到後山去。”
趙老漢思索的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簡言和景笙一眼,“明白了,走吧,大傢伙都回去搬鹽。”
“走走走,回去搬鹽。”
一時間大家都散了出去,簡言目送他們走後,扭頭對着他說:“我餓了怎麼辦?”
景笙瞥了一眼漸行漸遠的村民們,攬着她的肩膀收回視線,“就是他們去後山一個來回,也夠我們吃飯的時間了。”
隨後他又問,“想吃什麼?”
簡言沉思片刻仰頭一笑,“一早上沒多大胃口,要不還煮粥喝一碗吧?”
景笙看她一眼,沒有回話。
簡言跟着進去,打水洗臉後看他掌廚。不得不說他真的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她之前做過的飯菜,他只要看過,就會做的很好。一個黃橙橙的大餅子,在他手下來回翻轉,除了飄香的味道一絲糊味都沒有。
她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他衣袖高高挽起,露出如玉的肌膚,一雙眼睛緊盯着鍋裡的餅子,生怕一個不留神它就會被燒糊一般。那神色特別認真,那人特別雋秀。
他含笑看了她,又移開眼,“不要着急,馬上就好了。”
簡言點頭,“見你如此認真,沒想打擾你。不過,你這手藝真的是越來越好了。”
他眼眸瞬間變得溫柔起來,低着頭將鍋裡的餅子放在身後的砧板上,迅速的舀水放在鍋裡。
“好了。”他含笑的拿起菜刀,在上面比劃,“這麼多可以吃完嗎?”
簡言扭頭,“再小點。”
於是他一刀下去,給她切掉了一小塊,放在一旁,還不忘囑咐,“當心燙。”
她走到門口,朝着廳堂大喊,“梓染吃飯了。”
梓染和果果從裡面出來,她才轉身伸手拿起那塊餅,小口咬纔去,酥香的味道瀰漫整個口腔。
“比我做的好吃。”她翹起大拇指,“奈何這鄉下沒有好材料,不然你還可以做出更好的飯菜出來。”
景笙笑容滿面,盛了湯水放在她面前,“吃點喝點,別噎着。”
梓染吵着鬧着要湯水,景笙給他盛了一碗,又見果果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他蹲下來,“你個小東西怎麼辦?”
梓染喝下一口湯水,“不用管它,它餓了就遁地。”
果果白他一眼,“如今我不想遁地了,都要絕決定跟着你們一起,以後你們吃什麼我就跟着吃什麼。不過那些東西要是在小點,就好了。”
景笙含笑的點了它腦袋,“給你來點湯水?”
它搖頭,“哥哥不用管我,你們快點吃,等會還有事情要做,別飯還沒有吃好,那羣人又來了。”
“嗯。”景笙應道。
簡言一碗湯見底,“我吃飽了。”
他也沒有再強迫她,看着她將碗放在一旁,回頭朝他傾城一笑,“我去準備準備,順道喊上道長。”
“去吧。”他說。
還不等她出門,孫氏已經在竹門外呼喊,“丫頭,鹽粉都搬好了,就等着你來。”
景笙聽着呼喊聲,放下碗,拿着沒吃完的餅子,擡腳走出去。
簡言走出來,“二嬸先去,請他們稍安勿躁。我馬上就過去。”
孫氏應了一聲便匆匆離去。
簡言扭頭,他已經吃完飯,負手而立,眸光深遠。
他說:“我們也準備準備,過去吧,別讓村民等太久了。”
她點頭,轉身便緊了屋內,看着牆上的斗笠,思索片刻,都是村民們,又不會有其他人,無需再戴了,她又收回視線,走了出去。
景笙看着她,什麼東西也沒有拿,想來心中必然十分清楚。
“道長通知了嗎?”
她擡起手臂,衝着紫菱不大不小的聲音帶着內力傳送到紫菱裡面,等了片刻毫無反應,她面色一沉小聲嘀咕,“這個死老頭兒,說好了隨叫隨到。”
她話語剛剛落下,玄宗道長甩着浮塵站在庭院裡,“背後議人是非,可是不好。”
簡言寒着臉將紫菱往自己手腕推了推,拉下衣袖,不搭理他。
梓染歡喜道,“老頭兒,好久不見。”
玄宗道長看着地上的梓染和他身邊果果,指着它,“你這小妖,我老夫還在想紫菱裡面何時多了陌生的氣息,原來是你這人蔘娃娃。”
果果要比簡言隨和多了,它衝玄宗道長一笑,“道長好,我是果果。”
簡言沉臉,撇了他們,路過玄宗道長身邊,毫無感情道,“準備好了就走。”
景笙愣了愣,帶着笑意朝他微微頷首,“道長請。”
玄宗道長笑呵呵的捋了一把鬍鬚,“還是你對老夫好。那丫頭簡直沒心沒肺。”
景笙笑眼看着走在前面的簡言,溫柔一笑,“道長不瞭解她,她其實很溫柔的。”
“就你這小子知道。”玄宗隨他身邊一同前往後山。
梓染和果果跟在簡言身邊,他回頭看了身後兩個說笑的人,仰頭一笑,“這道長寺廟還缺少一個接班人,你看他們談的如此歡喜,道長會不會讓美人姐夫遁入空門?”
簡言腳下一頓,回頭看了一眼,兩人確實相談甚歡,她瞪了梓染一眼,“如果你的預言成真,我一定會剝了你的皮。”
梓染一愣,全身打着寒噤,“我就開個玩笑,遁入空門也要將就機緣,你看美人姐夫那麼愛你,就是紅塵這塊,他也放不下呀。”
梓染說完低下頭,後話還沒有說完。
若是主人回來,他了無牽掛,指不定真會遁入空門。但話又說回來,若是她不放棄景笙,那麼遁入空門的也許就是凌瑾鈺了。
他甩甩腦袋,這都想着什麼呢?兩個同樣優秀的人,怎麼竟想讓他們入空門?
簡言不帶任何感情的瞥了他一眼,繼續走着。
後山腳下,孫氏帶着村門們齊齊等着簡言過來,衆人看着他們過來,面色欣喜。
“丫頭,你總算是來了。”孫氏上前相迎,眼睛看着她身後的那道長,“那位就是玄宗道長?”
簡言點頭,“正是。”
孫氏和村民們不得不對簡言過目相看了,昨日他們輪流守在寺廟前,都沒有等來他,更沒有看見簡言去請。孫氏疑惑的問,“你是如何請來的?”
簡言回眸看着那兩人款款走來,勾起脣角,“關鍵是用心。”
孫氏面色微變,“這就是說我們的心不誠了?我們個個都很盡心盡力,怎麼會……”
待他們二人走來,簡言打斷孫氏,“二嬸,既然人已經來了,就不要糾結這等事情了,還是趕早不趕晚。這雨今日下下來,也就拯救了大家。”
“對對。”孫氏恍然,“還是這件事情比較重要。”
村民們見了道長,愣愣的看着。孫氏招手,“這位就是寺廟德高望重的玄宗法師。”
法師?簡言忍住笑意,不過在他們眼裡,這老頭兒確實可以稱上法師。
“有勞玄宗法師了。”村民們齊齊一禮。
玄宗道長含笑的斜了簡言一眼,“只要能夠救民於水貨,就是要了老夫的命,也在所不辭。”
他看向簡言,“丫頭,你看看,需要用多少鹽,我好準備準備。”
簡言這才朝着鹽堆看去,眉頭一皺起,“這麼多?”
滿滿的一車鹽,到把她給嚇了。
“全鎮的鹽都讓我們給買完了。”孫氏笑着走過去,“就怕這些不夠。”
簡言抽了抽嘴角,“你想下十天半月?這斜些全部用上,沒準兒就下十天半月了。”
孫氏撓頭,“這大家不是沒有什麼經驗,你說要鹽粉,大家不都去買了嗎?多了也沒事兒,拿到集市賣掉就行了。”
“是呀景娘子,你看用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大傢伙一起分掉。”趙老漢跟着說。
簡言點頭,回頭看了玄宗道長,“那就開始把。”
玄宗道長上前幾步,仰頭看看天空,“這雲層稀薄,你要是不怕我就帶你上去看看,你擇一塊,我在下來,將鹽撒上去你看如何?”
簡言點頭,“那也好。”
“等下。”景笙瞧玄宗道長預揮浮塵,他忙上前拉着她手,“萬事當心。”
簡言拍拍他手背,“放心吧,不會有事。”
玄宗道長一直面帶笑容,看着景笙如此緊張她,到讓他想起自己那個師弟,也是這般緊緊至此,奈何從未得她正眼相待。
“走吧!”簡言說。
衆人不解的看着他二人,還在想如何走?這麼陡峭的山,莫不是要爬上去?一個個聚精會神的看着他們,只見一道白光,兩人的身影就此不見了。衆人欷歔,面面相覷,不敢言語。
孫氏驚訝一瞬臉色發白這等情況還頭一次遇見,她拍拍胸脯回頭換了笑臉,“不要驚訝,那法師法力高強,這點不算什麼。”
她暗自抹一把冷汗,天知道她心裡多麼害怕,可還要穩住村民的心,否則她這一村之長當的也太窩囊了,起先簡言就給她打過招呼,讓她看了什麼都鎮定下來。當時他還覺得,哪有什麼奇奇異的事情,可關鍵是兩人就在自己眼前,瞬間消失,心裡還是免不了害怕。
景笙含笑的走過去,“各位不要害怕,這些對於一個法力高強的人來說,就是小菜一碟,只要你們悟性高,若是想要修煉有朝一日定會達到玄宗道長來無影去無蹤的境界。”
經景笙稍加解釋,他們面色緩過來,孫氏上前道,“原來這這等情況?是不是我們都可以修煉?”
“景家二妹子你還是不要問了,我等村夫,怎能像玄宗法師那般?別說修煉,就連悟性都低。”
孫氏尷尬的瞥了他一眼,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說話。
“我也不懂,但也不向往。我只想和言兒平平淡淡過日子就好。”景笙仰頭看看天空。
孫氏和村民們也不在作聲,站在一旁靜靜等待。
梓染和果果,早已經去了紫菱裡面,他們在外面難保不會將他們嚇死。尤其是果果,看到人蔘倒也不稀奇,可要是看到會說話的人蔘,那麻煩可就大了。
一刻後,玄宗道長和簡言穩穩站在地上。簡言道,“就剛剛那雲層,有幾分把握?”
玄宗道長搖頭走到推車前,看了看那些鹽,“五成!”
衆人見他二人面色不好,也不敢多問什麼。景笙擔憂上前,“情況不好?”
簡言點頭,也沒做過多解釋。
“今日若是做不成,不如改日也好。”他又道。
簡言搖頭,“今日不成,明日指不定也不會成。依剛剛觀測的情況來看,也並不是不可以。”
玄宗道長回眸,捋了一把鬍鬚,“你我二人功力加起來或許可以一拼!”
“你想如何?”她望過去。
衆人皆驚,看向簡言,紛紛猜測她是否和玄宗道長一樣已經到了來無影去無蹤的境界。
“你我二人可以將雲層聚集起來,然後在來實施。”玄宗道長道,“這樣一來就降低了失敗率,離成功又近了一截。”
簡言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子能夠支撐多久。景笙面色一變上前道,“難道就沒有其他方法?”
簡言知道他在擔心,她回他一個輕鬆自在的笑容,“別擔心,只是聚集雲層而已,我水元素都可以從山腳上移上來,那些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
“相信我,不會有事。”
景笙看她如此淡然,最終點點頭,“那你當心點。”他又回頭看向玄宗,“我把她交給你了,若有什麼閃失……”
隨後他聲音低下來,“反正你當心就好。”
“好。”她笑了笑。
景笙退後幾步,看着他們。
玄宗道長和簡言再次消失在衆人面前。孫氏眨眨眼睛,這驚嚇小,“你說丫頭和玄宗法師一樣?”
景笙回她一眼,點點頭,“他玄宗道長是言兒師伯。”
衆人皆驚,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難怪了,有這麼一個了不起的師伯,咱們家丫頭,那本事肯定不小。”
景笙現在就擔心上面的人,哪有心思和她說話?一直都是孫氏再說,他仰頭靜靜光看着。
孫氏瞧他一直仰着頭,便跟着仰頭,看見雲層忽然大聚起來,他們心中雖震驚不已,面色卻沒有再表現出來。
唯獨孫氏卻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人,指着天空那一動的雲層,“聚了聚了。”
趙老漢偷偷扯了扯她衣袖,她回頭看了他一眼,斂起了笑容,乖乖閉上了嘴巴。
景笙面色緊繃,這雲層丟已經聚在一起,怎能不見二人下來?
道路邊緣,從後山那面走過來的燕璃等一羣官差,看到他們這情形,心中滿是驚訝,“去問問前面發生看什麼事情,爲何個個仰頭望天?”
“是,少爺。”順子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景笙看到來人,臉色大變。衆人看到來人驚愕一瞬,齊齊恭敬的道了一句,“燕公子。”
燕璃一見景笙,四下看了看,並未見到簡言的身影,他上前問道,“各位爲何在此?”
不待村民回答,他目光落在那一堆白鹽身上,“這些鹽都是你們買走的?”
孫氏點頭,“是我們買的。”
燕璃不解,面色有些不耐,“你們將集市上的鹽全部丟買走,你讓其他人怎麼做飯?來人……”
“慢着!”景笙看向他,“燕公子好歹問清楚事情在抓人也不遲,這些鹽是村民們用來召喚雨的。”
燕璃更加疑惑了,“這些鹽怎能召喚雨?景公子你不要欺負我的學識。”
景笙含笑,“原來燕公子也並非博學多才,這人工降雨一說,難道公子沒聽說過?”
燕璃面子一寒,但又抓住他的話,“人工降雨?就需要這麼多鹽?”
景笙懶得在跟他繼續扯下去,靜靜看着天空,那團雲層越來越大了,這是意味着,下雨的成功率越來越大了。
忽然兩道白影落下,簡言除了面色蒼白意外,其他都很好。她艱難的朝着景笙扯了一抹笑容,可看到燕璃,那抹笑容也就消失了。
問題是他怎麼來了?
景笙忙上前攙扶她,“你怎麼樣?”
她搖搖頭,“我就是覺得有些累,休息一會就好了。”
他緊抱着她,將她頭放在自己肩膀,“那你閉眼休息一會兒,這裡有我。”
玄宗道長看到燕璃,神色變了變,“燕公子,不在府上辦案,怎能跑到山野來了。”
燕璃笑指着那車鹽,“道長有所不知,這車鹽,那可是全鎮人每天不可缺少的東西,自昨日開始,集市上的鹽都被一掃而空。今日就接到了村民們的舉報,我纔下來視察一番,沒想到走到這裡就看見這些鹽。”
“不錯,確實是村民們買走了鹽,可是比起人工降雨的重任,我相信,百姓也會理解。這樣的天氣維持下去,那河裡的水都會乾涸,這樣百姓還怎麼生存?”
燕璃瞭然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的情況。”
“老頭兒!”簡言毫無力氣喊道,“你若在不動手,我的體力可就白廢了。”
玄宗道長回頭瞥了她虛弱不看的身子,回頭又看向燕璃,“還請公子諒解。”
燕璃並沒有作聲,他退後幾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看見玄宗道長,手裡的浮塵一揮,整個人和推車都不見了。他震驚的張張嘴巴,見衆人毫無反應,他便將心中的震撼壓在心底。
他大步朝景笙走過去。簡言煩躁的閉上眼睛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只聽他道,“景娘子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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